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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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閉《勒托日報》的頁面,陸封寒被亂七八糟的論調(diào)吵得心煩,捏了捏眉心:“為什么總有些人自作聰明,以為自己運籌帷幄?” 他嗓音冷凝,明顯心情不怎么樣。 祈言回答:“因為自作聰明的人,不會認為自己是自作聰明,而是,非常非常聰明?!?/br> “是這樣沒錯。”陸封寒不無嘲諷地想,主和派那群人,次次都拿遠征軍兩次戰(zhàn)敗做理由,可接連兩次戰(zhàn)敗,都少不了他們的手筆。 向個人終端詢問時間,祈言接著想起:“夏加爾和我交換了通訊號?!?/br> 陸封寒思路猛地一下被扯了回來,防備:“他跟你交換通訊號干什么?你們一個在圖蘭學院,一個在第一軍校?!?/br> 必然不懷好意。 同時,他腦子里晃過夏加爾的模樣,暗道,都四年級上半學期了,才把模擬戰(zhàn)術(shù)課的分拿滿,之前干什么去了?情緒管控能力不夠強,一點小事就紅了眼睛。 祈言回答:“他說你長得像那個指揮,但他不敢找你要通訊號,所以要了我的?!?/br> “他是這么說的?”陸封寒卻決定以最大限度揣測夏加爾的用意——說不定是拿我做借口?于是他告訴祈言,“他看起來不夠聰明,你們聊天應該聊不到一起去?!?/br> 祈言有些疑惑,明明聚會那天晚上,能看得出來,陸封寒對夏加爾抱有欣賞,今天怎么就變了? 這時候,陸封寒有點懂故事里那些惡龍的心態(tài)了。 自己爪下好好護著的稀世珍寶,偏偏有人不長眼睛,總想伺機搶取。 如何不令人惱火? 臨出門前,祈言想起,“昨天離開學校時我在校門口碰見夏知揚——” 陸封寒將手里拿著的風衣給祈言披上,糾正他:“你昨天沒有碰見夏知揚?!?/br> 祈言抬手套進衣袖里,又把手遞給陸封寒,讓對方給他理平袖子,“那他告訴我的,今天外面會下雨?” “這句話?”陸封寒想了想,“前幾天在教室里好像跟你說過?不過他的天氣預報不準,勒托這幾天都沒下雨。” 沒有系扣子,卡其色風衣半掩著內(nèi)里的白色襯衫,祈言單手松開襯衫的領(lǐng)口,露出頸側(cè)的纖細線條,又問:“你會不會覺得很煩?我經(jīng)常記錯,還總是問你?!?/br> 陸封寒順手捏了祈言的臉頰:“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你問我,我很開心?!?/br> 祈言:“為什么?” 陸封寒朝外走,沒答。 因為,你防備別人,在我面前卻毫不掩飾,相信我的每一次判斷,不質(zhì)疑我的每一個回答——這是獨一無二的信任。 甚至讓我擔心,我若走了,留你怎么辦。 祈言和陸封寒一起去了勒托的星港。 伯格森學院的鉑藍今天啟程回沃茲星,葉裴提議大家一起送她。 明明沃茲星是距離勒托很近的一顆行星,乘坐星艦躍遷也只會經(jīng)過一個躍遷點,但或許是因為一旦上升到宇宙星圖的概念,人類就變得格外渺小,以至于恐懼相隔數(shù)個光年的分離。 葉裴已經(jīng)迅速跟鉑藍成為了知己摯友,在匆忙的人流中,兩個人絮絮叨叨地商量著回去之后要相互寄東西。 夏加爾一臉沒睡醒,打了個哈欠,“葉裴,你還不如跟著鉑藍一起走好了,反正勒托離沃茲也才一兩個小時行程?!?/br> 剛說完,就看葉裴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夏加爾愣神:“你眼神怎么奇奇怪怪的?我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話嗎?” 葉裴突然大笑:“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要走一起走!今天29號,明天你們學校也不上課對吧?走走走,沃茲兩日游!” 鉑藍也笑起來:“沃茲雖然不大,也沒有勒托發(fā)達先進,但自然風景很漂亮,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夏加爾還沒回神:“好像……確實沒什么問題?” 祈言幾個對視,最后蒙德里安開口:“一起去吧。” 直到坐上星艦,祈言都還覺得有些不真實,他小聲問陸封寒:“我們現(xiàn)在去……沃茲?” 陸封寒“嗯”了一聲:“不想去?” “沒有,我沒去過,只是……很神奇?!逼硌园研睦锏南敕ㄕf出來,“我以前,都很有規(guī)律,也很有計劃,有時間表?!?/br> 陸封寒理解了:“第一次有這種臨時行程?” “對,”祈言望著舷窗外聯(lián)盟的巨大標志,“除了住的地方,我只到過勒托?!?/br> 陸封寒心被輕輕刺了一下,猜測:“因為不安全?” “對,太危險了。”祈言說起時,并沒有不滿的情緒。 能看得出,祈言對這一次臨時出行很珍惜,也很期待。 主動幫祈言將座椅的安全設(shè)備弄好,陸封寒在低頭時開口:“以后要去什么地方,我陪你,就不會危險了?!?/br> 星艦自民用航道駛出,一陣顛簸后,驟然一輕,整艘星艦仿佛飄在海面上的薄薄樹葉。 因為是臨時買的票,幾個人的座位沒在一起,祈言和葉裴、鉑藍之間,斜斜隔著過道。 葉裴正扒著舷窗朝外望,遙遠恒星的光映在她的眼底:“每次搭乘星艦,都想感慨人類的偉大和渺小。” 鉑藍點頭:“對,再一想到,航道,星艦,星圖,躍遷網(wǎng),都是人類發(fā)明和探索得到的,就很自豪?!?/br> 葉裴激動:“對對對,你懂我的意思!就像地球時代的大航海!發(fā)現(xiàn)新的大陸,不斷完善地圖!”她笑道,“要是我生在那個時代,我一定會是船長!” 鉑藍:“那我就當舵手!一起探索新大陸!” 隨著星艦的前行,漂浮在太空中的各式殘骸也逐漸由一個小點變作龐然大物。 這些都是科技大毀滅的痕跡。 空間源疊態(tài)坍縮后,引發(fā)大規(guī)模爆炸,爆炸殘留物大多數(shù)都四處漂浮,聯(lián)盟曾經(jīng)想要清理,但數(shù)量太過龐大,力有未逮,因此航道兩側(cè),時常能看見這些“歷史遺跡”。 靠近躍遷點時,星艦艙內(nèi)的指示燈逐漸熄滅,動力引擎依次關(guān)閉,腳下微弱的震動也止息。 播報開啟,提示所有乘客做好準備,注意安全,星艦即將接近蟲洞。 微弱的光線里,陸封寒余光發(fā)現(xiàn)祈言握緊扶手的小動作:“怎么了?” 祈言抿抿薄唇:“我暈星際躍遷?!彼旨恿司浣忉專皬拿肺饕髤^(qū)來勒托時,才發(fā)現(xiàn)添了這個毛病?!?/br> 陸封寒輕笑,將祈言的手指從座椅扶手上松開,搭在了自己左手腕上:“扶手太硬,你手指會疼。要是緊張,可以抓我的手腕?!?/br> 祈言指尖微微蜷縮,遲疑著輕輕搭在了陸封寒手腕上。 跟他不一樣,陸封寒似乎從來不知道什么是寒冷,仿佛無時無刻,體溫都是暖熱的。 手腕再往上,是緊實的肌rou,蘊著力量,肌rou線條繼續(xù)延伸,最后會藏進松松挽起的袖口里。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祈言呼吸忽然有些悶,掌心像是被燙了一下,神經(jīng)末梢敏感得不可思議。 他盡量將視線轉(zhuǎn)向舷窗外,去想象蟲洞內(nèi)扭曲旋轉(zhuǎn)的單調(diào)光影。 陸封寒有點熱,他用空著的右手松了松領(lǐng)口,但這種燥熱感并沒有消褪。 瞥了一眼貼在自己腕上的手,陸封寒又忍不住想,這只手明明握不了星艦的cao縱桿,開不了槍,修不了炮膛,但—— 很好看。 白,修長,骨節(jié)勻稱。 讓他難以忽視的存在。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在星艦進入蟲洞的瞬間,松松搭在陸封寒腕上的手指同時收緊,祈言的臉色也蒼白起來。 他閉上眼,調(diào)整呼吸,努力適應突至的心悸感。 交錯的光影將祈言挺直的鼻梁和唇間的線條勾勒,讓他呈現(xiàn)出一種隱忍的脆弱感。 看了幾秒,陸封寒突兀抬手,覆住祈言的半張臉。 未被擋住的嘴唇是沒有血色的淡粉,陸封寒意識到,蓋住眉眼后,才令人驚覺,祈言的唇線精致又漂亮。 掌心下的人問他:“為什么捂住我的眼睛?” 陸封寒無法解釋。 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像被蠱惑了一樣,視線一直落在祈言下唇。 沒有得到回答,祈言也沒有固執(zhí)地追問。 直到陸封寒想到了一個理由:“要不要睡會兒?” 祈言這才低低“嗯”了一聲。 拿出星艦配置的靜音耳塞,細致地給祈言戴上,之后,陸封寒就感覺有柔軟細密的睫毛從自己手心掃過,癢意沿著神經(jīng),直直傳到了心尖上。 不過沒多久,祈言就從淺眠中醒了過來,他第一反應便是看向陸封寒,用眼神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星艦內(nèi)沒有任何聲音,氣氛沉滯。舷窗外,是躍遷通道扭曲的光影。 陸封寒將靜音耳塞取下,放回原處,嗓音很低:“遇到了星際海盜。” 祈言立刻反應過來:“他們也在星艦里面?” 陸封寒眸色黑沉:“沒錯,裝作乘客混了上來,現(xiàn)在正在找人。一共六個,每個人都配置了武器?!?/br> 艦艙內(nèi)只有腳步聲,像厚底軍靴踏在地面發(fā)出來的,通過節(jié)律判斷,現(xiàn)在艙內(nèi)有兩個人在走動。 祈言沒有貿(mào)然打量四周,只悄悄問:“他們在找誰?” 陸封寒回答:“應該是y。文森特提過,反叛軍正在加緊追蹤y的下落,不過找到好幾個疑似目標,最后都是錯的。” 祈言的關(guān)注點卻在:“反叛軍和星際海盜……合作了?”最后幾個字,他幾乎只用了氣音。 這個敏銳度,陸封寒頷首:“不出意外的話。不過,這不叫合作,這叫——” 祈言補上:“狼狽為jian?” 陸封寒又手欠地捏了一下祈言的臉。 祈言不滿:“為什么總是喜歡捏我?” 陸封寒反而毫不心虛:“手感好?!?/br> 這時,一個端著槍的星際海盜經(jīng)過祈言和陸封寒的座位旁,腰上別著兩把武器,手上端著槍,戴著的半截面具擋了全貌。 陸封寒見祈言從醒來到現(xiàn)在,除了問了幾個問題外,神情都沒什么變化,問他:“不害怕?” “不怕,有你在。”祈言扯了扯身邊人的衣袖,湊到陸封寒耳邊悄悄問,“他們找y,是為了中控系統(tǒng)?” “十之八九?!标懛夂鹜?,覺得耳朵依然酥酥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