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顧守鋒心下猛然劇烈一抽,曾家是與江奕的車禍相關(guān),江潯就是活剝了曾家的皮,顧守鋒也沒覺著太過分。 可時家是為什么呢? 時家的確算計過江潯,可那不是死罪。如果江潯要追究,當(dāng)時就可以追究時云龍。 難道是因為時堰曾經(jīng)與江奕談過戀愛? 不可能。 江潯不是這樣狹隘的性情。 那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總應(yīng)該有個理由的。 冰冷的夜風(fēng)拂過面頰,顧守鋒撣撣煙灰,聽到江潯房間露臺的門被打開,顧守鋒側(cè)頭望去,就見江潯穿著大衣走到露臺,細長手指間夾著的,正是一支剛點燃的香煙。 出于父子間的靈犀,江潯側(cè)頭向顧守鋒的露臺望去,四目相對,兩煙相映,江潯的表情,空白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顧守鋒:時家什么的先見鬼去吧!小子,過來,我們有必要先討論一下抽煙的事! 第82章 圍剿三 顧守鋒一向自詡為開明的父親, 江潯也早就過了法定成年的年姜,對于江潯抽煙的事,顧守鋒表示, “這是你的自由, 但最好還是不要抽煙?!?/br> 面對自己的慈父胸懷, 正常孩子肯定會立刻接受建議會將剩下的香煙主動上交。江潯就是那種最不聽話的小孩兒,他說, “爸爸你也抽了啊?!?/br> “我是四十歲才開始抽煙的。” 這話江潯簡直一個字都不信,怎么可能,就顧守鋒這樣的人, 怎么可能四十歲才開始抽煙。哪個男孩子小時候沒因為好奇偷偷抽過大人的香煙啊。但顧守鋒這么說, 江潯也不能說他不信。 父親一詞是具有權(quán)威性的。 最無理的體現(xiàn)就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生活中或是影視中的一句話, “我是你爸爸!”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 我是你爸,我就不講理了,你還得聽! 于是, 頂著顧守鋒嚴肅視線,江潯很識時務(wù)的把剩下的大半盒煙上交,顧守鋒數(shù)了數(shù), “抽過三支?!?/br> “也有可能只是這盒抽了三支。”江潯很為自己的慫不滿。 “不可能。如果你經(jīng)常抽,我早會知道。” 香煙沒收。 顧守鋒給江潯又派了兩個保鏢, 顧守鋒不認為曾忠仁有這種膽量, 但他是不會讓自己兒子有半分意外的可能性的。 顧守鋒還把寧城叫到公司細問一遍近來江潯有沒有可疑動作,寧城道,“現(xiàn)在幾部戲都開機了,挺順利的。江總大部分時間是在實驗室,有個后期制作公司的項目不錯, 江總有意投資。還有江總聯(lián)系家鄉(xiāng)小學(xué)、初中、高中,各拿出一千萬設(shè)立了獎學(xué)金。沒有別的事了。” 寧城跟他很多年,人品心性都不錯,且知輕重,只是,江潯要想干什么,連他都能瞞得住,何況寧城。 顧守鋒道,“就這樣吧。要是有什么反常的事,及時跟我說。” “是。”雙面間諜很不好做啊。好在不論顧總還是江總都是大方人,他薪金豐厚,收入豐足,也就無怨無悔了。 時坤時墨都已經(jīng)在獄中,顧守鋒找來專業(yè)調(diào)查公司,盯緊曾忠仁。 曾忠仁給江潯一番話說的肝膽俱裂,如果江潯是這樣的身份,那么,這仇怨是今生今世都解不開了。 他渾渾噩噩的回到租住的旅舍,臉上的茶水早被風(fēng)干,幾片茶葉沾在發(fā)間臉上,大衣上水漬清晰。敲開門,曾母一見他這樣就急了,急忙把人拉進屋暖和著,“這是怎么了?” 曾忠仁眼神呆滯,似乎連說話都不會了。 “你到底怎么了?”曾母急的一搡他,險把人搡倒在床上,強拉硬拽拖起來,硬灌了半杯溫水進去,曾忠仁的眼珠才木訥的動了一動。 “完了,完了?!痹胰枢?/br> 小浦打來電話,言語間很是抱歉,“來了一伙硬茬子,也是盯著曾忠仁的。先生,是你請的另一家調(diào)查公司么?” “我沒有請別的調(diào)查公司?!苯瓭枺敖裉靹偟降拿??” “是。專業(yè)技術(shù)不比我們差,來硬的也不行?!?/br> 意思是,打也打不走。 或者根本打不過。 江潯想了想,“不用管這伙人。”應(yīng)該是顧守鋒派的,他問小浦,“以前還有沒有別的調(diào)查公司的人。” “有過一伙,但被我們收拾了,就沒再露過面。” “什么時候的事。” “曾忠仁剛搬出別墅區(qū),我發(fā)現(xiàn)有人也在跟蹤曾忠仁,就把這伙人收拾了。” 江潯想了想,那先前這伙人應(yīng)該是凌昀派來的。 不過,是小浦的專業(yè)技能太強,還是凌昀找的人太菜呢?江潯問,“第一撥人的專業(yè)程度高不高?” “算是一般。” “行,我知道了。你們小心些,再有不是我們的人跟蹤曾忠仁,你跟我說一聲?!?/br> 掛斷電話,江潯陷入思考,憑凌昀的能力,為什么會雇這樣的菜雞?或者那并不是凌昀派的人,而是娛樂記者? 江潯不會做無端猜測。 曾忠仁到鄭家德的安保公司,可惜安保公司有干擾竊聽的設(shè)備,不能進一步得到曾忠仁在安保公司的情況。 鄭家德會與此有關(guān)嗎? 江潯將腦中關(guān)于鄭家德的資料重新調(diào)閱,曾忠仁這樣的懦弱的人,很難與當(dāng)時的凌昀產(chǎn)生交集。但是,鄭家德與曾忠仁是同一縣城的同鄉(xiāng)。 可是,凌昀與鄭家德的老家一南一北,差了十萬八千里,他們是怎么產(chǎn)生交集的呢? 難道除了鄭家德,還有上線? 不,不可能。 凌昀是個很謹慎很縝密的人,雇兇殺人更是極容易留下把柄的事,很多人為了保密寧可自己動手。有一位中間人已經(jīng)是莫大風(fēng)險,絕不可能是兩個。 凌昀不會冒這樣的風(fēng)險。 那么就應(yīng)該是這幾個人了。 顧守靜,凌昀,鄭家德(可能性最大,但需要進一步證實),曾忠仁。 曾忠仁這邊留下幾個人手就行,要將大部分人手盯緊鄭家德。江潯給小浦打了電話,交待下去。 然后,江潯又打電話問林越,“林學(xué)長,我想問你一件事?!?/br> “什么事?” “謝緒有沒有可能參與毒品生意?” “你別嚇我。犯毒可是死罪,謝緒雖說只是謝家旁支,也小有家資,背靠大樹,干嘛要去走偏門。” “可是,時云龍怎么會染上毒癮,他并沒有吸毒史?!?/br> “你怎么想到時云龍的事了。這都過多少久?!绷衷狡鹕砣ソ铀?。 “謝緒是鄭氏保全的合伙人,鄭氏保全的老板鄭家德與我mama當(dāng)年的車禍肇事案有關(guān)。” 林越突然聽到這樣的驚天秘聞,飲水機的熱水全都澆手上,當(dāng)時燙的一哆嗦,把水杯隨便放在飲水機上,林越蹭蹭手上水漬,“這事不太可能是謝緒親自做的,我?guī)湍愦蚵犚幌庐?dāng)時是什么情況?!?/br> “好的?!?/br> 事情安排好,江潯看一下時間,坐車去了學(xué)校。 他已經(jīng)順利保博,繼續(xù)跟隨姜教授讀博。姜教授的學(xué)生中,很少有江潯這樣從本科一直跟隨到博士生的,姜教授自然看重他。研究生畢業(yè)后,就讓江潯深度參與到自己的項目中來。 將將中午的時候,江潯接到小浦的電話,小浦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江先生,就在剛剛,曾忠仁在鄭氏保全外遭遇車禍,肇事車輛是鄭家德的汽車,曾忠仁被送往醫(yī)院去了。江先生,接下來要怎么做?” 江潯很快從震驚中回神,“繼續(xù)就可以了?!?/br> 第二天,江潯正在實驗室工作,實驗樓的管理員到實驗室找到江潯,外面有人找。 “是誰?”江潯隨口問。 江潯也算校內(nèi)名人,又是姜教授愛徒,對管理員向來和氣,過年過節(jié)都會有禮品券相贈。管理員說,“是兩位便服警官,我看過他們的警員證,梧桐區(qū)分局刑警?!?/br> 實驗樓的會客室風(fēng)格明快,管理員說的兩便服警官正坐在沙發(fā)上喝茶,江潯一見就笑了,對管理員介紹,“穿夾克外套的那個是老師的兒子,姜昕,姜警官。” 管理員笑笑,“那你們聊?!背鋈r還體貼的帶上門。 “姜師兄,什么事?”江潯并未寒暄,問的直接。 “有件案子,要請你協(xié)助調(diào)查?!?/br> 江潯臉色平靜,唇角掛著一絲玩味,“出什么事了?” “曾忠仁死了?!?/br> 江潯禮貌的說,“有些可惜。” “你不吃驚?!?/br> “我昨天就知道了,上午出的車禍,聽說沒能搶救回來?!?/br> 脫去白大褂,江潯換了外套,隨他們出了實驗樓,方想起來,“你們來找我,有詢問通知書嗎?” 姜昕拿出詢問通知書,江潯看過還給他,問姜昕,“你不用避嫌嗎?咱倆以前可認識?!?/br> “沒有血緣關(guān)系,不必避嫌?!苯繘]有錯過江潯聽到曾忠仁死訊時的平靜,江潯并非嫌疑人,但江潯有其他嫌疑。 “我一定要坐警車么?你們開車帶路,我的車在后跟著?!彼筮€挺多。 兩人都隨他。 姜昕開著車,聽副駕的小高念叨,“照片就夠俊的,真人比照片更俊。顏值這么高,不當(dāng)明星搞科研,多可惜。江潯怎么會派人調(diào)查曾忠仁,完全兩種人?!?/br> “曾忠仁是他mama車禍的肇事司機。”姜昕想到那年還是他幫江潯查了曾忠仁的服刑情況,若是江潯宰了曾忠仁也合情理,關(guān)鍵就在于,江潯派人調(diào)查曾忠仁,而曾忠仁的死卻與江潯完全無關(guān)。 “老大,難道是老江?”小高看老大一眼,“我看江潯跟你挺熟,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履歷有多優(yōu)秀,人就有多優(yōu)秀,智商非常高。咱們趕緊趁熱打鐵把該問的問了,這種高智商社會精英,傳一回不容易?!苯科椒€(wěn)的將車開回警局。 江潯優(yōu)雅的如同降臨凡間的白天鵝,有女警見到他不禁發(fā)出噓嘆,江潯笑笑,對女警疑問的眼神主動解釋,“我隨這兩位警官同志協(xié)助案件,希望能有所幫助,早日破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