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雞飛狗跳夜
** 夏夜迷人,黃珍珠這身打扮也不算突兀,即使有孕也難掩婀娜的身段,長發(fā)烏黑,一雙略帶愁緒的含情眼,引來目光無數(shù)。 原想欺負黃珍珠,讓犯倔地她求饒說一聲她不穿,沒想到她乖順地穿了,胸口露出的大片雪白招致雄性生物的目光,讓周明只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天氣熱,周明根本沒件外套給黃珍珠披上,有男人走過時眼神輕佻地在她身上流連,都被他瞪回去,目光越多他漸漸煩躁起來…… 周明在維港讀碩士時,曾有一好友在校內(nèi)和情敵打架,情敵說誰打贏誰就抱得美人歸,建議輸?shù)哪莻€矮子先返家練練體能,體力不濟就算安娜跟了他也無用。 好友是個矮子,偏又是嘴皮子鈍的,一時沒想到怎么懟,怒火沖沖時打架便落了下風,揮拳也沒揮到點子上,被對方躲過,本來必贏的局成了五五開。 事后飲酒時,好友同眾人抱怨,周明和他解釋,這是上了對方‘垃圾話’的當,一部分男人打架之前總會說上幾句垃圾話,引對面震怒,出拳失利。 周明把玩著酒杯,一時嘴損出了主意:“我教你。再有下次,你就說,晚了,我讓安娜懷孕了,還是叁胞胎?!?/br> 眾人笑開,嘖嘖感嘆他才是垃圾話鼻祖,一口氣叁胞胎性能力得多強悍,周明低低笑著,笑得很是妖孽:“總不能對方說了垃圾話,我們不回敬他幾句?!?/br> 回到現(xiàn)在的夏夜海灘,有男人眼光飄向黃珍珠高聳的雪胸和細膩的腿時,周明如鯁在喉,總想怒喝一聲:“我讓她懷孕了,她是孩他娘,她是我的女人,看了也沒用!” 黃珍珠尚未察覺身旁的男人俊臉微沉,思緒澎湃時,就被攬住了腰肢往他懷里帶,大有宣示主權圈占領地的意思。 她被環(huán)住了腰,肩膀往他身側時擠,黃珍珠不滿驟然這般親密,直推周明緊實的胸膛上推,要拉開他的手:“別這樣……我不習慣……” 見孩他娘這么不配合,某人又是一口氣堵在心口,挑起濃眉:“昨夜是誰往我身邊蹭的?” 他讓老板娘換了新空調(diào),威力強勁,弄得她夜里發(fā)冷,迷迷糊糊往他懷里縮,周明順勢攬著她睡了一夜。 豈料一早醒來,這女人見躺在他懷里,蹭得一下如遇洪水猛獸地退開,頭也不回地下床洗漱去了。 黃珍珠解釋:“昨夜是冷的,現(xiàn)在又不冷……松開,我不習慣……” 只是這男人向來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攬得更緊,強硬霸道得讓人難以忍受:“不習慣就慢慢習慣,總有習慣的時候。” 被他攬著腰肢,路過的男人瞄過來的頻率驟降,周明煩躁地把黃珍珠暴露的上衣領口往上提,遮住渾圓的半邊奶,自打嘴巴:“下次別穿這樣了?!?/br> 黃珍珠本來就不愿穿這樣,是他逼的,現(xiàn)時他不愿自己被人看,出爾反爾,一時不知該罵他顛還是該苦笑自己怎么招惹了這樣一個男人,想掙開又掙不開,只得蹙起眉來:“好,不穿了,別再碰我。” 這么一路走到夜市,燈光點點迷麗的小攤無數(shù),黃珍珠慣例走到夜市便往回走,回到旅館,卻被男人拉到一邊的長凳上坐下。 周明的臉色不太好,他尚有要急的文件未簽,他卻讓她坐下:“小艷說你愛吃酸橄欖和酸芒果,我去給你買點。乖乖等我?!?/br> 黃珍珠原想說不用的,他來了她的食欲就沒好過,可是眼里男人已經(jīng)邁開長腿向夜市里走去…… 周明在兩個小攤上買了東西回來,長凳上不見了黃珍珠的蹤影,他心里驟沉了一下,心想她不會又跑了吧?這女人幾時能安分一點,還懷著孕,四處環(huán)顧找她時,卻在十幾步開外尋見她的蹤影…… 黃珍珠獨自的背影寥落,她眼前是海灘的碼頭一隅,歸來的漁船,粗黝的男人挑著扁擔穩(wěn)步下了船,船艙里鉆出包頭巾的女人提著飯盒,漾著笑叫兩個孩子別鬧了:“阿弟阿妹,和你爸一齊吃飯。” 看得黃珍珠出神,心想若是狄敏沒死一家四口也該是這樣和美的場景,稍一難過,眼淚不自覺地滑落時,肚子驟然被踢了一下,很是意外地疼了一下把她拽回現(xiàn)實…… 這時,就被身后的男人攥住手臂,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地牽著她往來時的路走:“黃珍珠,走錯了,我在這兒呢?!?/br> 兩個相反的方向。 抬眼望過去,正拉著她的男人不知為何生了氣,緊繃而沉怒的下巴,黃珍珠不由自主還想扭頭往回看,就被周明猛地扳回她的臉,看她還哭了,他眉頭更是緊皺,強壓著不悅,粗聲粗氣地說:“黃珍珠,都有我的孩子了,我們好好的。有些事回不去,別再亂跑了。” 黃珍珠聽這話音,一時摸不清周明是不是知道了狄敏的事,‘有些事回不去’是指回不去和狄敏的過去,還是指她別想再跟往日一樣落跑…… 黃珍珠看見的,周明自然也看見了,不悅她有了他的孩子,還時不時沉湎于姓狄的,把她往回拉時,見她臉上還掛了淚,這下更是不爽,只覺自己的一番心力和付出都成了無用功。 他手上還提著擠在人潮里給她買來的酸橄欖呢,轉眼她正在看著旁人的一家美滿落淚,他是有多失敗才讓她叁不五時憶起過往。 真是小轎車比不上小貨車,還比不上小破船了! 就這樣,神思不附的黃珍珠和周身低氣壓的周明回到了綠棕櫚旅館。 大堂的張助理才接到一個噩耗,見周明回來,上前跟他稟報:“老板,黃棟梁抓賊出事了,被人捅了七刀,傷及臟器,現(xiàn)在進了醫(yī)院搶救。” 黃珍珠一聽,小臉頓時沒了血色,周明怕她滑落,急忙挽住她,面容嚴肅起來支持大局,沉聲吩咐:“聯(lián)系下院長找最好的醫(yī)生,準備飛機,去東市?!?/br> …… 抵達東市第一醫(yī)院時,已是深夜,大醫(yī)院夜間燈火通明,黃棟梁已經(jīng)被推出了搶救室。 醫(yī)院五樓,黃棟梁被推進ICU尚未蘇醒,病房外坐在長椅上的嫂子哭紅了眼睛,黃珍珠來時,她淚眼朦朧地認好了好一會兒,才聲線顫顫地叫她阿珠。 這里等著的所在地警局領導,和一家人說清了來龍去脈,說是黃棟梁夜間下班,遇小偷砸路邊小車的車窗,偷盜車廂財物和現(xiàn)金,他見義勇為猛追小偷,卻被那人跑誘至城中村僻靜處,聯(lián)合同伙毆打他,被連捅七刀,現(xiàn)時小偷及團伙已捉拿歸案。 主治醫(yī)生說黃棟梁傷及臟器,其中一刀直直插進他的肺,能不能熬度過來,全憑病人意志和天意了。 這下,黃鶯哭得身子一軟暈厥過去,被周明向張助理使了個眼色,開了間病房抬去休息。 而黃珍珠聽得雙眼發(fā)直,眼淚跟擰開了水龍頭一樣流,臉上有種病態(tài)地堅持,直直望著ICU說要守著她。 周明怕她情緒波動慌里慌張地再出點什么事,讓醫(yī)生注射了不傷孕婦的鎮(zhèn)定劑,給她弄了間病房入睡。 這夜簡直雞飛狗跳,是周明在ICU外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