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不得不說胖子這些年走南闖北的沒白瞎,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地方,他愣是早就成竹在胸,立馬就給我整了個清清楚楚! 其實道理很簡單,只不過我當局者迷沒往那方面想,所以怎么都不明白。 照胖子的話說,當時我們剛從屋里上到屋頂,立馬就被人給圍了,而且他們還能在第一時間就用削尖了的木樁子擋住我們的去路,這說明王健軍王早就打算好了要在那里動手。 “是,我知道,王健軍肯定是早就算好了要在那里動手,但問題是,我爺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還提前把人給救了出去。” “我說你是不是傻?。磕敲炊嗟募饽緲蹲?,肯定是早就藏在了那周圍??!還有那些柴火,你覺得是他們零時去其他地方弄來的?這擺明了是早就準備好了在那附近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之前我的確沒注意,現(xiàn)在想想,可不是?那么多的柴火堆放在附近,明顯是要在那里搞事情嘛! 只不過胖子不說,我一直沒回過味兒來。 也就是說,爺爺早就看到了那些柴火,他很清楚,自己找報仇,王健軍也必然會反擊,只不過爺爺一直藏在暗處,讓王健軍無從下手,這才想先除掉我,好亂了爺爺?shù)年嚹_。 而爺爺呢,早就識破了王健軍的詭計,所以才來了個將計就計。 王嬸兒一家的“死”,不過是爺爺為了讓我們以為馭鬼之術(shù)是他發(fā)動的,之后又用胖子所謂的皮影傀儡瞞過了所有人,讓所有人以為鐵蛋兒一家已經(jīng)遇害,從而讓王健軍大意麻木,才一舉拿下了孫民,之后又利用王敏,讓王健軍徹底的亂了陣腳。 明白是明白了,但現(xiàn)實終究還是要面對。 現(xiàn)在我們雖然暫時安全了,但老縮在這圈兒里也不是個辦法?。?/br> “你們干什么呢?想燒死大家???” 一個聲音忽然傳來,轉(zhuǎn)頭望去,王嬸和鐵蛋兒的爹娘,竟然還隨身帶著沒有,趁著我們不注意,把煤油撒在了那紅磚灰圈子的周圍,而且已經(jīng)點了火把分立在了三個方向。 看到三個人拿著火把作勢要點,眾人當即焦急了起來。 見狀,我立馬上前,“你們干什么?你們這一點火,這兒所有人都非被燒死不可!” 見我上前,王嬸兒當即作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小先生,對不住了,這是夏風(fēng)先生讓我們這么做的,說是只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時間一過立馬點火。” “是啊小先生,咱們的孩子在你爺爺手里頭,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五分鐘?這周圍現(xiàn)在到處都是發(fā)了狂的蟲子,除了蟲子就是連那些蟲子都怕,一觸碰立馬就死的劇毒毒蛇,別說是五分鐘,就算是五小時,我們也不見得就能有脫身的辦法??! 是,大火一起,那些蟲子和毒蛇就都沒了,但我們也得玉石俱焚……等等,火?難道爺爺?shù)囊馑际牵?/br> 想到這里,我當即轉(zhuǎn)頭望向了胖子。 果然,在看到王嬸他們的舉動后,胖子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之后就拿出了黃紙開始在那兒認真的撰畫了起來。 爺爺沒有讓王嬸他們直接放火,明顯是在給胖子時間撰畫那能驅(qū)風(fēng)的符篆!到時候火勢一起,再用風(fēng)往四周刮,我們不就能脫困了? 想到這里,我當即上前把胖子身邊的人都給攔到了一米開外。 就像爺爺算計好的一樣,胖子這邊剛露出笑容,王嬸兒他們就露出了一副哭喪的表情。 “對不住了各位鄉(xiāng)親,我們這也是沒辦法,如果換做你們,你們也會跟我們一樣!” 說著,鐵蛋兒的爹第一個把手里的火把朝著用煤油淋過的草叢扔了過去。 見狀,眾人當即大駭,但要上前阻止,明顯已經(jīng)晚了,要滅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呼! 只一瞬間,我們就被大火所包圍!猩紅的火舌,躥出去足足幾米高!那些離火近的人,頭發(fā)眉毛立馬就開始打起了卷兒! 煤油跟汽油差不多,都屬于易揮發(fā)性液體,見火就著而且火勢迅猛!再加上現(xiàn)在時值秋季山林干燥,那些本就已經(jīng)枯黃發(fā)脆的野草,立馬就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 就在眾人開始哭喊咆哮的時候,天空也忽然傳來了一聲脆響,接著是點點火光慢慢飄落,狂風(fēng)也接踵而至。 只不過這風(fēng),卻并沒像我想象的那樣朝著四面狂刮,而是自空中撲落后,直接朝著山下的方向瘋狂的刮了下去。 “胖子,你這是……總不至于讓大家再回村子里去吧?鬼知道村子里還有沒有其他什么鬼東西!” “嘿嘿……你就瞧好吧!胖爺我做事,自有胖爺我的打算!那柳仙不是收受了王健軍的好處不給胖爺我面子呢嗎?我也不招惹它,就讓它自食其果就是了!” 由于有風(fēng)從我們頭頂灌落,火勢自然是威脅不到我們。 在颶風(fēng)的鼓吹下,下山的方向很快就被燒出來一條道路。 中間的草燒光了,烈火自然是順著有草的兩旁繼續(xù)蔓延,轉(zhuǎn)瞬就迂回著從山腳又朝著山上燒了上來。 是,那些蟲子的確是瘋了,但在失去了目標的前提下,它們也還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后邊兒有火逼上來了,那些蟲子自然是朝著山上的蛇陣涌了上去! 原本一觸碰到蛇身就掉地上胡亂劃拉,過不了多久就死的那些蟲子,此時也被大火逼著,朝著山上的蛇陣沖擊而去! 雖然那些毒蛇幾乎能跟異蛇媲美,但它們的劇毒終究也有用完的時候。 但凡哪條蛇的毒液用光了,立馬就會被蟲子給包裹,轉(zhuǎn)瞬就變成一條條慘白的骸骨! 只轉(zhuǎn)瞬的功夫,四周的草叢就開始劇烈晃動了起來,而去還伴隨著激烈的“吱吱”聲! “收了王健軍好處不給胖爺我面子?現(xiàn)在知道錯了吧!我讓你的蛇子蛇孫全特么死王健軍的蟲子手里!有了柳仙找麻煩,我不信你王健軍還能蹦跶到哪兒去!” 望著胖子那小人得志的笑,我也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得吧,爺爺還是爺爺,還是那么厲害!自己都沒動手,就只是讓幾個人上來攛掇了一下,就讓胖子將了王健軍一軍。 然而,好戲才剛上演了不久,我忽然就聽到腳下傳來了咔咔的脆響聲。 一聽到那聲音,胖子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夏白,你可別告訴我這山下邊兒是空的??!” “我又不是王家村的人,他們村子的山,我怎么清楚?” 聽到我們兩個的話,旁邊一位大爺當即疑惑的望向了我們,“咋?這山下頭的確有個大洞,早些年聽說還藏過馬匪,只是沒人知道那洞的入口在哪兒,有什么問題嗎?” 糟糕!這里這么大的火燒著這個圈兒,被火燒脹了的部分沒地方膨脹,必然會裂開! 我這兒剛驚駭?shù)母肿訉ν艘谎?,就覺腳下忽然傳來了一陣震動,緊接著就是一空,直接朝著下方黑暗的深淵墜落了下去! 第29章 馬匪窩 山倒不是很高,只是不知道下邊兒的黑暗到底有多深! 所幸的是,往下掉了不一會兒,我就摔到了地面上,雖然不至于要命,卻也被摔得七葷八素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 比起這,我剛回過神來時所看到的,才是最讓我感到恐怖的。 上邊是一個方圓大概十多米的洞口,通過洞口可以看到湛藍的夜空,熊熊火光仍在不停攢動,但那洞口附近,卻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正眼帶怨毒嘴角含笑的望著下邊的黑暗,不是王健軍又是誰? 一看到王健軍那副嘴臉,我心里立馬咯噔了一下! 他那是什么表情?看上去怎么好像是我們上當了一樣?難不成他也早就料到了我們在被引到這里以后,我爺爺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我們摔落下來,完全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會吧!那豈不是說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 現(xiàn)在想那么多已經(jīng)沒用,我強迫自己把心情平復(fù)了下來后立馬就開始尋找起了可以用作照明的東西。 雖然上面是攢動的火光,但由于角度的原因,我們洞底卻是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在黑暗中四下摸索的時候,我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是小孩子在玩口水,不停的在用口水吐著泡兒玩,又像是什么東西在舔舐著液體。 還沒來得及分辨清楚那是什么聲音,就有人開始痛苦的呻吟了起來,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哎喲聲。 等到有人點燃一枚火把,我才看到幾只像是蝙蝠一樣的黑影躥到了夜空之中。 原來只是幾只蝙蝠而已,我還以為這下邊兒王健軍又給我們安排了什么鬼東西呢! 一邊拍著起伏不定的胸口,我一邊開始尋找起了胖子的蹤跡。 在上邊的時候我們還明明是在一起的,但摔到下邊后,胖子卻滾到了邊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摔的。 而且由于他之前身上傷口頗多,現(xiàn)在這么一摔,那些傷口又被撕裂,此時的他,已經(jīng)跟個血人沒什么兩樣! 等到眾人都醒了,點亮的火把越來越多,洞底的情況才逐漸清晰了起來。 我們所在的地方,四周的墻面都非常的平整,明顯是經(jīng)過了人工打磨,地面也被鋪上了一層石板,靠近山體的位置,還有一張石座椅,想必是那老漢所說的馬匪頭子的寶座。 除此之外四周還有幾個火盆,不過可能是因為年代過久的緣故,火盆里已經(jīng)沒有了燃油。 這些都是正常的地方,不正常的是,整個馬匪大廳里,四處都散落著腐朽的骨骸和銹跡斑駁的武器,而且那些骨骸沒有一具是完整的!就好像是有野獸進來過,把里邊兒的人都給撕了一樣! 但要說有野獸進來,似乎也不大可能,因為唯一的出口,已經(jīng)坍塌,像是爆破所致,完全堵死了出口。 因為那滿地骨骸的緣故,眾村民都驚懼的愣在了原地,誰都不敢挪動絲毫,就那么眼巴巴的望著我和胖子。 “兩,兩位先生,我們這,這該不會是掉古墓里了吧?會,會不會有僵尸之類的東西???” “別瞎說,沒看地上還有爛了的槍呢嗎?這應(yīng)該是老一輩人嘴里那些馬匪的窩!” “就算是馬匪窩,這地上的骨頭,也太瘆人了吧?” “對啊對?。∧銈冇袥]有覺著這下頭好冷?我還老感覺背后有風(fēng)!” “你,你可別,別亂說!有,有兩位先生在,就,就算有什么東,東西,我們也,也用不著害怕!” “不害怕?不害怕你說話還結(jié)巴?” …… 眾人在那兒議論著,胖子則是醒過來后就從懷里摸出了倆顆什么東西吞了下去,之后就一直在那兒打坐,一刻鐘后才悠悠的睜開了雙眼。 “我cao,得虧胖爺我?guī)е幠兀蝗贿@一摔,光流血就能去見祖師爺了!” 看到胖子醒了,我這心里也大致的有了底,當即就和胖子一起清點起了傷員和我們所能動用的所有物資。 糧食倒是不少,應(yīng)該足夠我們支撐個十來天的,至于人員,也只是少許人在掉下來的時候擦破了點兒皮,撕幾塊布條綁一綁就沒事兒了。 唯獨火把和工具稀缺,除了兩把自帶的開山刀和幾把柴刀外,就只剩下了那滿地腐朽得一掰就斷的馬匪兵器,根本不能用作清理出口。最重要的是火把,就只有那么十來個,一個一個的點頂多也只能支持三天。 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容樂觀,要不盡快把出口打通,鬼知道沒了火把以后的黑暗里,等待我們的是什么。 所以我和胖子當即選出了最精壯的幾個人,開始輪番的挖起了坍塌的出口,為了能讓照明的時間更長,我們把所有的火把都滅了,就只留了一個在洞口附近照著。 “哎,我說胖子,你注沒注意王凱的面相?” “王凱?哪個王凱?” “就那個,正在那兒搬石頭那個!就是掉下來摔了腦袋那個?!?/br> “見著了,估計是摔的位置不對,腦子里淤了血,現(xiàn)在看著是正常,但從面相上看,估計過不了今晚了?!?/br> “那怎么辦?” “怎么辦?能怎么辦?在這兒缺醫(yī)少藥的,我又不是郎中,自己個兒撞著腦袋了還好說,可以用我們龍虎山的調(diào)息法慢慢調(diào)理,但那東西說出來你們也不懂啊!咱現(xiàn)在能做的,就只有是盡人事……” 我和胖子這兒正商量著,后邊兒忽然就傳來了窸窸窣窣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不小,當即就驚動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