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顏歡干笑兩聲，立刻挪開了視線。

    凌漠也察覺道自己的失態(tài)，大概今晚被秦宴折騰得太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即便如此，顏歡也不該是他泄的對(duì)象。狼狽地將兒子帶離顏歡家，凌漠驅(qū)車把兒子送回了老宅。

    Leo到了家門口，疑惑地問：“爸爸，今天不是要去你那邊住嗎？”

    凌漠把他抱起，拍了拍他的背低聲哄道：“對(duì)不起，爸爸要去公司處理一些事，下周再來接你行嗎？”

    孩子的眼神立馬黯淡下來，沮喪寫滿了臉上，他都已經(jīng)計(jì)劃好明天讓爸爸帶著他還有甜甜一起去游樂園了。

    不過Leo還是悶聲答應(yīng)了下來，被奶奶牽回屋里的時(shí)候扭頭和凌漠招手，乖巧地喊道：“爸爸，你不要熬夜?！?/br>
    “好?！蹦腥诵χ鴳?yīng)允。

    驅(qū)車離開老宅，凌漠在半路停下車，去便利店買了包煙還有兩罐啤酒。

    他拿出手機(jī)，在手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卻想不到能和誰訴說這些苦悶，收起手機(jī)，他苦笑著抽出一根煙習(xí)慣性敲了敲煙嘴。

    打開窗，冬夜的風(fēng)又冷又潮，刮在臉上像砂紙像冰刀。

    煙被點(diǎn)燃，徐徐升起，凌漠狠狠地吸了一口，廉價(jià)的煙辛辣嗆鼻，他猛烈地咳嗽起來。

    潮濕陰冷的風(fēng)被大口納入肺部，順著血管流入心房，剮得心臟抽搐痙攣。

    凌漠掐滅煙，合眼把自己重重砸在椅背上，將guntang的煙頭握緊在手心。晚上秦宴打電話的時(shí)候態(tài)度很平和，說要找他談孩子的事，他以為秦宴是想念孩子所以答應(yīng)下來約在家里談。原本想讓1eo一起見見母親，卻被秦宴否決了。

    他在家中等了很久秦宴才姍姍來遲。

    女人穿的光鮮亮麗，見面第一句就是得意地問：“我好看嗎？”

    凌漠皺眉，不應(yīng)與否。

    秦宴早就習(xí)慣他的反應(yīng)毫不在意，如同女主人般打量著他的新居?！霸趺矗约杭依镆沧〔幌氯チ藛?？是不是看到你父母都覺得惡心，凌漠你活該，你就不配和別人生活在一起。”

    聽多了那些話，凌漠早就麻木，他冷冷地問道：“你找我要談什么？”

    秦宴從包里拿出那份皺的文件，砸在桌面上，彎著腰手撐在他肩膀上，幽深的乳溝映入男人眼簾，散著魅惑的香水味：“還能談什么，當(dāng)然是離婚?。俊?/br>
    她的手指眷戀地摩挲著男人英俊的輪廓，順勢斜坐在他的大腿上，壓低聲線誘惑道：“凌漠，這些年你有碰過其他女人嗎？你難道沒有欲望嗎？”她的手從凌漠的胸膛一直下滑。

    凌漠一把甩開她的手，低斥道：“秦宴，請(qǐng)你自重?！?/br>
    “呵呵，自重？你不是舍不得和我離婚嗎？好啊，那我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你要了我我就不走，以后好好給你洗衣做飯，我也會(huì)照顧好我們的兒子，行不行？”她輕咬了下他的下巴。

    鮮紅的唇印烙在上面。

    凌漠身體一凜，立刻把秦宴推開，女人摔在地上姿態(tài)不堪，裙子到了腰際露出圓潤光裸的臀部。

    他立刻挪開了眼。秦宴索然無味，嗤笑道：“行了，我知道你嫌棄我臟。所以你還要裝多久深情好男人，別跟我說是為了兒子。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就是折磨我來宣泄對(duì)你父母的不滿而已，在你眼里，我和你媽是一樣的吧？心里只想著自己快活，yin蕩又惡心。”

    “你閉嘴！”他沒有，他只是無法認(rèn)同父母的愛情觀，不想兒子在那樣的家庭里長大變得和他一樣的怪人。

    秦宴起身坐在對(duì)面的沙上，冷靜地看著神情慌亂的凌漠：“我不是你媽，1eo也不是你。為了我兒子的身心健康我勸你早點(diǎn)簽了這份離婚協(xié)議。在你們這種怪胎家庭里長大，誰知道我兒子長大后會(huì)不會(huì)也亂——倫——”

    那兩個(gè)字像炸彈一樣擊垮了凌漠薄弱的武裝。他一腳將桌子踹開，擺設(shè)砸落一滴，地面上積水玻璃碎屑散落的書本花瓣鋪了一地。

    秦宴看到如同受傷困獸般的凌漠，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站起身，脊背挺得筆直，下巴高傲地上揚(yáng)無懼與他的對(duì)視：“凌家的那些破事藏得久了真以為大家都忘了嗎？凌漠，你別逼我，要不然你母親一大把年紀(jì)，被人知道勾搭親弟弟的事，怕是死都不能瞑目?！?/br>
    “他們不是！”凌漠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他的腦海中混亂一片，緊繃的神經(jīng)搖搖欲斷。

    男人周遭的氣場越陰沉詭異，秦宴有些慌神，還是強(qiáng)撐著一口氣說完：“這是我最后給你的機(jī)會(huì)，協(xié)議書我放在這里了?！北闾与x了他的家。

    “滴答滴答?！庇钟兴疂n又滴落在地面上。

    凌漠癱坐在地上，頭低著，細(xì)碎的頭在臉上打出陰沉的暗影，無法看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