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人就是王兵。

    蘇米這才知道這一次警方調(diào)查的受害者王朝陽的兒子是王兵。

    蘇米說，她與王兵打過幾次交道，頭一次認(rèn)識就是一年前她購買那一套單身公寓的時候。

    王兵給人的感覺，健康向上，做事細心周到，給蘇米的印象不錯。

    不過，蘇米無意之間說了一句話，讓蕭默警覺起來。

    她說：“人有的時候不能看起表面，看起來陽光向上的王兵，其實也有著心理方面的問題。”

    蕭默：“王兵有心理方面的問題？”

    蘇米：“怎么說呢，其實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理方面的問題，只不過，正常的人那個問題一直呆在心底的某個角落，但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掌控不住的時候，那些個不好的一面就悄悄地探出頭來，其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我們所說的各個方面的心理疾病。”

    蕭默：“王兵是什么病癥？”

    蘇米搖搖頭：“我說不上來，沒有經(jīng)過細致的診療，我不能輕易地下結(jié)論?！?/br>
    蕭默：“你是說，他不是你的病人?！?/br>
    “不是，他只是因為內(nèi)心的困擾跟我咨詢過幾次。診所對面的那家中餐廳，我們在那里吃飯的時候經(jīng)常遇到?！?/br>
    “他有什么方面的困擾？”

    “他說他從小到大一直被同一個惡夢所困擾，總是擺脫不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原本平靜的他突然之間汗流滿面?！?/br>
    “是什么樣的惡夢，會讓他如此緊張？”

    “他說，在夢里頭，他看到有人拿著刀在砍人，好幾個人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惡夢的最后，砍人的那個人向他走來舉起了刀，惡夢總是在這個時候醒來?！?/br>
    “那，據(jù)你判斷，他這是有心理方面的疾?。窟€是單純的惡夢？”

    “我說不上來，據(jù)王兵說，在他上中學(xué)前，這個夢一直存在。上中學(xué)后這個夢就不曾來過。直到一年前，突然之間又發(fā)作。醒來之后覺得恐懼、精神緊張、心慌、心悸、出汗暈厥、顫抖。據(jù)我判斷，他有可能是小時候受過精神方面的刺激，或者是工作壓力大導(dǎo)致的神經(jīng)衰弱，但這種癥狀又跟驚恐癥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你有沒有要求王兵上你的診所進一步治療。”

    “有，但他拒絕了，他說只是一個惡夢而已，他不想讓同事們認(rèn)為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也是理解的。后來我問過他，那個夢怎么樣了。他說那個夢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所以我覺得可能是他一年前當(dāng)了父親，心理壓力過大而造成的?！?/br>
    兇案現(xiàn)場的那把剪刀是不是王兵丈母娘的？又是不是王兵要了其父親的命？

    讓蕭默有些費解，如果真是王兵，他為什么要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動手？動機在哪里？難道只是因為媳婦與父親不和嗎？

    王兵說過，老王頭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排第一的親人。只是因為家庭矛盾就要了父親的命，這有點說不過去。

    距離大年三十還有一天，確切地說，是除夕的頭一天。

    在去王兵家的路上，齊南抱怨：“哥，芹芹知道我春節(jié)還要加班，差點拿刀砍了我。這王兵到底是不是兇手？如果他的嫌疑度不大，咱能不能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盡快查找別的線索，爭取盡早破案，我看能不能大年初一去挽回我和芹芹的感情。不然，咱們局里又得多一個單身漢?！?/br>
    說真的，蕭默覺得自己也是疾病亂投醫(yī)，王兵是因為壓力大而頻繁做惡夢，還是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如果他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他會不會去別的地方治療過，王朝陽服下的阿普唑侖是不是王兵準(zhǔn)備的？

    案發(fā)當(dāng)天晚上，老王頭等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王兵？

    這些都是疑問。

    第13章 還債之十二

    王兵家，開場白是關(guān)于那個惡夢的。

    王兵說：“警官，只是一個夢而已，我覺得可能是我從小沒有母親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再說了，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做那個夢了，”

    蕭默話題一轉(zhuǎn)：“你丈母娘的那把剪刀呢，找到了嗎？”

    王兵神色憔悴，他反問：“警官，你覺得我還有心情找剪刀嗎？”

    蕭默：“那把剪刀上面有一個缺口不是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得問我丈母娘。起先我都不知道家里有那把剪刀的存在，還是因為我女兒，小孩子不懂得那是有危險的東西，拿來玩的時候就割到手了，我才知道家里有這個東西，我還特意囑咐丈母娘，將家里的剪刀或者刀具的一些東西給放到我女兒夠不著的地方。那天，在我父親的案發(fā)現(xiàn)場，我看見那把帶血的剪刀覺得熟悉。就回家翻箱倒柜找了一遍沒有找到。”

    得，再繞在剪刀上面，蕭默會被他給繞暈了。

    齊南拿了他的羅盤湊過來。

    “王兵，我看你這房子的風(fēng)水不好。這大門不該朝著陽臺開啊！不聚財不說，還泛兇光。怪不得你家老頭兒被人給殺了。我跟你說哈，你要是不將陽臺的那道門給封死了，遲早還要出事?！?/br>
    蕭默扶額：“大嬸，你能干點正事不？”

    王兵家的陽臺也就是書房，書房大面積的玻璃窗，正好面對前面的過道。

    這也是案發(fā)當(dāng)天晚上，鄰居回家經(jīng)過那條過道就可以看到王兵坐在書桌前。

    蕭默最后一次與王兵談話內(nèi)容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