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滿是真誠的愧疚， 額上還閃爍著晶瑩的汗珠， 那些汗水已經(jīng)將一頭橘紅色的頭發(fā)打濕了。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謊。

    “沒關(guān)系?！比R恩扶著頭上極為不方便的頭套搖搖頭：“一些人給了我很多小費(fèi)。”尤其是布魯斯·韋恩。

    “走吧，你一定餓了，我?guī)闳コ孕┦裁窗伞！苯芰_姆想了想：“你一定別拒絕，我會親自下廚的?！?/br>
    他扶著萊恩的肩膀，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tài)拉著他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萊恩想了想，沒有抗拒他的好意。

    “我忘記買一些菜回來了?！苯芰_姆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 車廂內(nèi)唯一一張小桌被他拿來充當(dāng)餐桌， 已經(jīng)擺上了一小盆洋蔥湯和兩個蟹rou餅，他還額外煮了三只小龍蝦， 只是它們看上去已經(jīng)不太新鮮了。

    萊恩估計這已經(jīng)是他能拿的出來的所有了。

    “已經(jīng)很多了?！比R恩禮貌地笑了笑：“你mama呢？我們不等她嗎？”

    杰羅姆的表情僵硬了短短一瞬，像是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 不過很快就恢復(fù)笑臉：“演出就快開始了，她應(yīng)該在后臺準(zhǔn)備?！?/br>
    “你mama表演的是什么？”萊恩有些好奇。

    “她是馬戲團(tuán)的蛇舞女?！苯芰_姆垂下眼眸，一邊將大部分洋蔥湯倒進(jìn)了萊恩碗里，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

    他好像不太想聊他母親。萊恩察覺到。

    杰羅姆將裝著兩個蟹rou餅的盤子擺到萊恩面前，裝著三只小龍蝦的碟子放在了自己手邊，斟酌著開口：“你離開你的家人了嗎？”

    他心中對這個比自己小一些的男孩子有些同病相憐的憐憫。

    看到萊恩的那一刻他就差不多從他的穿著打扮上猜到了一些東西，因此他并沒有等待萊恩回答，就已經(jīng)接上了自己的下一句話：“要不要留下來？我很快就會這里了，我可以和你一起?！?/br>
    “離開馬戲團(tuán)？和你的mama一起嗎？”萊恩有些沒太搞懂他的意思。

    杰羅姆放下剝著的龍蝦：“不，我一個人?！彼麑⑹钟酶蓛魠s已經(jīng)很舊了的毛巾擦拭干凈，摸了摸萊恩的頭頂：“只是覺得我是時候該離開這里了，不然我...”會被逼瘋的。

    杰羅姆及時止住了話題，笑得有些勉強(qiáng)。

    “我只是覺得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這里。”他將小龍蝦腹部剝出的一些rou放在萊恩面前的蟹rou餅上：“要不要嘗一下？不過你只能吃一點(diǎn)?！?/br>
    萊恩用叉子將小龍蝦rou叉起，這些rou被杰羅姆剝得很完整，他應(yīng)該是無數(shù)次做這樣的事情了。

    小龍蝦rou應(yīng)該是哥譚市那些窮苦的市民唯一吃得起的rou了，有時它甚至比洋蔥和土豆更加便宜。

    可是按理來說，馬戲團(tuán)的收入應(yīng)該不會太低。

    萊恩低頭嘗了一小口，果然有些變質(zhì)了，他輕輕皺了皺眉頭，還是將那些蝦rou吃了一干二凈。

    杰羅姆也很快將三只小龍蝦剝好，吃得干干凈凈。

    萊恩拿起一只蟹rou餅咬了一口，這道菜式不像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張桌子上的佳肴，它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外表的面包屑炸的很是酥脆，蟹rou的鮮美和檸檬汁的味道完美地混雜在一起，即使餅中更多的是土豆泥，蟹rou只有一小部分，萊恩依舊很快就吃完了一塊。

    杰羅姆笑瞇瞇地看著他：“好吃嗎？它都是你的了，我對蟹rou過敏。”

    萊恩抬起頭，愣了片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確實餓狠了。

    詹姆斯·戈登和哈維·布洛克靠在欄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想開點(diǎn)，吉姆，起碼你把芭芭拉救回來了不是嗎？”哈維舉著酒瓶，喝了一口，他并沒有將酒分享給自己搭檔的想法：“說起來，你晚上要和湯普金斯醫(yī)生一起出去約會嗎？”他眨眨眼，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戈登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搭檔，他才剛剛答應(yīng)了李·湯普金斯，他的現(xiàn)任女友。她哪里都好，就是突然選擇了哥譚警局工作這點(diǎn)讓他稍微有些別扭。

    “全警局我是最后一個知道這件事的?！惫S調(diào)笑著。

    戈登無奈地深吸一口氣，他的好同事們每天的關(guān)注重心根本不在案件上，一天到晚只會關(guān)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錯，我們要一起去馬戲團(tuán)，今晚有場表演。”

    “明天我和你一起走吧，今晚先留在這里，這么晚已經(jīng)沒有到去城里的公交了?！苯芰_姆一邊洗著餐具，一邊向萊恩提議道：“萊恩？”

    沒有得到萊恩回應(yīng)的他疑惑地回頭看向身后應(yīng)該坐在床上的銀發(fā)孩子：“萊恩？你怎么了？”杰羅姆扔下盤子，匆忙跑過去檢查他的情況。

    “唔...”他想他大概是吃了那些不太新鮮的蝦rou，腹部傳來劇烈的絞痛的感覺，汗珠順著白皙的臉龐留下，滴落在床上。

    “胃不舒服嗎？”杰羅姆皺起眉頭，迅速翻開床頭的抽屜，在里面翻翻找找。

    蝙蝠俠在他身后扶著他，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擦掉萊恩頭上的汗水：“應(yīng)該是你一次性吃的太多了，那些蝦rou你吃的很少。”

    “疼...”萊恩死死壓著腹部，靠在bat身上，他感覺肚子里一片劇烈的灼燒感。

    “還有些胃藥?！苯芰_姆掏出一個小盒子，迅速瀏覽了一遍上面的文字，拿了兩顆藥出來遞給萊恩。他轉(zhuǎn)過身跑出房車，飛快地接了一杯冷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