第16節(jié)
有點疲勞。 她閉著眼,嗯了聲:“沒,別再提這事了?!?/br> - 下了幾天的小雪,天氣終于轉(zhuǎn)了晴。 回了學(xué)校后的幾天,蘇暮一直在上課,算是正式走上正軌。 她學(xué)的是廣播電視編導(dǎo)專業(yè),課挺多,囊括的范圍廣,以后可能要跟什么策劃、編導(dǎo)、撰稿等等方面打交道。 她現(xiàn)在是大三,還不知道自己以后從事的工作方向,目前就一個字:混。 當(dāng)代大學(xué)生往往生活還比不上人高中生一半激勵,初春時節(jié),容易犯困。 天天早上起不來,穿著睡衣套個衣服,抱著個保溫杯就出門去教室了,有的時候太急了還穿個棉拖,為這事,蘇暮不知道被查課老師逮到過多少次。 又是一次早課。 蘇暮撐著胳膊趴桌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沒精打采地劃拉著手機。 微信家族群(相親相愛一家人)彈出來一條消息。 她媽又在并夕夕上拼了件九塊九的商品,讓她幫忙點擊砍價。 蘇暮無語。 “你媽也在拼啊,我家里的微信群也是,天天讓我砍,我煩死?!迸赃吜盅敫袊@道。 蘇暮有氣無力地淡哼了聲:“反正家族群一般沒消息,有消息八九不離十就是砍價?!?/br> “是啊,索然無味的生活?!?/br> 蘇暮幫她媽點完鏈接以后退出來,收到謝予的一條消息,說過兩天一起吃飯。 這幾天謝予倒是三天兩頭過來找她,送這送那,惹得周圍同學(xué)不少羨慕聲。 蘇暮正好買了幾團(tuán)毛線,想趕在初春來臨之前給謝予織條圍巾送過去,算是一份心意。 “對了,晚上是不是有場講座來著?就那個什么醫(yī)學(xué)知識宣傳講座,輔導(dǎo)員通知我們班要去聽?!笨煜抡n的時候,林央問。 蘇暮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林央擺手:“管他的,讓我去我也不去,大不了點名記我唄,晚上有約會,本海王還要出去釣魚呢?!?/br> “我也不想去,那到時候跑路吧。” 像這種講座什么的都沒聽的必要,什么醫(yī)學(xué)知識,大家又不是醫(yī)科生,學(xué)那么多干嘛。 沒想還沒到晚上,中午在寢室吃飯的時候,林央忽然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暮暮,你不知道今天來講座的人有多帥??!特別帥,巨帥,那邊的人坐車過來的時候路邊好多妹子在看?!?/br> “然后呢?” “所以晚上講座咱必須得去,看不看帥哥的無所謂,像咱們這種爭著為社會做貢獻(xiàn)的好學(xué)生必須要去學(xué)習(xí)知識!” “……” 這變臉未免也太快。 蘇暮瞧著對方妝都化好了,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架勢,問:“某海王不是還要忙著出去釣魚嗎,怎么才幾個小時畫風(fēng)變這么快。” 林央差點哭了:“我收回我不識抬舉的話,你不知道人家醫(yī)學(xué)導(dǎo)師多帥,我哭了,我求你陪我一起去,必須去。” 聽不聽講座對蘇暮來說都一樣,反正晚上沒課,都行。 于是晚上蘇暮穿著自個兒的睡衣穿著棉拖就出門了,對比盛裝打扮的林央,簡直兩個極端。 講座開始時間是下午六點,還沒到點,階梯教室外的走廊圍滿了準(zhǔn)備去聽講座的學(xué)生。 這盛況跟以往開講座時候比起來簡直截然不同。 有不少小女生一邊小聲私語一邊踮腳往走廊那頭看,翹首以盼。 林央拉著蘇暮過去,小聲說:“你看她們,我就說吧?!?/br> 蘇暮好奇:“對方什么來頭,這么受歡迎?!眰髅綄W(xué)院算是帥哥美女盛多的,要么是明星,不然一般也不可能到這種夸張程度。 “搞不清楚,聽說在醫(yī)學(xué)界挺出名吧,年紀(jì)輕輕就不少成就,現(xiàn)在在首都醫(yī)科大附屬醫(yī)院就職,還是破例過來的。剛剛我也是跟著人群過去看,你是沒看那張臉,我說去當(dāng)明星都不夸張好嗎?” “是嗎?!?/br> 蘇暮跟著踮腳往那邊看,然而除了黑壓壓一片人群,只看得見那邊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都瘦瘦高高,也瞧不見誰。 不過醫(yī)生那身衣服確實可以無形拉高人的氣質(zhì),莫名就有逼格。 “咱們先過去?!?/br> 兩人從人群里擠過去,正要去教室,蘇暮不經(jīng)意抬眼,正好看到走廊邊一道熟悉的身影。 對方穿著一身白大衣,右手拿著筆,專心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 頎長,清冷,在人群里突出到周圍人都在看他。 蘇暮微愣,對方的名字在喉嚨里呼之欲出。 謝朝言。 然而還是沒叫出來,后邊的人推著前面的人往教室走,蘇暮沒來得及說,跟他經(jīng)過了。 最后她和林央先去了教室。 直到在位置坐下后,看著謝朝言和同樣幾位穿著白大衣的人進(jìn)來,蘇暮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他竟然就是今天講座的主講人。 這么巧的嗎。 旁邊的林央搖著頭感嘆:“我猜他今年才二十四歲,絕壁不會超過二十五,猜錯了我回去倒立喝水吃飯。” 蘇暮不發(fā)表意見。 好家伙。 她第一次見謝朝言時也是這么猜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一開始暮暮真的以為謝朝言是好人!還是印象很好的那種! 第11章 極端 要說第一次見他時,蘇暮內(nèi)心第一印象詞是什么,大概是孤僻。 深夜,寒風(fēng)。 他只身一人,穿著黑衣,說是從那濃稠的夜里走出來的都可以。 不屬于這兒,也不屬于任何人,如果不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蘇暮真要覺得對方是那種很難相處,性格非常不好的人。 反常的是,意外的隨和輕緩,甚至他可以和人談笑風(fēng)生,禮貌地跟你說任何事。 蘇暮才知道原來別人給他的詞是溫雅。 溫和、儒雅。 如高嶺之花一樣的存在,對誰或是對什么事態(tài)度皆一致。 他像是一種極端,一種很完美的極端。 但這個世界上又沒有完美的人,蘇暮看不透他這人最不好的那個點是什么。 也許,是某些她不知道的反差,只不過那些反差沒人知曉。 謝朝言演講時很從容,聲線和他平常說話一致,講到重要點時速度會放緩,然后點人提問。 互動這塊下邊的學(xué)生參與得很踴躍。 許是看中他的臉,許多女同學(xué)舉手最積極。 蘇暮并不參與互動,頭低得像土撥鼠,悄悄在底下看手機,等著演講結(jié)束好離開。 她天生聽不得這種講東西的,那些什么專業(yè)術(shù)語,完全和她平常接觸的不相干的,單是聽到就要睡著。 講座兩個小時,要命。 更何況這個教室里暖氣不夠,蘇暮坐久了才發(fā)現(xiàn)她這個位置算是個盲區(qū),暖氣根本就吹不過來。 她穿的睡衣雖然保暖吧,可她穿著拖鞋。 腳脖子還在外邊! 冷…… 蘇暮坐第一排,前邊沒有擋板。 于是一排規(guī)規(guī)矩矩的冬皮靴下,露著一雙格外與眾不同的粉色棉拖。 棉拖時不時還抖摟兩下,冷極了就喜歡跺兩下腳緩緩。 謝朝言很快就注意了到。 人群里,就蘇暮那雙腳不同。 穿著睡衣和拖鞋,腳后跟這會兒通紅,腳脖子也全都露在外頭。 看著可憐又不讓人同情。 現(xiàn)在小姑娘都愛美。 要漂亮,就在穿著上為難自己。 她好像也喜歡這樣折磨自己。 謝朝言不經(jīng)意收回視線,垂下長長的睫翼,似沒看到。 坐了一半,蘇暮終于是坐不住了。 等中途換了位醫(yī)學(xué)教授上來講下半場后,蘇暮趕緊偷偷溜了。 林央沒走,碰著個熟人,兩人在位置上聊天,跟蘇暮說好一會兒她回去時帶宵夜兩人一塊吃,蘇暮欣然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