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至敷衍都不屑。

    顏霽心中冷笑，不動聲色問：“抽掉的那幾張你看過嗎？”

    “我當……”十一翻了個白眼，“我不會上當?shù)?。我這么做已經(jīng)冒了風險，你可是說好交換資料，別只拿不出?！?/br>
    顏霽又去看景星的資料：“我對晏燈產(chǎn)生懷疑，這個情報還不夠？”

    “我看你們打得火熱……這個肯定不夠，我不能光給席隊說這個，懷疑什么，什么時候懷疑的，你給說仔細了?！笔晃⑽⑻缴?。

    顏霽一邊資料一邊回答：“懷疑，就是沒有確鑿證據(jù)，只是一種主觀直覺。對了，你們有沒有再派人跟蹤我？”

    十一忙說：“沒有沒有……哎，你一臉遺憾是幾個意思？”

    顏霽再次將目光投向窗外的馬路，發(fā)現(xiàn)那輛白色福特汽車還沒離開。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會在意這些細節(jié)：“來回棲梧山派出所要兩個小時，沒有車很難跟蹤?！?/br>
    十一莫名：“你在說什么？”

    “商場有停車場，工作日不會沒有車位，路邊停車費不便宜，隨意停車罰款更高，所以車里一直有人?，F(xiàn)在室外溫度三十九度，為什么不向前一點把車停在樹影下面？”

    十一臉色一沉，意識到顏霽的話中意思。她沒有回頭，只是拿起手機調(diào)整角度：“前面樹影雖然好，但是對面是公交站臺，視野會被擋住。你見過這輛車嗎？哎，我跟你說話呢，你玩什么手機?！?/br>
    “稍等?！鳖侅V打開藍牙把之前選好的文件發(fā)送過去，抬頭對十一說，“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確認一下？”

    十一將檔案袋拿在手里：“你不會想跑吧？”

    顏霽笑道：“我為什么要跑？紀董是我老師的朋友，關(guān)心我的安危，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其他人盯梢我是不是有些奇怪？如果有所發(fā)現(xiàn)，多少算件功勞吧？”

    十一想了想：“行吧，我去看看，你在這里不要走動，我還有話問你?！?/br>
    顏霽點點頭，將腳邊的紙袋遞給十一。

    紙袋是某家飾品店的，里面有把折疊陽傘，一個小電視擺件，紙袋上是白底Q版的迪斯尼公主們，十一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拿在手里一點都不違和。

    十一接過紙袋，將檔案袋放進去，避開窗口從二樓側(cè)門離開。

    天氣太熱，離開商場十一感覺自己要被蒸發(fā)了。她先來到公交站臺后面，等一輛公交車進站之后閃身走出。

    公交車離站，站臺上多了幾名下車的乘客。撐著太陽傘的小姑娘手拎紙袋，左盼右顧穿過人行道，隨著人群沿邊往前走。

    路邊的白色福特車里，老吳正在百無聊賴的聽音樂，時不時瞥對面咖啡店一眼。

    他本來想跟進咖啡店，但考慮到這時間咖啡店人很少，而顏霽又認識自己，于是選擇在車里等。

    “小偷！抓小偷！”

    老吳一驚，拉開車門沖了出去。

    咖啡店二樓，顏霽就將手機攝像頭對準馬路。錄取了十幾秒的視頻，又拍三張照片，顏霽回到座位，調(diào)出應照的號碼，將視頻發(fā)了過去。 】

    “我在咖啡廳坐了一會，稍微理清思路。”顏霽摸了摸鼻尖，看了一眼晏燈繼續(xù)說，“覺得有些話，還是跟你當面說清比較好。”

    晏燈面無表情的指出：“撒謊?！?/br>
    第37章

    顏霽對此毫不猶豫，但表現(xiàn)的神情一怔，再三猶豫之后才開口：“嗯，我在咖啡館，接到應所長打的電話。她是個認真負責的警察，一直關(guān)心我有沒有又遇到危險，需不需派人保護……”

    【棲梧山派出所。

    應照正在和楊書輝說話，手機一震彈出消息?？辞灏l(fā)件人，應照眉梢一挑，指尖點開視頻。

    視頻鏡頭畫面先是掃視一圈，本地人一眼就能看出地點。然后鏡頭居高臨下對準馬路，一群行人穿過斑馬線向左，漸漸靠近老吳那輛白色福特汽車。

    突然視頻里遠處傳來“唉，小偷！抓小偷！” 的聲音。

    白色小福特車門推開，老吳沖了出來。鏡頭這時突然拉近，放大特寫了老吳中年發(fā)福的臉。

    視頻很短，應照又放了一遍，最后畫面再次定格在老吳警惕又茫然的大臉上。

    楊書輝哈哈大笑，看看視頻，又看看自家所長，連忙低頭假裝沒看見。他還是第一次在所長臉上看見這么復雜的表情，不知道是頭疼還是牙疼。

    應照將手里的冰咖啡一口喝完，這才撥通顏霽的電話：“聽聲音，想葛優(yōu)大叔的《甲方乙方》，這么老的電影你也看過？”

    顏霽誠實回答：“網(wǎng)上搜的彩鈴。”

    應照按了按眉頭。

    楊書輝的頭更低，想想老吳警惕又茫然左右張望如同一只憨憨的土撥鼠。楊書輝就忍不住想笑，又覺得可憐又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老吳可是棲梧山派出所最老資格的干警……

    突然，楊書輝想起自己吃了顏霽兩個包子也沒給錢，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

    應照可一點不像笑，她注意到鏡頭拉近的前一秒，撐著太陽傘的小姑娘迅速將手里的拎袋扔進垃圾袋，投擲的動作精準敏捷，顯然受過專業(yè)訓練。

    應照示意楊書輝給老吳打個電話，免得老吳大熱天在那掏垃圾桶，她自己則繼續(xù)和顏霽打太極：“調(diào)查張弓與的行蹤？我又不是交通局的，而且市區(qū)可不在我的權(quán)限范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