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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正是不可能站在她這邊對付佩蝶了,從書閣出來以后,程然便思忖著該怎么將佩蝶趕出空桑派。 佩蝶是由掌門親自帶回來的,還是他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佩蝶手里曾經(jīng)還有掌門給的玲瓏塔和滅魂劍,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應該不一般。 她如果就這么跑到掌門面前揭露佩蝶的罪行,哪怕有孟師兄他們作證,只要佩蝶死不承認,掌門又護著她,那他們也拿她沒辦法。 畢竟,在凡間的事情,他們也沒有證據(jù)證明是佩蝶干的。 最重要的是只要掌門護著她,哪怕用了搜魂術(shù),掌門都可以說是她的記憶被人篡改了。 雖然掌門給她的感覺應該不是這種是非不分的人,但掌門常年不在空桑派,她其實也并不了解他。 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就這么去找掌門,反而會打草驚蛇。 程然想來想去,要趕走佩蝶的辦法也不是沒有,但要能以最快速度干干脆脆地將她趕走的辦法也就只有去找?guī)熥鹆恕?/br> 這還是上次琴瑟長老被趕下山的事情給她的靈感。 琴瑟長老在戒律堂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長老了,師尊還不是一句話就輕輕松松將她趕走了,哪怕她犯的錯不足以被趕出空桑派,但滿門派里卻沒有一個人為她去向師尊求情。 縱然這也有琴瑟長老自己做人失敗的成分在,但也不可否認的是師尊在空桑派的地位崇高,只要他發(fā)了話,哪怕是掌門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程然越想越覺得可行,既然有后臺為什么不用。 她覺得比起想其他辦法,還是說服師尊相信她的話更容易。 以師尊那佛系淡然的個性,他很可能連查證都懶得查證,直接就順了她的意思。 想著,程然便回了小次山,打算先去見見師尊。 * 不巧的是,就在她來到行露宮的時候,就撞上了被掌門首徒親自御劍帶過來的佩蝶。 她腳步頓住。 掌門首徒御劍在行露宮不遠處停下,他帶著佩蝶一起跳下了長劍,隨即將佩劍收回了腰間。 佩蝶一雙水眸感激又溫柔地看著他,柔聲道:“多謝寧師兄?!?/br> 寧歸被她看得心神一蕩,咳了咳,道:“師尊讓我照顧你,這種小事不必言謝的。” 程然看著這倆人膩味的樣子差點兒翻白眼,也就寧歸這么容易被人撩撥了,寧歸是掌門的大徒弟,卻是屬于放養(yǎng)的那種,掌門幾乎不怎么管他的。 寧歸極愛修煉,和他師尊常年在外恰恰相反,他也不怎么愛下山,這也導致他年紀不算小了,卻還跟個少年似的純情單純。 空桑派優(yōu)秀的弟子太多了,寧歸又不善交際,長相、資質(zhì)都不算出色,因此也沒什么女弟子戀慕他的。 乍然出現(xiàn)一個如佩蝶這般美麗又溫柔的姑娘來勾搭他,他能扛得住才怪。 她自然不能眼看著傻白甜師兄被佩蝶給利用了,見他們似乎沒看見她,程然便主動開口道:“寧師兄,你們來這兒做什么?” 寧歸不可能不知道師尊不喜外人來這兒的吧。 寧歸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看見她,還似乎吃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她的問話,神色頓了下,才老老實實地道:“佩蝶師妹說仰慕令儀仙君已久,想來拜見拜見。” 聞言,程然就看了一眼他身旁柔媚動人的少女,語氣微妙:“你叫她……師妹?” 寧歸便又老實解釋道:“佩蝶師妹說她是來空桑派拜師的,掌門又叫我照顧她,想來是有收她為徒的意思?!?/br> 佩蝶在一旁沒說話,只是眼神隱約不善地看著程然,有些無語這個掌門首徒竟然這樣沒架子,在一個小丫頭面前都跟個奴仆似的老實聽話。 她自然不稀罕做掌門的徒弟,她的師尊該是天族鼎鼎大名的令儀仙君才是,只要程然死了,那她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是她的了。 她今日過來便是想先來試探一下這對師徒的關(guān)系的,在她夢到的劇情里,一旦程然戀慕他師尊的事情被揭穿,令儀仙君便不會再對她好了,這樣的話,哪怕她身陷險境,令儀仙君也絕不會出手救她。 在她靈珠的身份暴露以后,程然便會立刻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再加上令儀仙君對她的絕情和冷漠,她便只能如原劇情一樣自散神識灰飛煙滅了。 佩蝶想著,看程然的眼神便有了幾分輕鄙,將她看成踏腳石似的,連之前在凡間被他們捉住的事情都不那么記恨了。 程然自然不知道佩蝶在想什么,心里倒是也在揣測這個佩蝶到底是不是穿書的,聽見寧歸的話以后,她的神色才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她看了佩蝶一眼。 收她為徒? 程然不覺得掌門會這么做,掌門擺明了是和她有某種曖昧關(guān)系,不然怎會將玲瓏塔和寶劍都贈予她,在修仙界師徒戀是決不允許的,那么掌門就不可能收一個和他有過情緣的女子為徒。 但佩蝶卻說她是來拜師的。 那么,她想拜的師尊是誰? 程然又看了一眼對她隱隱有些敵意的佩蝶,想到她來空桑派的第二日便來拜訪師尊了,她心里就不由咯噔了一下。 不會吧,不會吧,她竟然還想拜她的師尊為師? 她這是太看得起她自己還是太看不起令儀仙君了? 她家?guī)熥鹉敲磻?,怎么可能再收一個徒弟,就是收也不可能收佩蝶這樣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