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他們當(dāng)然理解袁譚想用林墨做人質(zhì)威脅呂布的念頭,可你也不想想當(dāng)初在蕭關(guān)城下,呂布為了林墨可以不顧一切的攻城,一旦呂布與己方開戰(zhàn),這里不會有贏家了。 怎么破?怎么破啊…… 對于三大謀士穩(wěn)贏的局面,轉(zhuǎn)瞬間就變成了一發(fā)不可收拾的險境,郭圖甚至都有了打包跑路的念頭。 第二百一十章 重回巔峰的林允文 “讓我去中軍大寨?”林墨有些納悶,不是前兩天才見過嗎。 袁譚有些反常,按著對他性格的了解,如果真的是萬急的大事他自己就忍不住跑到前鋒營來了,怎么可能還把自己叫過去。 更有意思的是,傳令兵全然不提老岳父,只說讓自己過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林墨撐著帥案托腮,去當(dāng)然是要去的,別看現(xiàn)在一口一個叔父賢弟的,一旦有點風(fēng)吹草動立刻就跟你翻臉。 思忖了片刻,林墨的腦子有些亂,想不出什么頭緒。 事實上,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自從呂布離開后,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像變了個人,開始優(yōu)柔寡斷,甚至變得遲疑不定,有時候還很遲鈍。 他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一直不放心呂布的原因。 嘆了口氣后,便站起身子,準備跑一趟中軍大寨看看袁譚到底想干什么,或許真的只是談?wù)撘幌掠帽铰灾惖摹?/br> “侯爺,寨外有一騎送來此信?!币炼Y跑了進來,將信恭敬的擺放在了臺案上。 “許攸……” 林墨習(xí)慣性的看了一眼落款,隨后才是正題,‘溫侯見信如晤,袁尚設(shè)下離間計,此時袁譚與君貌合神離,意欲伏兵軍寨,切切當(dāng)心。’ 看完內(nèi)容,林墨腦袋轟一下就炸開了,我就說這家伙有些反常,原來是中了別人的離間計,想伏兵誘殺。 袁譚怎么中的計,信上沒說,林墨大概也能猜得到,而且,以雙方如今這般敏感的情況,他也不懷疑袁譚很容易就會中計。 現(xiàn)在,為難的是林墨自己。 去,就要面臨被伏殺的風(fēng)險,而且這種風(fēng)險還很大,離間計這種事情攻的是心,你根本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明可以讓袁譚釋疑。 不去,且不說袁譚會不會大舉進攻,他只要斷了自己的糧草,這兩萬大軍都將陷入絕境之中。 當(dāng)然,你可以順勢投降袁尚,同樣的你也不能肯定袁尚會不會趁機奪了兵權(quán),來個以絕后患。 這招夠毒的啊,到底是誰給袁尚獻的計。 審配嗎? 還是許攸自己在賊喊抓賊? 都有可能,審配的腦子對袁尚屬于死忠類型,保不齊在危急情況下會腦洞大開。 許攸呢,一方面給袁尚獻計,另外一方面又來通知自己,這樣可以兩面保全,自己不至于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心里捅破他貪污的事情。 反正到最后他都不會吃虧。 畢竟,站在他的立場,把北國攪弄的天翻地覆后,再去投曹,絕對是大功一件。 甚至可能已經(jīng)暗中跟曹cao聯(lián)系上了。 只不過是在賭而已,賭自己在兵敗前不會把那些證據(jù)丟給袁尚。 人心這玩意,一如太陽不可直視。 這個問題深究無益,還是該想想怎么收拾眼前的局面吧。 總感覺變成了一個死局,不管去不去中軍大寨都很危險,主要是林墨自己也沒把握能說服袁譚相信這一切都是離間計,稍有不慎,小命就交代在那了。 他要是心思歹毒一些,甚至可以用我為人質(zhì),要求大軍當(dāng)炮灰。 唯一的辦法就是以雙方魚死網(wǎng)破的結(jié)局來恫嚇他,可萬一嚇不住他,這后果就是隕落,不值當(dāng)啊。 如果不去,該怎么辦,投袁尚顯然不可能,那家伙只怕比袁譚還危險呢。 林墨揉著自己的太陽xue,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感覺到這么無力這么累,好像突然間自己就什么也不會了。 “伊禮?!?/br> “末將在!” “派人去武城,召回徐盛,另外,讓三軍整裝,準備明夜南下,抵達渡口從黃河順流而下,返回徐州……”林墨嘆了口氣,就這么灰頭土臉的回去實在有些丟人現(xiàn)眼。 可是,不回去,林墨又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畢竟,拖的越久,風(fēng)險越大,一旦大軍完全斷糧,想跑都跑不了。 走之前還得把大營給毀了,這樣老岳父和趙云回來看到營寨沒了,應(yīng)該會趕回徐州去的。 “侯爺,真的到了這么嚴重的地步嗎?難道憑侯爺?shù)臅缡佬鄄乓膊荒芘まD(zhuǎn)?”好不容易才在北國站穩(wěn)了腳跟,也取得了階段性的優(yōu)勢,突然間三軍撤走,伊禮有些不能理解。 林墨直直的看著伊禮,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曠世雄才…… 林墨覺得自己對這個詞很陌生。 曾幾何時,自己確實是意氣風(fēng)發(fā),不管做什么都能隨心所欲,以天下為棋盤,撥弄風(fēng)云,各方諸侯不過是掌中玩物。 可是現(xiàn)在…… 我到底是怎么了…… 竟然被自己最瞧不上的袁家兄弟給折騰的待不下去要奔走逃命。 在北國花了這么多心思布的局,結(jié)果到頭來只是一個笑話。 林墨覺得自己的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去傳令吧……”林墨搖了搖頭,他也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很陌生。 伊禮做了個揖后,轉(zhuǎn)身離去。 還沒走出中軍帳,外面?zhèn)鱽硪粋€爽朗的大笑,“允文,我們回來了!” 聲音很粗獷,可在在林墨聽來,如聞天籟,老岳父回來了,他終于回來了…… “允文!”呂布和趙云都走了進來。 再見面的時候,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林墨緩緩站起身,走了過去,就這么看著呂布,一言不發(fā),可黯淡的眸子里卻開始浮動光芒。 “哈哈哈,傻了?不認識了?”大仇得報的呂布,回來的路上其實也是很忐忑的,可見到一切如舊,懸著的心就落地了,直接給了林墨一個大大的熊抱,“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允文,我瞧著你都瘦了?!壁w云也笑盈盈的說道。 林墨自始至終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們,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了心頭,就連鼻頭都有些發(fā)酸。 可是內(nèi)心深處,那眼干涸的泉池,開始涌出了泉水,這灣清泉,在一瞬間驅(qū)散了縈繞在林墨心頭多日的陰霾和沮喪,還有深深的無力感。 這一刻,似乎連身體里的腎上腺素都在飆升,大腦也在飛快的運轉(zhuǎn)。 方才看來還是一個死局的局面,現(xiàn)在再看,卻覺得有些可笑。 這種程度的離間計,好像有點太不拿人當(dāng)回事了吧。 林墨深吸了一口氣,他感覺到了,今天回來的,不止是老岳父和趙云,還有曾經(jīng)的自己。 過去,陳宮和賈詡說過幾次,一旦自己不在老岳父身邊,他就好像變了個人,多疑反復(fù),進退不定,作為一方統(tǒng)帥,這樣的性子是會出事的。 林墨當(dāng)時也覺得可笑,老岳父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孩子一樣粘人啊。 這一次之后,林墨明白了,不止是呂布離不開自己,其實自己也已經(jīng)離不開他了。 現(xiàn)在,他回來了,林墨覺得自己的信心和底氣也都回來了。 其實,就目前來說單獨拿出來,林墨與呂布都難成軍中大纛,只有真正的在一起攜手,才能像過去那般無往不利。 這沒什么不愿意承認的,老岳父確確實實是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安全感,只是過去他一直把這種踏實當(dāng)成了理所當(dāng)然。 直到有一天,老岳父不在自己身邊,他終于才能明白,最珍貴的,其實恰恰是平時最不起眼的。 一家人,終究是一家人,誰離不開誰都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怎么回事,為什么比原定計劃晚了足足十天才回來?”林墨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怨,老岳父和趙云回來了,他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別提了?!?/br> 呂布擺了擺手,走到臺案上拿起茶壺傾瀉入嘴,痛快過后才郁悶道:“河內(nèi)一帶暴雨導(dǎo)致黃河泛濫,下游幾處河道決堤,你都不知道我們花了多少精力才回來。” “我現(xiàn)在還頭暈著呢。”一旁的趙云扶了扶額,表示這趟折騰的夠嗆。 “那……侯爺啊,還需要三軍準備撤走嗎?”伊禮上前問道。 “三軍撤走?” 呂布聞言立刻放下了手中茶壺,“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林墨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大家都坐下,他才將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前面只是對峙,也沒什么波動,到后面的圍點打援,兩人來了興趣,再到徐盛莽下武城,聽的二人是拍手叫好,不過知道了離間計后,又都沉著臉了。 “好好好,好個袁譚,竟然想伏兵軍寨誘殺允文,我看他是想去跟袁紹相聚了?!?/br> 當(dāng)聽到袁譚想伏殺女婿的時候,呂布就怒了,瞪大眼睛厲聲道:“子龍,去,把并州騎兵點齊,我們陪著允文一起去,我今兒就借他仨膽,看看他敢不敢動手!” “喏!”趙云大概慢慢習(xí)慣了呂布的這種莽,也不啰嗦。 這要是擱過去,林墨免不了要一通教條式的說道,比如身為主帥應(yīng)當(dāng)處變不驚什么的。 可是現(xiàn)在,只覺得這才是他林墨的岳父,都能為了兄弟摯友千里殺人了,還能放任女婿被威脅? 事實上,這也是林墨的底氣所在啊,雖千萬人吾往矣,因為我的身后,有一個愿意為我不顧一切去拼命的岳父。 “不必了岳丈大人,區(qū)區(qū)離間計,不過是利用了袁譚內(nèi)心的恐懼罷了,雕蟲小技,彈指可破?!绷帜ち伺げ弊?,前所未有的從容自若。 “你想怎么做?”大概,也習(xí)慣了自己女婿永遠都是處變不驚的模樣,呂布雙手抱胸。 “他不是讓我過去嗎,我這便過去?!?/br> “你一個人?” “收拾一個袁譚,去的人多了,不是太抬舉他了嗎?”林墨聳了聳肩,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不行,我不同意,胡鬧!”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