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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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陸染空眼里,就像在和他賭氣一樣。 “還賭什么氣啊,給我看看。”陸染空在他面前蹲了下去。 蘭瑜趕緊伸手去放褲腿,被他按住,“別動……” 汽燈的柔和光芒,將蘭瑜兩條腿呈現(xiàn)在陸染空眼里。 那白皙的肌膚上,膝蓋上青紫交加,有地方破了皮,滲出殷紅的血絲,映襯著周圍完好的皮膚,看上去格外猙獰。 他看著那倆膝蓋,心里突然不舒服起來,覺得那兩團青紫特別礙眼。 “就有點紫,晾一下就行了?!?/br> 蘭瑜眨了眨眼睛,逼回那點水氣,轉(zhuǎn)過頭垂眸瞧著自己膝蓋,語氣平淡地說。 陸染空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的確沒什么異樣,但還是不放心,就伸手去按膝蓋,嘴里說:“你別動,我按按下面?!?/br> “不要……”驚恐之下,蘭瑜聲音都變了調(diào)。 他生怕陸染空去碰自己破皮的地方,將他兩只手抓得緊緊的。 陸染空瞧他手指尖都抓得發(fā)白,心里一沉。 k是在強忍疼痛,里面的骨頭肯定斷了。 他飛快地回憶了遍在通道里的情景,沒發(fā)現(xiàn)哪里有什么異常。 想來應(yīng)該是開始洞頂垮塌的時候就被石頭砸斷了,后面一直強忍著在爬行。 “你這人怎么就這么逞強?就連受傷了都忍著,面子就那么重要?”陸染空的聲音里帶上了怒氣。 蘭瑜聲音開始哆嗦起來,“就一點小傷而已?!?/br> “這還是小傷?那在你眼里,怎樣的傷才能讓你稍微示弱一下?”陸染空沉聲道:“k,受傷并不丟臉?!?/br> “你真的覺得這不是小傷嗎?” 陸染空:“當(dāng)然不是……” 蘭瑜穩(wěn)定了下心神,拿出淡漠的口氣說:“可是這在我眼里,連小傷……小傷都算不上?!?/br> 只是中間吸了口氣。 陸染空也不拆穿他,說:“我剛才看了,接下去通道就很寬敞,不需要用爬的,我背你走吧?!?/br> 蘭瑜虛弱地堅持,“我自己能走……” 陸染空也不多說,將他膝蓋上的褲腿放下,背朝他蹲下去,說:“上來,又不是沒背過你,還矯情什么?” 蘭瑜轉(zhuǎn)過頭,看了眼他寬厚的背,沒有動作。 陸染空也不催促,就靜靜地蹲在地上,過了會兒,感覺到有手慢吞吞地搭上了肩頭,一具溫?zé)岬纳眢w貼上了后背。 他背著蘭瑜站起身,將汽燈掛在脖子上,開始繼續(xù)往前走。 蘭瑜小聲道:“不是我怕疼,只是走得有點累,背著這么舒服誰會不讓背?” “嗯……” “我是很強的alpha?!?/br> “嗯……” 接下來的通道如陸染空所說,不再是狹窄的一條,很寬敞。蘭瑜伏在他背上,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就破了個皮也要背著,掙扎著想下去。 陸染空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命令道:“老實點……” 蘭瑜渾身一僵,老實了。 陸染空用那只手繼續(xù)摟住他腿彎,只是手指慢慢蜷了起來。 安靜中,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聽到陸染空腳下的鞋底回響。越往前,空氣就越潮濕,到處都是滴答水聲,低洼處也積著小汪的水坑。 蘭瑜想起開始垮塌時的場景,問道:“你覺得是他們其中的某一個干的嗎?” “如果他們中間有隆特星人的話,那就是某一個干的。”陸染空回道。 蘭瑜奇怪地問:“你為什么這樣說?” “怎樣?” “你用了如果兩字,如果他們中間有隆特星人的話?!碧m瑜說:“可是隆特星人就在他們中間啊?!?/br> 陸染空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嘴里道:“你還記得是誰說隆特星人就在他們中間嗎?” 蘭瑜:“軍部機密……” 陸染空說:“我知道的軍部機密,80%都是錯誤信息?!?/br> 他跳過一個水坑,接著說:“所謂軍部機密不能相信,我們要自己判斷,自己調(diào)查。” 蘭瑜伏在他背上思索了會兒,分析道:“他們幾個確實都不像,起碼在我細(xì)致入微的觀察下,沒有找到任何紕漏?!?/br> “是啊……”陸染空接道:“裘道王進沒問題,劉俊杰是個頂罪的,我和林霖喬飛也談過,他倆完全正常。就是晨爭……” “晨爭也沒有問題?!碧m瑜說:“他的職業(yè)是鋼琴師,我發(fā)現(xiàn)他在發(fā)呆的時候,手指會不經(jīng)意做出敲擊琴鍵的動作。昨晚他在床單上盲彈,指法很嫻熟?!?/br> 蘭瑜等著陸染空接著這個話題下去,他卻問道:“你會彈鋼琴?” “就一點點,說不上會?!?/br> 陸染空問:“小時候?qū)W的?” 蘭瑜含混地應(yīng)了聲。 他是在七八歲那年的一個冬天,光著腳在路旁翻垃圾桶時,被一名好心人送到了警局。 當(dāng)時他穿著一身不合季節(jié)的短袖短褲,凍得面色青紫,全身一直發(fā)抖。 警察問他什么一概不知,家庭住址,父母,姓名,自己的來歷統(tǒng)統(tǒng)都忘記了,問什么只會搖頭。 “孩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警察低聲問道。 他怯生生地說:“我什么都不記得了?!?/br> 警署發(fā)出尋人啟事一個月后沒有結(jié)果,就把他送到了附近的福利院,蘭院長給他取了個名字叫蘭瑜。 他在福利院長大,雖然沒有挨凍受餓,也接受了基礎(chǔ)教育,可哪里會有機會學(xué)鋼琴? 不過他倒是很喜歡琴,所以成年后請了名私人老師,在拍片閑暇之余學(xué)了一點點,也就皮毛而已。 現(xiàn)在陸染空問起來,他就含混地糊弄了過去。 陸染空問了兩句后又接著開始的話題道:“如果不出這場事故,我還不敢確定隆特星人在不在他們其中,可出了這事,我心里就清楚了?!?/br> 他將蘭瑜往上托了托,繞過一個小水坑后,說:“昨天在這里挖礦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有機會在洞頂抹上蝕石油,所以只可能是在我們不在的時候布置的。所有囚犯都是集體行動,一起來一起走,沒人有這個機會。” 蘭瑜迅速問道:“你的意思是,給洞頂抹上蝕石油的人,不會是囚犯?” 陸染空說:“他的身份讓他可以自由出入監(jiān)獄,在這里沒人的時候獨自前來,把蝕石油抹到了洞頂?!?/br> “自由出入監(jiān)獄,那他是獄警嗎?”蘭瑜心里一陣緊張,摟住陸染空脖子的手也不自覺箍緊。 陸染空嘶了一聲,“輕點輕點,你想掐死我嗎?” 蘭瑜趕緊松開了手臂。 陸染空接著說:“倒不一定就是獄警,也有可能是廚子,雜工,司機……任何一名身份自由的人?!?/br> “那這種人很多啊,監(jiān)獄太大了,光是雜工就有幾十個吧?”蘭瑜問。 陸染空回道:“獄警三百五十名,雜工廚子司機加起來九十七名。” “還有獄長……” “對,還有獄長。” 蘭瑜沉默了會兒,問道:“那想弄死我們的那人,就是隆特星人嗎?” 陸染空說:“本來有可能是咱們其中誰的仇人,但是資料顯示,他們沒有誰和監(jiān)獄里的其他人結(jié)仇,也沒有利益相爭,應(yīng)該就是那名隆特星人,而且是沖著咱們倆來的?!?/br> 蘭瑜沉默下來,過了會兒后,長長嘆了口氣。 “嘆氣做什么?” 蘭瑜悵惘地說:“我以為我扮演得夠好了,結(jié)果還是被那名隆特星人給看了出來。” “變態(tài)殺人狂嗎?” “嗯……” 陸染空左右看著路,嘴里說:“你扮演得很好,非常變態(tài),估計是我的演技不夠,結(jié)果被發(fā)現(xiàn)了?!?/br> “你哪里不像了?” “不夠猥瑣,強jian犯嘛,就得每天盯著別人的屁股瞧?!标懭究照f。 蘭瑜哼了一聲,“如果那個隆特星人和你擠一床睡覺,他肯定不會懷疑?!?/br> 陸染空笑了聲,說:“那他也得有機會和我同床共枕啊,他又不是你,怎么上得了我的床?”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感覺到這話有些不對勁,不由都閉上了嘴。 這條通道很長,雖然陸染空背著人也很輕松,一點看不出疲累,但蘭瑜還是想下來。 畢竟只是破個皮而已。 “那個,你讓我自己下來走吧?!彼牧伺年懭究盏募?。 陸染空不耐煩地說:“有完沒完?老老實實的趴在背上不行嗎?你這腳現(xiàn)在不能用力,別走得以后長好了都是個瘸子,長短腿。” 瘸子,長短腿。 破個皮還能弄成瘸子和長短腿? 蘭瑜覺得他是不是哪里搞錯了,正想問清楚,就見他慢慢停下了腳步。 蘭瑜順著他的視線望出去,也愣住了。 只見通道前方幾十米遠(yuǎn),被汽燈照不到的地方,不再是一片黑暗,隱約有一層藍(lán)盈盈的光,落在洞壁上就像是水紋一般,微微拂動。 “前面有水……”蘭瑜說。 陸染空嗯了一聲,“可能是個大水潭,走去看看?!?/br> 說完他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著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