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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和教授互撩的日子在線閱讀 - 第169頁

第169頁

    老教授還是一口好聽的牛津腔,說到后半句話的時候,把“你的”咬得很重。

    因果關(guān)系倒置下的句意天差地別。老教授所交付的信任太重,謝宜珩受寵若驚,想了半天不知道說什么,最后擠出來幾個字:“謝謝啊。”

    低笑點的萊斯利又忍不住了,“路易莎,你能不能真誠一點?”

    謝宜珩想了想,很真誠地說:“謝謝您啊?!?/br>
    ……

    這幾天亨利回倫敦去了,監(jiān)工不在,農(nóng)奴造反。喬瓦尼和西埃那在嘰嘰喳喳講八卦,肆無忌憚地討論愛德華的桃色新聞。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愛德華簡直是北美第一仇女,哪來的桃色新聞?

    兩個小助理不但擾民,還以訛傳訛。謝宜珩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走到實驗室的長桌子邊,和善地叩了叩桌子:“盡量把聲音控制在六十分貝可以嗎?”

    潛移默化養(yǎng)成的習(xí)慣最為可怕,說完這句話,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她怎么已經(jīng)開始自發(fā)性地遵守六十分貝的吵架條約了?

    萊斯利拿著盒曲奇餅干路過八卦集散地,看了一眼謝宜珩,搖搖頭,說:“好的不學(xué),光學(xué)壞的,你怎么跟勞倫斯一樣了?!?/br>
    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的喬瓦尼一臉“終于找到了組織”,差點就要站起來跟她握手:“路易莎,你認識勞倫斯教授嗎?就是任職于加州理工的那位。”

    萊斯利拉長了調(diào)子起哄,七八十歲的老教授像是剛剛放學(xué)的小孩子,興高采烈地說:“她當(dāng)然認識啊…”

    老教授的后半句“他倆豈止認識”還沒說完,就被激動的喬瓦尼打斷了。意大利男生兩眼放光,一本正經(jīng)地給謝宜珩講裴徹的研究論文,以此彰顯自己的鐵粉身份。從宇宙微波輻射講到了廣義相對論的觀測,謝宜珩聽得頭都要大了,趕緊擺擺手,說:“這幾篇我都沒讀過。”

    這個熟人可能是個假的熟人,喬瓦尼無不遺憾地嘆了口氣,語氣惆悵:“要是他上課,我立刻轉(zhuǎn)學(xué)去加州理工?!?/br>
    可惜他的夢中男神不但不上課,連助理都不收,名字只會出現(xiàn)在各大期刊和國際會議上,日子過得像是中世紀的隱士。

    從變色龍布萊恩到超級噴子愛德華,加州理工的物理系簡直是奇人共賞大會。思考片刻,謝宜珩真誠地建議:“你慎重考慮?!?/br>
    “我這成績還轉(zhuǎn)不了呢?!眴掏吣嵊行┳猿暗匦α诵ΓD(zhuǎn)過頭問她:“Virgo和LIGO是合作機構(gòu),既然你們都來了比薩,勞倫斯教授也會來嗎?”

    另一個助理西埃那端起一沓資料,不屑地嗤了一聲,嘲諷心懷夢想的意大利男生:“喬瓦尼同學(xué),你碩士畢業(yè)了嗎?你知道他有多忙嗎?”

    謝宜珩想:忙是真的忙,比薩是真的來了。

    喬瓦尼托著腮,一臉天真地繼續(xù)幻想:“知道啊,據(jù)說他在飛機上都在看文獻,寫論文?!?/br>
    謝宜珩:在飛機上生死時速寫報告的是我,裴徹這人從來不坐飛機。

    西埃那捧哏捧得非常敬業(yè),出門前還:“他都不談戀愛的?!?/br>
    簡直屁話,意大利果然宗教意識極強,造神運動轟轟烈烈。他們口中光風(fēng)霽月的勞倫斯教授十六歲就在拿大不列顛的社交習(xí)俗當(dāng)借口,騙她摟摟抱抱。

    謝宜珩終于聽不下去了,果斷轉(zhuǎn)身走了。

    給裴徹打電話的時候,謝宜珩把兩個八卦精的對話復(fù)述了一遍,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喬瓦尼不是個男的嗎?我以為阿比蓋爾已經(jīng)夠瘋狂追星了,沒想到您也這么受歡迎?!?/br>
    裴徹聽得連連蹙眉,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這也太胡扯了。”

    火沒燒到自己身上,謝宜珩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捏著嗓子,甜甜地說:“我也是您的忠實粉絲,對您所有的論文如數(shù)家珍,希望您也可以垂青一下我?!?/br>
    這人說瞎話都不打草稿。裴徹好整以暇地問她:“你哪篇論文我沒看過?嗯?”

    謝宜珩篤定他忙得要命,沒時間來顧及這些細枝末節(jié),于是很有底氣地說:“我上個禮拜在JMLR上發(fā)的論文。”

    “無限深度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的傳輸分析?!迸釓氐偷偷匦α艘宦暎f話的語氣好像是在表揚愛炫耀的小孩子:“昨天剛看完,還沒來得及祝賀你。JMLR是A類期刊了吧,怎么這么厲害。”

    哈維坐在副駕駛上,撿起一地酸掉的牙,好心地提醒他:“勞倫斯教授,您可以把車載音響的藍牙斷開嗎?這里還有一個活人呢?!?/br>
    電話另一頭的謝宜珩當(dāng)然聽到了這個電燈泡又在噴瀉負能量,“哈維今天又被愛德華罵了?”

    裴徹恨不得縫上哈維那張哀怨的嘴,瞪他一眼,對著電話說:“不是。”

    羅伯特批發(fā)小紙條,不但給謝宜珩塞過,前幾天還給阿比蓋爾塞過。阿比蓋爾神經(jīng)大條,也是禮貌地往口袋里一塞,把這事兒忘了個干凈。幾天后哈維要給她送文件,兩個人這么郵件交流倒是有點奇怪。

    這位滿臉風(fēng)流的教授記性不好,一些小事經(jīng)常反反復(fù)復(fù)地在郵件里問。阿比蓋爾擔(dān)心這次他的失憶癥又犯,干脆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紙,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大大方方地交給他。

    這件外套和見羅伯特那天是同一件外套,摸出來的紙也是同一張紙。

    哈維捧著那張紙,激動得半個晚上沒睡著,瞻前顧后好一會兒,終于打了過去。電話很快被接通,羅伯特以為是阿比蓋爾打來的電話,哈維以為是阿比蓋爾接的電話。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說了句“晚上好”,不約而同地被電話那頭的渾厚男聲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