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曹cao杵在原地,面無表情,內(nèi)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甚至因為激動,身子都在發(fā)顫。 呂布騎都尉的話在他看來是挑釁,是炫耀,是張牙舞爪。 他閉上眼,努力的平復(fù)著內(nèi)心殺人的沖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笑了一聲,只是聲音中戾氣充斥著整個軍帳。 他上前接過玉璽后放在了臺案上,背對著騎都尉極其輕蔑的說道:“傳話回去,呂布下的一手好棋啊,告訴他,很快會有人再陪他對弈一局,希望到時候他別讓我失望?!?/br> “遵司空大人令?!闭f罷,騎都尉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中軍帳內(nèi)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內(nèi)心都五味雜陳。 就連鬼才郭嘉和謀主荀攸都忍不住暗暗贊嘆。 厲害啊,從袁術(shù)造勢稱帝開始,此人就在為呂布謀劃大局。 先以魯肅為引入壽春,再借天道之力鎮(zhèn)壓,最后還不忘把我們的屠刀擋下。 此人心術(shù)、謀略、城府,真堪是舉世無雙。 在袁術(shù)造勢的時候,他們也在謀劃著如何對付即將到來的稱帝局面,倒是有不少手段,可誰也做不到這般滴水不漏。 兵微將寡的呂布,在他的謀劃里,竟然成為了整個稱帝事件的最大受益者。 人心入局,我等皆為棋子…… 這是恣意灑脫的郭嘉第一次內(nèi)心有了推崇的人。 可惜的是,這樣的人竟然站在了對立面,司空說的沒錯,遲早是要與他對弈的。 想到這,郭嘉心里多了幾分期待。 但見曹cao一直未發(fā)一言,郭嘉將內(nèi)心的憧憬收拾好,道: “司空,如今萬不可再對呂布下手,袁術(shù)敗逃后淮南軍已不足為慮,我軍當全面反擊,之后迅速收復(fù)戈陽、安豐、南陽等郡避免呂布進一步擴充地盤。 待此事了結(jié),大軍休整過后,再對徐州下手,徐州乃呂布根基之地,若失必亡?!?/br> 這個道理曹cao也明白。 畢竟袁術(shù)在淮南經(jīng)營多年,呂布剛剛握在手里,想得心應(yīng)手,還是需要時間的。 他只是氣不過這些天鏖戰(zhàn)了這么久,付出了這么多,到最后竟是淪為他人棋盤上的棋子。 對于曹cao而言,這件事本身就比失去一座壽春城更讓人羞辱。 “呂布固然可恨,但他背后之人用計確實令人嘆服,此人天縱之才,恨不為我所有!” 曹cao想不明白,此人經(jīng)天緯地之才,怎么就跑去輔佐呂布呢?難道我不比呂布強? 越想越難受的他頗為無奈的說道:“諸君該想想后面如何與他對弈了。” 第四十一章 懷疑人生的林墨 “這是什么東西?” 彭城,林府內(nèi),已經(jīng)完成了早上的拉弓滿月一炷香時間,大汗淋漓的林墨趟在桂花樹下的懶人椅上休息。 他將一塊描繪了地圖的帛布包裹著一個球狀石頭后,來回打量。 一旁的呂玲綺見狀很是好奇。 “這東西叫地球儀,好像差不多是這樣吧,我也只是憑記憶畫出來的,完全精確肯定做不到。”林墨隨口解釋道。 “地球儀?是何物?” 呂玲綺又學到了一個新的詞匯,主動靠過去想看的仔細一些。 她似乎對于男女授受不親沒什么概念,或許是在自小跟著呂布練武,頗有豪氣,不拘小節(jié),以至于都忘記靠的這么近林墨可以感受到她的鼻息。 挺香的。 林墨當然不排斥,解釋道:“也就是我們這方天地?!?/br> “你是說我們活在這塊圓球上面?”呂玲綺詫異的后仰。 林墨指著上面一個點道:“喏,大概是這個位置,就是徐州了?!?/br> 呂玲綺輕咦了一聲,又靠了過去觀察,嘴里喃喃道:“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弄出個地球儀來當然不是為了好玩。 是為了最后實現(xiàn)自己的大航海夢想,其實也是拯救百姓夢想。 就算有了曲轅犁和龍骨水車,只能保證開荒效率提升,產(chǎn)量其實是沒有改變的。 想要杜絕百姓們再次進入無錢納稅、賣田最后變?yōu)槭兰液缽姷母綄俎r(nóng)奴的輪回,提升產(chǎn)量是必須的。 林墨自問不懂什么嫁接、雜交水稻的技術(shù),但他清楚的記得,高產(chǎn)的番薯、土豆就是產(chǎn)自南美洲。 還有改善烹飪、提升食欲的辣椒等等。 大航海的夢想其實就是為了得到這些東西。 但是,大航海不是一句空話,他跟笮融了解過,船塢里能造出的最大船,也不過是二十丈長,根本不足以遠航。 所以需要提升造船技術(shù),可以嘗試用鋼鐵船身,但這種技術(shù)需要實踐嘗試。 其次,就是地圖了。 擁有了地球儀,可以在自制的經(jīng)緯度上進行定位,不至于太容易就迷失了方向。 林墨是有認真考量過這個問題的,從地球儀上來看,想去到南美洲有兩個比較符合這個時代的辦法。 第一是夏季從江東出發(fā),沿曰本暖流,再借著北太平洋暖流,確實有可能在大半年的時間里抵達大洋彼岸。 還有一個辦法是冬季白令海峽會結(jié)冰,足以一直走陸路抵達美洲,就是需要繞個大圈,因紐特人就曾經(jīng)完成過這個壯舉,人家還是步行呢。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方法,當中的種種困難,只有實踐了才知道。 但不管是什么樣的辦法,這個計劃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都是驚人的天文數(shù)字。 說實話,就算到時候投奔了曹cao,被他奉若上賓,也需要在天下大定后,才有可能愿意開啟這個計劃。 而且,僅僅是有可能,畢竟他們這個時代的人能不能接受世界觀的沖擊還倆說。 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林墨也愿意去做。 人活著,是需要目標的。 這些日子來,大概是因為看多了流民的慘狀,林墨總是想要為他們做點什么。 如果真的食物充裕,很多的悲劇都是可以避免的。 甚至,讓中原屹立于世界之巔也不是什么登天難事。 這件事很難,很漫長,遙遙無期,可能到最后也只是一場空。 但林墨已經(jīng)把它視作為穿越到這方世界的大目標,為百姓活的更容易一些,也為自己不至于迷失了人生目標而渾渾度日。 作為前期的準備,他愿意自己花一些錢在上面。 那賺錢這件事便又顯得刻不容緩了。 對于穿越者來說,只要背后的靠山給力,賺錢其實真的不難得。 林墨已經(jīng)列舉了一份清單,是準備到了許昌后慢慢開啟的賺錢計劃,作為鹽鐵被管控的時代,無論是想提純食鹽廉價出售,還是想灌鋼刷新時代科技,都需要有大人物撐腰才行。 再次一點的也有很多,弄點小說話本、肥皂、水泥、玻璃什么的也能薅一薅世家豪強的羊毛。 手段多的是。 所以,對于未來的大航海夢想,林墨還是有干勁的。 這樣其實挺好,不至于在未來把先知福利吃完后無所事事。 “到時候,你就跟我一起去許昌吧?!笔帐昂冒l(fā)散的思維后,林墨看著與自己距離近到足以看清楚對方臉上細微毛孔的呂玲綺說道。 呂玲綺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便拉開了距離,目光游離,問道:“其實你有錢,不怕找不到好手護衛(wèi)的?!?/br> “不一樣?!?/br> 林墨放下了地球儀后,認真的說道:“跟你待一起,挺舒服的?!?/br> 呂玲綺美眸一亮,女為悅己者容,不管林墨是不是喜歡自己的容顏,這話聽來總歸是讓人舒服的。 看著冰山美人臉上表情微微變化,林墨趕緊補充道:“就像文向一樣,跟他待一起,能給我安全感?!?/br> 聞言,冰山美人的臉就黑了下來,冷聲道:“再說吧?!?/br> 閑聊中,屋外笮融跑了進來,一臉神秘的說道:“賢弟,可知我剛才看到了什么?” “看中誰家姑娘了嗎?”林墨揶揄道。 “那不是?!?/br> 笮融連連搖頭,“州府張榜了告文,壽春被攻破了,袁術(shù)帶著兩千殘兵逃往安豐,淮南大定?!?/br> “這么快?”林墨來了興致直接坐了起來。 這是件好事啊,他還以為會打上半年時間呢,畢竟曹cao要先正面攻破淮南軍的屏障,就算有天道鎮(zhèn)壓加持,幾個月是免不了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派了奇兵偷襲,想著自己計劃是讓許褚提前潛伏到壽春城里,所以小股的兵馬打個出其不意,也是有可能把袁術(shù)趕跑的。 “是啊,溫侯的動作可真快,他在下邳待了兩月有余,就是等著這一刻。曹cao在苦縣與淮南軍鏖戰(zhàn),溫侯卻成為了最大贏家?!?/br> 說著,笮融臉上露出了羨慕的神情,感慨道:“想來這一趟后,元龍和子敬都能獲得不少功勛,家族又可進一步壯大了。” 聞言,林墨整個人呆住了。 他艱難的扭頭看向笮融,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說誰?溫侯?溫侯呂布攻破了壽春城?” “當然是溫侯了,除了溫侯還能有誰呢?” 笮融聳了聳肩,表示這才是合情合理的,繼續(xù)道:“朝廷大軍在苦縣鏖戰(zhàn),總不能劉備那點兵馬有能耐攻破壽春吧,更何況他現(xiàn)在跟著司空后面呢。” 這一刻,林墨腦海充斥著巨大的疑惑、不解和迷茫。 這一計不是獻給了曹cao嗎? 怎么是呂布?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