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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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段與他合謀一處,為的便是謀奪鄭國之大政,可我在此處將其攔下,只待子產(chǎn)大夫調(diào)集兵將,他與豐段便再無機會?!?/br> “豐段恨我入骨,但他卻不惱不慍。明知敗局已定,卻仍是要趕往鄭邑,這是為何?他這是為了不失信于天下。而這份泰然自若,又足見其胸中溝壑。” “再有,他若動我,則必為城內(nèi)子產(chǎn)大夫所知。倘若于鄭邑之外動起干戈,這兩千人能否安然歸楚,猶未可知。屆時他漁利不成,反倒被我鄭國所擒,豈非顏面盡失?再有,即便子產(chǎn)大夫是按兵不動,可祭氏想必也會因此與楚國結(jié)下梁子,鄭邑處天下之中,屆時楚商不得通行鄭邑,與楚而言,也是莫大的損失?!?/br> “王子圍自然能看得懂此番深淺,亦知其中輕重,更懂隱忍不發(fā)。此番心性,絕非尋常蠻夷可比?!?/br> 雖然歷史上的王子圍風評極差,可是眼下在李然的眼中,這個王子圍卻是相當?shù)牟诲e。 而他的這一番評價,確確實實是發(fā)自肺腑,絕非虛詞。 “想不到夫君對此人竟是如此看重,也無怪你要在此親自設計阻攔?!?/br> 祭樂這才明白李然那日為何一定要自己留下來。 “若非如此,又豈能拖延他這些時間?” “如今,便看城內(nèi)的子產(chǎn)大夫該如何表演了吧?!?/br> 該做的事,他李然已經(jīng)全都做完了,如果這還不能阻止豐段的陰謀,那他可就真是無計可施了。 這鄭邑,王子圍肯定是去定了的。即便只是為了楚人的幾分面子,也得是爭上一爭。 …… (以下情節(jié)為左傳直譯,不過,作者君在尊重原筆原意的基礎(chǔ)上,稍稍調(diào)整了一些) 楚王子圍聘于鄭。 正當王子圍帶著兩千多“迎親”隊伍抵達了鄭邑城外時,子產(chǎn)立刻是傳出了消息,讓王子圍在城外的扎營休整,等待伯石大夫送其女出城。并又派出了心腹之人,cao持城防,堅閉四門。 鄭國大夫子羽,作為子產(chǎn)的代言人是來到了城外。 “稟令尹大人,子產(chǎn)大夫特命在下前來告知。由于我鄭邑地方狹小,只怕容不下令尹的一眾隨從。還請讓我們于城外清掃一處地方,作為如今迎親祭祀的場所吧。” 周邦婚娶俗禮甚多,這祭祀也是其中之一,萬萬不可少的。 只不過,為了不讓王子圍進城,子產(chǎn)也可謂是想盡了辦法。甚至不惜在城外重新劃了一處地塊,給予豐氏作為臨時的祭祀場所,好來讓王子圍前來完成逆迎之禮。 王子圍聞聲并未說話,只是仍舊若無其事的坐在馬車上,傲然神色躍然臉上。 而此時,馬車一旁的太宰伯州犁上前反駁道: “我楚令尹,乃是奉了君命前來逆迎親事的。為此,我楚國于國內(nèi)還特意布置了宴席,并在莊王與共王的廟里祭告后才來到鄭邑迎親?!?/br> “如果你們在野外賜予我們這一樁婚事,那就等于讓我們的令尹,乃至整個楚國都失了面子。那將來,我們令尹大人卻還如何能在楚國立足?” “不僅是這樣,而且你們?nèi)绱俗觯€會讓令尹背負了欺騙先祖的惡名,以至于將來無法繼續(xù)做我們楚國的上卿。如此這般,卻叫我們?nèi)绾文軌蚍祰鴱兔???/br> 其實,伯州犁的話是再簡單不過,你們不給我們面子,那我們也就不必再講什么情面。 可誰知,子羽聞聲卻也并不著急,只片刻思索后便道: “還請令尹息怒,我們鄭國實是一個小國。作為小國,我們原本是沒有罪過的,但依靠大國而不設防備,那才是它的罪過。我鄭國雖小,也正是需要依靠楚國這樣的大國來安定自己,但若是你們包藏禍心,前來圖謀我們鄭國,那我鄭國也就等同于失去了依靠?!?/br> “況且,你們今日若是圖謀了我鄭國,那日后,其他諸侯國見狀,便會紛紛一起違抗拒絕你們的命令,到時候,令尹的號令也會因為受阻塞而行不通。這對令尹而言,究竟是贏是虧?還請令尹大人三思!” 子羽的話音落下,這話已經(jīng)說得再清楚不過:你們少來這套,你們現(xiàn)在的盤算我們都已經(jīng)一清二楚的了。 伯州犁一時無話可說,只得是朝一同隨行而來的副使伍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伍舉這個名字或許并沒有很多人知曉,但他孫子的名頭卻委實大的很。 伍舉此番隨王子圍一道前來迎親,在祭氏莊園被李然截下之時,便已知此事已經(jīng)暴露,不可再行。 見得當下如此情形,他也只得朝著馬車上的王子圍道: “令尹,事已至此,恐怕只得垂櫜而入?!?/br> 而此時的王子圍也深知與豐段所謀之事已然落空,但為了此行的目的,也為了他自己的面子,當下微微點頭。 于是,伯州犁得到示下,讓所有侍衛(wèi)盡皆是解下了兵器,只雙手提著空袋子,便隨著使者子羽一道進入了鄭邑城中,以示誠意。 最終,就這么悄無聲息的,將豐段之女給逆迎出了鄭邑。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伍舉獻策 王子圍授意其部眾,盡皆是垂櫜而入,以示自己并無僭越之意。并正式以一國大夫之禮,逆迎了豐段之女。 而豐段,則理所當然的,就此成了楚令尹王子圍的老丈。 只不過,原本豐段這妄圖一勞永逸的陰謀,卻也終究是在李然的一頓干擾之下,未能得逞。而李然,于整個鄭國而言,自然是居功至偉。 待得王子圍正式出城之后,子產(chǎn)這才是將李然請至府中,是要與他當面致謝。 “呵呵,子明啊子明,此次又是多虧了你啊。若非是你替本卿是爭取到了這些時間,我鄭國又豈能安然度過此關(guān)吶?!?/br> 此話倒也不虛。要說這一次,倘若真的讓王子圍偷偷帶兵入了城,屆時再加上豐段與駟黑以為內(nèi)應,那此次鄭邑只怕是瞬間便會有傾覆之危。 而李然此番能夠急中生智,略施小計便粉碎了豐段之陰謀,說他于鄭邑是有再造之恩,也不為過。 “大夫言重了,然既身為鄭國行人,自當以鄭國安危為重?!?/br> 李然仍然是極為謙沖的說著,臉上滿是恭敬之色。 聞聲,子產(chǎn)抬手捋須,甚為欣慰。 “不過,然以為,此番楚國令尹王子圍無功而返,只怕是會心有不甘哪。” 李然話鋒一轉(zhuǎn),又忽的滿是擔憂起來。 此次王子圍聘于鄭,親領(lǐng)兩千楚國精銳而來。無論是于楚國還是于鄭國,這一動靜都算不得小。 而此次他無功而返,依著王子圍的性格,這臉上定然是掛不住的。 所以,李然如今所擔心的,便是王子圍既然已無法覬覦鄭國親楚,那日后必然還留有后招。所以,對于鄭國而言依舊是不可不防的。 “嗯,子明此言有理?!?/br> “想那王子圍向來跋扈,雖名為令尹,卻實有楚君之威!而今在我鄭國吃了如此的大虧,其報復之心,實難免之。” “既如此,那子明可有何高見?不妨說來聽聽?” 既然李然提起此事,子產(chǎn)自是要先問問李然的看法的。 “稟大夫,如今楚國勢大,唯有借力打力?!?/br> 而李然的看法也十分簡單,面對絕對實力的巨大差距,只能借用他國之力鉗制楚國。 而他這一想法,立即得到了子產(chǎn)的贊同。只聽他附和言道: “嗯,晉楚之爭久矣,想來晉國也不會坐視楚國一家獨大?!?/br> “此次王子圍若執(zhí)意報復,那咱們便可入晉求援。只不過,如今晉國內(nèi)部亦是錯綜復雜。自從趙中軍害了場大病之后,晉之六卿便可謂是一盤散沙。屆時只怕是免不了還需要一番口舌之辯。所以,到時候還得子明多多勞心了?!?/br> 堂堂鄭國執(zhí)政卿不想著去擺平晉國,卻讓李然身為一個行人多勞心? 這邏輯不覺得有些奇怪嗎?按理說,身份就決定了話語權(quán)。而要論身份,李然的行人一職,與子產(chǎn)的執(zhí)政卿比起來,說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恐怕也不為過。 那是不是也就代表了你子產(chǎn)說一句,其實能頂我李然十句? 既如此,又為何要李然多勞心呢?子產(chǎn)直接找晉國不行嗎? 還別說,這還真不行。 這就得從晉鄭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說起。 要說起鄭國與晉國的關(guān)系,那可也算得是另一部血淚史了。 自晉靈公十三年至晉悼公十二年,一百年里,鄭國六次順從楚國,又六次叛楚歸晉,而期間所發(fā)生過的大小戰(zhàn)事,那更是不計其數(shù)。這也讓原本底子就薄的鄭國基業(yè),更是雪上加霜。 直至弭兵盟會后,晉楚共霸的局面形成,兩相議和,這才讓鄭國與晉國和楚國的關(guān)系稍有緩和,而鄭國則借此時機,也算是徹底跟定了晉國。 故此,一旦楚國那一邊若是又來了什么動靜,那么鄭國這邊,所能依靠的也唯有晉國了。 只是,由于鄭國此前一百年里一直是于晉楚之前反復橫跳。所以,鄭國在晉國看起來,就猶如一個不怎么聽話的小弟一般。 所以,鄭國想要在自己關(guān)鍵時刻與晉國方面講得上話,那也屬實不易。 而這,也正是子產(chǎn)為何要將此“重任”欲托付給李然的原因。 一方面,李然雖是入仕于鄭,但其實與鄭國牽連還并不深。二來,李然本人,也已經(jīng)為晉人所熟知。 所以,李然在這時候,其話語權(quán)確實是已經(jīng)反超了身為鄭國執(zhí)政的子產(chǎn)了。 “豈敢承此‘勞煩’二字,然必將秉義而為。況且然既為鄭國行人,大夫若有任何差遣,然亦自當全力以赴?!?/br> …… 另外一邊,鄭邑城外。 王子圍迎娶了新婦,本該是件喜事。但他現(xiàn)在的心思又哪會放在這種事上。 此番未得寸功,于自己部眾面前丟盡了顏面。不想也知道,到時候消息一旦傳回楚國,那楚國上下也免不了是要在暗地里將他一頓冷嘲熱諷的。 而王子圍平日里,本就囂張跋扈慣了,往日里得罪的人可也不少。若是被這群人給逮到了這樣的機會,那還得了? 所以,這一連過得好幾日,王子圍也不急著拔寨還楚,卻整日都在營帳內(nèi)沉迷于酒色之中,笙歌簫語不斷,以此來掩飾內(nèi)心的憋屈。 可這種掩飾能騙得過常人的眼睛,卻是無法騙過伍舉的。 伍舉,這個名字或許并不為后世人們所熟知,但他的孫子卻是絕對家喻戶曉的。他那好孫兒,可不是別人,正是日后大名鼎鼎的伍員,伍子胥! 伍舉父親伍參,本是一名下級軍官,后因力排孫叔敖的撤兵之意,向楚莊王竭力獻策,與晉國在邲這個地方進行了一場決戰(zhàn),并是大獲全勝!楚莊王也由此得以飲馬黃河,威震中原。 而伍參也因此而立了軍功。不過,伍家那時候也依舊是默默無聞的。而其子伍舉,則更是因為差點牽連進一場楚國內(nèi)亂而險些出奔晉國。 而如今,就是這樣一名曾經(jīng)身份卑微,且有叛逃之意的楚國臣子,卻倍受王子圍的賞識,竟是讓其作為副使隨侍左右。 這一方面足以見伍舉此人確實是能力出眾,而另一方面,同樣也可足見王子圍此人,選賢舉能也從來都是不拘一格的。 而眼下,伍舉也不虧為楚之良材。那雙洞若觀火般的眼睛,是將王子圍的心事早已給揣摩得是一清二楚。 見得王子圍這幾日始終“借酒澆愁”,伍舉便早早的想得一招。于是在酒宴之上,借機便是起身越眾而出。 “稟令尹大人,眼下卻有一樁好事,不知令尹大人,豈有意乎?” 伍舉也并不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即便是面對王子圍這般猛人,他這話也說得不卑不亢,顯得甚是鏗鏘。 “哦?有何好事?” 知道伍舉是有了主意,王子圍立刻是酒醒了一半,且是饒有興趣的如是問道。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