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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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貴干?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蕭隨心里氣惱,慍聲道:“還能有什么,自然是來提親的?!?/br> 說出來簡直羞恥,被人甩了,最后還不是奔波六千里,巴巴地將聘禮送上了門。 邊上的蕭庭讓摸了摸額頭,替他感到難堪,尤其撞上了公主跟著青梅竹馬私奔出城,這不是公然打大皇帝的臉,是什么? 蕭隨現(xiàn)在沒好氣,公主又善于打馬虎眼,兩邊僵持不是辦法,蕭隨不好問出口的問題,就由他這個情感軍師代勞了吧! 蕭庭讓叫了聲殿下,“若羌大軍是不是在城里?這黑燈瞎火的,你們怎么跑出來了?打算上哪里去?” 公主到這時才續(xù)上一口氣,回身指指城內(nèi)說:“若羌軍圍住了王城,宮外火光沖天,都說若羌人要趁今晚王城辦喜事,借機(jī)吞并膳善。伊循為了保住我,帶我潛出王城逃命,要上哪里去也說不準(zhǔn),大概是龜茲吧,先去了那里,再圖后計。” 邊上的蕭隨聽了,含沙射影道:“身為最高將領(lǐng),不與國家共存亡,遇見敵軍攻城,頭一件事就是逃跑,這樣的人真該感謝膳善爵位世襲,要是換在天歲,當(dāng)個校尉恐怕都不夠格?!?/br> 伊循被他說得面紅耳赤,“陛下誤會下臣了,膳善兵力早就被東夜國控制了,沙朗哈容下臣自由行動,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br> 蕭隨復(fù)又一哂,“指揮官丟了士兵,就如獵人丟了弓箭一樣,都是無可辯駁的失職?!?/br> 一般身處高位的人只在乎結(jié)果,沒有幾個人愿意了解過程的艱辛,加上蕭隨現(xiàn)在被醋意擾亂了心智,跟他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只會觸發(fā)他更大的反應(yīng)。 蕭庭讓只得向公主解釋,“膳善與東夜國聯(lián)姻的消息,在半個月前就傳到了陛下耳中,陛下?lián)臇|夜國恃強(qiáng)凌弱逼迫殿下成婚,特命先鋒趕至若羌,請若羌國主借兵,及時阻止了婚禮。殿下不用害怕,并非大軍壓境吞并膳善,膳善是天歲的附屬國,除了沙朗哈利用聯(lián)姻蠶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對膳善興兵。所以殿下連夜逃命大可不必,這是正巧遇上了我們,若是錯身而過了,不知又會生出多少不必要的事端。” 公主弄明白了來龍去脈,干笑著說:“果然是我太草率了,要是跑得慢一點(diǎn),也用不著寒冬臘月挨這份凍了。” 蕭隨聞言,就著火把的光打量她身上的斗篷,精細(xì)是精細(xì),但經(jīng)不得直面寒風(fēng)。女人總是這樣,喜歡那些花哨的東西,卻忽略實(shí)用性。他氣惱歸氣惱,還是解下身上大氅,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將她包了起來。后來也沒有多言,抱她送上了馬背,自己翻身上馬牽韁,繼續(xù)向扜泥城進(jìn)發(fā)。 月色如練,公主坐在他身前,如坐針氈。一夜情后玩了失蹤,不相見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結(jié)果現(xiàn)在被逮個正著,實(shí)在讓她有種弄巧成拙,愧對列祖列宗的感覺。 蕭隨這人就有一樁不好,太過執(zhí)著了,這種事反正是女人吃虧,他有什么可計較的??赡苁谴蠛蜕杏X得自己的貞cao很寶貴,不想輕易便宜了她吧,所以要把她抓回來,讓她用余生償還。 事到如今沒有辦法,人總要屈服于現(xiàn)狀的。公主抬了抬頭,前額正夠到他的下巴,厚著臉皮和他搭訕:“你冷不冷???” 他不說話,下頜線條堅毅,一副不受蠱惑的樣子。 公主有些無趣,現(xiàn)在的心情堪稱復(fù)雜,一面羞于見到他,一面又因他的出現(xiàn)感到高興。 好在一切都是他的安排,要是若羌大軍確實(shí)打算趁著兩國聯(lián)姻來個一網(wǎng)打盡,那么膳善不保,她也未必能夠跑出膳善邊境。畢竟若羌、膳善和東夜在地理位置上呈三角之勢,若是吞并兩國,那么若羌的領(lǐng)地便能在十二國中排第二,如此巨大的利益下,未必不冒假戲真做的風(fēng)險。 公主的半張臉埋進(jìn)了領(lǐng)圈里,這大氅下滿是他的味道,讓她逐漸感到安心。 她小心翼翼觸了觸他的手,“你讓若羌國主調(diào)兵阻止我大婚,萬一若羌順勢而為,把膳善和東夜都接管了,那該怎么辦?” 身后的人目視前方,城門上的燈火越來越近了,在他眼中投射出細(xì)小的光點(diǎn)。他木著臉說:“若羌緊鄰膳善,讓若羌出兵,也是為了試一試他們對天歲有多忠誠。天歲大軍隨時可以調(diào)遣,如果若羌有異動,正好給了天歲一個全線吞并的好借口。” 公主遲遲哦了聲,“這么說來你是賭了一把啊……” 上方的視線終于調(diào)轉(zhuǎn)過來,垂眼看了她一眼,“我鞭長莫及,只有這一個辦法,像你這種人,有什么資格來挑剔我?” 公主被他說蔫了,立刻矮下去三寸,裹著大氅小聲嘀咕:“好好好,我說錯了還不行嗎,你大呼小叫干什么,我又沒聾……” 唉,反正偷雞不成蝕把米,要是早知道計劃不能成功,也不必費(fèi)那老鼻子勁了。 不過他剛才雖然氣急敗壞,但還是表明了此來的目的,來提親的啊。公主心頭五味雜陳,轉(zhuǎn)了一圈,尤其見識過了那位東夜國主,還是她的大和尚最好。被甩之后能夠堅持初心,說明皇帝的面子沒有她重要,本來她都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只是她的所作所為,一時半刻還不能讓他消氣,她想和解,幾次去摸他的手,都被他推開了。最后他蹙起眉,正經(jīng)地說:“天寒地凍的,毛手毛腳干什么?還不把手藏好!” 公主被他一吼,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老老實(shí)實(shí)對插起了袖子??赡芩€不痛快吧,咬著后槽牙恫嚇:“你給我等著,等大事辦完了,我再和你算賬?!?/br> 公主一聽立刻仰起了頭,“到床上算嗎?” 夜色朦朧,看不清他的臉,只聽他咕噥了聲“無恥”,便不再理她了。 天歲大軍浩浩蕩蕩入城,這是蕭隨第一次來膳善王城,只覺處處薄脆。大概因?yàn)楸M是白色的緣故,建筑和天歲的敦實(shí)完全是兩碼事,眾將士人人束手束腳,生怕動作大些,就碰壞了這座干凈卻羸弱的城。 王宮之前倒是熱鬧得很,若羌軍仍在,東夜的人也被壓制在一旁。若羌首領(lǐng)見長街那頭有人馬出現(xiàn),忙翻身下馬相迎,到了近前一拱手,“若羌振國將軍卡都克,恭迎天歲國皇帝陛下?!?/br> 邊上的國主一聽,腿都軟了,來不及仔細(xì)分辨,立刻率領(lǐng)膳善將士伏地跪迎,泥首道:“膳……膳……膳善國主尉君直,恭迎上國大皇帝陛下。陛下遠(yuǎn)道而來,臣迎接不周,還請陛下恕罪。陛下威震寰宇,一統(tǒng)江山,臣派遣使節(jié)前往上京道賀,原本要等使節(jié)回來,聽他描述陛下天人之姿,沒想到陛下親臨,臣有幸一睹天顏……真是……真是激動壞了……” 從未受過兵戈之苦的小國,當(dāng)然不知道戰(zhàn)神長得什么模樣。蕭隨伸手虛扶了一把,和顏悅色道:“國主不必惶恐,朕這次專程趕來,是為國事,也是為私事。倉促間向若羌借兵,震動貴國上下,實(shí)屬無奈之舉,請國主見諒。”言罷又對若羌將軍道,“多謝貴國主施以援手,這個人情朕記下了。請將軍帶話給貴國主,天歲與若羌多年交好,愿兩國之誼長存。日后若有需要,天歲也將盡全力,以解若羌燃眉之急?!?/br> 有了大皇帝這句話,那么若羌大軍此行就無比的有意義。若羌將軍拱手長揖,“多謝陛下,下臣一定將陛下原話轉(zhuǎn)達(dá)我國國主。陛下,東夜國主沙朗哈及五千兵馬交接貴國,扜泥城內(nèi)再無戰(zhàn)事,下臣等功成身退,這就折返都城,向我國主復(fù)命了?!?/br> 蕭隨頷首,一旁的蕭庭讓與卡都克對接,商量移交事宜去了。 尉君直虛驚一場,背上熱汗冷卻,到這刻才痛快地打了個寒顫。 一直讓皇帝陛下站在冷風(fēng)里總不像話,他忙上前引路,點(diǎn)頭哈腰說:“關(guān)外歲暮比關(guān)內(nèi)更冷,陛下請入宮中吧,烤烤炭火再喝杯熱酒,先暖暖身子要緊?!?/br> 一行人簇?fù)碇掚S進(jìn)入王宮,裹著大氅的公主也混跡其中,國主看了半天沒認(rèn)出是什么人,終于抵不住好奇心,放慢了步子,一面歪過腦袋問:“你哪位???看你的個頭是個女的,你和上國陛下是什么關(guān)系?” 尉君直還是很關(guān)心meimei的婚姻幸福的,之前沙朗哈登門求親,公主就要求沙朗哈散盡后宮,這次皇帝陛下要是隨身還帶個寵妾,那不是要憋屈死煙雨了嗎! 國主憂心忡忡的時候,那個被大氅蒙住了腦袋的人,終于不情不愿露出了臉。國主一看是自家妹子,頓時大吃一驚,“你不是在珠宮嗎,怎么會和皇帝陛下在一起?”說完又在人堆里發(fā)現(xiàn)了伊循,“你們搞什么鬼?” 伊循垂首道:“是臣的錯,臣以為若羌大軍進(jìn)犯,臣手上的兵馬又被東夜控制了,只好先帶殿下逃出宮,不想迎面遇上了皇帝陛下?!?/br> 國主哦了聲,“你帶公主出逃,孤不怪你,但這么做,會不會讓陛下誤會你們私奔啊……” 再要商議,見大皇帝已經(jīng)進(jìn)了光明殿正殿,國主來不及說別的,忙快步跟了過去。 皇帝陛下在上首坐定,就有司禮官捧著禮單敬獻(xiàn)給國主,那位素來讓人不敢仰視的戰(zhàn)神,以一種分外溫和的語氣對國主道:“這是天歲迎娶皇后的聘禮,請國主過目?!?/br> 國主捧著禮單,厚厚的七八頁,那沉甸甸的份量,讓人喘不上氣來。 “皇……皇后?陛下要聘我家煙雨當(dāng)皇后嗎?膳善彈丸小國,國力微薄,怎配得上真龍?zhí)熳印@不是要折煞臣等嗎……” 蕭隨舒展著眉目,和聲道:“朕和煙雨的種種,她可能從未告訴你,但她當(dāng)?shù)闷痣揲L途跋涉親自下聘迎娶。” 國主看了公主一眼,公主滿臉局促的神情,想必是心里有話不好開口吧!國主作為一母同胞,隱約知道她的心事,便闔上禮單,吸了吸鼻子道:“陛下看上了我家煙雨,臣受寵若驚,但是娘家嫁女,是不是也可以提一點(diǎn)要求啊?” 蕭隨頷首,“國主請說?!?/br> 國主壯了膽道:“我家煙雨,其實(shí)是個外軟內(nèi)剛的人,上次東夜國提親時,她曾給出個條件,要求沙朗哈后宮無妃,她才愿意嫁過去。臣了解她的脾氣,不敢強(qiáng)迫她,堂堂上國又不同于我們小國,臣實(shí)在不敢向陛下提這樣非分的要求。所以臣是想……臣是想……”國主討好地笑了笑,“陛下何不再……考慮一下?” 第72章 這算是以退為進(jìn)吧, 明知人家跛涉千里親自前來,提議再考慮一下,顯然是膽大包天。 殿上眾人都捏了把汗, 膳善老臣們簡直要痛哭先帝了,是老天要滅膳善嗎, 居然弄出這么個不知好歹的國主來。所有人都覺得完了完了, 這次一定談不下去了, 天歲那么大的帝國,必要無數(shù)的帝王血胤來支撐,才可以一直繁榮昌盛。那些子孫寥寥的國家, 有幾個能撐過五十年?尉君直這回異想天開, 居然要求上國皇帝陛下也如區(qū)區(qū)東夜一樣,難道他瘋了嗎?不知道天歲隨行的普通兵勇就有萬人之巨?要是惹得大皇帝震怒,立刻就能將這百年膳善毀于一旦。 老臣們驚惶失措, 抖作一團(tuán),國相絕望地諫言:“國主, 萬事三思而后行啊……” 剛剛經(jīng)歷過一次重兵圍城的國主, 是不是有點(diǎn)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完全是一副不知悔改的嘴臉,十分誠意地, 實(shí)實(shí)在在地,等待著大皇帝的回答。 公主反倒松了口氣, 這是她一直想說,卻又不好意思開口的話, 因?yàn)橹肋@種要求過分, 就算彼此間感情再好,也不能拿江山社稷開玩笑。所以她一直憋在心里,不曾想哥哥那么通透, 冒著天大的危險說出來了,不管是蕭隨震怒拂袖而去,還是從善如流就坡下驢,她都做好了迎接的準(zhǔn)備。 蕭隨望了望公主,她滿臉倔強(qiáng),看來尉君直的這番話深得她意。他輕嘆了口氣,“朕的后宮現(xiàn)在空著,今后也不打算有皇后以外的妃嬪,這點(diǎn)合乎公主殿下的要求?!?/br> 公主愣住了,高聲道:“什么?你就這么答應(yīng)了?” 蕭隨有些莫名,“我以為這件事你我都默認(rèn)了,難道你曾經(jīng)懷疑過嗎?” 這下真是尷尬了,她一直糾結(jié)的問題,人家從來沒有想過。釋心是忠貞的大和尚,一夫一妻的大和尚,就算做了皇帝,對她以外的女人也清心寡欲。 公主非常感動,感動到要以身相許。這個問題解決之后,她就沒有任何額外的要求了。怪只怪以前總是藏著掖著,要是早早說開了,不就沒有后來這些事了嗎,說不定現(xiàn)在連孩子都懷上了。 唉,失策失策,公主悵惘地嘆了口氣。 國主一看公主的樣子,就覺得meimei應(yīng)該還是不滿意,可是人家連這么不講理的要求都答應(yīng)了,她還想怎么樣? 國主冥思苦想了一番,又提出個刁鉆的建議,“煙雨念舊,可能需要每年回膳善省親……” 蕭隨說:“朕派遣大軍護(hù)送,可保一路暢通?!?/br> 國主一聽,這么上道的妹婿,有錢有勢人還正派,可比沙朗哈好多了。 人一旦有了回旋的余地,就生貪念,國主雖然窩囊,但借著東風(fēng),也有青云直上的野心。 “唉,可惜我們膳善國力實(shí)在太過微弱,皇后娘家如此不濟(jì),將來萬一成為掣肘上國的工具,那臣豈不是萬死難辭其咎嗎。”國主說完,耷拉著眉眼苦笑了下。 蕭隨是聰明人,大舅哥這點(diǎn)小小的愿望,還是可以達(dá)成的。 “東夜國吞并了焉耆和西且彌,將這兩塊地挖出來,歸入膳善版圖,對東夜國主來說應(yīng)當(dāng)不為難?!彼畹匦α诵?,“沙朗哈如今困在膳善,讓他簽署協(xié)議是小事一樁,朕相信國主憑一己之力也能辦到。” 國主這下子可說喜出望外了,多少聘禮也不及擴(kuò)張國土來得實(shí)在。于是連聲應(yīng)了,本來還想和這準(zhǔn)妹婿談?wù)劚捅鞯氖?,結(jié)果剛想開口,就被公主截斷了話頭—— “哥哥,你該琢磨琢磨上國那一萬兵馬應(yīng)當(dāng)怎么安置,取暖的炭夠不夠,食物夠不夠?!边呎f邊挨到國主身邊,壓聲道,“我勸你見好就收,太貪心了當(dāng)心臉上長瘡?!?/br> 國主噎住了,轉(zhuǎn)頭打量她,公主臉上明晃晃寫著“女大不中留”五個字。于是國主立刻換了個燦爛的笑容,忙說是,“孤一時高興壞了,失禮失禮……那個那個,國相,把倉庫中的儲備先調(diào)出來應(yīng)急。王后,命膳房立刻開足火頭趕做一萬人份的口糧,不夠的讓城里酒肆客棧一齊支援,事后和大內(nèi)結(jié)算?!?/br> 所有人都找到了主心骨,有了靠山的感覺真是過于美好了。每個人都行動起來,原本不那么喜慶的婚宴,變成了浩大的親友招待會,光明殿正殿一下子人跑得精光,最后就剩下上國的大人物,國主想了想,吩咐公主:“貴客就交給你款待,畢竟你們是老熟人了嘛,喜好和口味你都知道?!敝劣谝慌缘氖捦プ?,國主搓著手,遞了個眼色說,“將軍一路護(hù)駕辛苦,孤來親自安排你的飲食起居,快跟孤來嘛……” 蕭庭讓訕笑了下,只好跟著國主去了。 忙活了大半夜,一切終于塵埃落定。求親通過了,心上人也完完整整在眼前,雖然費(fèi)了些周折,總算結(jié)果還不錯。 蕭隨抬眼看她,公主眨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仿佛之前種種都是他個人的噩夢罷了,十分熱絡(luò)地招呼:“膳善王宮不像天歲有那么多的屋子,我們這里居住條件相對差一點(diǎn),你不要介意啊。我?guī)闳ノ业膶媽m,就是那個我跟你說過的,墻上貼滿貝母的宮殿……” 她邊說邊引他走出光明殿,三下兩下轉(zhuǎn)進(jìn)了后面的花園。 順著花園的甬道走,一直向北就是拱宸門。正要過門禁,幾個盛裝準(zhǔn)備喝喜酒的皇侄們從角落里走出來,見了生人,仰頭問:“皇姑,這是你的新丈夫嗎?” 公主一陣頭疼,齜牙咧嘴說:“什么新的舊的,別胡扯了,快回去睡覺吧?!比缓笠谎壅J(rèn)出了那個擔(dān)心她不會擦屁股的十三哥,趕在他張嘴之前先叫停了他,“你不許說話!” 十三皇子癟了癟嘴,把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但防得住口沒遮攔的,防不住善解人意的。六公主說:“皇姑,今晚我可以和你睡,把我的寢宮讓給新姑父?!?/br> 公主頓時下不來臺了,理論上來說,她打算小別勝新婚一下,被這群孩子一攪和,就有點(diǎn)進(jìn)行不下去了。 好在蕭隨機(jī)智,他用那善于迷惑人的臉和語調(diào),和煦地對六公主道:“你皇姑早就想帶我見識一下她的珠宮了,我先隨她去,要是之后有需要,我再來麻煩殿下。” 六公主煞有介事地點(diǎn)頭,“我們皇姑單純,也不懂得騙人,你們還未大婚不能住在一起,否則會壞了我皇姑的名聲?!?/br> 蕭隨失笑,點(diǎn)頭說:“好,我記住了,多謝提醒。”那群孩子這才戀戀不舍地散了。 稚子天真啊,在孩子們眼里,這個皇姑如此不曉事,比他們更需要保護(hù)。但事實(shí)是這樣嗎?她單純,不懂得騙人?蕭隨乜了她一眼,“恕我直言,你的皇侄們好像不太了解你?!?/br> 公主摸了摸鼻子,“小孩子的世界總是比較簡單,他們生怕我被騙?!?/br> 他扭過頭,哈哈笑了兩聲。怕她被騙?她不去騙人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公主眼巴巴看著他陰陽怪氣的樣子,覺得束手無策。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少不得對她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墒翘嵊H又不是她要求的,他完全可以不來嘛。來了又鬧脾氣,如果能把商量婚事時候一半的耐心拿出來對她,夫妻關(guān)系會融洽很多的。 可是怎么辦呢,自己有錯在先,總要容人家發(fā)泄一下。公主厚著臉皮笑了笑,抬手一指,“快到了,我的寢宮就在那里?!?/br> 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座精美的宮殿,建筑特色和王城中其他宮殿不一樣,有葫蘆型的尖頂,和花邊般鏤空的屋檐,與公主本人氣質(zhì)很吻合。 她像土財主家的小女兒一樣,很熱絡(luò)地帶他前往她的住處,邊走邊道:“這是我父王生前著手為我打造的,后來他出了意外,屋子剛修建到一半。剩下的工程,是哥哥繼承王位后接手的,這宮殿冬暖夏涼,是膳善王宮耗資最大的寢宮?!?/br> 蕭隨跟她走進(jìn)門檻,殿宇內(nèi)外的宮人已經(jīng)布置起來了,換上了簇新的被褥,點(diǎn)燃了熏香。天歲什么都有,但總是固定在一套約定俗成的規(guī)則里,不像關(guān)外,姑娘的閨閣很新奇,充滿異域的浪漫情懷,連床褥的花色和屋里的香味,都是他以前沒有見識過的。 公主忙忙碌碌指派宮人,等一切都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閑雜人等潮水一樣退出去,公主殷情地說:“陛下一路風(fēng)塵仆仆,快些清洗清洗吧!我們關(guān)外的藥浴最會對癥,有解除勞頓、補(bǔ)氣活血、滋陰壯陽、金槍……呃……”公主訕笑了下,“反正藥效很多很強(qiáng),你試試就知道了?!?/br> 他聽后沉默了下,“你們拿rou蓯蓉來泡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