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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我也是今天才來?!币残钦f道。 李松兩條長腿支棱在地上,身子往后仰著,抱著自己的胳膊,審視地看著林時新:“你的心情很好,是這些年都沒有過的好?!?/br> 林時新吐了吐舌頭:“果然是多年朋友,瞞不過你?!?/br> 李松問道:“什么時候回來的?” 林時新答道:“上個月?!?/br> “和好了?” “嗯?!?/br> 李松和尹凡星對視了一眼。 尹凡星對李松道:“哥,你知道多離譜嗎?他回來以后,先是假裝胃疼,賴在我們家不走,然后把他拐走,多少天也不放回來,我打電話過去,他說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還叫我去死。” 李松一點都不意外,冷哼一聲:“這齊斐然過了這么多年,一點都沒變啊,還是那么橫?!?/br> 林時新是來見朋友的,不是來聽別人說齊斐然不好的,他冷下臉,說道:“他性格就那樣,估計是改不了了,我也沒辦法,誰讓我喜歡他。再說,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尹凡星無語道:“我頭一次感謝我國同性沒有法定婚姻。哥,你是不是昏頭了?結(jié)婚了還有離的呢,更別說你們這種自己定情的。有些事我不想說明白,你非逼著我說?!?/br> 李松跟著說道:“以前我勸你,你聽不進(jìn)去,我知道你覺得我有私心,現(xiàn)在我有戀人了,終于可以好好跟你說了。齊斐然這人很陰險,咱們上大學(xué)的時候,他派人跟了我們很久,我當(dāng)時不告訴你,是不想你害怕,你自己也說他本性難移,這么多年都不會改,那你以后要一直忍著他?你好不容易逃出來,怎么又輕易回到他身邊?” 一個是哥哥一般一起長大的發(fā)小,一個是自己養(yǎng)大的弟弟,林時新轉(zhuǎn)著左手上的戒指,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只一味地辯解著:“他就是有點脾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我們很久都沒吵架了,他也不會再打我了,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就不會每個月花兩萬塊錢,找護(hù)工照顧竇齊了?!币残抢淅涞卣f道。 林時新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尹凡星。 “一忱姐說你的月薪有5萬,但是每次轉(zhuǎn)到卡里的只有3萬,我還覺得好笑,以為你私藏小金庫了。后來查了下明細(xì),才知道那兩萬轉(zhuǎn)到了桜市療養(yǎng)院里。竇齊的親媽改嫁了,沒人照顧他,你為什么要擔(dān)起這個責(zé)任?我猜,你是怕他當(dāng)年是被齊斐然陷害的吧?所以,你替他贖罪?” 林時新的臉熱起來,他不遺余力地把自己作為記者的觀察、追蹤、推理能力教給了尹凡星,而尹凡星確實孺子可教,把他們當(dāng)年的事情查了個清清楚楚,給了他一份完美答卷。 “你根本不相信他,他在你眼里就是個殺人犯,兇殘、野蠻、控制不住脾氣……”尹凡星說道。 “我是不太相信他這個人,”林時新激動地站起來,“但我相信他對我的情?!?/br> 手術(shù)室外。 文予寧仔細(xì)檢查了一下手里厚厚的單子,問道:“想好了?強(qiáng)脈祛疤的位置在手腕靜脈這里,還是很危險的,而且麻醉做不到這個地方,會很痛?!?/br> 齊斐然看著左手腕處猙獰的疤痕,笑道:“想好了??偞髦?,上次都把他劃傷了?!?/br> 頭上燈光熄滅,齊斐然躺倒在手術(shù)臺上。手腕瞬間冰涼一片,激光祛疤開始了。 他忍著痛,卻滿心歡喜,未來的日子里,林時新喜歡他,要他,他再也不用自殘了,過去的劣跡和疤痕,也要一并除掉。 第86章 林時新和尹凡星坐車回家,一路無話。 尹凡星時不時偷偷打量林時新冷峻的側(cè)臉,從什么時候開始,一直寵他、照顧他、憐惜他的哥哥,變成了這樣?他本以為自己和林時新才是相依為命的家人,他們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沒想到齊斐然回來了,跟他一比,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又病弱的弟弟,真是不值一提了。 林時新覺察到尹凡星偷偷瞄自己,調(diào)整了下心情,故作輕松道:“晚上吃什么呀?” 尹凡星說道:“披薩?!?/br> 林時新笑了笑,還是個孩子啊。 熱騰騰的夏威夷風(fēng)情披薩和美國風(fēng)情牛rou土豆披薩端了上來,可樂冒著冰涼的氣兒,白色的冰淇淋上邊澆的巧克力糖漿黑亮誘人。 尹凡星和林時新都餓了,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林時新把自己的“下井之旅”講給了尹凡星,就像之前一樣,讓他跟著分析和總結(jié)。這樣一起吃著飯,說著話,之前的不愉快就被沖淡了。 尹凡星說:“你是說,在纜車?yán)锇l(fā)現(xiàn)了天網(wǎng)的藍(lán)光?” 林時新:“是啊,很神奇,在井口處那里,很清晰的藍(lán)光交織在我身上,后來我下到地底下大概100米時不見了?!?/br> “你上去之后找了嗎?天網(wǎng)的監(jiān)控?!?/br> “找了,大門口斜著的那條街路燈上確實安裝了天網(wǎng),可是為什么我在纜車?yán)锬鼙徽盏?,就想不通了,我猜纜車之前是有監(jiān)控的,可是絕不是礦場的人安裝的,因為這個井本來就是盜采的?!绷謺r新一邊扒拉著披薩里的菠蘿塊一邊說道。 “可能是什么裝置不小心觸發(fā)了吧,”尹凡星思考著,繼續(xù)問道:“聽你這么說,你能從井下被挖出來,全是齊斐然推斷出來的,甚至他還揪出了警方的內(nèi)jian?!?/br> “是啊,”林時新挖了一坨冰淇淋吃掉,“他要是不來的話,我還得被困一段時間,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看到井口的光被遮擋了,著急的不行,纜車又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