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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之渣女翻車紀(jì)事[H]在線閱讀 - 女尊國的小紈绔(59)

女尊國的小紈绔(59)

    匆忙趕到大理寺的貴人,停在了一片血泊中。

    他手邊的侍衛(wèi)迅速,將尸首旁自盡而亡的男子拖開。

    也是這一拖開,像是被拖死狗一樣,丟在了一角,女侍衛(wèi)詫異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柳相?!”

    蕭闌光瞥了一眼,驚異地抬了眼,卻又一言不發(fā),只是緩緩走向那木板床上的尸首。

    他沒法相信,那活潑嬌艷的少女,就那么簡(jiǎn)簡(jiǎn)單單的溺水而亡。

    他在前堂將當(dāng)班差役,仵作,與昨夜經(jīng)過鏡湖的可疑人員都審問了一遍,一份份供詞,一遍遍審訊,都陳述著一個(gè)事實(shí),那女子是酒醉之后,失足墜河。

    鏡湖的一個(gè)船夫說,鏡湖湖色清澈,夜間月色如銀,墜湖之事屢發(fā),撈月而亡之人不在少數(shù)。

    在前堂審訊了許久,他面沉如水,卻看不出半分動(dòng)搖。

    沒人知道,這位翻云覆雨的大皇子殿下,只是在膽怯,膽怯到,不敢去確認(rèn),那尸首究竟是不是他家那個(gè)貪吃愛俏的小家伙。

    “呵?!?/br>
    寂靜的停尸房,血腥氣與尸臭交雜中,飄飄響起一聲輕笑。

    蕭闌光垂眸盯著那張臉,那被血跡濺到,卻依舊可以清晰辨認(rèn)出主人的那張臉,女生男相,精致又漂亮,即便是被泡了一夜,卻依舊可以辨認(rèn)出那份曾經(jīng)的鮮活爛漫。

    仿佛一枝從梢頭折下的杏花,落入眼中依舊是春光,而那斷枝,卻清楚明白地顯露,在被折斷的那一刻,這枝杏花,便死了。

    從此,天上地下,寰宇之間,都不再有那枝杏花,不再有那一只紅薯就能哄得眉開眼笑的小丫頭,不再有被擦了紅臉蛋,故作嬌柔喊他招搖哥哥的小可憐,不再有越挫越勇,屢教不改的,大皇子的燒炭小丫鬟。

    “小可憐?!?/br>
    蕭闌光指尖沾著一點(diǎn)血,抹在了她的眉間,神情淡漠,卻在骨子里散發(fā)著形銷骨立的悲愴。

    “本殿下可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又或是你偷偷給我下了什么迷魂藥?!?/br>
    他吐出一口氣,渾然失了儀態(tài),箕坐在鋪著稻草的地上,背靠著停尸的木板床腳,明艷鋒利的狐貍眼垂下,狡猾毒舌的殿下大人像是失去了話語能力。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蜷了蜷,高傲冷漠的男人,最終還是被馴服了。

    “從前,本殿丟了一個(gè)小丫頭,從此的每一個(gè)下雪天,本殿都會(huì)在建安城的街上逛一逛,想著,若是她投胎投得快,說不得本殿還能再將她撿回來。”

    “小可憐兒,你從小就凈會(huì)誆騙本殿,嘴里找不到一句實(shí)話。所以,說要一生一世陪著本殿,也是騙著本殿的?”

    安靜的尸體自然不會(huì)回答他。

    空等片刻,那狐貍眼輕闔,滾落一滴晶瑩的液體,“本殿這一生,母嫌父厭,失怙失恃,形單影只。所期所望,所盼所愛,無一得償所愿。欽天監(jiān)說我是災(zāi)星,母皇道我該死,可即便是死,也沒有歸處。本殿只能,就這樣向前走,原以為你會(huì)一直陪著我,你走得慢也無妨,本殿牽著你就是……”

    “可這天公,便是時(shí)時(shí)刻刻,樁樁件件,都在針對(duì)我?!?/br>
    蕭闌光垂著眼睛,過了一會(huì),忽然道:“本殿有孕了,是你這小東西的崽子?!?/br>
    “我倆的孩子,怎能認(rèn)賊作母,所以我將宋明宸殺了。”

    “本殿這幾日,一直在想,該給孩子起什么名字。挑了幾個(gè),原打算過兩天叫你過來,一起選選。”

    “現(xiàn)在可怎么是好……”

    蕭闌光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被丟在地上的緋袍男人,那是大夏呼風(fēng)喚雨的右相柳覬綢,一身高官緋袍,這個(gè)時(shí)辰不在朝堂上揮斥方遒,卻窩窩囊囊自裁在一個(gè)賀家浪蕩女的尸前,鮮血將這地面都浸透了。

    闌光殿下看了一會(huì),隨口道:“你旁的本事沒有,惹風(fēng)流債的本事,倒是大夏第一等?!?/br>
    高貴冷艷的大皇子殿下在窄小的停尸房待了很久,自言自語,后來站起身,背身走開。

    在門邊頓了頓,對(duì)著空氣道:

    “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冬天快到了,你最好快些投胎?!?/br>
    “我如今也不算年輕了,最多再撿你叁十年。若是一直撿不到,失去了耐心,你的孩子,本殿可不幫你養(yǎng)了?!?/br>
    “你最好識(shí)相,別叫我等太久,否則本殿追上去,定要你好看?!?/br>
    蕭闌光扶著門框,再度抬腳,卻像是失去了力氣,跌落在地,眼前一黑。

    ……

    第二日停在大理寺內(nèi)的賀春曉的尸體不翼而飛。

    賀家滿門縞素,空棺下葬。

    戴孝的賀夫人,南藏月面色淡淡,讓小廝處理了后院一個(gè)殉情的小侍,便面帶哀慟地迎上了來賓。

    迎接了一群吊唁的人,一天忙碌下來。

    夜間南藏月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床上被冰塊簇?fù)淼呐麧M目愛憐地凝望著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妻主。

    口中輕輕咀嚼著,一塊塊從她身上撕下的皮rou。

    他目光沉靜,依舊是溫順柔婉的模樣,口中卻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他死去的妻主吞吃入腹。

    吃進(jìn)去了,就不會(huì)離開他了。

    誰也無法將他與她分開。

    空棺下葬?不會(huì)的,等他吃完了曉曉兒,就去里面躺著,不論人世間還是黃泉路,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腐朽發(fā)臭的尸體,被滿身縞素,端莊美麗的男人,含笑吃下肚中。

    ……

    世界之外,在浮屏上看著任務(wù)失敗總結(jié)的春曉,打著寒戰(zhàn),不停地作嘔。

    怎么會(huì)有這種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