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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時新哼道,“……嗯。”不愿睜開眼睛。 齊斐然跑到浴室,把浴缸里放滿熱水,又想起來應該給他喝水,他慌忙拿過來一瓶礦泉水,打開后想喂給他,結果一著急,捏礦泉水瓶的力氣比較大,一汩水流沖了出去,澆了他一臉水。 林時新睡得迷迷瞪瞪的,身上又熱又難受,睜眼就發(fā)現(xiàn)齊斐然往他臉上澆水,把他給滋醒了。他用吃奶的勁兒說了一句:“……cao?!?/br> 齊斐然把他臉上的水擦干凈,小心地扶著他的頭,慢慢地喂了半瓶水進去。接著扯掉他的衣服,把他抱到浴室里洗干凈,輕輕放到浴缸里,從后面小心摟著他,讓他躺倒在自己懷里。 他擁著他,不住吻他的頭和臉,急切地安撫道:“不冷了,一會兒就不冷了?!?/br> 林時新想說:我他媽快熱死了。 他掙扎著要動,被齊斐然粗暴地按了回去。 林時新心里明鏡兒似的,發(fā)著高燒還泡熱水澡,今日小命休矣。 過了很久,浴缸里的水溫下來了,林時新覺得好受了些,手指向外面,示意要出去。齊斐然打開淋浴頭,把他和自己打了泡沫沖洗干凈,頭發(fā)也細致地洗好,盡管某處已經(jīng)讓人無法直視,到底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沒做別的,把他輕柔地抱回了床上。 林時新頭暈目眩的,接觸到床時心想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感冒發(fā)燒這種病,只要睡得好,自行就能好上一大半。 剛合上眼睛,林時新聽到頭頂嗡嗡嗡的聲音,熱氣縈繞,齊斐然用吹風機給他吹頭發(fā),吹完了前面,像攤煎餅似的,把他翻了一個面兒,開始吹后腦勺。 頭發(fā)吹完了,齊斐然蹲在他身邊擔憂地看著他,像醫(yī)生似的,先是把他手腕拿到自己手里,號脈似的用手指摸了摸脈搏,然后伸手放到他的額頭上,又放到自己額頭上,來回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來剛洗完澡后誰更熱一些。 過了一會兒,他又把自己的大腦袋靠到林時新的額頭上,互相抵著,抵了半天,還是不知道他到底退燒沒有,齊斐然把頭拿開時,輕輕親了一下林時新的唇,林時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大概十幾分鐘后,林時新陷入黑沉沉的夢鄉(xiāng),正輕輕打著呼嚕,被地動山搖的巨響驚醒。他虛弱得睜不開眼睛,努力了半天,喊出了一句:“斐然……” 齊斐然手里拿著棒球棍,幾步躥了過來。 “你干嘛……”林時新問道。 “門打不開了,”齊斐然說道,“你得去醫(yī)院了?!?/br> 不愧是齊斐然所領導的WF另一支黃金產(chǎn)業(yè)鏈作品——“密碼門禁”,此項發(fā)明可應用于保險柜、監(jiān)獄門禁、防盜窗、郵輪等各個地方,說24小時后解禁就24小時,早一分都不行。發(fā)明人齊斐然自己研究了半天也打不開,最后只能拿著棒球棍去暴力開鎖。 林時新氣若游絲,說道:“過來,沒事?!?/br> 齊斐然把棒球棍扔了,跑過來緊緊抱住他,埋冤道:“你別嚇我……” 林時新嗯了一聲,又睡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齊斐然又把他晃了起來,問道:“你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林時新此刻特別想罵人。 他還沒組織好罵街的語言時,頭被扶了起來,一種溫熱的液體喂進了嘴里,他皺著眉,怕被齊斐然搞死,防備地把它吐了出去。 “是牛奶,我熱的牛奶,你一天沒吃飯了……”齊斐然懇求道,“喝一點兒吧?!?/br> 林時新聽到他的聲音,竟覺得好像帶了點兒哭腔,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齊斐然近在咫尺的惶急的臉。 他心里哀嘆一聲,不再吐奶了,一口口喝掉了齊斐然端來的牛奶。 齊斐然的頭發(fā)不像往常上班時職業(yè)性地捋到了上面,干練的樣子,此刻洗完澡頭發(fā)剛剛干透,長長地垂了下來,擋住了眼睛,竟有種好久不見的少年氣。他摟抱著林時新的上半身,頭發(fā)尖yingying地扎著林時新的鼻梁。林時新眼睛一張一合地看著他,心想,真幾把帥。 鑒于這么抱著,也不知道多久后才能把自己放平睡個好覺,林時新細白的手指頭輕輕拍了拍齊斐然的胳膊: “我沒事?!彼参康?。 齊斐然像是得到了大赦,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躺在林時新的身邊,很自然地把他圈到自己懷里,聞著他身上干凈清爽的味道,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林時新的手搭在齊斐然的腰上,不一會兒,倆人陷入了黑沉的夢鄉(xiāng)。 早上醒來,天光大亮,臥室里開著加濕器,云蒸霧繞的,林時新全身酸痛,動了動胳膊,看到手背上扎著針,往上一看,一個高高的鐵架子立在床邊兒,自己正在打著點滴。 “煎蛋是不是太油膩了?。克艹詥??”齊斐然問道。 “……這是給你吃的,他的是白粥在鍋里?!辟R明說道。 齊斐然:“你給我做什么啊,我又不餓,他只吃白粥行嗎?沒有味道?!?/br> “……所以我在切冬瓜啊,清炒冬瓜rou片,”賀明不耐煩道,“您到外面坐著行不?” 林時新清了清嗓子:“賀明……” 齊斐然聽到了他的聲音,走過來把門打開了,笑道:“醒了?是吵醒你了嗎?” 齊斐然走了進來,把桌子上保溫杯里的水倒到水杯里,喝了一口試了試溫度,小心地躲著他扎著針的手,扶他起來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