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蕭默拿出苗家豪的照片給小陳看時，他確實就是老苗，因為他那一圈大胡子十分特別。

    第63章 不速之客12

    油畫一條街，充分展現(xiàn)了藝術(shù)世界的不景氣，整條街蕭索得不得行，現(xiàn)在是上午時間，開門的根本就沒有幾家。

    老苗的畫廊倒是開著，跟昨天一樣，他坐在門口泡茶。

    小兒子在店門前頭的大榕樹下支了畫架在畫畫。

    今天的老苗沒有了昨天的從容。

    還沒有開始主題之前，云海一雙眼睛冷冷地瞅著老苗，大夏天的，似乎要瞅出冰棱子似的。

    老苗泡茶的手都在微顫。

    兩杯茶好不容易斟上來，老苗招架不住了。

    他說：“這位警官，別拿那可怕的眼神瞅著我好嗎？我害怕，你瞅得我好像就是殺人兇手似的，我說還不行嗎？”

    蕭默：“老苗，說一說你前天晚上去舒紅的房間干了什么？”

    “蕭警官，我承認(rèn)昨天我撒了謊，但舒紅的死跟我真的沒有關(guān)系。是，我確實去了她的房間，但我們只是說了幾句話，我就離開了?！?/br>
    “只是說了幾句話嗎？沒有爭吵?！?/br>
    “好吧，我們是吵了幾句。其實，舒紅壓根就沒有答應(yīng)借錢給我。這些年，她恨我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借給我錢？

    我借錢的那天，她拿著恨恨的眼神瞅了我半天說，誰給你的勇氣來管我借錢？我們母女當(dāng)年差點露宿街頭的時候，你在哪里？

    沒有借到錢，家里的母老虎天天叨叨個沒完。

    偏偏舒紅將我給拉了黑名單，也對我避而不見。

    那天晚上，我和曉風(fēng)在酒店大堂準(zhǔn)備坐電梯上樓的時候。

    左邊的電梯門剛剛快合上，透過半掩開的電梯門，我看到了舒紅。她當(dāng)時正在看手機，應(yīng)該沒有注意到我們。

    她上去不久，我們這邊的電梯也下來了。

    在26樓下了電梯之后，我看到她進了2608房間。

    晚上11點多，我耍了一個心眼，借口跟曉風(fēng)說，我去樓梯間散散煙癮。其實是想再去找舒紅，求她看在咱們當(dāng)年至少相愛的份上，也讓她看在我是小曼親生父親的份上，江湖救救急。

    沒想到，當(dāng)時舒紅更加氣急了，她罵我人渣，根本就不配當(dāng)一個父親，小曼也因為有我這一個父親而恥辱。

    她沒有給我多少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將我給推出了房門外，也沒有再讓我進去過。”

    老苗說話的全程，云海都沒有說過話，不過他倒是自來熟一般，自己給自己泡了幾杯茶喝。

    老苗說完之后，他輕描淡寫地說。

    “嗯，這茶不錯。比起你的人品來說，這茶簡直可以說是天上地下了。”

    蕭默沒有心情品茶，聲音威嚴(yán)起來。

    “苗家豪，請你說實話，當(dāng)天晚上，你和舒紅之間起了爭執(zhí)，在她言語刺激之下，你是不是惱羞成怒。回到房間之后，怎么想都不得勁，在12點多的時候，又敲開了舒紅的房間門，然后將她從房間的窗戶推了下去。為了掩蓋罪行，你作案之后，又將房間里屬于你的印跡給全部抹去?！?/br>
    大熱的天，老苗額頭冒了汗。

    “蕭警官，我昨天是撒了謊，還請你理解，我去過舒紅的房間，而她又在房間里跳了樓，我這是渾身上下有嘴也說不清?。∥疫€是那句話，我要了舒紅的命對我半點好處都沒有，她可是我親生女兒的媽啊，我再怎么渣，也不能不顧我女兒的死活?。　?/br>
    云海嘴角抿起一角輕蔑的笑：“說得好像你在乎過你女兒的死活似的，要說你殺害舒紅動機也不是沒有。你現(xiàn)在急需要買房的錢，舒紅一死過后，舒小曼在這個世界上最具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就是你了，到時你再以親爹的身份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舒小曼今年才19歲，她鐵定應(yīng)付不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覬覦舒紅留下來的財產(chǎn)，不說全部據(jù)為已有，至少買房的錢應(yīng)該是不成問題的?！?/br>
    老苗光光的腦門上汗水越發(fā)地多，大有要成雨之勢。

    他有些激動，驀地站起身來。

    “警官，你不能這么冤枉我啊。我承認(rèn)我是渣了一點，愛玩女人，對女兒也不負責(zé)任。但試問天底下哪個男人不花心？我，我哪有那個膽量要人的命啊，真的不是我。”

    云海難得地又笑了兩聲：“哼哼，你可別給天底下的男人代言啊。我身邊這位警官就是不花心的代表，畢竟你這種人渣還是少數(shù)?！?/br>
    老苗抹了一把汗：“警官說得對，我是人渣，人渣中的極品。但這舒紅的死真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

    云海給蕭默斟了一杯茶。

    “來，這么好的茶不喝可惜了，大熱的天，接下來還有好多事情要干。喝了這杯茶，咱們?nèi)ハ乱患??！?/br>
    蕭默在一臉懵的狀態(tài)之下，接過云海遞過來的茶喝了，也跟著他站起身來，這是要走的意思。

    “這就走啦？”

    “是的，該走了?！?/br>
    “我還有很多細節(jié)沒有問老苗，就算他不是兇手，至少他是目前我們所知道的當(dāng)天晚上有去過舒紅房間的人。”

    “你問了也是白問，老苗既不是兇手，他也不可能知道更多?！?/br>
    云海，是蕭默從警以來見過最霸道的人。

    在蕭默看來，偵破每一個案子，細節(jié)很重要，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有可能就是破案的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