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辯駁，他彎下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輕吻，接著站起身一邊往身上穿著白襯衫，一邊向臥室門口走去：“你知道我愛你對吧？”

    “是是是，我知道?！辈剪斳缦崎_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她穿著明顯要大得多的根本不屬于她的白襯衫，堪堪遮住她白皙的大腿根。

    “唔...”男人看了她一眼后飛快地移開視線：“天氣有些冷，你記得多穿一點?！?/br>
    “夠了，萊恩。”布魯茜忍不住一笑，湛藍的眸子完成兩道月牙：“快走吧，你要遲到了。還是說，你是故意不想再做個法官了？要考慮來韋恩企業(yè)上班嗎？”

    萊恩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只笑著搖搖頭，手指一邊打著領(lǐng)帶，一邊走出門外。

    他的腳步聲已經(jīng)近乎消失，布魯茜臉上的笑容也趨于平淡。她很喜歡這樣平淡的生活，作為韋恩企業(yè)的掌權(quán)人她從未有過經(jīng)濟方面的苦惱，青梅竹馬的愛人是受人尊敬的大法官。他很愛她，他們的生活非常幸福，哪怕是生活在哥譚這樣的城市。

    只是最近，她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當(dāng)她出神地望著門前的時候，那里又突然冒出一個銀白的腦袋：“我剛剛說過我愛你了嗎？”

    布魯茜被他逗的笑出了聲：“是的，寶貝，你說過了。”

    “好吧。”萊恩皺了皺眉，他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匆匆扔下一句：“我愛你，晚上見。記得訂兩個人的位置。”

    “我知道的。”

    畫面一轉(zhuǎn)，白發(fā)的男人已經(jīng)靠坐在了墻角，雨水順著他銀白的發(fā)絲滴落，那雙漂亮的緋紅色眼睛卻再也不會睜開了。

    布魯茜猛地睜開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睡著了。

    白發(fā)的男人正靜靜地躺在她的大腿上，麻藥的藥效還沒有過去，他還沉睡著。

    她鈷藍的眸子不由得染上些溫和的色彩，但很快，那些溫柔與眷戀就消失地一干二凈——他并不是她的萊恩。

    “他很漂亮是吧?！鄙陨杂行┘怃J刺耳的聲音在布魯茜的頭頂響起。

    她抬起頭，還是忍不住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狂笑之蝠，她不知道他身上究竟發(fā)生過什么，才讓平行宇宙的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那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這位殺死了正義聯(lián)盟全員，毀滅了全人類讓地球上只剩下他一個人與一群和他一樣的瘋子羅賓的蝙蝠俠有著和小丑無比相似的詭異笑容。

    他已經(jīng)成了小丑——在終于忍耐不了，殺死瘋狂的小丑后，感染了小丑的毒氣。

    那雙鈷藍的眸子早已經(jīng)被金屬朋克式的鉚釘環(huán)所遮擋。

    他是所有宇宙中最可怕的蝙蝠俠，也是最可怕的小丑。他將理智與瘋狂完美地?fù)诫s在了一起。

    染著黑色指甲的手指輕輕撫過白皙的臉龐，小心翼翼地觸摸著銀白的纖長睫毛。

    布魯茜冷著臉看著他：“你不會殺他，對嗎？”

    “為什么不會？”狂笑好像聽到什么最可笑的笑話，唇角的弧度愈發(fā)擴大：“我們的目的可是要摧毀整個主宇宙，甜心。到時候他可活不成?！蹦侵槐热魏悟饌b都要細(xì)都要蒼白的手扣上了萊恩頸部的動脈。

    布魯茜剛要說些什么，就被狂笑攔住：“噓?！?/br>
    狂笑微彎下腰，他收緊手指，仿佛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玩具一樣興致勃勃道：“還要裝睡嗎？我的小寶貝，女人的膝枕就這樣讓你流連忘返？”

    布魯茜變了臉色，她真的非常不喜歡這位“自己”，但她必須要和他合作，還必須要聽從她的指揮。

    纖長的銀白睫毛顫了顫，一雙鮮紅的眸子睜開，平靜而冷淡地看向開口的狂笑。

    但他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詫瞞不過兩位非常熟悉他的蝙蝠俠。

    布魯茜匆忙拿手掌遮住臉——改造后的她早已經(jīng)失去了驚人的容貌，不論他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萊恩，她都不希望他看到她這個樣子。

    狂笑卻蹲下身，讓萊恩能夠直視他的眼睛，雖然暗金屬制成的鐵環(huán)讓他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唔，乖一點，我會讓你在最后的這段日子里過得舒服一點。布魯斯·韋恩救不了你，還是你覺得，一個蝙蝠俠能戰(zhàn)勝七個蝙蝠俠呢？”

    萊恩艱難地動了動嘴唇，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沒辦法發(fā)出任何聲音。聲帶沉重地就像是眼皮一樣，他根本無力哪怕說出一個詞語作為反抗。

    一只修長柔軟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布魯茜不希望他和狂笑發(fā)生爭執(zhí)，那樣吃虧的只會是萊恩。纖長的睫毛在她的手心微微顫動，顯然當(dāng)事人并不明白她的好意。

    “做的很好?！笨裥珠_唇角，夸張的笑了起來。但布魯茜不知道他只是不經(jīng)意這樣說還是故意這樣說，她無法理解已經(jīng)墮入黑暗的這名負(fù)二十二號地球的蝙蝠俠，就像她無法理解小丑一樣。

    狂笑卻根本沒打算理會她的反應(yīng)，他從口袋中掏出兩塊布條，一左一右綁在了萊恩的膝蓋上。黑色布條與眾不同的地方在于它們靠密碼鎖定，并且在內(nèi)側(cè)的地方分別是倆塊吸力極強的磁鐵，這讓他喪失了行動能力根本無法動作。

    “那么晚上見，寶貝。”狂笑并沒有多做停留，他顯然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多得就像是萊恩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一樣。

    他記得明明失去意識前自己是和布魯斯在一起的，這中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