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二人回到了繡春院里。 紫玉將她裙子卷起,見有些地方都被石子劃破,皺眉道:“你也真是夠蠢,怎么自己跑到了石子路上跪去,第二天你指不定就走不了路了。” 寶婳心有余悸地想,二爺連大夫人那樣笑里藏刀的人都能氣哭,可見她避著他是對的。 紫玉又說:“總之這些日子你還是離大夫人那邊遠(yuǎn)些,免得大夫人又找你茬?!?/br> 寶婳點(diǎn)了點(diǎn)頭,紫玉這才離開。 隔天寶婳的膝蓋果然如紫玉所料的那樣,竟烏紫一片。 寶婳正想出去尋些藥膏來抹抹,便見外面有個(gè)小廝過來,只說大公子請她過去。 寶婳忍著疼痛過去,便到了一間樓閣之中。 她進(jìn)到屋中,便瞧見梅衡正在分理藥材,神色專注。 一些仆人領(lǐng)了藥材離開,他才過來寶婳跟前。 “你坐下?!?/br> 寶婳茫然地望著他,被他扶到一張椅上,他便拿來了一盒藥膏遞給寶婳。 “聽聞你昨日被母親罰了,我想她不是有意的,這藥應(yīng)當(dāng)對你膝蓋上有些好處。”他說著對寶婳道:“你將褲腿卷起,叫我瞧瞧傷勢?!?/br> 寶婳一聽連忙站起,“怎敢如此……” 她口中微微訥訥道:“大爺果真是宅心仁厚,寶婳心領(lǐng)就是。” 梅衡見她急得小臉發(fā)紅,笑說:“不過是醫(yī)者父母心罷了,你不必多想?!?/br> 而后他將藥放下,對寶婳道:“這里暫時(shí)沒有人會進(jìn)來,你涂好了叫我,若過于疼痛需告知于我,我再換一種藥給你?!?/br> 他說著便出去了。 寶婳微微松了口氣,拿起那藥膏,心中對梅衡竟也有幾分好感。 她慢慢卷起了裙擺,露出自己的膝蓋,便挖了一團(tuán)藥膏,往膝上抹去,頓時(shí)疼得發(fā)汗。 隔著一扇門,梅衡耳邊聽到了寶婳綿軟隱忍地呻、吟。 他透過縫隙看去,看見寶婳瑩膩如玉的小腿,喉結(jié)微滑。 聽說她不僅跟過三弟,竟也被手段甚為陰狠的二弟玩弄過。 觀她的皮rou身段,想來她在床榻之上,未必不是個(gè)尤物。 她可真是個(gè)天生的小蕩|婦。 “大爺,要不要今日就……” 他身后的小廝輕聲地問。 梅衡擺了擺手。 倘若隨時(shí)有人過來打攪,豈不敗壞興致。 他會挑一個(gè)好日子,更為仔細(xì)地鑒賞她這細(xì)嫩的身骨。 畢竟兩個(gè)弟弟都占有過的東西,他又憑什么不能參與享受呢? 梅衡眼中掠過一抹陰鷙,微微闔眼,腦海中便浮現(xiàn)方才看見的那雙美妙緊致的瑩白小腿。 若能握在手中肆意把玩…… “我好了……” 寶婳在屋里喚了一聲,過了會兒外面的人進(jìn)來。 梅衡問道:“怎么樣,涂了之后可還有不適?” 寶婳搖頭,起身走路都覺得不那么疼了。 寶婳謝過了梅衡,梅衡便要送她出去。 寶婳推拒幾番,見拒絕不了,也只好往外走去。 “寶婳,你入府多久了?” “奴婢入府快要一年了?!?/br> 寶婳見他問的都是尋常問題,便一一作答。 梅衡又說:“待三弟回來之后,你可要記得通知我一聲才是?!?/br> 寶婳答應(yīng)下來,見他走得有些近了,便往旁邊去了幾步,豈料一不下心被邊上的樹枝絆到,一個(gè)趔趄被梅衡攬住。 寶婳站穩(wěn)了身子掙了掙,卻發(fā)覺對方不僅沒有立刻松開手來,反而攬住她的力道有些過重。 待梅衡放開了她,才關(guān)心道:“莫不是腿傷還沒有好?” 寶婳見他甚為怪異,只胡亂答了他幾句,連他拿在手里的藥膏都沒有收下,便匆匆回去。 梅衡發(fā)覺她竟對自己隱隱防備,心里頗是不悅。 待黃昏時(shí),大公子身邊的人又來請寶婳,說是寶婳藥膏忘了拿走,寶婳卻說什么都不肯再去。 那仆人無奈離開,紫玉才對寶婳說道:“大爺為人向來都是極好,你怎么這樣不給他情面?” 寶婳想到他白日里似乎刻意撫摸自己的腰,還是覺得心中陰影甚重。 “無功不受祿,況且我在府里待不了太久的?!睂殝O含糊地應(yīng)付了過去。 這一日光景匆匆過去,接下來幾日寶婳借著養(yǎng)腿傷之故終于又安生了一段時(shí)日。 直到這日紫玉被人叫去水榭,見是大公子在,她忙給梅衡行禮。 “你也是三弟器重的人,不必這樣客氣,對了,三弟今日回府來,你可知道?” 紫玉搖頭,“不知道啊,三爺回來竟也沒人通知。” 梅衡道:“是啊,他晌午喝醉了就睡在里面了,我過來給他服了些解酒藥,聽他嘴里念著寶婳的名字,你去叫寶婳過來接他回去,再叫人備些熱水給他吧?!?/br> 紫玉連忙答應(yīng),回繡春院去叫寶婳。 “三爺喝醉了酒指不定也都是因?yàn)槟泗[著要離開,你快些去勸他回來,若是路上摔著他了,我可不饒你!” 紫玉埋怨了一頓,將差事分配給了寶婳,自己便真就去指揮小丫鬟們收拾起來,又燒熱水。 寶婳倒是沒有想到梅衾會這樣不舍她,心中一時(shí)也忐忑不已。 她到了地方,進(jìn)去瞧了一眼并未瞧見榻上的三爺。 寶婳頗是疑惑,正要轉(zhuǎn)身,身后卻忽然有人用一只白帕捂住她的口鼻。 寶婳嚇壞,連忙掙扎起來,那人手勁兒卻奇大無比。 寶婳屏住呼吸漸漸不動(dòng),那人終于松開了手。 便趁著這個(gè)機(jī)會寶婳猛地將他撞翻,令對方毫不設(shè)防得摔了個(gè)四腳朝天。 寶婳愣愣地看著他的臉,“你……你是大爺……” 她這會兒腦子里仿佛忽然就明白了過來,忙朝外面跑去。 外面守門的小廝見她一下子竄了出來,驚訝地進(jìn)去查看情況。 “蠢貨,扶我起來!”梅衡神色陰冷,沒想到到嘴的rou還能跑了。 這時(shí)候外面天色半明半昧。 寶婳跑出去,一路上竟一個(gè)人影都見不著。 顯然梅衡早就想好此地偏僻,便是她大聲喊叫只怕也未必有人能聽見。 寶婳嚇壞了。 她見著前面的岔路上隱隱約約有個(gè)人影,眼眶頓時(shí)一熱。 寶婳連忙朝對方跑了過去。 寶婳滿臉的淚痕朝對方看去,正想喊出“救命”。 豈料這不幸中的萬幸,竟還是個(gè)不幸。 她的“救”字到了嘴邊,竟立馬又嗆回了肚子里去。 因?yàn)樗龅降娜司谷皇窃缗c她撕破了臉皮的梅襄。 寶婳喘息不安地望著他,眸中有一瞬的無措。 而他看著自己,便如同看著一個(gè)陌生的丫鬟一般,也并未說出譏諷的話。 寶婳連忙退開,見后面的人竟已經(jīng)追近,她忙要繞過梅襄離開此地。 豈料她的手臂被梅襄一把握住。 所以,即便她不向他開口求助,他也一樣不打算放過她了嗎? 寶婳周身微寒,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瑟瑟道:“二爺……” 她唯恐他會在這個(gè)時(shí)候要給她教訓(xùn)。 她忍著恐懼,與他說道:“這次是個(gè)意外,我保證……往后我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二爺?shù)拿媲傲耍蠖旔堖^寶婳這一回?!?/br> 她說得極為誠懇,可梅襄卻一點(diǎn)松手的意思都沒有。 “寶婳,還記得我說過什么話嗎?” 寶婳身軀一顫,甚是絕望地看著他,眼淚竟又止不住了,“二爺,寶婳真的知道錯(cuò)了,你……你饒了寶婳這回,寶婳來世給二爺當(dāng)牛做馬都成。” 她話音剛落,便瞧見梅衡已然追到了跟前。 待梅衡看清楚捉住寶婳的人是梅襄,頓時(shí)收斂了些,緩緩對梅襄道:“我這小丫鬟跑了,虧得二弟在這里捉住了她……” 梅襄口吻微冷,“真是個(gè)賤婢,連眼睛都不長就撞到了我?!?/br> 梅衡見他不喜反而高興,“實(shí)在對不住,是我沒有管束好下人。” 梅襄輕笑,柔聲道:“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幫你捉住她了,不過這小奴婢掙扎得厲害,大哥快些過來,將她帶回去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吧?!?/br> 寶婳聽到這話,絕望到身體都開始顫抖。 梅衡心下微喜,上前來看著瑟瑟發(fā)抖的寶婳,輕聲道:“還不快些跟我回去?!?/br> 他正要走到梅襄面前將寶婳抓回來,豈料還未伸手碰到寶婳,忽然就被人一腳踹中了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