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因為以審配和逄紀的為人,就算袁紹想立袁譚,他們也會有辦法改了遺命。 那最終的結果,必然是要對袁譚痛下殺手的,北國的實力要為之大減。 加上袁尚又是個羸弱之主,怎么可能撐得起北國四州這片天啊。 我許攸,也該為自己做打算了。 說是做打算,自然是要另覓新主。 眼前放著的,無非就是曹cao和呂布兩條路。 如果,他知道曹cao官渡大勝,全然是憑著林墨的幾個錦囊,那他不會有任何的猶疑選擇去徐州。 問題是,他并不清楚內幕,只是從大局上看這盤棋的話,曹cao還是更優(yōu)的選擇。 第一,他得了袁紹前線的大部軍械、戰(zhàn)馬,實力大增。 第二,他挾天子令諸侯,本就占據(jù)了大義優(yōu)勢。 再者,自己與曹cao有舊,好歹也是一層關系,他應該了解自己的才華的。 其實許攸是一個自視非常高的人,在他看來,自己的才華甚至是在田豐、沮授之上的,只不過是袁紹不用罷了,否則根本不會有官渡之敗。 也因為如此,徐州對于他,更加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呂布有林墨了,他太過耀眼,其他的謀士只怕難有一展拳腳的空間。 作為直接決定自己后半輩子成就的決定,在許攸的心里已經有了選擇。 可是,僅僅是這樣過去投奔曹cao是不夠的。 他需要一些籌碼來抬一抬自己的身價。 投名狀當然必不可少。 許攸扭頭看向廳內,正在竊竊私語的審配和逄紀,眸子轉了轉,看來還得先混進他們的圈子里,才能交出一份滿意的投名狀。 …… 司隸、河內郡、懷縣,議政廳內。 張楊坐在帥椅上伸了個懶腰,滿意的拍了拍臺案,回來已經有幾個月了,每次只要一坐在這張帥椅上,就能感受到一種從腳底舒服到頭頂?shù)臅晨臁?/br> 或許是因為在青州委屈了一段時間,所以他這次回來后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 當浮一大白! 張楊心情好,大白天的也一個人在獨酌。 一名軍士跑了進來,拱手作揖道:“稟主公,眭固將軍把人接回來了,如今已到城門口。” 聞言,張楊眉頭一挑,“速度還挺快的呀,快,讓他把人領到議政廳來,我倒要瞧瞧這賢侄花兩萬金換回來的人是不是有三頭六臂?!?/br> “喏!” 張楊背靠在帥椅上,悠閑的晃蕩著手中的酒杯,忍不住呢喃,“當初在洛陽的時候還是聽過名氣的,可惜沒見過,但要說值兩萬金,咱這賢侄也是有些敗家了?!?/br> 隨后他又對著廳外的將士喊了一句,“來人,設接風宴,對了,把司馬先生也請過來?!?/br> “喏!” 第一百九十章 你不給,就別怪我自己取 接風宴還沒擺好,相貌俊秀,面部輪廓分明,眉梢薄涼,目光有神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朝著張楊拱手行禮,“府君。” “仲達不必客氣,快快入座,稍后為你引薦一位才人?!睍r年二十一的司馬懿,在張楊的面前算是后生晚輩,不過張楊對于他的態(tài)度,算是給足面子了。 司馬家啊,放在整個司隸,實力僅次于弘農楊氏的大家族,錢糧無數(shù),門生眾多,遑論是張楊,就連曹cao都得忌憚三分。 誰能夠得到司馬家族的支持,無異于得到了半個司隸州的助力。 所以,對于司馬懿主動上門過來任職上計掾,張楊開心歸開心,內心里卻是很困惑的。 要知道過去他去登門拜訪,司馬防的態(tài)度都顯得很游離,屬于不得罪你但也不支持你的中間狀態(tài)。 現(xiàn)在人來了,張楊自然是奉為上賓的。 他哪里知道司馬懿的到來其實是有千般困苦的,莫說是區(qū)區(qū)一個張楊,就是去許昌就職他也沒興趣。 可不來也不行,張汪回到河內后便跑到了司馬防的面前哭訴,細說著自己在許昌的各種非人遭遇,跪求司馬防救他一命。 兩家本是世交,張家在河內算不得大家族,可影響力也是不小的,再加上曹cao刻意的擢升司馬朗,司馬防心里也明白,這三件事綁在一起,躲怕是躲不過去了。 畢竟張楊身處河內,除了司馬家,其他人確實難以撼動的了。 但司馬防也不是傻子,張楊離開河內這么長時間去了青州是為了誰,當然是呂布,這件事他也是知曉的。 要拿下河內,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派府兵到懷縣與曹軍里應外合,一兩天就能拿下張楊了,但這意味著直接跟呂布翻臉,而且還得留下惡名,這是司馬防不愿接受的。 幾經思忖,司馬防并沒有想到太過盡善盡美的辦法,如果再沒起色,估計要考慮割舍張汪了。 這時候,司馬懿站了出來,與林墨一般年齡的他也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曹cao就是要借司馬家的手拔除了張楊,同時把司馬家驅趕到呂布的對立面去。 一言蔽之,曹cao這是一箭雙雕之策,既拔除了張楊,又把司馬家綁在了曹家的戰(zhàn)車之上。 你還不能直接給拒絕了,擢升司馬朗就是給司馬家的敲打,現(xiàn)在不比先前了,剛剛聽聞袁紹病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北國接下來就是曹呂爭雄的地方。 而兩者之間的得勝方,便是新一輪的中原霸主。 饒是聰明如司馬懿,一時半會也無法判斷曹呂大戰(zhàn)誰會問鼎,作為世家一貫的方針,要么兩頭下注,要么就是等他們分出了結果再來選擇。 司馬懿的選擇是后者,在他們分出勝負來之前不得罪任何一方。 但,張楊還是要除,這算是司馬家給曹cao的一個交代,不同的是,這一次拔除張楊,司馬家必須不留痕跡,以不開罪呂布為前提。 為此,司馬懿親身趕赴懷縣,以不露任何痕跡的手段來收拾張楊。 廳外,一名身穿翠青衣裙、年過雙十的女子款步入內,她明眸如水,臉上的肌膚有著因荒原風干的皸裂痕跡,但顧盼之間帶著一種儒雅的氣質。 “民女蔡琰,字昭姬,拜謝張?zhí)厥┮栽?,讓民女得以逃離狼窩。”蔡琰大概不知道,幾十年后就因為席上這位鷹視狼顧之徒的兒子,導致她的名字從蔡昭姬改為了蔡文姬。 當然,如今這方天地的歷史下,她永遠也只會叫蔡昭姬,而不會改名為蔡文姬了。 張楊上下打量著蔡琰,關中大亂的時候就被匈奴給掠到了河西草原之上,這件事還是林墨告訴他的。 然后,回到河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帶著兩萬金去了匈奴的部落里贖回蔡琰。 “不必多禮,雖然我也很仰仗令尊的文儒之風,但救你的人不是我,我不過是代勞而已?!?/br> 說著,張楊指著不遠處的位置,“坐吧?!?/br> 蔡琰并沒有立刻入座,因為她從河西匈奴處得回自由身,一路到河內,心里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誰救了她,又是誰還能記得她。 如果,當初自己的父親沒有死,那么憑借蔡家的影響力,有的是人愿意施以援手,可人走茶涼啊,蔡邕一死,誰又還記得這位才女蔡琰呢。 “請問張?zhí)兀谴l的勞,能否告知大名,也好讓民女銘記于心,感恩于懷?!?/br> “我賢侄林墨,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吧?” 在張楊看來,林墨的大名如今比呂布還要響亮呢,全然忘了人家蔡琰可是一直被困在大草原上,哪里知道中原之事,她緩緩搖頭,對這個名字很是陌生。 倒是一旁的司馬懿,眸子閃過一抹異彩,主動附和道:“彭城太守、蘭陵侯林墨,林允文?!?/br> “噢?仲達也聽過我那賢侄的名字?” “蘭陵侯在中原可算是威名赫赫,誰人不知,聞聽此人過慧近妖,素有手腕,是溫侯崛起的仰仗所在?!遍_玩笑,這些大世家對于哪路諸侯會不了解呢,不了解怎么下注? 事實上,各大世家對于呂布的忌憚,大多數(shù)都是來源于林墨。 “那是,那是啊。奉先若非招了這么個賢婿,確實難有今日成就。” 張楊朗聲大笑了起來,與有榮焉,“不過話說回來,你與我那賢侄年歲相當,未來會有機會走在一起,想必會成就雙壁之名?!?/br> “府君謬贊,在下可不敢當?!?/br> 二人的對話讓蔡琰心頭驚訝、茫然交織。 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幾歲的人,已經是一郡太守,拜了蘭陵侯,照理說,如此耀眼的人不該對于一個籍籍無名、流落荒原的自己上心才對。 但,他們的對話里,蔡琰還捕抓到了一個信息,她唯一熟悉的名字,溫侯呂布,呂奉先。 呂布與蔡邕是認識的,在洛陽城里的時候畢竟也算一朝為官,大家都是中央大員。 可是,彼此間的關系也談不上熟絡,何以會花這么大一筆錢來救她,這個困惑始終縈繞心頭。 “想請問張?zhí)?,可知林侯爺為何會不惜重金救回民女?!?/br> 蔡琰欠身后,低頭道:“失禮了,實在是此恩于民女深如闊海,若他日見了恩公,不解緣由,恐會開罪。” 在大草原上一待就是五年啊,這五年來她整日惶恐不安,作為粗鄙的游牧部落,哪里有什么禮儀可言,這也導致如今蔡琰行為舉止都顯得很小心翼翼,再無昔日大家閨秀的落落大方了。 當然,有些東西是刻入了骨子里的,假以時日,總是會恢復過來的。 “要說他為什么救你,這件事我也不清楚?!?/br> 張楊自己也很納悶的,蔡琰這種身材,上稱也不過百斤,哪里能值兩萬金呢,兩萬金充作軍費都能讓大軍頂半年了,敗家玩意。 隨后他擺了擺手,“無妨,你先用膳吧,休息幾日后我會派人護送你前往徐州,到時候你可以當面問他?!?/br> 聞言,蔡琰微微頷首,也不敢有什么其他意見,好像已經習慣了服從,即便已經回到了中原,那些籠罩在心底的陰影也不是一時三刻能驅散的。 更何況,衛(wèi)仲道已經死了,蔡邕也死了,在這方天地里,她宛若無根的浮萍,不去徐州又能去哪里。 別的不說,光是林墨這份救她出生活的大恩就得當面跪謝才能表達內心的感激。 而且,她也確實很想弄清楚,林墨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救她。 彭城太守、蘭陵侯…… …… 安豐郡如今也算是今非昔比了。 在袁術稱帝之后,這里曾經鬧過饑荒,最夸張的時候到了百姓易子相食的地步。 后來,壽春被破,袁術逃到了安豐,不過這家伙也沒想著東山再起,成天把城門關起來享受,外面各部勢力已經完全失控也不管不顧。 再加上劉備、曹cao和呂布又在這大戰(zhàn)一場,這里一度都淪為了廢墟。 不過后面林墨以安豐各級要員的位置為籌碼,跟劉曄達成了一個協(xié)議,那就是淮南世家負責重新恢復安豐的秩序,安豐里的各級要員都由淮南士子出任。 當初做這個協(xié)議的時候并不包含太守的位置,所以,太守最后是由陳登出任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