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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國:開局誤認(rèn)呂布為岳父在線閱讀 - 第287節(jié)

第287節(jié)

    如果,他只是一介武夫,這種主公家事他當(dāng)然不該過問的,可是啊,從頭到尾呂林翁婿就沒拿他當(dāng)外人。

    他們敢把紅袖招的暗線擺在趙云的面前,千里殺人也點(diǎn)上了自己,不問個清楚,實難心安。

    林墨本來也沒打算瞞他,只是因為剛才有外人在,不方便說太透了,現(xiàn)在廳內(nèi)就剩下他們兩人,便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說出。

    “溫侯此舉有些貪功冒進(jìn),可允文你也支持了他,為何還會郁郁寡歡,連我們都不愿意見呢?!壁w云不解的問道。

    林墨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去試試吧,或許跟你,會愿意說道說道?!?/br>
    你們可是翁婿啊,連你都不說,怎會跟我說呢,趙云心里苦笑了一聲,不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果真的是想明白了,林墨當(dāng)然是高興的,就怕是老岳父心里有什么嫌隙又不說出來。

    時間久了,陰暗的種子是會在心底里生根發(fā)芽的。

    所以,云哥還是很有必要跑這一趟。

    當(dāng)然,這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見到呂布的時候,趙云跟林墨的想法一樣,感覺眼前的男人再無半點(diǎn)昔日人中呂布的光彩奪目,就好像是個沮喪的老人把自己關(guān)閉了起來。

    趙云坐下后,就嘗試著用林墨教他的話術(shù)去套話,顯然他是個實誠人,不懂彎彎繞,所以套話顯得很蹩腳。

    “子龍,我說你東一句西一句的到底想說什么,有屁快放!”呂布很快就沒了耐心。

    “溫侯為何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回彭城,我想不明白。”趙云撓了撓頭,好吧,真誠才是必殺技。

    “允文讓你來的?”

    “也是我自己想知道的?!壁w云趕忙補(bǔ)上一句。

    聞言,呂布重重的嘆了口氣,好似充滿了無力感,他看著趙云,隨口道:“你不想家嗎?”

    “溫侯,你說過,我在蕭關(guān)救下允文和小姐就是自家人了,所以,千里入溫縣殺人才會讓我同行?!?/br>
    趙云當(dāng)然不相信只是因為想家這樣的理由,他認(rèn)真的說道:“既然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也該赤誠相待才對。”

    大概沒想到趙云會說出這番話,呂布愣了愣神,微微頷首,輕聲道:“當(dāng)然,你在我心里就跟稚叔、文遠(yuǎn)是一樣的。”

    趙云沒再開腔,直直的看著呂布,靜待他的下文。

    “沒騙你,是真的想家了?!?/br>
    見趙云眉頭一皺,他便從懷里拿出一張帛布丟在了臺案上,“前些日子玲兒送來的,還沒來得及跟允文說,回頭見了他,告訴他吧。”

    信上內(nèi)容言簡意賅,崔嫻有問題,郭照查的很清楚了,她的底細(xì)目前還沒有摸清楚,但可以肯定,這件事是由曹cao主導(dǎo)的,若是想完全的挖出崔嫻的身份,估計還需要一些時間。

    崔嫻有問題,也就是說崔家被策反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化肥的經(jīng)銷權(quán)有關(guān),趙云緊皺著眉頭。

    問題是,這件事也不至于讓呂布意志消沉,從而想回家吧,你都沒見過崔嫻呢,又沒什么感情,怎么會受到影響呢。

    許是看出了趙云心中所惑,呂布背靠在帥椅上,仰頭望著穹頂,無力道:“子龍,我們走到今時今日煎熬的大多數(shù)都是允文的心血。

    得力的干將里,一個你,一個興霸,文則,子文,甚至是顏良文丑,其實都是因為允文才來到了我身邊。

    在安豐敗走曹軍的賈文和,在廬江穩(wěn)固大局的劉子揚(yáng),在蕭關(guān)坐鎮(zhèn)的徐元直,這些也都是允文拉攏的人才。

    還有麾下的千軍萬馬……

    我最近常常在想一個問題,這支隊伍少了我或許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可是少了允文,很快就會土崩瓦解了?!?/br>
    這不是一種功高震主的忌憚感,而是身為這支軍隊的主帥、曾經(jīng)驕傲的人中呂布、令天下武將談之色變的溫侯,如今卻成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內(nèi)心深處的無力感,無人可以訴說,尤其不能跟林墨說。

    “溫侯,縱然是千軍萬馬,也是從溫侯這顆種子里生長出來的,沒有溫侯,允文縱有才,也終究是屈居人下的謀士罷了。”

    趙云還清楚的記得,蕭關(guān)城下,典韋就是因為曹cao想將林墨收為己用才給了自己救主的機(jī)會。

    問題就在于,在曹營里,就算曹cao如何的重視他,也不可能壓的過潁川那群人的,因為他們不僅智謀出眾,身后還有世家的底蘊(yùn)在支撐。

    呂布擺了擺手,苦澀一笑,“你知道為什么曹cao會派崔嫻嫁給我,而不是嫁給允文嗎?”

    趙云搖了搖頭,呂布這才自嘲笑道:“因為世人都知道,玩弄心術(shù)沒人能拿捏的了他林允文,只有我這一介匹夫才能下手。

    我不知道崔嫻此來有什么手段,可以肯定的是,曹cao在離間我和允文。

    他們對付不了允文,怎么辦,拿我下手想來能得手吧。

    所以,我現(xiàn)在的價值,只剩下被人利用來對付允文了?!?/br>
    難道,這就是溫侯的糾結(jié)所在,他的心境所損了?

    也對,他曾經(jīng)殺的胡人送了飛將外號,他曾經(jīng)在虎牢關(guān)下傲視十八路諸侯,他曾經(jīng)在濮陽以一敵六能全身而退,還曾經(jīng)轅門射戟、智退淮南軍。

    當(dāng)年,誰聽到呂奉先的名字不膽戰(zhàn)心驚呢。

    可如今,戰(zhàn)場之上不再需要他,戰(zhàn)場之外,淪為了敵方堆砌在林墨路上的絆腳石。

    這種感覺,對于任何一位曾經(jīng)叱咤沙場的武將都是一種羞辱。

    同時,又是一種無力感。

    因為他不再是烈日當(dāng)空、讓人無法直視的驕陽,而是日薄西山、被視作負(fù)累的棋子。

    趙云看著眼前,曾經(jīng)被天下人視作橫亙于當(dāng)世武將面前無法逾越的巔峰,莫名就生出來廉頗老矣的感覺。

    “溫侯,近日我在槍法上有所領(lǐng)悟,可有些地方遲遲無法突破,不知溫侯可否不吝賜教?”

    趙云想用戰(zhàn)斗的熱血去感染呂布受損的心境,可后者充耳不聞,惆悵道:“前些日子我夢見稚叔了。

    他告訴我,當(dāng)初真的不應(yīng)該不聽允文的話非要回河內(nèi)的,如果他不走,也就不會有后面那些事情了?!?/br>
    說完,趙云還想著怎么安慰呂布的時候,他眸子陡然間變得銳利起來,沉聲道:“允文要打司州,我要進(jìn)攻曹cao,子龍你說若是我不聽他言,是不是也會成為第二個稚叔呢?”

    這……

    趙云面容一沉,這我是真回答不了你呀。

    難道,這才是溫侯內(nèi)心真正的郁結(jié)所在嗎……

    被呂布說的,趙云自己的內(nèi)心的凌亂了,一時間語塞。

    “我最近有越來越多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其實,地盤大了,兵馬多了,也不見得就一定會開心的。

    我想回一趟彭城,回到最初的地方,也許那里有我想知道的答案?!?/br>
    說到這里,呂布站起身來,走向一旁的窗臺,望著窗外的烈日驕陽,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背對著趙云說道:“你去吧?!?/br>
    “末將告退?!壁w云拱手作揖后,退了出去。

    呂布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趙云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開導(dǎo)了,聽來好像有些無病呻吟的感覺,但只要真正登頂過巔峰的人能夠理解。

    甚至趙云自己也會想,有一天,自己老去了,常山趙子龍之名,是否還會有人記得呢。

    林墨得知了二人全部的交談內(nèi)容后,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什么也沒說。

    他不知道岳父是不是真的老了,但可以肯定,他的心境真的受損了。

    如果是從前,他知道曹cao這么耍人,一定會暴跳如雷并且更加的堅定于攻克中原的決心才對。

    可這一回,看到玲兒的信,竟然能如此的平靜,感覺就像變了個人。

    林墨不知道老岳父的心境受損到底是因為曹cao,還是因為夢里的叔父,又或者是因為自己與他意見相左。

    不過,林墨知道,自己的岳丈大人并不是極度戀權(quán)之人,否則是斷然不會在這種時候甘心離開的。

    同時,也間接的說明了一個問題,真的有一天,呂林的大纛插滿了大漢十三州,皇室爭權(quán)而血流成河的事情,一定不會發(fā)生的。

    這一點(diǎn),卻讓林墨感到莫名的心安。

    至于崔嫻,腹黑女王干的很不錯,既查證了她的來路不明,同時又沒有掀開這層幕布。

    反正老岳父回去后自己有的是時間,慢慢查吧,真的能查出一些可以利用的內(nèi)里。

    即便沒有,對自己也是不虧的。

    興許是因為子龍他們回來了,老岳父覺得涿縣出不了亂子了,所以他很干脆的騎上赤兔馬離開了幽州。

    沒有帶并州狼騎,甚至隨從護(hù)衛(wèi)也沒有帶。

    也對,從前的他就是這么剛,難道,在自己的地頭上,還要帶著一隊兵馬來承認(rèn)自己老去的事實嗎?

    看著老岳父漸行漸遠(yuǎn),夕陽下的背影,有一些落寞,林墨的鼻頭有些發(fā)酸,呢喃道:“其實我從來沒覺得岳丈大人老了,可是身為主帥,已經(jīng)不再需要親身上陣殺敵啊……”

    老岳父離開后,將軍府并沒有因為趙云他們的回來就變得熱鬧,反而是更加的冷清了。

    好像,每個人都心事重重一樣。

    也是在過了好些日子,林墨才找來趙云商議攻打烏桓的事情。

    他回來已經(jīng)有一個月的時間了,許是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低落,所以林墨遲遲沒有把這話說開。

    但一聽到攻打烏桓,整個人都顯得非??簥^。

    “好啊!允文,你不知道,這烏桓盤踞三郡之地多年,不時越境掠奪,百姓是苦不堪言啊,若能一舉攻破,幽州百姓必會對你感恩戴德!”

    “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不是都說公孫將軍的白馬義從戰(zhàn)力無雙嗎,胡騎根本不是對手,可我從各縣報上的表冊上查閱,從中平年間開始,鮮卑犯境掠奪八十五次,匈奴五十二次,烏桓也有三十九次。

    而且,每次掠奪各縣都損失慘重,這是為何?”

    這個問題林墨一直也想不明白,他記得后世無論是看的小說還是影視劇,不都說漢末捶這些異族就跟欺負(fù)小朋友一樣簡單嗎,怎么會如此的狼狽。

    趙云嘆了口氣,眸子里浮現(xiàn)一抹憂傷,“允文有所不知,鮮卑、匈奴和烏桓全民皆兵,軍中人人精于騎射之術(shù),而公孫將軍的白馬義從畢竟只有三千多,架不住他們多路襲擾的掠奪啊。

    而且,我軍的軍士一旦落了單,根本不是這些胡人的對手。

    雖然公孫將軍也帶我們打過一些漂亮的反擊,甚至摧毀了好幾個大的部落,可相比于胡人侵略,遠(yuǎn)是不及的?!?/br>
    明白了,就是說,如果是對沖型的戰(zhàn)爭,有的打,可如果是單兵作戰(zhàn)能力,漢軍比不過胡人。

    也對,這些胡人各個都自幼嫻熟弓馬,如果玩小股力量的碰撞,漢軍真的打不過,這是事實啊。

    你要想派大軍出去圍剿,人家又不跟你玩正面的,茫茫大草原,哪里不能退呢。

    有朝一日,如果可以殺出關(guān)外去,一定要效仿冠軍侯的閃電戰(zhàn)法,打到哪里就在哪里補(bǔ)給才行。

    不過眼下,還是先把烏桓給收拾了。

    “侯爺,城外有人自稱田疇,想入城見侯爺?!?/br>
    “帶進(jìn)來。”

    林墨嘴角勾勒一笑,月前送去無終的信看來有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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