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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看著他這和以往沒什么差別的溫和笑容,卻記起來了昨晚所發(fā)生的事情。 在天劫過去以后,靈珠的力量也被徹底釋放了,她控制不了那樣強大的力量,還失去了神志,甚至差點兒傷了師兄。 想到這里,她的目光落在師兄的脖子間,卻發(fā)現(xiàn)什么傷痕也沒有,就連師兄的舉止神態(tài)也仿佛昨晚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 師兄沒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 這可不能,師兄那么聰明,肯定能透過靈珠的氣息猜出她的本體就是靈珠。 程然正想著,卻忽然察覺到靈珠的氣息已經(jīng)不見了,就連仙氣也一絲一毫都沒有,但這些氣息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人施法隱藏起來了。 這兒就只有她和師兄兩個人,那么施法的人是誰就可想而知了。 但師兄這樣太過平靜的姿態(tài)令她猜不透他的想法,一般人如果知道她是靈珠的話,至少也會震驚一下,或者好奇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師兄這反應反而讓人心里惴惴的。 程然下了床,走到了桌前,神色遲疑地道:“師兄……你都知道了吧?” 裴宜之放下書,轉(zhuǎn)頭看她一眼,語氣還是溫和的:“如果你是指的靈珠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程然怎么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愕然地看著他,她還以為師兄要么裝傻要么干脆承認的。 結果……師兄竟然早就知道她是靈珠了? 可師兄卻半點兒破綻也沒有流露出來,程然不由有些脊骨生涼的感覺。 師兄……是怎么知道的? 程然想著,就忍住問:“師兄是在那次幽冥花開的時候知道的嗎?” 裴宜之端起茶杯喝了口,才緩緩道:“不是?!?/br> 程然就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那時我只是有些起疑而已?!迸嵋酥聪蛩苯拥?,“在蓬萊島時,我從師尊那兒知道的。” 早就被師兄看穿了秘密就足夠令她震驚了,沒想到連師尊也牽扯進來了。 她已經(jīng)震驚到麻木了:“所以,師尊也知道?” “若你想知道更多,回去后去問師尊便好?!迸嵋酥馊粲兴嫉乜聪蛩?,隨即道,“然然,你似乎也早就知道這件事?” 師兄的感覺也太敏銳了,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似的。 程然心里一跳,也半點不敢輕視師兄的洞察力了,如果不小心的話,說不定連穿書的秘密都得被他套出來。 這時,她卻忽然想起來在奈河水底的時候,那仙魂宋清就發(fā)現(xiàn)了她身負靈珠的秘密,那么如果她說她是從宋清那兒知曉的也就說得過去了。 程然便將當初奈河水底的情況告訴了師兄。 裴宜之看著她,像是信了,又像是沒有。 但現(xiàn)在追究這些其實意義不大,程然比較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師兄他……會不會愿意為她保密呢? 她能猜得出他就算不是天族的人,也必定和天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 靈珠是天族的圣物,且擁有天地間最強的力量。 師兄看起來并不覬覦靈珠的力量,也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早就知道她的秘密也沒有泄露出去,看起來是應該會繼續(xù)保密的。 但她覺得還是要問清楚比較好。 沒等她開口,裴宜之就仿佛看穿了她的擔心,率先開口道:“我應該沒有告訴過你,我還有一個天族的名字?!?/br> 程然怔住,師兄這是承認他是天族的了? 她早就有所猜測,所以神色并不算多驚訝,看了看師兄平靜的神色,便問:“……是什么?” 裴宜之道:“敖羿。” 因為劇情里女主被天族整得很慘的緣故,程然對于天族沒多大好感,也并不關注天族的那些人。 因此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遲疑了下,道:“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見她有些茫然的樣子,裴宜之眼中隱隱有些笑意,道:“也許你應該在仙書上見過?” 他這一提,程然就如醍醐灌頂,記起來仙書上的確是有記載過這個名字,還作為考點考過了的,只是她之前一時間沒記起來。 敖羿那就不是天族太子的名字么? 書上還紀錄了不少他的政績。 想著,程然的表情就僵住了:“師兄你……是天帝之子?” 見她反應這么大,裴宜之似乎有些意外,站了起來,走近她。 程然卻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師兄是天帝的兒子,那他下凡的目的是不是也是為了靈珠? 劇情里所寫的是天帝對靈珠非??粗?,在得知靈珠有了神識以后的想法就是堅決要讓靈珠恢復原樣,也就是抹殺掉她的神識。 那么……師兄真的會站在她這邊嗎? 她倒不是覺得害怕,現(xiàn)在的她如果真要和師兄打的話,輸?shù)哪莻€人應該也不會是她。 只是……她并不想她和師兄會站在對立的位置。 裴宜之腳步頓住,看著她,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我來凡間的任務便是尋回靈珠?!?/br> 盡管已經(jīng)猜到了,但親耳聽到師兄這么說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抽了下,努力鎮(zhèn)定下來,試探地問:“那師兄會帶我去天族嗎?” “我若要抓你,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彼岷诘难垌粗坪跤行﹦e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