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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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誰都能和荊酒酒說上話,也都喜歡和他說話。 “走吧走吧。時間好像不早了,我們一會兒還要坐飛機是嗎?”荊酒酒站起身。 兩人一鬼招呼著上了車,奔向了劇院。 劇院里果然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了。 孔湘琪正在臺上排練,臉上沒有了驚恐。 荊酒酒主動走上前去,問候了一句:“現(xiàn)在好了嗎?” 孔湘琪受寵若驚,放下臺詞本:“好了,好了。謝謝您。還有謝謝白哥。” 荊酒酒點點頭,微微笑了下,然后才轉(zhuǎn)身去后臺了。 孔湘琪一下想起少年那天遞過來的紙。 應(yīng)該不是鬼吧? 也許真的是我記錯了新聞。 他還好好地活著。 這樣真好??!瑰麗又善良的少年,還好好地活著! 孔湘琪也笑了下,然后轉(zhuǎn)頭更加愉悅地投入了背臺詞。 這時候后臺幾乎沒什么人。 荊酒酒站在那里,低聲說:“我要去外地啦,可能十天半個月吧。” 白遇淮在后面默默聽著。 這番話可太耳熟了,之前荊酒酒糊弄他的時候,也這么認(rèn)認(rèn)真真地編過。 “以后聽收音機,請等人走完了再聽。不要嚇到別人啊?!?/br> 荊酒酒話音落下,就和白遇淮往外走了。 半晌,后臺里擺放著的衣架子才動了動。 林芝從后面鉆出來,悄悄跟了上去。 這邊荊酒酒和白遇淮上車,林芝就想跟著往上鉆。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許三宇一把薅住了他。 林芝:? 林芝:“你看得見我?” 許三宇:“這不廢話嗎?你穿得多扎眼啊,這么高大一人。我得瞎了才能看不見啊?!?/br> 林芝抬頭望了望天空。 太陽光扎眼。 他在劇院里的昏暗環(huán)境下待了太久,一時間還有些惶恐。 這時候車窗搖下來,荊酒酒探出頭:“……你能出來啊?” 林芝僵硬地應(yīng)聲:“啊?!?/br> 荊酒酒看了看他今天的模樣,雖然還是穿著怪模怪樣的軍裝,但是眼睛鼻子可都全在呢。那就放心了。 荊酒酒:“你要說什么嗎?” 林芝望著他,干巴巴地擠出聲:“……做人太難了?!?/br> 許三宇:? 怎么您還想當(dāng)場發(fā)個狂,不做人啦? 荊酒酒:“難嗎?”他沉默了一下:“我覺得不難。我就很喜歡做人?!?/br> 林芝見許三宇不動了,馬上又扒拉住了車門,滔滔不絕地倒起了苦水:“要做將軍得驍勇善戰(zhàn),沖鋒殺敵,舍己為人……要流淚流汗還流血,斷胳膊斷腿兒斷腦袋。很多事不能做。可很多事又必須做?!?/br> 他拉開車?yán)铮@進(jìn)門:“我不做人了,你帶上我吧。我去幫你找混沌啊。他說我是混沌,那我肯定也能感應(yīng)到別的混沌。” 白遇淮忍了又忍,冷聲道:“下去。” 林芝見狀,馬上抱緊了荊酒酒的胳膊:“我不,不不不!帶我走吧!我吃得又少。不,我可以根本就不吃?!?/br> 白遇淮忍了又忍,忍無可忍,還不等他說話—— 荊酒酒心里一個激靈。那怎么行呢? 白遇淮的脖子只騎得下一個我,騎不下多的你了! 荊酒酒抽出胳膊,冷酷無情:“你走吧。” 白遇淮心底一下非常舒坦。 他掀了掀眼皮,打量著眼前的混沌。 倒也不是不行。 “留著吧,如果找不到別的混沌……” “就扒了我的皮?!绷种纳迫缌鞯亟涌诘?。 荊酒酒:“你扒了皮也沒有餡兒啊?!?/br> 林芝壯士斷腕:“那你就生吞了我!” 荊酒酒驚得打了個嗝:“沒必要沒必要?!?/br> …… 另一頭,周大師才剛又背完一段風(fēng)水套路,沒等他喘口氣,荊廷華的電話就打來了。 “我想請大師辦一件事。” “什么事?” “我這里有一張照片,我想請大師為我找照片上的這尊神像。這對大師來說,不難吧?” “呵?!敝艽髱煱l(fā)出高人般的冷笑。 荊廷華對他的態(tài)度也并不在意,反而覺得大師就是這樣。荊廷華笑了笑:“錢已經(jīng)打到你的賬戶了?!?/br> 周大師:“沒問題?!?/br> 荊廷華:“還有一件事……” 周大師:“什么?” “我已經(jīng)知道周大師去過睡美人古堡了,周大師也不必瞞著我。我只想問周大師,困在古堡里的鬼魂,去哪里了?” 古堡?我可沒去過。 周大師睜眼編瞎話:“我給賣了。” “賣了?!” 第24章 荊廷華掛斷電話回家后, 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緩過勁兒來。 賣了! 他竟然把荊酒酒賣了! 他知道荊酒酒身上的價值幾何嗎? 那是無價的! 荊太太見他不快,就多嘴問了一句。 荊廷華沉聲道:“這個周大師,擅自賣了荊家一樣極其珍貴的寶物……” 荊太太聞言,立刻皺起眉, 跟著怒罵了幾句:“他是受荊氏雇傭, 卻敢干出這樣的事!咱們得報警!還得讓這以后啊, 誰也不敢雇傭他!什么東西?” “算了?!鼻G廷華反倒一下又冷靜了,“雇傭他的時候, 我就知道他是個什么貨色?!?/br> 為了鉆空子, 獲得一個早死了的人的財富。這周大師就敢鋌而走險, 破風(fēng)水大陣。他精通玄學(xué), 不會看不出這樣的大陣,有多厲害。 其他人如果遇上了,肯定會掉頭就走。畢竟破了大陣, 很可能是招惹上一個同樣精通玄學(xué)的勁敵。 可他卻敢! 這人都鉆到錢眼子里去了! 為了錢, 沒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又何況是賣上一只厲鬼呢? 荊家有錢。 只要有錢, 這位周大師就沒什么是不能驅(qū)使的。 想到這里, 荊廷華摸了摸右胸口,那里放著周大師特地交給他的“護身符”。這才覺得舒心了一些。 這頭周大師掛斷電話后,卻是馬上打給了白遇淮。 “這個姓荊的, 叫我去找一個什么神像, 還把照片發(fā)給我了。那我哪兒見過???這要是去店里鑄一個給他,那也行不通啊。我看這個姓荊的,很精的?!敝艽髱熢谀穷^滔滔不絕。 “神像?”荊酒酒怔了下。 就是那個,拿他去供的神像嗎? 周大師驟然聽見手機里傳出荊酒酒的聲音, 驚訝了一瞬, 但隨即就心底嘀咕道, 我老周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物!這倒也不算什么! 周大師嘿嘿一笑,親熱地道:“是小少爺嗎?小少爺晚上好啊,小少爺這會兒在做什么呢?” 荊酒酒沒想到做了鬼,還是要經(jīng)歷這樣的難事,他懨懨道:“在機場。飛機晚點三個小時了?!?/br> “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海市?!?/br> 周大師笑了笑說:“我還沒坐過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