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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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說完了,他喉結(jié)動動,繼續(xù)盯著他。 這感覺還挺怪。 江初從小到大還沒這么正兒八經(jīng)地跟誰解釋過感情問題。 明明什么事兒都沒有,兩人端出“老實交代”的架勢瞪眼對著,他說著說著都快產(chǎn)生出有問題的錯覺了。 “行了么,牙還疼不疼了?”江初只好再找句話問覃最。 “疼?!瘪罾^續(xù)看著他,眼都不眨,“沒了?” “沒了?!苯醢櫚櫭肌?/br> 不知道是不是“老實交代”的后遺癥,覃最別的什么話也沒有,張嘴就這么兩個字的質(zhì)疑,聽在耳朵里像是挨了一針,讓江初不太舒服。 覃最也沒解釋,咬了咬糖,偏過腦袋腦袋在桌上磕了根煙出來銜著。 “有話說話,疼就去醫(yī)院?!苯跤行┬臒┑乜戳藘裳?,抬手把煙給他拔了,朝垃圾桶里一扔。 “還有別的么,哥?”覃最順著他扔煙的動線,扭頭又問他。 “不是?!苯醺麑σ曋?,那股不舒服的感覺被添了把火,一蹦一蹦地想往上竄,“你想說什么到底?” 光窩火就算了,關(guān)鍵他鬧不明白怎么不解釋還沒什么,解釋完反而是他搞不懂覃最了。 “你覺得我該有什么別的?要不你再現(xiàn)編一個倩倩2.0,我跟你復(fù)述一遍怎么樣?”江初被火苗攆著,自己就話趕話地趕出一句。 覃最覺得江初應(yīng)該是聽岔劈了,皺了下眉解釋:“聽錯了。我不是……” “你什么不是,”江初打斷他,最近積壓的所有情緒像被點了引信,壓不住地一個接一個往上冒。 他上前連帶著椅背扳過覃最的膀子:“不是你說要想想么?” 這一下力氣有點兒大,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短促的刺耳聲響,覃最的肩頭也從床柱上猛地刮過去。 江初在心里罵了句“cao”,下意識要抬手去揉,覃最一揮胳膊給他擋開了。 “我想什么我想?我那是讓你想!”他瞪著江初起身,還踢了腳椅子,“你就想出個倩倩?!?/br> 這輪雙雙無名火起的掰扯,到這一句終于徹底停了。 江初一剎那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 他定在原地看了覃最幾秒,種種情緒混在一起咕嘟著,竟然頂?shù)盟D(zhuǎn)轉(zhuǎn)脖子笑了聲。 傳說中的“怒極反笑”原來就是這么個效果。 “行,我想。”江初點點頭。 “我這就回家想,你在學(xué)校好好牙疼,疼著,給我照著半年的疼?!彼噶讼埋?,“我他媽就多余跑這一趟!” 說完,他抬手去拽外套,外套掉在地上,他停都不停,跨過去就朝外走。 覃最那句話從嘴里剛冒出半截就后悔了。 “對不起哥?!彼活^煩亂地去拽江初的胳膊,想抱他,還想緊跟兩步先去擋住門。 “再跟一步就跟我回家收東西滾?!苯趺偷仡D住腳,扭頭沒有起伏地盯著他。 覃最目光一怔,卡在原地愣愣地看他。 江初拉開宿舍門大步出去,動靜比剛才推門進來還帶風(fēng)。 第106章 大奔吃完飯劃拉著手機晃回來, 一抬眼就看見看見兩條腿摞在桌子上,窩在轉(zhuǎn)椅里蓋著雜志睡覺的江初。 “哎喲我……”他一個呼之欲出的飽嗝拐著彎從鼻孔里頂了出去,“是我瘋了還是你真的在這兒?” 江初晃晃腳, 示意是真的。 大奔過去把雜志拿起來看看, 又給他蓋了回去。 “不是找覃最去了么?”他在對面坐下問,“他什么情況啊,因為什么住院?” 江初這一趟肯定是跑得不愉快,躺那兒半天沒說話。 大奔轉(zhuǎn)臉又看見江初的手機屏幕上亮著覃最的來電顯示, 但是被調(diào)了靜音,只有畫面沒有聲兒。 “你弟電話, 閃好幾遍了?!彼跣⊥壬贤惫疽幌? “我?guī)湍憬???/br> “不用?!苯踹@才從雜志底下悶出一聲。 “真稀罕。”大奔笑笑, 去泡茶時順便給江初接了一杯, 沒再多問。 要是江初自己有事兒, 他一準把砂鍋刨碎了也得問明白。 人小哥倆兒自己家人鬧鬧脾氣, 還不就跟寶麗和他弟干仗似的。 門牙打掉了也輪不著外人指頭畫腳。 江初在公司窩了一中午,下午到了下班的時間也沒走, 沖著電腦作圖直做到九點半。 如果不是饑餓感突然翻上來,他坐到半夜都不想動彈。 感受著胃里一圈圈發(fā)空絞緊,江初往后又靠近轉(zhuǎn)椅里,點了根煙望著黑洞洞的公司。 也該餓了。 他這一天東顛西跑的還沒吃東西, 中午被氣頂著想不起來餓,這會兒再不餓都不合理。 從公司出來時,江初摁摁手機, 沒電。 明明中午回來還一半多的電, 在余光里閃了一下午, 硬生生耗沒了。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 江初沒在外面吃飯, 他今天打骨髓里不想跟人說話。 到家先給手機充上電,他開機點了個燒鴨飯,未接來電和微信在屏幕上方一條條地往上彈。 他都點完外賣準備去洗澡了,消息還沒彈完。 整整一天一晚上,江初沒點開覃最一條消息。 倒也不是還在生氣,不是故意不看,是不想看。 沒意思。 他像個熟悉的生活突遭變故,連自我也否定重塑了,然后在種種負面情緒中漫長擠壓,竭力維持著力氣,卻突然發(fā)作的心理病人。 所有事兒全都在一瞬間變得特沒意思。 讓人質(zhì)疑自己的堅持,是不是根本沒什么意義。 等到晚上睡覺時,江初難得有點兒失眠。 ——是真的難得,江初這人別的不提,睡覺這方面一直還挺強。 之前又是喝又是吐又是沖涼水澡,也沒耽誤他睡得死沉。最后還是覃最被他燙醒,才發(fā)現(xiàn)他發(fā)燒了。 上回正經(jīng)失眠,好像也得倒到覃最高三生日那天。 那天江初第一次清晰地發(fā)覺了他對覃最的沖動。 當(dāng)時覃最在隔壁熬夜復(fù)習(xí),他在床上大半夜神經(jīng)直蹦,亂七八糟也不知道點開個什么劇,直看到早上才睡過去。 現(xiàn)在回想那一刻的感覺,江初仍然覺得很神奇。 還有點兒悵然。 覃最說想想的時候,他整個人一團亂,被老媽盯得心慌,也說不清自己是不是猶豫。 因為當(dāng)時他的假設(shè)是往前的。 ——如果時間重新回到江連天讓他去接江初那天,提前知道后面他們會發(fā)展出什么關(guān)系,江初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做出同樣的決定。 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 但今天,他卻在某個瞬間,感覺到了真正的猶豫。 ——往后的猶豫。 他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要繼續(xù)這么下去。 江初閉上眼嘆了口氣。 往前猶豫,有一部分原因在于覺得覃最還太年輕。 往后猶豫,是因為覃最真的太年輕了。 第二天早上準備去上班時,從電梯里出來一個送快遞的小哥。 江初在旁邊等他先出去,順便掃了一眼,見他正好數(shù)著門牌號停在了家門口。 “是403的件?”江初摁著電梯門問了句。 “啊,是。”快遞小哥趕緊轉(zhuǎn)過來跟他對名字,“是江初么?” “對。”江初點了下頭走過去,同時有點兒疑惑。 他最近沒買什么東西,也沒聽說誰要給他寄什么。 快遞小哥把單子和筆遞過來給他簽。 江初道了聲謝,接過來先打量一眼快遞大小。 一個挺大的袋子,應(yīng)該不是什么有硬度的東西。 又仔細看看寄件人和地址,是覃最。 江初握著筆頓頓,心里有數(shù)了。 周騰聽見江初在門外說話,一直在玄關(guān)蹲著。 等江初拎著快遞再打開門進到家里,它湊過來昂著脖子聞了聞快遞袋。 “聞什么,又不能吃?!苯醭穷^彈了一記。 他沒進屋,直接在玄關(guān)柜上把袋子撕開。 里面先是一個紙袋,江初沒注意,隨著袋子也被撕開一道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