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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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拋開君臣身份,閑聊了一下各自的生活。 盛蔓想到林柳的年紀(jì),笑道:“你如今的年紀(jì),也就是禮部尚書那個脾氣又臭又硬的老頭兒在前面頂著,否則文武百官早就要開始催著你生一個繼承人了。不過就算有禮部尚書在前面頂著,等你成婚,文武百官怕也要開始催生了。” 男女有別,林如海與季崧就算有心,也不好直接與林柳談?wù)撨@個話題。 賈敏最近守孝,自然也沒辦法入宮與林柳談話,所以第一個與林柳談起這個話題的,反倒成了盛蔓。 林柳笑了笑,開口道:“懷孕生子也沒什么不好的,自己多注意一些,總不會出現(xiàn)太大的問題?!?/br> 以她如今的年紀(jì),只要懷孕的時候好好養(yǎng)著,遇上危險的幾率還是很低的。她又有異能在身,其他不說,至少身體絕對比一般人都要好。 再加上一僧一道之前說的,長生牌位的事兒,林柳倒是從來沒有擔(dān)心過生產(chǎn)這件事。 而且,她又不會一直生。 最多生兩個就好了,她甚至已經(jīng)想好,若是生產(chǎn),第一個肯定要生女兒。如今女兒也有繼承權(quán),也免得一群官員為了繼承人的事兒嘰嘰歪歪。 至于第二個生不生,生兒還是生女,都要與季崧商量之后再說。 盛蔓見她胸有成算,不由笑了起來:“你這樣就很好,我原本以為你一直不成婚,是對成婚生子有抵觸,或是沒想法,現(xiàn)在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林柳失笑:“成婚生子有什么可抵觸的?遇上了對的人就成婚,沒遇上就不成婚。遇人不淑就和離,對方不錯就好好過下去,只要不被外物影響了自己對本心的判斷,怎么可能過好的。” 盛蔓愣怔半晌,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來。 林柳見了,想到對方經(jīng)歷,不由勸道:“先生的年紀(jì)也不算特別大,若是遇上了合適的人,其實沒必要易一直單身?!?/br> 盛蔓擺擺手:“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兒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只是想到了我那個來得及出生的孩子,若是他能平安出生,如今只怕孩子都好幾歲了。” 林柳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盛蔓,卻見她眼底雖然有遺憾,卻已經(jīng)不剩多少悲傷了,這才松了口氣。 盛蔓已經(jīng)走出來了。 林柳意識到這一點后,不知為何,心里竟像是被人搬去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一樣,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愿那些經(jīng)受苦難的女子們,都能像盛蔓一般與過去告別吧。 盛蔓對上林柳的眼睛,笑了笑:“你不要這種表情,我給你講一件好事兒讓你高興高興?” 說著,盛蔓便提起了她前夫一家。 “你登基之后直接將我前夫父親的官職罷免了,還將他們抄家了,那一家子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以為你這樣做是因為我,于是被抄家之后嚇破了膽,連夜帶著行李逃回了老家?!?/br> 雖然已經(jīng)與過去和解,但聽到這一家人過得不好,盛蔓肯定覺得高興—— 畢竟當(dāng)年受的苦,又不會憑空消失。 “因為當(dāng)時情況混亂,他老家又比較偏僻,所以他們回到老家之后在當(dāng)?shù)剡^得還算不錯。卻沒想到他們自己作死,你登基不久不是就砸了柯家的貞節(jié)牌坊?那時候有不少人便嗅到風(fēng)聲,對貞節(jié)牌坊的存在變得格外戒慎?!?/br> “等你后來頒布圣旨,直接說了家中有貞節(jié)牌坊的人就不允許科舉出仕之后,許多人對貞節(jié)牌坊的存在都變得諱莫如深起來,除了極個別老頑固仍舊以貞節(jié)牌坊為榮,大部分人都將自家的貞節(jié)牌坊給砸了?!?/br> “但我前夫他老家不是很偏僻,消息不流通嗎?他們又已經(jīng)無人做官,只是一個普通的還算富裕的人家,所以根本就沒得到這個消息?!?/br> “我前夫有一個庶出兄弟,因為小時候受了嫡母太多苛待,一直體弱多病,等到我前夫的父親被罷官,連夜帶著所有家人逃回老家,他受了驚嚇又一路疾行,最后一病沒了。他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回到老家給那個庶子辦了喪事之后,擔(dān)心京城那邊的消息傳到老家,所以未雨綢繆,想要弄一塊貞節(jié)牌坊,好讓自家名聲好聽一點兒。” “然后,那個庶子的遺孀就自殺殉情了?!?/br> 說實話,就古代那種盲婚啞嫁的風(fēng)俗,夫妻之間能生出感情都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兒,感情深厚到愿意在丈夫死后殉情的更是天方夜譚。 但這樣的事情屢屢發(fā)生,竟也沒人懷疑其中真實性。 “不巧的是,他家在庶子遺孀殉情之后遞上當(dāng)?shù)毓俑胍暾堌懝?jié)牌坊的報告,與你的圣旨一起送到了當(dāng)?shù)毓俑淖腊干稀D枪賳T也是個敢想敢做的,當(dāng)即決定將我前夫一家樹立典型,什么也沒說,直接帶著官府的衙門上門嚴(yán)查?!?/br> “因為太過突然,他們沒能及時毀滅證據(jù),于是他們殺死庶子遺孀,想要博一個貞節(jié)牌坊的陰謀,就這么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了。我那前夫的父母作為主謀,直接被抓起來以謀殺罪砍了頭,其他人在當(dāng)?shù)氐拿曇矇耐噶?,在?dāng)?shù)嘏e步維艱?!?/br> 林柳聽了,也是有些驚訝。 只能說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這一家人一心想著走偏門捷徑,最后也直接栽在了這上面。 盛蔓說完這事兒,微微嘆氣:“就是可惜了庶子的那個妻子,她雖然性格不好,以前也曾與我針鋒相對,但到底罪不至死……” 幸好貞節(jié)牌坊已經(jīng)被毀,不然當(dāng)?shù)毓賳T哪怕為了自己的政績好看,只怕就算知道了此事背后有蹊蹺,也不會嚴(yán)查。 林柳點點頭:“那家人確實罪有應(yīng)得!”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盛蔓看了眼天色,直接提出了告辭:“今日一別,許是要好幾年才能再見了,你要記得保重身體。” 林柳上前擁抱了盛蔓一下:“先生,一路平安,保重!” 盛蔓離開皇宮的第二天,就帶著行李與手下官員離開了京城,直接去了附近的府城考察一下當(dāng)?shù)厍闆r。 她任務(wù)還是挺重的,畢竟林柳當(dāng)初說的是,要每一個府城都至少開三所女學(xué)。 但盛蔓甘之如飴。 …… 盛蔓走了,龜齡卻終于回到了京城。 離開京城之前,龜齡還是一個膚白俊俏的翩翩少年郎,如今歸來,卻依然成了一個生著小麥膚色的成熟青年。 龜齡在家修整一天后,便直接進宮見林柳。 林柳看著龜齡熟悉又陌生的樣子,沖著他招了下手:“龜齡你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龜齡頓了頓,對上林柳熟悉的眼神,下意識松了口氣。 然后,他便直接走到了林柳面前:“jiejie安好,皇上安好!” 林柳失笑:“你這小子!” 龜齡笑了笑,仿佛這才找回了以前與林柳相處時候的感覺:“jiejie,土豆與紅薯成功推廣到了全國各地,各地老百姓的溫飽問題都得到了解決,弟弟不負(fù)所望。” 林柳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做的非常好。” 兩人擁抱了一下,龜齡坐到旁邊的位置,兩人才開始說起各自分別這些年的生活。 林柳作為皇帝,方方面面都被人盯著,哪怕龜齡遠在其他地方,也通過報紙得到了林柳的不少消息。雖然不能說龜齡對林柳這年的生活了如指掌,但也了解頗多。 反倒是龜齡遠在他鄉(xiāng),就算從未斷過通信,京城這邊對他這些年在外的經(jīng)歷也不夠了解。 所以兩姐弟的對話,也大多是林柳提問,龜齡回答。 他口才不錯,許多平凡的事情經(jīng)由龜齡的口,最后都會變得有趣起來。而其中最有趣的,還是各地的風(fēng)俗民情與風(fēng)景名勝。 龜齡是真的喜歡到處跑,所以那些原本平平無奇的景色從他嘴里說出來,也充滿了讓人向往的吸引力。 林柳一開始還很高興,可聽著聽著,就有些難過起來:“龜齡你是不是不想做官???” 龜齡愣住,本來已經(jīng)溜到嘴邊的話也被咽了回去。 他有些驚訝地看向林柳:“jiejie為何這般說呢?難道我這次任務(wù)完成的不好?” 龜齡茫然地回想自己這一路的所見所聞,雖然也遇上了一些小問題,但都平安解決,推廣土豆與紅薯的人物也都非常順利地完成了?。?/br> 林柳看著龜齡,微微嘆氣:“我只是聽著你說起各地見聞的時候,突然覺得你對那些風(fēng)俗民情才時最感興趣的。” 像是龜齡這樣的人,若是生活在現(xiàn)代,也會夢想就是環(huán)游世界了吧? “原來是這個啊?!饼旪g失笑。 他歪著頭想了想措辭,然后才開口,“jiejie知道的,我這一輩子的路從出生開始,就已經(jīng)被父親鋪好了,沒什么難度,只需要遵循父親的指引一直往前走就好了?!?/br> “我想,應(yīng)該有不少人羨慕我的生活,因為順利且前途光明?!?/br> 林柳下意識屏氣凝神,就擔(dān)心龜齡直接來一個“但是”。 龜齡笑了笑:“我以前看著鶴年與鹿歲,還有貓壽的時候,其實是有些羨慕的,尤其是知道他們都早早有了自己的興趣愛好,且可以將一輩子的時間都花在上面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有些嫉妒?!?/br> 所有兄弟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度過這一輩子,只有他不可以。 龜齡當(dāng)時年紀(jì)也不大,更不曾經(jīng)歷太多,自然會開始懷疑,并對自己身上與生俱來的責(zé)任與重?fù)?dān)感到抵觸。 “不過,”龜齡看著林柳,笑道,“很感激jiejie將這次推廣土豆與紅薯的任務(wù)交給弟弟,我也是在這一次的任務(wù)中才發(fā)現(xiàn),我喜歡的不是如名士一般縱情山水,而是讓這大好河山太平安康,風(fēng)景依舊?!?/br> 他抬頭,認(rèn)真地看著林柳,“比起游覽山水,弟弟更希望生活在山水中的百姓可以安然度過這一生?!?/br> 林柳愣住,良久后笑了起來:“沒想到你出去一趟,反倒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理想。不過你的理想若是這個,以后怕是沒多少機會出門了?!?/br> 龜齡笑著搖頭:“弟弟這次也算走遍了大河大山,看遍了千山萬水,就算往后余生都不能離開京城,也此生無憾了?!?/br> “真的?”林柳憋著壞,“雖然我們國家的大好河山被你看遍,但你確定,對海外的風(fēng)景沒有一點兒興趣?” 龜齡愣住:“海外?” 林柳點點頭:“我剛得到消息,上次派去接大衛(wèi)等人家眷的大船平安抵達,且已經(jīng)將人帶了回來。許是要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就會來到京城與大衛(wèi)等人團聚了?!?/br> 因為從未斷過信件往來,龜齡對大衛(wèi)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他看著林柳:“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林柳看了眼龜齡,頗有些無語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這當(dāng)然是好事。只是隨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另外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 “歐洲那些國家的王室貴族對林深見鹿的絲織品愛得深沉,林深見鹿的絲織品風(fēng)靡一時,備受追捧,幾乎成了那些王室貴族人手一件的必備品,若是有人沒有,還會受到旁人嘲笑?!?/br> 龜齡怔?。骸傲稚钜娐沟慕z織品雖然精美華麗,也備受追捧,但也不過是布匹而已,不至于……” 他突然想到,當(dāng)您林深見鹿最紅火的時候,鹿歲還曾拿林深見鹿的絲織品與首飾胭脂等物,與一些官員的妻女做交易,成功將官府糧倉里面的糧食換出大半的事實。 龜齡:“……” 雖然無法理解,但好像還真有可能發(fā)生。 林柳對此體會更深—— 畢竟現(xiàn)代,不但發(fā)生過有人為了買一個水果手機,連夜在店門口搭帳篷排隊的事兒,甚至還出現(xiàn)過為了攢錢買水果手機,割掉自己一個腎臟去賣的荒唐事兒。 那些王室貴族為林深見鹿的絲織品瘋狂,實在沒什么可驚奇的。 龜齡看著林柳:“然后呢?” 林柳無奈又好笑地開口:“然后那些王室貴族為了能得到更多的絲織品,發(fā)現(xiàn)我對他們國家的科學(xué)家感興趣之后,竟然直接開始大肆搜捕科學(xué)家,并將其抓起來,等著我們帶上林深見鹿的絲織品換人?!?/br> 龜齡眨眨眼,整個人都有些懵:“jiejie的意思是說,那些王室貴族為了得到一些絲織品,就將自己國家的人才明碼標(biāo)價往我們國家送?jiejie對那些人重視無比,還愿意拿那么多的絲織品與他們交換,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出來,他們身上真正的價值?” “肯定有人看到了,”林柳微笑,“可歐洲各國之間雖然時常聯(lián)姻,本質(zhì)上卻仍是敵人,戰(zhàn)爭發(fā)生的頻率絕對不算少?!?/br> 就算有人看出了那些人的好處,誰又愿意提醒自己的敵人,讓敵人的勢力發(fā)展壯大呢? 他們甚至不能向敵人討要人才,擔(dān)心引起對方注意。 與隨時可能發(fā)生戰(zhàn)爭的身邊的敵人相比,那些人才被送到海外,僅僅只是趕路都要幾個月甚至大半年的國度,顯然對自己更有利。 所以除了少部分被藏起來搞研究的人才,整個歐洲的科學(xué)家?guī)缀踔苯颖怀说?,就差蕨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