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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狙擊蝴蝶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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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狙擊蝴蝶》

    作者:七寶酥

    文案:

    李霧高考結(jié)束后,岑矜去他寢室?guī)兔κ帐靶欣睢?/br>
    如果不是無意打開他抽屜,她都不知道自己曾丟失過一張兩寸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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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狙擊,就是埋伏在隱蔽處伺機襲擊。

    ——在擁有與她共同醒來的清晨前,他曾忍受過隱秘而漫長的午夜。

    破繭成蝶離異女與成長型窮少年的故事

    男主是女主資助的貧困生/姐弟戀,年齡差大

    內(nèi)容標簽:情有獨鐘 勵志人生

    主角:岑矜 ┃ 配角:李霧

    一句話簡介:女人與少年

    立意:關(guān)懷貧困學(xué)子,走向勵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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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一次振翅

    休假第二天,岑矜不間斷刷了五部電影。

    她把臥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讓一隙光透入。整個房間黢黑陰沉,只有筆電屏幕在閃爍,好像時空隧道的門,隨時能把她拽進不同的世界。

    她也快十多個小時沒吃飯了,就癱靠在枕頭上,癮君子一樣擠壓著一根所剩不多的能量棒,確認吸不出任何東西了,她才把它丟回床頭。

    岑矜沒有失戀過,她的初戀就是她丈夫。

    但她面臨更嚴重的問題,她的丈夫提出了離婚申請。

    一切發(fā)生的很突然,但并不意外。

    因為早在半年前,她就隱隱嗅到端倪。

    起初是吳復(fù)對她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她安慰自己這很正常,濃情蜜意終要走向細水長流,相互挑剔。但猜疑的種子一旦生根,只會愈演愈烈。岑矜習(xí)慣了二人世界,也想過自欺欺人,避而不提這些痛點,可總像是站在經(jīng)年失修的吊扇下面。

    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直到上月底,這只吊扇終于砸來她頭頂。晚餐時分,吳復(fù)將離婚協(xié)議擺放到她面前。

    他氣息平和,上下唇慢條斯理地翕動,似乎在陳述些什么。

    可也是那一瞬間,周遭斷幀,頭頂悶雷,岑矜的大腦化作真空,成了一顆蛀爛的果殼。她一個字都聽不見,只怔然盯著他,最后他嘴巴不動了,她才木訥地“?。俊绷讼?。

    回憶至此,岑矜轉(zhuǎn)過神來。

    臉很冰,她抬手抹了下,毫不意外地摸到一掌心水。

    這些日子,她不時會陷進這種狀態(tài),然后不自知地流淚。

    岑矜用手背重重揩去,又抽出枕邊紙巾,一點點壓干眼周。

    做完這些,她才把電影的進度條往回拉拽。

    看到哪了,她回想著,人卻跟被卷進黑洞似的渾噩茫然。

    激流般的負面情緒總能輕易將她瓦解,岑矜用力抿唇,狠吸一下鼻子,最后停在自己也不確定的地方。

    電影臨近尾聲時,她手機震了下。

    岑矜拿起來看,是朋友發(fā)來的消息:你請假了?

    岑矜回了個嗯,剛想把手機放回去,朋友回復(fù)又過來了:難怪找你吃飯沒人。

    她又說:很難受吧,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換我我也請假。

    岑矜沒吭聲,想敲下幾個字力證自己的冷處理與無所謂,但她顯然沒這么堅強,也不想偽裝,就承認了:對啊。

    朋友問:在家做什么,我下班了去陪你。

    岑矜說:不用了。

    朋友不依不撓:不方便么,你還跟吳復(fù)住一起?

    岑矜:分開了。

    朋友:現(xiàn)在在自己房子?

    岑矜:對。

    朋友有些吃驚:啊,什么時候搬的。

    岑矜:他提離婚第二天就搬了。

    朋友:你效率也太高了。

    她調(diào)侃也不忘記掛:女強人,我還是去看看你吧。

    岑矜還是拒絕:真不用。

    朋友:你先確定不會死?

    岑矜:不至于,別擔(dān)心了。

    朋友:我看也是。

    丟開手機,岑矜按下觸摸板,讓電影繼續(xù)放映,主角繼續(xù)演繹,這一次她提前暫停,不用再因為分心回調(diào)。

    可糟糕的是,生活不像影片,悲喜已成定局,更無法后悔,再回到某個節(jié)點重新來過。

    ——“如果可以,我絕對不會和吳復(fù)戀愛結(jié)婚?!?/br>
    短短十幾天,這個念頭已經(jīng)在岑矜腦子里閃回了百千萬次。她像個潑婦一樣無聲罵街,又在多愁善感的深夜消沉買醉,自怨自艾——而這一切僅止于想象。

    她給自己安排的失戀戲份只有觀影,斷食,流淚,獨自一人drama,不需要觀眾,包括她的好友至親。

    因為她實在太狼狽了。成人世界的瀟灑脫身,只是看上去體面的落荒而逃罷了。

    不過還是感謝朋友的這通消息,它把岑矜拉回了真實世界,她終于感知到困意。

    強撐著眼皮看了會,岑矜不再跟昏昏欲睡的自己較勁,把筆電撇到一邊,合被躺下。

    她翻了個身,找到最舒適的姿勢,又把被子往上拉,蓋過頭頂。

    快被睡意淹沒得到短效解脫時,手機在床頭柜上猛振起來。

    岑矜掀開被子一角,將那塊惱人的電子板磚扒回手里,憤憤道:“不是跟你說不用來了嗎——”

    那邊登時沒了任何聲音,甚至于屏息。

    好像不是朋友,但也沒有馬上斷開。

    岑矜皺眉,改姿勢為平躺,順帶拿高手機瞄了眼,陌生號碼,還不是本地的,她猜或許是客戶換號,不作聲等著。

    無奈僵持少頃也不見動靜,岑矜耐心告罄,決定當(dāng)垃圾電話處理,剛要掛掉,那邊突地傳來一聲,“請問?!?/br>
    是男聲,隔著聽筒,不甚確切,只覺得分外年輕,像一粒剔透的水,滴落在這間頹萎的臥室里。

    岑矜把手機貼回耳廓,對方聲音也因此放大了,清晰了,層疊漾開:“是岑矜岑女士嗎?”

    他咬字標準,語氣卻透著小心。

    岑矜嗯了聲,淡著聲問:“對,你哪位?!?/br>
    “我,”自我介紹對他而言像是有些難以啟齒,幾秒遲疑過后,他才講出自己姓名:“我是李霧。”

    —

    禮物?

    岑矜第一反應(yīng)是這個,隨后便與網(wǎng)絡(luò)上大行其道的虛擬男友業(yè)務(wù)聯(lián)系起來,下意識以為是友人的惡作劇。

    但男生態(tài)度認真,與油滑毫不沾邊,岑矜聽著不大像,進一步確認道:“誰?”

    對方安靜須臾才開口:“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您和您丈夫資助的學(xué)生?!?/br>
    岑矜恍悟,腦中滑過一個影子,那個立在門后打量她與吳復(fù)的瘦削少年,她已想不起他全貌,只記得他眼睛明亮倔強,像山野中安靜蟄伏的牛犢,或者小鹿。

    岑矜語氣柔和了幾分:“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嗎?”

    少年說:“我想繼續(xù)上學(xué),您能幫幫我嗎?”

    岑矜起疑,蹙了下眉:“你不是在念書嗎,還是這學(xué)期的錢沒收到?我記得八月前后就應(yīng)該到你爺爺賬戶了。”

    少年聲音變得沉悶:“他十月初過世了。”

    “啊……”岑矜默然,心頭涌出一股悲憫:“現(xiàn)在家里就你一個人嗎?”

    “我住來姑姑家了,每天……沒辦法學(xué)習(xí),”他又說:“我給吳先生打過電話,他叫我來找你?!?/br>
    岑矜被下半句激怒,騰得坐了起來:“他什么意思?”

    少年大概很擅長沉默這件事,寂靜須臾,他說:“我也不知道,他說你們分開了,然后給了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br>
    “……”

    岑矜曲起雙腿,單手將碎發(fā)別到耳后,口氣冷黯下來:“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他敏銳覺察到她的情緒變化,低聲道:“對不起?!?/br>
    孩子的示弱讓岑矜調(diào)轉(zhuǎn)矛頭:“我去跟他通個電話,你等我一會。”

    少年有些為難:“我借的手機?!彼龝赡芫徒硬坏搅?。

    岑矜:“兩分鐘?!?/br>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