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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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您家公子……葬在哪里了?” 拓跋然呆了一呆,忽然露出憤怒的表情:“你這小乞兒怎的如此沒教養(yǎng)?你知不知你在說啥呢?” 于小然勉強(qiáng)壓下自己的心事,抬起頭就看到了映滿璀璨星辰的漆黑雙眸。下一秒,她猛的呆了一呆:“你……是妖么?” 拓跋然眼中流露出三分愕然,詫異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但凡認(rèn)得自己的人,無一不說他長的傾世俊美,還是第一次有人覺得自己像鬼,拓跋然不自覺伸手摸向于小然的額頭。 第163章 宗外·第十 沒發(fā)燒啊, 那這剛撿回來的小丫頭怎得說話顛三倒四? 拓跋俊正想著,忽然一雙白皙的小手捏了捏他的臉,拓跋俊眼神微變, 露出了危險(xiǎn)懾人的精光, 幾萬年了?還從來未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于小然只感覺入手如玉般潤滑, 雖然冰涼, 但是能摸到就應(yīng)該不是鬼吧?正想著,于小然只感覺到一股寒意, 她察覺到了一絲危險(xiǎn)的氣息,不自覺瑟縮了一下,連忙縮回手看向拓跋俊,她發(fā)現(xiàn)拓跋俊的雙眼開始變成深邃的黑暗,而旁邊的拓跋然瞪大雙眼, 仿佛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表情震驚, 嘴巴大張,里面足能塞下一個(gè)鴨蛋。 拓跋俊已經(jīng)站起身,背對著她,她看不到拓跋俊的臉, 卻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 于是垂著頭盯著腳尖,忽然,于小然全身一震,她看到在拓跋俊的白色靴子上, 掛著一穗同樣的繡結(jié)。于小然呆住了! 拓跋俊淡淡的說:“拓跋然, 帶她去清洗一下?!?/br> 于小然猛的抬起頭,原本充滿靈氣的大眼睛里射出仇恨和憤怒的光, 她一把捏住了拓跋俊的衣袖:“是你,是你殺了我全家!” 拓跋然被于小然突如其來的發(fā)難驚到,立刻伸手去拉扯于小然,大聲斥罵:“你這個(gè)瘋丫頭,胡說什么?我家公子是天上的謫仙,怎么可能殺你家人?” 于小然雙目通紅,死死盯著拓跋?。骸澳闶菤⑷藘词?!” 拓跋俊轉(zhuǎn)過頭,歪著腦袋饒有興味的看著于小然:“哦?何以見得?” 于小然憤怒的指向拓跋俊云靴上的那穗繡結(jié),又捏緊了手中的那一穗,叱聲喊道:“這繡結(jié)是我在家中找到,兇手留下的東西。而你靴子上,恰好有相同的繡結(jié),你還不承認(rèn)嗎?” 拓跋俊勾起嘴角,看向拓跋然道:“你來解釋給她聽。” 說完,拓跋俊霍然起身,于小然仿佛被一股力量彈開,她還想沖上去,可是拓跋俊已經(jīng)離開了房間,頎長的背影沒有一絲瑕疵。 拓跋然一把拉回了于小然,不耐煩的大聲說:“你這瘋丫頭,怎的連縹緲結(jié)都不知道?這東西只要是修者都可以帶,公子救了你,你卻這樣不通道理,冤枉公子?!?/br> 聽了拓跋然的話,于小然猛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拓跋然一屁股坐在床鋪上,一臉得意的看著于小然:“想知道嗎?那你叫聲拓跋然來聽,我就告訴你?!?/br> 于小然倔強(qiáng)的咬了咬下唇,心中有幾分屈辱。不過想到事關(guān)滅門之仇,還是強(qiáng)忍難受,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拓跋然。” 拓跋然見于小然的樣子,頗覺無趣:“好了好了,只是同你開個(gè)玩笑,你這小乞兒真無趣?!?/br> 拓跋然仰著頭,手心朝上向于小然伸出手:“喏,拿來。” 于小然看了拓跋然一眼,這才把黑色的穗結(jié)遞到拓跋然的手心。 拓跋然嫌棄的捏起了繡結(jié),說道:“這東西叫縹緲結(jié),一般是修者佩掛在鞋子上的,當(dāng)然,有些世家公子和王公貴族也有可能會掛上去,以表自己身份地位的不同。我家公子鞋上的是云紋縹緲結(jié),你手上這一條不過是鵲翎結(jié),凡夫俗子之物,怎可跟我家公子的相提并論?” 于小然立刻去看那條黑色鵲翎結(jié),只見上面果然繡了一只喜鵲,急忙問道:“那你知道這鵲翎結(jié)是出自哪里嗎?” 拓跋然得意的看向于小然:“我和公子在三千國游歷,所到之處自然多不勝數(shù),這鵲翎結(jié)的結(jié)尾處有一個(gè)十字花,看樣子是河鼓那邊縹緲結(jié)的打法?!?/br> 于小然立刻去看,果然發(fā)現(xiàn)在穗頂處,纏著一個(gè)十字結(jié),于小然急問道:“那河鼓哪家你可知道?” 拓跋然一臉不高興從鋪上跳下來:“你這小丫頭,還得寸進(jìn)尺起來了,這河鼓那么多做縹緲結(jié)的,我哪里知道這結(jié)是誰家的打法?要不是我家公子寬宏大度,就你這樣子,隨手一捏你就成了渣渣?!?/br> 于小然想起剛才自己那樣冤枉救命恩人,也有幾分愧色,低下頭不出聲了。 拓跋然白了她一眼:“還不快收拾一下,跟我去清洗一翻。然后你自己去向公子請罪。” 拓跋然說完,率先走出去了竹屋,于小然連忙跟上。 一路上,于小然滿腦子都是剛剛拓跋然說的話,這鵲翎結(jié)是河鼓那邊的編法,之前包爺爺也說過,那些人看著像是河鼓凜氣宗的人,自己是不是只有去了凜氣宗,才能找到兇手,為家人報(bào)仇? 拓跋然說,鞋上掛縹緲結(jié)的都是修者,而且還是有身份的人,所以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查到兇手?于小然邊想,邊迷迷糊糊的跟著拓跋然,經(jīng)過一片竹林,很快來到一眼泉邊,泉池邊是不規(guī)則的巖石,積雪在上面形成一層華蓋,而泉池中的水卻飄起裊裊的白煙,如夢似幻。 拓跋然看她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他指著泉池:“下去清洗身體,洗干凈再上來?!?/br> 于小然下意識的“哦”了一聲,拓跋然的身影消失在石頭后面,而于小然腦子里全都是報(bào)仇的想法,思來想去也不得其法,石頭后面的拓跋然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忽然耳中傳來公子的聲音:“踹她下去?!?/br> 拓跋然一個(gè)激靈,明白是公子迫音成束告誡自己,于是立刻探頭去看泉池邊,這一看卻是氣的夠嗆,只見于小然依舊站在原地發(fā)呆。拓跋然想都沒想,一腳把發(fā)呆的于小然從泉池邊踹了下去,于小然“噗通”一聲落在泉池里,猛然驚醒,就聽到身后傳來拓跋然氣鼓鼓的聲音:“趕緊洗,洗干凈去跟公子賠罪?!?/br> 于小然手腳并用在水里撲騰了兩下,才發(fā)現(xiàn)水并不深,剛剛到她胸口。而泉水溫?zé)?,一股久違的融融暖意在周身升騰起來,于小然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呻吟,最近發(fā)生的一連串的噩夢好像忽然消失了,疲憊涌來,她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輕,不知不覺竟然迷糊起來。 拓跋俊來的時(shí)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一個(gè)精雕玉琢的小女娃躺在泉池里,面若紅桃,長長的睫毛在煙霧繚繞中微微顫抖,烏黑的濕發(fā)一縷縷垂在她白皙稚嫩的肩膀上。 拓跋俊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他微微伸出手指向泉池,泉池內(nèi)的水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結(jié)冰。 于小然睡的正香,似乎很久都沒有睡的如此甜美了,忽然,她感覺到一股寒意涌來,一個(gè)激靈,于小然睜開雙眼,她只感覺泉池的水越來越冰冷,泉池的中心竟然結(jié)了一層冰花,而冰花正在擴(kuò)大,她也顧不得赤身裸體,嚇的連忙爬出泉池,遠(yuǎn)處傳來一陣慵懶的聲音:“把衣服穿好,回竹屋來?!?/br> 于小然心里打了個(gè)突兒,立刻向腳下看去,只見旁邊的石頭上放著一套衣衫,于小然手忙腳亂的將衣衫套在身上,長出了一口氣。 不遠(yuǎn)處傳來拓跋然的聲音:“小丫頭,你好了沒?公子讓我前來牽你回去?!?/br> 聽聞拓跋然的話,于小然更是憤憤,自己又不是小貓小狗,哪里需要人牽?正想著,拓跋然的頭從石頭后面探了出來:“趕緊跟我回去,莫要讓公子等……呃急了。” 拓跋然話說一半,忽然看到于小然,他愣了一愣,盯著于小然的臉,竟是有幾分不知所措的撓了撓腦袋:“你是小乞兒?怎的……好像變美了許多?” 拓跋然話音剛落,臉上就感覺一陣火熱,心下有幾分尷尬。 于小然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靈動的眨了眨,忽然覺得這大自己一兩歲的少年倒是有幾分憨直的可愛。 兩人并肩走在回竹屋的路上,于小然一語不發(fā),低頭走路,拓跋然撓了撓頭:“那個(gè)……小丫頭,你之前為什么一個(gè)人蹲在角落,你的家人呢?” 于小然抬頭,就看到拓跋然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幾分好奇。她神色黯然搖搖頭,忽然抬頭問拓跋然:“你知道參旗嗎?” 拓跋然茫然的看著于小然:“參旗?是一處地名嗎?” 于小然心想,這少年不過比自己大一兩歲而已,看樣子他也不知道參旗域怎么去。 拓跋然見于小然不回答,繼續(xù)追問:“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于小然稚嫩的臉上露出幾分森冷的光:“修煉、報(bào)全家被殺之仇!” 拓跋然眨了眨眼睛:“你們?nèi)私绮皇强梢曰ㄥX雇傭修者幫你們報(bào)仇嗎?” 于小然如遭雷擊,甚至忽略了拓跋然話中的“你們?nèi)私纭彼膫€(gè)字。 沒錯(cuò),三千國中有很多修者,所有想要修真一途的人都可以從外修開始,一重淬軀、二重致柔、三重循氣、四重問墟。 達(dá)到四重的時(shí)候,就要問墟了,如果問墟成功,就可以轉(zhuǎn)為內(nèi)修,修煉體內(nèi)之氣,據(jù)說修煉到最高程度,人體內(nèi)還能結(jié)丹,那時(shí)候就可以飛升成仙。 不過也有一些人在問墟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體內(nèi)沒有“墟”,修仙一途就與他們無緣了,他們只能靠外家功夫做一些鏢師、護(hù)衛(wèi)等行當(dāng)來謀生。 平日里的孩童,一般要滿八歲之期才可以開始淬軀,而自己還沒到八歲,所以沒有接觸過這些罷了。拓跋然說得對,如果自己要報(bào)仇,至少要十幾年甚至更久的時(shí)間,她等不到那個(gè)時(shí)候,只要雇傭修者,幫助自己報(bào)仇就可以了。只是…… 于小然伸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忽然,手上一抹青光吸引了于小然的目光,她手指上有一枚戒指,戒指呈青色藤蔓的樣式,戒身古樸雕花,這是自己出生的時(shí)候,父親送給自己的,是非常珍貴的東西,如果賣了它自己身上就再也沒有可以留作念想的物件了。 于小然一路胡思亂想,也沒注意到拓跋然憐憫的眼神。 拓跋然心里未曾想過,這小乞兒的身世這般可憐,全家都被殺了,現(xiàn)在她想起了傷心事,定是非常難過的,兩人走著,不知不覺回到了竹屋邊,于小然看到竹屋是緊連著竹林的,而竹屋分兩層,還帶一個(gè)小小的院子,白紗帷幔,竹綠清幽。向上望去,能夠看到二樓有一抹白色背影,正背對著他們,漆黑的長發(fā)垂墜而下。 于小然在拓跋然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二樓,推開屋門,只見房間內(nèi)古色古香,竹屋中靠窗口的位置是素色蒲團(tuán),前有矮竹桌,桌上鋪著雪白的墊布,上面筆墨紙硯,香爐上青煙裊裊,沉木的淡香散滿整個(gè)房間,那眉目如畫的公子就這樣靜靜坐在桌前,正在書一幅落雪圖。 于小然有點(diǎn)緊張,深呼吸一口氣,低眉順眼垂首而立,眼睛盯著自己手中的那袋青橘子,一動不敢動,等了許久,只覺得腳都酸了,也不知道這公子是不是要畫完整張畫才肯搭理自己。要是畫上十天半個(gè)月,怕是自己就要在這里站到死了。 于小然想著,微微探頭想要看看拓跋俊畫的是什么,這一看之下,臉上頓時(shí)飛上兩朵紅云,一種羞臊的感覺讓她全身不自在。 只見畫中是一片落雪,而在雪中有一眼泉池,泉池中間躺著一個(gè)赤裸的小姑娘,露出稚嫩雪白的肩膀,幾縷黑發(fā)隨意的搭在肩頭,那小姑娘的眉眼五官,可不正是她自己嗎? 一瞬間,于小然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沒想到這公子生的面如冠玉眼若繁星,道貌岸然,而身為自己的救命恩人,竟這樣不懂禮數(shù),偷窺人洗澡就算了,還畫人家的裸圖。 于小然小腦袋瓜正胡亂想著,忽然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我姓焰,你可隨拓跋然一道稱呼我公子,如果你沒名字,可以隨我姓焰,既然我們是在無月集相遇,那就取一個(gè)遇字,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焰遇吧。” 于小然腦子停轉(zhuǎn)了兩秒,愕然抬頭,望著那張傾城絕世的俊美面龐,焰遇?焰遇是什么鬼?怎得就這樣胡亂給自己定了名字?于小然憤怒沖口而出:“我有名字,我叫于小然,不叫什么焰遇。” 這是于小然第三次見到拓跋俊,第一次是在昏迷前朦朧一瞥,驚為天人,第二次是在自己極度的悲傷痛苦中,恍然一面。這一次,才是真正看清了面前的人。 溫潤如玉的白皙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劍眉,絕美的朱唇,慵懶優(yōu)雅中隱隱透出一種氣質(zhì),讓人不敢輕視。此時(shí),那雙漆黑的眼眸就這樣望著自己。 拓跋俊挑眉看著于小然,嘴邊逸出兩聲低沉帶有磁性的笑:“于小然?無所謂,你喜歡叫什么便叫什么吧。手里拿著的……是什么東西?” 于小然霎時(shí)呆住了,她從未見過有人笑的如此好看,仿佛一瞬間,冬日的冰雪全部融化,美的驚心動魄。 一旁的拓跋然拼命的在對于小然使眼色,可是于小然呆呆的看著露出笑容的拓跋俊,絲毫沒有注意到。拓跋然為之氣結(jié),要知道多少修真之人畢生渴求能冠以“焰”姓,這小丫頭竟然還拒絕了,拓跋然心中一疊聲的罵她,簡直蠢死了。 不過“焰遇”這個(gè)名字,的確……不太容易讓人接受。 直到拓跋俊的笑容的笑容漸漸擴(kuò)大:“好看嗎?” 于小然下意識點(diǎn)頭,不過馬上就清醒過來,臉上一片緋紅,舉起手中那袋又小又青澀的橘子:“這……是見面禮。” 拓跋俊好笑的看著于小然:“給我的見面禮?” 雖然眼前的公子傾世俊美,他行事方式卻讓自己無法恭維,不過說回來,他到底是救命恩人啊。想到這里,于小然深吸一口氣,一雙烏黑水靈的大眼睛望向拓跋俊,她把青橘放在拓跋俊的桌子上,一撩衣衫下擺,雙膝跪地,脆聲道:“爹公子救于小然一命,于小然日后自當(dāng)報(bào)答,只不過……” 于小然露出為難的表情,咬了咬粉嫩的嘴唇:“只不過于小然家破人亡,要先報(bào)了仇才能報(bào)答公子救命之恩?!?/br> 拓跋俊眼中露出一絲古怪:“報(bào)恩這種事……還要排隊(duì)?” 以前讀書的時(shí)候從不專心,旁的民間故事書,倒是沒少看,一時(shí)忘了書里那句話怎么說,于小然仔細(xì)想了想,才認(rèn)真對拓跋俊道:“民間有句話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bào),不是不報(bào),時(shí)候未到……好像是這樣說的?!?/br> 拓跋俊端起旁邊的白玉茶盞,清啜一口,掩飾自己的笑意:“我的恩不用你報(bào),至于救你,只是隨手而已?!?/br> 于小然有點(diǎn)著急:“那怎么行?公子,您別急,等我報(bào)了仇定然回來找您報(bào)恩?!?/br> 拓跋俊慵懶的揮揮手:“你接下來打算去哪里?我可以讓拓跋然送你去?!?/br> 于小然有一瞬間的驚喜,隨即立刻搖頭,眼中的光芒也暗淡下來:“公子已經(jīng)救過我一命,還是快些離開這里吧,凡是幫助過我的人,都死了?!?/br> 拓跋俊懶散的笑道:“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如果我能將你成功送到你要去的地方,你想去哪里呢?” 于小然眼中射出仇恨和冰冷的光:“河鼓,凜氣宗!” 凜氣宗殺自己全家,那自己偏偏要去凜氣宗修煉,自己要用凜氣宗的功法,滅了他們。以祭父母在天之靈。 拓跋俊晃了晃手中的茶盞,明黃色的茶葉在里面輕輕打著圈,他挑眉看向于小然:“提到這個(gè)地方,你滿眼的仇恨,藏到藏不住,怕是到了那里,只是送死罷了。” 于小然呆了一呆,她表現(xiàn)的如此明顯嗎? 拓跋俊繼續(xù)慵懶的道:“想要活下去,先學(xué)會低頭。收拾一下,明天就讓拓跋然陪你去河鼓吧?!?/br> 于小然眨了眨眼睛:“公子……那我報(bào)完仇回來找您?!?/br> 拓跋俊隨意的揮揮手:“拓跋然給你送到河鼓,就別再回來了,也別提我救你的事,好好去過你自己的生活?!?/br> 于小然愕然的看著拓跋?。骸肮拥囊馑际?,我以后也不用來找你嗎?” 拓跋俊點(diǎn)點(diǎn)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輕飄飄的吐出幾個(gè)字:“我救你,只是個(gè)意外而已。” 于小然心下有幾分慘然,本以為自己有個(gè)救命恩人,就能彌補(bǔ)一些缺憾,至少在這世上,自己有了一個(gè)親人,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她也不知道緣何心里竟升起幾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