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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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脆直接先走到男生寢室門口,打電話叫鄧維出來,拜托他把表格發(fā)給大家、立刻填寫好,她一會兒順路帶回寢室,再找女生們填寫。 在等待的時候,舒禾編輯了一條長長的消息,發(fā)到班級群內(nèi)、并艾特了全體成員,讓大家仔細(xì)閱讀。 等她弄完的時候,鄧維也剛好拿著幾張男生的表格出來了。 鄧維非常熱情地主動提出要給她幫忙,但是今晚肯定是要熬夜的,他也不能大半夜的在女生宿舍里待著,舒禾惋惜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還是得回去找袁晨幫忙。 因為許嘉實之前也做過這樣的工作,舒禾簡單地跟他說明了情況,告訴他自己今天要熬夜,讓他沒事就先睡,不用等她。 許嘉實不知道在干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了一個“嗯”字。 舒禾把表格分發(fā)到各個寢室以后,又走到了袁晨的寢室。 自從上回許嘉實批駁了袁晨的學(xué)生工作認(rèn)定表、袁晨鬧了一場以后,兩人的關(guān)系就一直很冷,屬于低頭不見抬頭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的狀態(tài)。 她們都以為熬過了上個學(xué)期,兩人就不用一起工作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這檔子事。 舒禾其實不太能知道現(xiàn)在要怎樣面對袁晨。 但是今天的工作不找她又不行。 舒禾深呼了一口氣,伸出手,在木門上輕輕叩了三下。 過了一會兒,床位靠近門邊的一個女生來開了門。 寢室里四人都在,此時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八雙眼睛都齊刷刷地盯著門口。 舒禾向其他三人微微點(diǎn)頭致意,略顯緊張地走到袁晨身邊,把表格遞給她。 “這是給你的表格。” 袁晨接過a4紙,挑了下眉。 舒禾在她身邊站定,輕聲說:“今天的工作需要我們一起完成,可能還要熬個夜,要不然一會兒你來我的寢室?” 袁晨懶散地把胳膊肘擱在椅背上,嘲諷似的掀開眼皮,瞥了她一眼。 “你讓我重新回去跟牛大媽再吵一遍架?” “……” 舒禾一時語塞。 算了,袁晨說話一向都很不好聽,現(xiàn)在不是跟她爭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舒禾沉默了一陣,硬著頭皮跟她商量:“那我來你的寢室,可以嗎?” 袁晨說完那句話以后,壓根兒把舒禾當(dāng)成是透明人,在她回話前就把本來對著她的身子轉(zhuǎn)回了書桌前,從雜亂的書面上翻出一支筆,唰唰地寫起了剛拿到的表格。 幾分鐘后,等到最后一筆落下,她才把表格塞回舒禾手里,斜著眼看她,十分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掐著嗓子,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我可求求你別來我這兒大駕光臨。我們寢室睡得早,你來會吵到我室友,到時候還得我?guī)湍惚冲??!?/br> “我都已經(jīng)搬出來了,你不會還要趕盡殺絕,讓我跟新室友也產(chǎn)生矛盾吧?” “班長,我可不想跟你再沾上什么工作以外的關(guān)系了,一點(diǎn)兒也不想?!?/br> 這樣的動作和語氣,明顯是在趕人了。 可這工作本來就有一半是她的。 她怎么可以做到這么心安理得地撒手不管呢? 舒禾覺得有點(diǎn)委屈。 她閉上眼,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地再次開口。 “那你是打算不做這個工作了嗎?” 袁晨冷哼了聲,沒說話,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亻_始整理桌子,弄出的聲響極大,根本不想理她。 過了好半晌,見舒禾還沒識趣地先離開,她才冷嗤了一聲。 “我不管,反正今晚太晚了,我要睡覺了,有什么事兒你明天再來喊我干?!?/br> 可是表格截止到明天中午,明天上午又是滿課,除非今天晚上熬夜做,不然絕對不可能及時上交。 剛才會議上老師講得清清楚楚,袁晨不可能沒有聽見。 兩人這樣一來一回,已經(jīng)浪費(fèi)了很多時間。 其他班級估計都已經(jīng)收完表格、在井井有條地做統(tǒng)計工作了。 舒禾心急如焚。 覺得在這上面耗著實在是太沒有效率了。 但是,袁晨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她還是打算好脾氣地跟她講道理。 舒禾思考了一下,提高了些音量。 “表格明天中午就要上交了,上午又是滿課,只能今晚加班完成?!?/br> “這項工作關(guān)系學(xué)生工作考評和素質(zhì)分,你成績那么好,拿國獎應(yīng)該沒問題,不要到時候功虧一簣了。” “而且,這件事結(jié)束以后,你就再也不需要跟我合作了?!?/br> 袁晨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沒有,舒禾的話音還沒落完,她就停下手里的動作,翹起二郎腿,呵呵地笑了幾聲。 她的笑容有些扭曲,兩邊嘴唇的弧度并不對稱,盯著舒禾的眼神全是譏誚,分不清到底是覺得這件事情荒唐,還是覺得面前這個人可笑。 氣氛有點(diǎn)恐怖兮兮的,讓舒禾聯(lián)想到電影《唐探》末尾思諾的那個笑。 看得她一愣一愣的,瞬間就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詭異的笑聲持續(xù)了好一會兒,袁晨才換上一幅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舒禾。 “不會吧,班長大人!您不會也要去老師那里告我吧?您不會要再參我一本學(xué)生工作不認(rèn)真,然后把我的獎學(xué)金扣掉吧?!” 舒禾條件反射地?fù)u頭。 “我沒有……我只是想讓……” 她還沒說完,袁晨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尖銳又響亮的話語把舒禾的那點(diǎn)聲音蓋得一干二凈。 “我說班長,您和您的男朋友可真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連惡心人的方法都一模一樣,一手以公謀私打得人措手不及,佩服佩服。您們高貴,您們牛逼!您們就是咱們c大的人上人,誰敢惹您們?。 ?/br> 每一句都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您”字,咬字十分刻意,聽得人渾身不舒服。 袁晨的個子本來就高,身材又細(xì)長,這樣忽然與舒禾相隔咫尺地面對面站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讓舒禾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尖酸刻薄的話一股腦兒像密集的石頭雨一樣猛然砸落,舒禾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每個詞都是具體罵的什么內(nèi)容,就已經(jīng)先被點(diǎn)燃了火氣。 她從小就是溫潤的性格,從來沒有跟人吵過架,今天被人當(dāng)面罵得這么兇,也是第一回 。 舒禾心里像是有一只野獸,飛速地從幼崽形態(tài)成長進(jìn)化到終極形態(tài)。 野獸在袁晨剛才陰陽怪氣的話語里蓄足了力量,正嘶吼著、叫囂著要扒開她的皮rou,沖到外面去和袁晨進(jìn)行一場你死我活、血沫橫飛的撕打。 可是,野獸被困在舒禾心里,那鋒利的爪子還沒能伸向袁晨,就先扯得她自己整個人都在忍不住的發(fā)顫。 她急切地想罵回去,可是那些骯臟的字眼,她平時一向只是聽完就過,從來沒有親自使用過,這下真到了緊急的場合,詞庫一下子就告急了。 此刻,就連一句沒什么威力的“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都像是被強(qiáng)力膠水粘在了話管里,任她鉚足了渾身的勁兒,都沒辦法大聲吼出來。 一雙眼睛憋得血紅。 就像是高考那天,排隊進(jìn)考場的時候,明明檢查過無數(shù)遍、確認(rèn)放進(jìn)包里的準(zhǔn)考證忽然找不到了。 眼看著別人一個一個入場、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自己也越來越焦慮,可是越焦慮就越容易出亂子,她心里非常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可又沒辦法控制住自己不心急。 恨極了自己的疏忽和不冷靜。 袁晨見舒禾這邊連半個字都蹦不出來,甚至還要哭,一幅軟柿子任人捏的樣子,瞬間更加來勁兒了。 她連連“嘖”了好幾聲,滿臉稀奇地圍著舒禾轉(zhuǎn)了一整圈,然后雙手抱胸,在她面前站定。 “喲!哭有什么用?。∥視奶勰銌??你當(dāng)我是你那些精蟲上腦的男粉呢?。啃奶勰氵@種冠冕堂皇不要臉的小白花?” 袁晨昂首挺胸地向前邁了一步,痞里痞氣地勾起舒禾的下巴。 舒禾一個側(cè)臉?biāo)﹂_她的手,一雙美目里的怒氣不斷積蓄,憤懣地瞪著面前的人,連呼吸都加重了許多。 袁晨看著她這幅憋屈的樣子,更加變本加厲。 “嚯,別人好歹會打雷,你不會打雷就算了,連下雨都不會啊?” 舒禾正想往回吼一句“你適可而止吧!”,話還沒出口,袁晨反倒先破口罵了回來。 她的音量陡然暴增,聲色也變得粗獷,像一只正在發(fā)怒狂叱的老虎,氣勢嚇得舒禾連連向后退了好幾步。 “哭啊——!” “你他媽的但凡有點(diǎn)本事,就現(xiàn)在給我哭一個看看!” 袁晨雙目圓睜,死死地盯住面前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人,咬牙切齒著,表情猙獰而憤恨,讓人以為她和舒禾之間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你當(dāng)時斷我入黨路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會氣哭?怎么不想想我會受到什么影響?” “這是我人生中的污點(diǎn)!??!污點(diǎn)你懂嗎?!” “導(dǎo)員威脅我說會記入檔案的!跟著我一輩子!” “你這么楚楚可憐地跑去會長大人那里告我的狀?讓我一輩子都不好過?” “我都沒來找你麻煩,現(xiàn)在你居然還有臉來找我?” 袁晨伸出手,用了狠力在舒禾臉上擰了一把,連續(xù)地?fù)u了好幾下頭。 她驀地放低了音量,彎腰湊到舒禾面前,一字一句地用氣音感嘆。 “我的天哪,你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 袁晨的力氣和她看似瘦弱的體型完全不成正比,剛才她手上那一下掐臉的力道,直接給舒禾疼出了生理性的眼淚。 這個人已經(jīng)瘋了。 舒禾腦子里一片混亂,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本來的憤怒早就轉(zhuǎn)變成了害怕,連呼吸都在打著顫。 她用最后一絲理智,奮力推了袁晨一把,飛快地跑出了那間宿舍。 怕袁晨會追過來繼續(xù)剛才沒做完的瘋狂舉動,舒禾干脆直接下了樓,一口氣沖到宿舍樓外的花壇里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