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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昉解釋道:“陛下之意是:無論今后阿福是何種身份,這朝中始終會有阿福的一席之地,與男子無異?!?/br> 林尊補充了一句:“天下女官皆效仿林福?!?/br> 李敏月吃驚地捂住了嘴。 林尊道:“陛下是英明的君主,你們記住,我們?yōu)槌颊咴摓楸菹路謶n,而不是一再挑戰(zhàn)他的底線?!?/br> 林昉和李敏月同時道:“謹(jǐn)遵父親教誨。” 林尊滿意頷首,捋著頜下美髯,含笑說道:“今后為父從朝中退下來了,在家中無事可做,想想就只能含飴弄孫,所以……你們夫妻倆多生幾個孩子吧?!?/br> 林昉、李敏月:“……” 第198章 臘月祭灶這日, 揚州東平侯府別院來了一位客人。 林福聽胖管事來報,還愣了片刻:“你說誰來了?” 胖管事的胖臉上還殘留著茫然,回答:“來人自稱是秦岳, 小的已經(jīng)將人請到正堂奉茶了。”那不是九皇子的名諱么?! 林福點了點頭, 讓胖管事先回正堂替她待客, 她換身衣裳就去。 秦岳跽坐在別院正堂的坐褥上, 東平侯府揚州別院正堂待客的家具全都是矮,后頭主人家住的地方才是高家具,白瓷杯里清茶升起裊裊熱霧,手邊的矮幾上擺了七八種揚州特色的點心。 “九皇子,我家使君很快就來了,請您再稍后片刻?!迸止苁禄貋碚?。 “是我來得突兀,打擾林jiejie了,不著急。”秦岳微笑道, 他已經(jīng)過變聲期了,聲音比起幼時的清亮帶憨變得低沉很多。 胖管事陪著笑陪著說話。 不多大會兒, 林福就到正堂來了, 一看來得還真是九皇子秦岳,先按下心中的詫異, 行禮:“下官見過九皇子。” 秦岳起身:“林jiejie我不請自來,冒昧打擾了?!?/br> 林福將秦岳讓到坐褥上, 自己的面對跽坐下,問道:“九皇子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下官沒記錯的話,您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隨夔國公賑災(zāi)完畢回京了。” “林jiejie不必如此客氣,你是我準(zhǔn)大嫂,叫我名字或者小九都行。”秦岳重新把茶杯握在手里,對林福笑:“我是偷偷從賑災(zāi)隊伍里離開的, 夔國公有幫我掩護,別人都不知道,以為我感染風(fēng)寒在休養(yǎng)?!?/br> 林福說:“特意來揚州?” 秦岳點頭:“特意來揚州?!?/br> 林福一時沒有說話,仆役在她面前架起一個小火爐,爐上放上鐵網(wǎng),地窖里藏著的水梨放在爐邊,她拿起一個放在鐵網(wǎng)上慢慢烤,烤好后放在碟中讓仆役端給秦岳。 秦岳接過烤水梨,放在一旁矮幾上沒有吃,問林福:“林jiejie沒有什么話想要問我嗎?” “下官已經(jīng)知道九皇子的來意了。”林福用絹布擦了擦手指,在鐵網(wǎng)上又放上一顆水梨,“下官有一事想問,不知九皇子能否解答?!?/br> 秦岳道:“林jiejie是想問刺殺是否是我自己做的戲,對么?” 林福看著他。 “林jiejie你不了解我,我可不是為了目的可以對自己下狠手的人。”秦岳說:“我的確想讓那些害我母后的人付出代價,但我不會用自己的命去復(fù)仇?!?/br> 林福看著秦岳,后者臉上漸漸浮現(xiàn)追憶的神色,輕聲說:“我對母后的記憶其實不太深,她薨逝時我還太小了,只記得她是很溫柔的人?!比缓罂聪蛄指?,說:“幾年前我搬出坤德殿住,伺候母后的老宮人找到我,說母后一向身體康健,忽然就一病不起很快撒手人寰,是有人在她的吃食里放了相克之物?!?/br> 林福微微詫異,問道:“是誰做的?” “不知道?!鼻卦罁u頭,“當(dāng)時幕后之人沒有查出來,只處置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宮人內(nèi)侍?!?/br> “那如今就更查不出來了?!绷指Uf。 “查不出來又怎樣,總歸是后宮里那些人?!鼻卦姥劬ξ⑽⒎杭t,“我沒能力,沒法給母后報仇,但那些人最在意什么我知道,那就讓他們失去他們最在意的東西,求而不得豈不是更痛苦。” 貞順皇后薨逝時秦岳還小,讓皇帝安排給當(dāng)時還是昭容的張皇后教養(yǎng),一開始張皇后還誠惶誠恐教養(yǎng)秦岳,連自己的兒子秦峻都顧不上幾乎全身心都撲在小秦岳身上(也是因為秦峻年紀(jì)大了不需要太多管教)。 后來她被立為皇后,娘家人也得到了提攜,風(fēng)光無限,兒子功課也爭氣常常被皇帝夸獎,漸漸心就變大了,對待秦岳不僅不上心還存在養(yǎng)廢的心思。 被皇帝發(fā)覺敲打了幾次也不見收斂,皇帝就將秦岳從坤德殿移出來,并對張皇后接近秦岳表達(dá)了明確的不喜。 以前秦岳年紀(jì)小不懂,后來移出坤德殿跟著王傅學(xué)習(xí),明白了他一直很喜愛的張母后和三兄究竟對自己做了什么,然而也晚了些,年少時常年累月形成的性格習(xí)慣要改是真的很難。 “林jiejie,我能幫你和大兄,你們也能幫我得償所愿,我們合作,互惠互利,豈不是很好?!鼻卦勒f。 林福叫仆役拿兩副憑幾過來,自己和秦岳各一副,從跽坐改為趺坐,松快愜意地靠在憑幾上,淡笑:“此事你該同你大兄說?!?/br> “大兄與林jiejie應(yīng)該快要成婚了,同你說與同大兄說沒有區(qū)別?!鼻卦酪彩媸娣吭趹{幾上,剛剛正襟危坐,他腿都坐麻了。 林福搖搖頭:“有區(qū)別的。秦崧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會去干涉和左右他的想法和決定。同樣,他對我也一樣。我們只會去盡自己全力幫助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