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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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很大?!?/br> “……” 正在紅綃以為她要在這尷尬到摳腳的死寂之中,一直熬到雨停的時候。 謝伏危不知感知到了什么,不知春驟然出了劍鞘。 青年眉眼凜冽,與剛才和紅綃說話的冷淡不同,是真正的殺意。 “來者何人?” 外面雨聲很大,將一切氣息和聲響都完全遮掩。 在謝伏危話音剛落的時候,陸嶺之手中的桃片“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臉色蒼白,也不顧蘇靈身上的佛光燙灼,伸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袖。 “小靈芝你怎么了?” 蘇靈還從沒有看到過陸嶺之這么害怕的樣子,她還想要再詢問什么。 一朵金蓮穿過云雨生生朝著她所在方向而來。 謝伏危見了下意識想要過來替蘇靈擋住,卻發(fā)現(xiàn)那金蓮不是沖著少女來的。 而同樣的,蘇靈也發(fā)現(xiàn)了。 蘇靈手腕一動,上前一步伸手將陸嶺之猛得往后拽去。 她一邊護(hù)著少年,一邊引劍將那朵金蓮給打掉。 此時外面隱約有腳步聲過來,還沒等蘇靈反應(yīng),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撥開了山洞旁的草葉。 謝伏危眉眼一冷,瞬身上前將不知春抵在了來人的脖頸。 “無昱。” 這時候蘇靈才真切瞧見來人的模樣。 一身雪色禪衣,長發(fā)如瀑,手中一串佛珠,身上便再無其他裝飾。 圣潔又神秘。 他應(yīng)當(dāng)是和佛修。 可他眉眼如畫,唇紅齒白,一個眼波過來便攝人心魂,俊美的又像是妖修。 謝伏危稱他為無昱,這應(yīng)該就是他的名字了。 無昱抬眸看向面若霜雪的劍修,他指尖微動,那朵金蓮便乖順回了他的手中。 “謝伏危,十年不見,別來無恙?!?/br> 他這么說著。視線卻淡淡往蘇靈那邊,準(zhǔn)確是往她身后的少年看去。 “我剛才并未驅(qū)使它,不想它為何會無緣無故往閣下這邊過來?!?/br> “不知閣下可有受傷?” 陸嶺之此時臉色蒼白得厲害,看上去像是被嚇到了。 可只有蘇靈知道他到底有多害怕那佛器。 蘇靈紅唇微抿,上前將少年護(hù)在了身后。 “既然那金蓮無端失控,為何閣下還不將那金蓮收回?” “留著再傷他人嗎?” 無昱一愣,垂眸看向手中的那朵金蓮,又看向蘇靈。 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笑。 “這朵伴生金蓮只會親近有佛性,懂佛法之人,且尋常人只能看見一團(tuán)金光,瞧不清它是何模樣。” 他指尖微動,放任那朵金蓮?fù)K靈方向過去。 蘇靈心下一驚,生怕它又往陸嶺之方向攻擊。 結(jié)果這一次它只是靜靜停落在了蘇靈掌心,再無旁的動靜。 “看來不是無端失控。” “是它與你有緣。” 第五十七章 蘇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伴生金蓮, 她就算不認(rèn)識這法器卻也知道其威力不容小覷。 光是剛才那一下,她接下的時候震得手到現(xiàn)在還在發(fā)麻。 她不明白無昱說的有緣無緣, 她只知道這伴生金蓮對陸嶺之來說是比自己身上的佛光,那盞佛蓮茶還要可怕的東西。 或者更準(zhǔn)確來說,不僅是這法器,連帶著眼前的佛修亦是如此。 蘇靈余光瞥了一眼咬著嘴唇竭力忍耐著的少年,她心下一驚,生怕這佛器再多停留一會兒便會讓他原形畢露。 “無昱尊者是吧?這金蓮是你的法器,有緣無緣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你這法器威力太大,剛才著實嚇了我們一跳?!?/br> “既然一切都是誤會, 那你便將它收回去吧?!?/br> 少女說著上前輕輕將那朵金蓮遞給了無昱,無昱垂眸直直注視了蘇靈一會兒。 那眼神很奇妙, 無悲無喜, 又像是看透萬物一般,教人心頭無端平靜。 “這法器雖是我的,卻于你更有用處?!?/br> “你的意思是想送給我?” 蘇靈不是傻子, 自然聽得懂對方話語里的潛意思。 可正是因為聽懂了她才覺得更加蹊蹺。 她與無昱今日才第一次劍面, 他們又不是什么同門, 別派贈與的東西, 才更讓覺得匪夷所思。 “我與尊者非親非故, 只是今日恰好同遇了暴雨,這才躲在了一處山洞里。這山洞不是我的,你進(jìn)來避雨便是, 用不著給我這般貴重的東西?!?/br> “世間萬物都有緣法,若是這東西在你手中比在我手中更有價值, 為什么不交給你呢?” 無昱笑了笑,指尖微動將那朵伴生金蓮收了回去。 那光亮將他的眉眼映照著分外清晰, 連根根睫羽都沾染上了淺淡的金色。 “不過你現(xiàn)在還用不上。” “那我先替你收著吧?!?/br> 也不知道是不是佛修都是如此高深莫測,又或者故弄玄虛。 反正從無昱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和蘇靈說了這么多話里,她是一句都沒怎么聽懂。 不過她和無昱也不熟,見對方把那法器收了之后心下松了口氣,便徑直帶著臉色蒼白的陸嶺之往角落位置坐著休息,與無昱離遠(yuǎn)了好些。 謝伏危從一開始時候便留意到了陸嶺之的不對勁,又見著蘇靈那般小心翼翼溫聲與他說話安撫的樣子,臉色沉了幾分。 他收回視線,將手中的不知春收回了劍鞘之中。 而周身威壓卻并沒有撤回,依然重重壓在了無昱的身上。 無昱并不是沒有感覺,可面上沒有顯露分毫。 他輕輕撥著手中的佛珠,白皙修長的手在朱紅的珠子之間說不出的i麗好看。 “靈山可不在這個位置,你為何要舍近求遠(yuǎn)往滄海這邊繞?” 謝伏危與無昱有些恩怨,這恩怨是從十年前開始的。 當(dāng)時謝伏危突破了金丹后修為頓澀,遇到了瓶頸,無論如何費(fèi)心修煉也只還是差臨門一腳才能抵達(dá)化神。 沉晦與他說是因為他修的是無情道,無情道需得破道,而后忘情,方得造化。 但是和尋常人不同,他劍心通明,不諳世事,很難共情,也很難有情,就更別提什么無情道破了。 那時候還沒有蘇靈,沉晦怕他止步不前,便特意去靈山將靈山主持的首徒,也就是無昱給請到了萬劍仙宗。 也正是從無昱來萬劍仙宗的第一天開始,謝伏危遇到了一個無法逾越的大山。 依照謝伏危的資質(zhì),若是再給他一點(diǎn)時間無昱應(yīng)當(dāng)不會是他的對手。 無昱要比謝伏危年長百歲,亦是佛修之中少有的元嬰后期的大能。 青年那時候剛突破金丹,不過堪堪元嬰中期。要和一個元嬰后期的修者交手,而且還是專門克劍氣,渡化戾氣的佛修。 謝伏危屢戰(zhàn)屢敗,毫無勝算。 不過也是在與無昱交手的兩個月里,謝伏危的修為終于有了精進(jìn),不再止步不前。 在無昱離開萬劍仙宗的前一天,他達(dá)到了元嬰后期。 謝伏危想著無昱明日便要離去。也沒多想,當(dāng)夜便提著劍去了對方休憩打坐的禪房過去。 而這一次,哪怕只差一步,青年還是敗了。 這件事謝伏危一直記在心里,在無昱離開萬劍仙宗的每一天每一夜他都努力修行,從不懈怠。 可他無情道未破,參悟的劍法再透,他也還是止步在了元嬰后期。 想到這里謝伏危眼眸閃了閃,他看向無昱的時候眼神里有不甘,更有執(zhí)念。 “多年未見你還是老樣子,還是這么執(zhí)著勝負(fù)?!?/br> “有些東西可分不出勝負(fù)的?!?/br> 無昱雖也沒有突破元嬰達(dá)到化神,可他依舊如鏡面般平靜,好像世間萬物都不入他眼。 從容又靜謐。 謝伏危哪里聽得懂無昱這般晦暗不明的話語,他微皺著眉,不愉對方非但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并非特意舍近求遠(yuǎn),只是尋常時候走的路走膩煩了,所以繞遠(yuǎn)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