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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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母稱是,又到連偀處說一聲,才帶著趙嬙回去了。 那邊她們的身影一消失,連草便黯下了眼睛。 她看著滿屋點(diǎn)起的燈火,摸著自己的腿,嘆了口氣。 * 連風(fēng)的動作很快,貴妃的消息剛一傳回府中,他便一刻也不耽誤,快馬加鞭,趕到慶安門外下馬,求見。 守門的禁衛(wèi)早得了貴妃的指令放他進(jìn)去。 連風(fēng)直奔云溪宮的方向而去,身上的披風(fēng)隨風(fēng)鼓動,颯颯作響。 因?yàn)樾睦镏保_上的動作便不免有些快。 待行至一條宮道的拐角時,還沒來得及看清前頭的人影,便與對面的人相撞在了一起。 只聽一聲悶哼,被撞的那人身子一個趔趄,頃刻之間便摔倒在地。 連風(fēng)有些傻眼,他看了看眼前似乎傷得很重的瘦弱少年,又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和胸膛,奇道:“我這才練武沒幾年呢,竟已有如此神力?” 輕輕一撞,都能把人撞吐血?! 那少年嘴角流的,是......血吧? “主子!您沒事兒吧?” 少年的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閹人,身量不高,身形微弓,聲音有些尖細(xì),上來就對著地上的少年一陣搖晃,那架勢,仿佛他被撞得受了重傷,馬上就要死去一樣。 連風(fēng)被唬了一跳,抬手道:“這位......郎君沒事兒吧?” 他不知他是什么身份,便只好用郎君來稱呼他。 那少年輕輕搖頭,手扶著宮墻站起來,道:“無事?!?/br> 連風(fēng)卻不相信這話。 他面色蒼白,身子似是極虛弱的樣子,一只手撫著左胸,嘴角還掛著血跡,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 自己這一撞,也忒狠了些。 連風(fēng)心下愧疚,道:“在下乃韓國公之子連風(fēng),今日進(jìn)宮瞧meimei的,不想?yún)s誤傷了郎君,實(shí)在是過意不去,敢問郎君住在哪個宮殿,我這就請?zhí)t(yī)來醫(yī)治,也好解了我心中之愧?!?/br> 身邊有內(nèi)監(jiān)伺候,難道是哪一位皇子?可皇子身邊何時這般寒顫了?竟只有一人伺候? 他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聽他說起meimei兩個字,少年的眼神輕閃了下,隨后,抬起眼睛,輕聲道:“我名趙從。” 連風(fēng)愣了一下,將面前這個英俊瘦弱的少年從頭到腳瞅了一眼,猶豫著問道:“您是......七皇子殿下?” 趙從點(diǎn)頭。 連風(fēng)心內(nèi)直呼倒霉,怎么一撞就撞上個皇子,雖然是最不受重視的皇子,但那好歹也是皇帝的兒子。 他曬得有些發(fā)黑的臉上有瞬間的發(fā)愣,待反應(yīng)過來,趕忙拱手道:“請殿下恕罪!” 趙從看著他的發(fā)頂,眼睛里閃過不明的情緒,他記得,前世,就是自己親自下令砍下了他的頭顱,熱滾滾的鮮血撒了一地,連天都被染成了紅色。 連草就那樣一直睜著眼睛望著,整個人好似一個已經(jīng)沒有感情的軀殼,待地上的血干了,她才上前將他的頭顱和身子拼接在一塊兒,摟著他,輕聲道:“大哥哥,小妹來給你收尸?!?/br> ...... “殿下?”連風(fēng)見他一直不語,以為他傷得太重,道:“殿下住得可近?若是住得遠(yuǎn),不防先到貴妃娘娘的云溪宮歇息片刻,我這便去請?zhí)t(yī),待看了太醫(yī),便讓人抬了軟轎送您回去,如此免得路上耽擱功夫?如何?” 趙從的眼睛微微瞇了瞇,搖頭道:“貴妃的宮中我怎可隨意去?還是不要惹麻煩了?!?/br> 說著,便垂下眼簾,轉(zhuǎn)身要走。 連風(fēng)瞧著他這好似隨時都被能被風(fēng)吹走的模樣,心里的愧疚更深,趕忙擋在他身前,道:“姑姑向來是寬厚仁慈的人,殿下實(shí)在無需擔(dān)心,這一點(diǎn)在下可以擔(dān)保?!?/br> 趙從微皺眉頭,似乎還在猶豫,很快,便又輕咳了兩聲。 李年立時勸道:“主子,咱們的長青院離這兒還有好遠(yuǎn),您就答應(yīng)大公子吧,身體要緊??!” 連風(fēng)在一旁表示贊同。 趙從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道:“好吧,多謝?!?/br> 連風(fēng)連道不敢,開玩笑,把一位皇子撞成這樣,他沒找自己的麻煩就夠了,竟然還向自己道謝,他可不敢受著。 不過這位七皇子倒是跟其他兩位皇子不一樣,三皇子見了人都是趾高氣昂的,六皇子雖好說話一些,但平日里架子擺的也很足,跟他們兩位一比,眼前的這位七皇子倒是顯得平易近人的緊,神色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卑微在里頭。 難道是因?yàn)椴皇鼙菹轮匾暤木壒剩硼B(yǎng)成了這幅性格? 他嘆了口氣,沒想到堂堂皇子也需要如此謹(jǐn)慎小心,還沒他一個國公府的公子活得痛快,當(dāng)真是讓人嘆息。 趙從從余光瞧見了連風(fēng)的神色,隨即,輕眨了一下眼睛,濃密細(xì)長的睫毛在眼下顯出淡淡的陰影。 他瞧著越來越近的云溪宮,隱在身后的那只手開始微微打顫。 他望著近在眼前的宮門,竟有些近鄉(xiāng)情怯之感,腳下的雙足似有千斤重量,叫他無法挪動分毫。 “殿下?” 連風(fēng)見他停下了腳步,不免有些疑惑。 趙從回過神來,抬手輕輕將嘴角的那抹鮮紅抹去,待呼吸逐漸平緩,才抬腳踏入云溪宮的大門。 ...... 連草聽說哥哥來了,瞬間從床上坐起,掙扎著便要下床。 “哎呦,我的好姑娘!您慢點(diǎn)!別急,大公子得要先見過了貴妃才能來呢,您就好好在這里等著,他跑不了,?。俊?/br> 連草不依,道:“奶娘,去把昨日姑姑送來的輪椅推來?!?/br> “姑娘——” “去吧,我想現(xiàn)在就見到哥哥?!?/br> 他們都多少日子沒見了,她真的想他。 錢氏沒法,只得推來輪椅,使喚人將她抱上去。 錢氏推著連草出了偏殿,往連偀的正殿去。 連草遠(yuǎn)遠(yuǎn)的便瞧見一道穿黑色錦袍的熟悉的身影,她急忙喊道:“大哥哥!” 她看見連風(fēng)扭頭瞧了過來,見著自己,眼睛一亮,喚道:“小妹!” 連草的嘴角剛剛揚(yáng)起,便又瞧見他身后出來一個人,正愣愣地望著自己。 那張臉,與她記憶中在井口的那個少年逐漸重合。 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趙從,新一代碰瓷王。 第5章 身份 這人似乎比前些日子消瘦了許多,臉色微微發(fā)白,嘴唇卻異常的鮮艷紅潤,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 可誰人又知,他雖長得一副好相貌,卻有一副冷血心腸。 他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連草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剛見到哥哥的喜悅瞬間便被一股惱怒所替代。 ...... 剛下過雨的天空澄澈干凈,宛如一面明鏡,北飛的燕子在冒出綠絲的植被間來回地穿梭,銜泥筑巢。 云溪宮正殿門口的柳樹下,趙信的視線牢牢的黏在不遠(yuǎn)處坐在輪椅上的女孩身上。 她穿著鵝黃色家常衣裳,不知是不是出來的匆忙,并未束發(fā),頭發(fā)披散著,如夜色般濃密光滑,因?yàn)槟挲g尚小,臉上還帶著嬰兒肥,整個人充滿了生機(jī)活力。 與他熟悉的那個消瘦、毫無生氣的女子完全不同。 她看著他的眼睛里,先是驚訝與困惑,隨后便是惱怒。 是的,惱怒。 趙信自嘲一笑,她對自己,是應(yīng)該惱,應(yīng)該怒的。 畢竟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在她看來,他所帶給她的,只有失望和傷害。 當(dāng)他發(fā)覺自己重生在與她第一次見面之后時,他有一瞬間的奔潰,難道今生他們也要走向同前世同樣的結(jié)局嗎? 他不甘心。 趙從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說不出口。 隨后,他放置在胸前的手一滴水砸了一下,他抬手一摸,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滿眼的淚水。 他神色一愣,看著指尖上的淚珠,不發(fā)一語。 那邊連草見著他如此,也是大吃一驚。 一個對人見死不救的冷漠到極致的人,竟然在她面前,哭了? 她的神情有那么嚇人么? 一旁的連風(fēng)沒有注意到倆人之間的暗涌,他此刻已經(jīng)被見到meimei的喜悅徹底埋沒。 他一溜煙跑到連草跟前,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大白牙。 “小妹,近日可好?” 說罷,又立時反應(yīng)了過來,輕扇一下嘴巴,蹲下身子,與連草平視,道:“你瞧,我問得這是什么話,你傷了腿,能好嗎?我看啊,這宮里你也不必呆了,隨大哥哥回家去,可好?” 連草早已將視線收回,她看著連風(fēng),換上一副笑臉,道:“好啊?!?/br> 她本就不喜歡在宮里待著,這里畢竟不是自己的家,雖有姑姑在,卻總覺得不自在。 他倆此刻已然全忘了,皇宮,不是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連草的去留,根本就不是掌握在他們手上。 趙信看著他們兄妹說話,慢慢地垂下眼睛,隱去里頭的萬千思緒。 連草抬眼瞧了瞧他,拉著連風(fēng)的袖子,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大哥哥,那人是誰?” 連風(fēng)這才想起還站在那里的趙信,猛拍了一下額頭,道:“瞧,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