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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狙擊蝴蝶在線閱讀 - 第103節(jié)

第103節(jié)

    第79章 第七十九次振翅(兩個女人)

    接下來一周,李霧專心備戰(zhàn)期末考,岑矜則死磕pina彩妝的新項目。

    下完新年套盒的brief,她們小組投入如火如荼的準(zhǔn)備當(dāng)中。

    周四下午,岑矜去了趟拍攝片場。在棚里,她第一次見到了對接她的客戶――宋慈本人。

    女人一頭短發(fā),膚色冷白,妝容也是偏淺的,整體看起來有種“性冷淡”的美感,與岑矜想象中的外形大差不差。

    但也不是沒有意外,她們兩個居然撞衫了,穿著同品牌的同款大衣。

    岑矜略有些尷尬,碰頭后沒幾分鐘便借故將外套脫了,以防客戶為此不適。

    宋慈倒沒放心上,見她舉動,還淡聲夸了句:“大衣不錯。”

    局促一掃而盡,岑矜微微笑了下。

    棚里在拍攝用于微博開屏海報以及微信宣傳h5的物料,與岑矜一道過來的還有路琪琪。她是項目組創(chuàng)意那邊的leader,也是pina彩妝最新代言人的粉絲,此番前來多少有點借公詢私的意圖。

    三個女人并排而立,望著當(dāng)紅小生孟西洲在攝影棚里熟稔地“搔首弄姿”。

    他外形優(yōu)越,鏡頭感極佳,一張黃金比例的巴掌臉從各個角度來看都無可挑剔。

    路琪琪一臉迷醉,彩虹屁蹦個不停。

    宋慈習(xí)以為常,中途還倏得抬了下下巴:“岑矜,你有沒有覺得孟西洲眉眼跟你男朋友有點像?”

    岑矜微詫,她以為宋慈這種類型的客戶根本不會關(guān)注朋友圈的“桃色消息”,思度少頃才回:“他比我男朋友更標(biāo)致?!?/br>
    宋慈說:“但你男朋友眉眼更干凈。他是做什么的?!?/br>
    岑矜說:“還是學(xué)生,在f大讀物理。”

    宋慈遺憾地“啊哦”一下:“我以為是模特,還想挖來我們公司拍片?!?/br>
    岑矜失笑搖頭:“不是,就是普通人。”

    一套圖下來,孟西洲下來喝水休息,她們也走去攝影師那邊看未修的初片。

    期間岑矜重點注意了一下孟西洲的眉眼,是跟李霧有幾分相似,都濃眉大眼,無需刻意的大幅度笑容就能堆起漂亮的臥蠶,但李霧的瞳仁要更清澈一些。

    粗略選完片,藝人助理點的咖啡也送來片場,宋慈給岑矜拿來一杯,待她接過,宋慈笑了笑問:“岑矜,待會結(jié)束了能跟我出去坐會嗎?”岑矜挑眉,點點頭。

    結(jié)束后,兩人找了最近的一間咖啡館。

    服務(wù)員呈上飲品,宋慈便開門見山:“你認(rèn)識我前夫?”

    岑矜怔然,腦中社交信息飛轉(zhuǎn):“哪位?”

    “周綏安,”宋慈夾起方糖放入杯子,面色淡靜:“我那天在你點贊里看到他了,你跟他怎么認(rèn)識的?”

    岑矜回憶片刻,想起她那條公開狀態(tài)下,周綏安似乎是露過面,但她對他的印象并未因此加深或好轉(zhuǎn),只答:“因為一條廣告視頻的片段侵權(quán)?!?/br>
    宋慈問:“解決了嗎?”

    “我想應(yīng)該算吧?!?/br>
    “那就好,”宋慈雙手虛攏著咖啡杯:“周綏安是個瘋子,離他遠(yuǎn)一點?!?/br>
    世界竟小到這種程度,岑矜后知后覺:“原來你就是他前妻?”

    宋慈頷首,眼里有洞悉之意:“看來你已經(jīng)聽過我的事了?”

    “是……”岑矜略有遲疑,但還是想聽聽她想說的:“你以前也在廣告公司?”

    宋慈說:“對,我之前一直在恒美,前年才來pina?!?/br>
    她繼續(xù)聊自己前夫:“周綏安這個人,敏感,多疑,心機(jī)深沉,情緒多變,像個郁躁癥,并且在婚后愈演愈烈,受不了我身邊有任何異性,會找人跟蹤我,在我車?yán)锇膊逶O(shè)備,我實在受不了,決定離婚,打了好久的官司才得以擺脫。他設(shè)計了一出好戲,讓自己完全處在受害者的位置,也就是外界包括你所聽到的故事版本,故事里我擔(dān)任背叛婚姻的反派,并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br>
    “這幾年他憑借個人優(yōu)勢發(fā)展成kol,除去滿足自己的表演型人格,還是為了接觸我這行,把我們的「舊事」?jié)B透到我工作之中,跟病毒一樣企圖擊垮我,離婚之后他找的幾任女友都是我們業(yè)內(nèi),我擔(dān)心你也會成為其中之一。雖然不清楚他到底出于何種目的,但有件事可以確認(rèn),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精神病?!?/br>
    岑矜背后發(fā)涼,一時難以判斷孰真孰假,只能先順著往下說:“我沒有跟他深交,因為他一開始給我的感覺就不大舒服?!?/br>
    “明智的判斷,”宋慈聲音悠遠(yuǎn)緩慢了些:“這種人本該老死不相往來,但為了看孩子,我不得不留著他的通訊方式?!?/br>
    她小抿兩口咖啡,重新望向岑矜,面容似千帆過后的平靜湖面:“就說到這吧,,我馬上要回公司,你再坐會還是?”

    岑矜一怔,淡著笑搖搖頭:“我也回去?!?/br>
    ―

    到公司后,宋慈的忠告言猶在耳。岑矜在微信里問李霧:上禮拜你把大衣還給周綏安的時候,他有另外跟你說什么嗎?

    李?跑腿小弟如實交代:說了。

    岑矜問:什么?

    李霧回:他問他的標(biāo)本怎么沒有了。

    岑矜這才想起那張被她一氣之下丟垃圾桶的標(biāo)本卡片:你怎么不告訴我。

    李霧:我猜你不會留下這種東西,也怕你又覺得我小心眼。

    他的委屈巴巴讓岑矜氣笑不得:我確實扔了,那個晚上就扔掉了,因為太討厭了。

    岑矜問:你怎么回答他的?

    李霧說:我說我扔了。

    岑矜彎起眼:看來我們心有靈犀想到一起去了。他有跟你索賠嗎?

    李霧:沒有,他什么都沒說,還說謝謝你的煙。

    岑矜回了個“好”,陷入深思。

    當(dāng)晚,她與宋慈討論了一個多小時的微博開屏最終呈現(xiàn)方案。

    話題結(jié)尾處,岑矜忍不住問:你知道深山含笑嗎?

    宋慈說:知道,一種花是嗎。

    岑矜:對。

    宋慈道:從追求我到戀愛期間,周綏安曾偷偷自制過一百種白色花朵的標(biāo)本,求婚時送給了我,說有百年好合的意思。我記得其中一種就是深山含笑。

    原來如此。

    豁然開朗之余,岑矜也毛骨悚然:離婚后他是不是都在找跟你差不多類型的女人?

    宋慈反應(yīng)平平:看起來是這樣。

    岑矜一身雞皮疙瘩:他好像個偏執(zhí)狂。

    宋慈回:他就是個偏執(zhí)狂。我當(dāng)時鐵了心要離婚,他就做局誣陷我婚外情,為了詆毀我不惜放低自尊,女兒最后也因此判給了他,成為他拿來控制我的工具。

    岑矜問:你們離婚多久了。

    宋慈說:三年。

    岑矜一頓:我也離婚三年了。

    宋慈:是嗎?你居然離過婚,看不出來。

    岑矜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意: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宋慈說:不必了。前兩年我一直在想辦法,想著怎么搜集輿論資源,怎么報復(fù)搞臭周綏安,怎么重新上訴奪回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當(dāng)你全心往高處走的時候是根本沒空回頭看山腳的,有些男人除了成為拖累之外毫無用處,好比周綏安,好比你們公司的益皓。這些年一直活在深淵里的是周綏安而非我自己,他將永遠(yuǎn)道貌岸然身不由己,而我是非由人坦蕩磊落。他比我可憐,如今我只慶幸及時擺脫他了。只有在他那個自欺欺人的世界里,我才是“偷情前妻”,但回到工作,我就是宋慈,一個有能力的我自己。

    岑矜如鯁在喉,半晌沒有敲字。

    宋慈說:千萬別可憐我,明年我就要創(chuàng)業(yè)了。這幾年的資源不能白白浪費。

    岑矜驚道:我也準(zhǔn)備開公司。

    宋慈似興致突起:你是怎么打算的?

    岑矜回:創(chuàng)意熱店或m吧。我以前的婚房已經(jīng)掛售了,等賣出去之后會在南淮路買或租間寫字樓,注冊公司。我從acd轉(zhuǎn)am,就是為了爭取客戶。

    宋慈:原來你之前是做創(chuàng)意的,難怪敏感度這么高。

    她的肯定讓岑矜展露笑容:我才轉(zhuǎn)職不到半年,還有很多不足。

    突如其來的互訴衷腸使得兩個同病相憐也志趣相投的女人情緒高漲。

    宋慈半開玩笑地提議:有機(jī)會一起開公司吧。

    岑矜眼微微瞪大:真的?

    宋慈:或許呢。

    岑矜勾唇:也是,或許呢。

    宋慈說:下周再出來喝杯咖啡?我們聊聊?

    一拍即合,岑矜笑著同意:求之不得。

    這個夜晚,岑矜失眠了。

    宋慈跟周綏安的事如夏雷,轟得炸開,耀亮腦顱,叫她夜不能寐,并延伸到自己與李霧身上。

    她不受控制地想,如果之前她罔顧輕待,不去及時疏導(dǎo),李霧會不會也變得愈發(fā)偏執(zhí)呢。岑矜無從得知,心有余悸,并感恩如今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一月十號,f大開始放寒假,李霧收拾行囊回了家,但他沒有就此閑下,在同個小區(qū)找了份全科一對一的家教兼職。

    輔導(dǎo)對象是個初三男孩,人只比李霧矮半頭,個性卻幼稚皮實,成績也一塌糊涂,家教來一個刁難一個,完全拿不住他。家長束手無策,只能靠一次次抬高價格誆人入甕。

    李霧屬于見錢眼開迎難而上那一類,起先小孩見他年輕,以為易欺,就跟家長嚷嚷說他不靠譜,在家大鬧天宮,妄圖逐客。

    結(jié)果李霧巋然不動,還說,你找你最擅長的東西考我,如果我可以贏過你,你就認(rèn)真聽我講課。

    男孩被激起戰(zhàn)斗欲,立刻跟他pk數(shù)獨與魔方,最后自然被碾壓成渣,男孩心服口服,總算愿意稱他一聲李老師。

    傍晚,從那戶人家出來,李霧去超市買了些食材與零嘴,打算帶回去做好晚飯等岑矜回來。

    才將米淘完下鍋,家里門就響了,李霧回頭,看見風(fēng)塵仆仆歸家的岑矜。

    李霧抬了下眉,沖了手去迎接她:“今天回來好早?!?/br>
    岑矜解開圍巾,微微呵氣:“待會有人來家里吃飯?!?/br>
    李霧接過去,替她掛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