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不說別人,原主的丈夫就是二十幾年前的一場戰(zhàn)爭時被抓走的。 死在了戰(zhàn)場,連尸骨都沒有。家里接到他戰(zhàn)死的消息,只能給他立了一個衣冠冢。 大周朝二十年前建立的,老百姓才過了二十年的平穩(wěn)日子,五王爭帝又要鬧上十年。老百姓們太苦了。 他們的目標不是云州府城內,是云州管轄范圍內,但靠著京城的方向。 云州是東北方與西北方交界的區(qū)域,還有一處是通往京城的,選通往京城與之交界的地方,水源稍稍充沛一些。 也為以后的兒孫考慮 ,那個地方是最好的。 遠離西北的戰(zhàn)事區(qū)域。 魯家四口也跟在安家一起,他們老的老小的小,穿越而來的魯仙寧不能不管,一直坐在“父母身邊”。 魯母小口小口的吃著烙餅,時不時的還望望自家的兩個小孫子小孫女,魯家也是小地主人家。 家里條件也不錯,他們的孩子也是一直坐在牛車上。 許媛媛身邊依偎著兩個親孫女 ,安珍安瑤。 才八歲的安瑤,搖晃著奶奶的胳膊,拉低奶奶的頭悄聲說道,“奶,給?!彼查g一塊黑巧克力塞進了許媛媛的嘴巴。 小丫頭可是知道,奶對她不錯,不只是對她,對堂姐也蠻好。在古代能有一個不重男輕女的奶奶很難的。 她原來的身體主人的記憶中,奶奶雖然不茍言笑,但對兒媳對孫女都不差的,只是更看重兒子孫子些。 有什么好的,吃的喝的穿的,并沒有虧待兒媳孫女。 只是有些嚴肅有些小氣,但沒事 ,她理解。古代一個婦人死了丈夫,一個人養(yǎng)大三個兒子,不節(jié)約不小氣怎么辦。即便有些田產(chǎn)也不能揮霍。 家里還供著讀書人,她知道大伯二伯都是有讀書的還考了童生,親爹的原來身體的主人還是舉人,這更是要花銀錢。 安瑤瑤還是覺得老太太很了不起,能做到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對于老太太她很親近。 “謝謝瑤瑤,下次有這個自己留著。”許媛媛摸了摸小孫女的包包頭。 笑瞇瞇的塞給孫女一枚水滴形的冰玉,上面已經(jīng)有繩子,可以直接戴在脖子上。 從巧克力她就知道老三一家有什么古怪,穿越的。 要不然巧克力哪兒來的,之前的幾天時間,她是有觀察老三一家,其樂融融,不像是只有誰是穿越誰是重生,反而一家人之間的隨意還有緊密相連的親情互動,讓她覺得一家人好似都是重生或者穿越。 現(xiàn)在吃了小孫女塞進嘴里的黑巧克力,她就明白了,老三一家妥妥的穿越者。 應該還有金手指,至于是什么,她不確定。 先看看吧,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網(wǎng)購的金手指或者隨身帶著空間。 給小孫女一枚小小的冰玉也是一種試探還有一種暗示,自己有外掛也不能不用,用的話,老三一家都是穿越者,很容易發(fā)現(xiàn)的。 只有與他們相互合作,相互隱瞞才能行。 她也不怕老三揭穿自己,誰怕誰啊。 都是穿越者,用的身體還有血緣關系,自己是老太君,一個孝道能壓死他們。 哼哼,老三一家是自己的助攻。 暗至竊喜。 小姑娘接過冰玉,感覺到雙手涼絲絲的,心里一驚。她的芯子里可是二十多歲的后世大學生,在信息爆炸的年代長大。 知道的信息繁雜,還有腦洞更大 ,此時小腦闊轉啊轉,感覺到了不對。 自家這位奶奶有秘密有大秘密。 小臉上的大眼睛對著親爹一直眨巴眨巴。安治承也眨巴幾下,表示明白。 安少禮悄悄問meimei,“咋了,有啥事?” “晚上說,現(xiàn)在不能說?!?/br> “哦哦。” 安少禮不是真的小孩子,也沒有再追問。 這邊安老大說起今天能走多遠 ,能到哪兒? 安老二沒有說話啃著烙餅聽著,族長拄著粗粗的拐杖走過來,“治承,咱可以走了吧?” 準備的充分,男女都有結實的粗棍子拄著,一路上這個可以打架,也可以走荒草路,也可以在累的時候拄著節(jié)省力氣。 孩子們都有。 “走。繼續(xù)趕路。”安治承是舉人,族長有什么事都是找他商量。 許媛媛也自己走,隊伍動起來,浩浩蕩蕩的開始趕路。 戴著斗笠遮陽的婦女孩子們,除了三歲以下的孩子在牛車上,其余的全是自己走,此時天能看得見。能自己走,肯定要自己走。 四五歲的孩子也要自己走一段路,累的時候再上牛車。 正中午的太陽,火熱,曬的人上頭。 許媛媛讓幾個孫子都靠著她邊上走,能感受到絲絲涼意。 沒有別人那么熱。 太陽照著也沒有那么難受。 這一路的日子,真是不好過 ,全是大太陽。走累了,爬上牛車休息的小姐妹倆,坐在牛車內的小姐妹倆,舒舒服服的。安瑤佩戴著冰玉,讓整個牛車內都是涼絲絲的。 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前面三天都沒有遇到危險,也就是累,別的倒沒有什么。 第四天開始,路上的拖家?guī)Э诘娜瞬簧佟?/br> 走到一處隘口,兩邊全是大山,中間的路雖然寬敞但也危險重重。叢山峻嶺,樹影婆娑,兩邊有沒有山匪,誰也說不好。 離隘口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安治承就揮動小藍旗示意隊伍停下。 許媛媛掀開車簾,望一眼,喲,群山巍峨,看著就知道不是好路段。 未知的危險重重。 從穿越而來,知道要遷移,許媛媛就一直在引氣入體。 也在同時練習古武。 雙管齊下,她是有經(jīng)驗的,雖然都是從頭再來,但也比新瓜蛋子修煉的要快。 許媛媛站起來,抬頭一望,對著身邊的大孫子安少廉說,“少廉,去喊你三叔過來?!?/br> “是?!笔藲q的少廉,還沒有來得及定親,也沒有成親。 是個讀書郎,但力氣大,身體素質不錯,作為保護神一直守著自家的祖母身旁。 等叔侄倆過來的時候,許媛媛對著老三說,“去左邊小山坡,有座破廟?!?/br> 天色也不早了,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 也不適合過這段路,最好的是找地方先過夜。 “娘,我先派人去探探?!卑仓纬忻靼琢耍⒓磶е舸蠡⑦€有有把子力氣的族人,文氏幾人 去探探路。 “嗯,去吧,等下,我給你拿把刀?!?/br> 許媛媛在牛車內,翻開底下的棉被,然后掏出來幾把光亮的大刀。 嚇的牛車內的兩個小孫女,捂著小嘴張口結舌的望著奶奶。 真是沒有想到,奶奶還在牛車內藏有大刀,看著都害怕。 即便是見過大世面的安瑤也猛的一下嚇到了,不過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堂而皇之的拿出大刀,塞給還楞著的老三,許媛媛心情不錯。隊伍停下,巡邏隊伍有序的開始巡邏。 “楞啥,快去啊?!贝叽倮先宦?nbsp;,自己下牛車,然后伸伸老腿,與幾位老姐妹嘮嘮嗑。 一群老婦女圍在一起,坐在一處有大石頭的地方。說起來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兒。 “哎呦,多虧了我大侄子提醒。要不然咱留在老家,也許也與那些人一樣,慌張的逃出來,可能啥準備都沒有?!?/br> “是呀,那些人老慘了?!?/br> “出來是對的,哪怕離了祖地也沒啥?真的,如果人都不在了,留在祖地又能咋滴,還能從棺材板板里爬出來不成?!?/br> “人活著比什么都重要?!?/br> 安木柱的娘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她也是寡婦 ,家里就木柱一個寶貝兒子。雖然已經(jīng)成親,木柱也有了兒子,可還是不能被征丁去打仗,誰知道去了還能不能回來。 萬一不能回來,咋辦?讓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多慘,想想心里都不得勁。 她以前一直喜歡掐尖,喜歡吵架,也嫉妒族長那一脈的三房當家人文老婆子。 都是寡婦,可惜命不同。 雖然文寡婦也吃了不少苦,可沒有她哭。她覺得自己就是山上的野菜中最苦的小苦菜,渾身都是在苦水中泡大的。 族長一脈一共四房,命最苦的是文寡婦,命最好的也是文寡婦。 族里不少人嫉妒,可嫉妒沒用 。平日里還得巴結著,人家家里一步步的起來了,還有一個兒子有出息,考中的舉人,身上有功名。 那可是見官可以不跪的。 族里誰敢得罪。 牛車里,安瑤蹦蹦跳跳的下車,起找親媽親哥,母子三坐在一起,感受到安瑤身上散發(fā)的絲絲涼意。 在一個角落,安瑤偷摸的說,“媽,哥,真的,我懷疑咱奶真是穿越的。我覺得我給巧克力的那天就暴露了,馬甲掉的徹底。 要不然咱奶也不會給玉佩,我姐安珍就沒有。” 安少禮摸摸光滑沒有任何胡茬的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才說,“嗯,差不多。咱奶看來是有金手指的。剛才給咱爸那么些大刀,看著就銀光閃閃,質量不差的?!?/br> 兄妹倆鎮(zhèn)定自若,反而是做mama的魯仙寧有些慌張,她對穿越的事情知之甚少。只是看了一些穿越劇而已。 網(wǎng)絡上的那些玄幻的描寫還有什么,都不只是很了解,以前閨女在家里抱著手機看,嘴里念念有詞,她也沒有多注意。 她有些慌神,焦急的問,“那你們現(xiàn)在的奶奶會不會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