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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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掌珠:qaq能換個(gè)溫柔點(diǎn)的cp嗎? 第4章 夜闌人靜,掌珠回到農(nóng)舍,剛要推門進(jìn)屋,被孫寡婦拽住,“怎么才回來?” 掌珠垂眸,下意識(shí)攏了攏身上的花素綾褙子,她故意天黑回來,為的就是不讓路人瞧見她的狼狽。 孫寡婦審視地瞇起眸子,“今兒跟趙大公子都去哪兒了?他怎么沒送你回來?” 掌珠搖搖頭,沒說實(shí)情,“乘船回來后,趙寄和朋友去了鎮(zhèn)上?!?/br> “他還帶朋友了?” “嗯,京城過來的?!?/br> 孫寡婦突然有種結(jié)交上權(quán)貴的感覺,勾勾唇,圍著她繞了一圈,“他們舉止穩(wěn)重嗎?” 她是何意,掌珠再清楚不過,唇齒打顫道:“都是斯文敗類。” 孫寡婦心一緊,拉住她,“他們對(duì)你做什么了?” 掌珠忽然覺得委屈,咬唇不語,同她講又能如何,左右會(huì)挨罵。 孫寡婦急了,“你快說啊?!?/br> “他們意欲輕薄我?!?/br> 孫寡婦磨磨牙,“娘的,他們是不是看咱們孤兒寡母好欺負(fù)?” 對(duì)于她的反應(yīng),大大出乎掌珠意料,小姑娘雙眸蒙著一層水霧,點(diǎn)點(diǎn)頭。 孫寡婦火大,拉著她走進(jìn)屋子,二話不說,脫掉她身上的衣裳,上下檢查,靡顏膩理,沒有一點(diǎn)被玷污的跡象。 孫寡婦納悶,狠狠掐了掌珠一把,“好啊,你誆我。” 掌珠捂住被掐紅的手臂,“我沒騙你。” “沒騙我,你身上怎么連咬痕都沒有?” 掌珠覺得羞恥,低頭戚笑,眼淚順著鼻尖滴落在地,“說吧,多少銀子能贖回我的賣身契?” 孫寡婦怔愣,“你說什么?” 掌珠抬起頭,迎上她不善的目光,“你聽清楚了?!?/br> 屋里燈火如豆,墻面上映出兩人的身影,一個(gè)捂臂縮在門口,一個(gè)掐腰氣勢(shì)囂張,她們哪像搭伙過日子的伴兒…… 孫寡婦將掌珠買回來時(shí),逼掌珠喊她娘,掌珠就是不喊,也不知,這丫頭怎么這么犟。 “你是又想挨餓了?”孫寡婦氣得來回走,“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容易嗎?你真是白眼狼啊?!?/br> 掌珠穿好衣裳,走到銅盆前,慢吞吞凈手,單薄的背影被燈火包攏,更添孤感。 孫寡婦看眼天色,忍住火氣,摔門離開。 掌珠斜睨門口一眼,立馬跑去灶房,烙了幾張蔥油餅,提著燈籠,偷偷摸摸跑去玉米地。 田間靜謐,偶有蛙聲,掌珠抬高燈籠,尋找蕭荊的身影,“老人家?” 蕭荊聽見動(dòng)靜,從桿垛里走出來,“小丫頭?!?/br> 掌珠跑過去,將蔥油餅和水囊遞到他手上,“我來晚了,您餓了吧?” 蕭荊席地而坐,咬了一口熱乎乎的蔥油餅,又灌了一口水,“你今天上哪兒去了?” 掌珠跟著坐下來,把燈籠掛在稻草人上,“我去...游船了。” 蕭荊轉(zhuǎn)眸看她被燈籠映亮的側(cè)臉,“怎么愁眉苦臉的?” 老人家語速不快,并沒多大興趣,似乎單純是為了聊天解悶。 掌珠曲起腿,雙臂抱膝,下巴抵在膝蓋上,啞聲道:“邀我游船的公子哥是登徒子。” 蕭荊咬餅的動(dòng)作一滯。 與其說掌珠是在對(duì)他傾訴,不如說她是在自言自語:“我的養(yǎng)母想讓我攀高枝,對(duì)方品性極差,見色起意,幸得被人搭救?!?/br> 她吸吸鼻子,心頭涌上一股委屈。 蕭荊放下餅,嘬了一下腮rou,銳利的雙眸含了點(diǎn)點(diǎn)深意,“欺負(fù)你的公子哥是哪戶人家的?” 掌珠搖頭,“算了,您安心養(yǎng)傷,別為我的事cao心?!?/br> “你算我半個(gè)救命恩人,我能不管?”蕭荊重重哼一聲,氣場(chǎng)極強(qiáng),“告訴我,是哪家龜兒子欺負(fù)了你?” 掌珠真不想讓一個(gè)老人家替自己出頭,況且趙家在村中家大業(yè)大,沒人敢惹,“欺負(fù)我的人,被救我的貴人帶走了?!?/br> 貴人? 蕭荊挑挑眉,還是不打算息事寧人,“你明天拿著我的黃玉扳指,去趟縣城,找...…” 沒等他講完話,掌珠忽然意識(shí)到一件事,來回翻找兜衣,黃玉扳指好像不見了。 * 畫舫上,蕭硯夕靠在憑幾前,單手撐頭,把玩手里的黃玉扳指,鳳眸熠熠,透著一絲寒意。 老侍從張懷喜走進(jìn)來,“主子,到岸了?!?/br> 蕭硯夕懶懶眨眸,把黃玉扳指套在右手拇指上,起身披上鶴氅,高挑的身姿宛如勁松,“這是哪里?” 張懷喜笑呵呵,“爺忘了,這是前半晌,咱們途徑的多雨村?!?/br> 蕭硯夕挑眉,由扈從扶著下了畫舫,負(fù)手站在岸邊,仰望一眼滿天繁星,隨即瞥向身后的一排扈從,拿出隨意作的畫像,“半個(gè)時(shí)辰內(nèi) ,把這丫頭找出來?!?/br> “諾!” * 掌珠在田間跟蕭荊倒了許久的豆子,回到農(nóng)舍已是三更時(shí)分,本想悄摸回到屋子,哪曾想,被院子里的場(chǎng)景懾住了。 只見小院里,一名矜貴男子坐在石桌前,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輕描石桌上的畫像。 孫寡婦跪在男子腳邊,平日張牙舞爪的性子,此刻收斂個(gè)干干凈凈。 掌珠硬著頭皮推開木門,接受眾人投來的視線。 蕭硯夕看她杵在門口,唇邊少見的浮現(xiàn)一抹笑,“回來了?!?/br> 語氣熟稔,像是熟人在打招呼。 在瞧見他時(shí),掌珠就猜到他是因何找上門的。 孫寡婦見掌珠面上沒有慌張,心思百轉(zhuǎn),小丫頭是何時(shí)攀到了這么高的枝兒?雖然不清楚對(duì)方的身份,但觀對(duì)方舉止氣度,定是個(gè)富家公子。 掌珠走上前,“大人私闖民宅,是不是犯了律令?身為官宦知法犯法,是否也該罪加一等?” 聞言,眾人倒吸口涼氣,這姑娘真敢講啊。 孫寡婦趕緊拉她跪下,賠笑道:“小女年紀(jì)輕,不懂事,冒犯官爺之處,還望官爺海涵。” 蕭硯夕低低笑了聲,忽然彎腰,指尖夾著黃玉扳指,溫和開口:“誰給你的?” 掌珠抬睫看了一眼,一臉迷茫,“嗯?” 要不是她那亂顫的睫毛,他許就信了,直起腰,重新戴在拇指上,語氣閑閑道:“我要找的人,是朝廷要犯,爾等若敢包庇...” 他用扳指,劃破了桌上的畫像,“斬立決?!?/br> 身后的張懷喜咳了下,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孫寡婦嚇的腿軟,推了掌珠一把,“你倒是說啊,有沒有見到可疑之人?” 不知中了哪門子邪,掌珠認(rèn)定玉米地里的老人不是要犯,而眼前的男人才意欲不軌,“我沒見過村外的人?!?/br> 蕭硯夕以拇指刮刮下唇,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diǎn)不耐煩,目光一斜,“來人,把年紀(jì)大的綁起來,杖責(zé)?!?/br> 兩個(gè)壯漢走上前,扣住孫寡婦肩膀。 孫寡婦瞪大眼睛,嚷嚷道:“官爺饒命,小人冤枉!” 壯漢把孫寡婦按在長椅上,取出板子,狠狠撻之。 “啊!啊?。 ?/br> 孫寡婦哪遭過這個(gè)罪,扯著嗓子大叫。 掌珠攥緊雙拳,瞪向始作俑者。 蕭硯夕置若罔聞,掏出繡了白玉蘭的錦帕,擦拭黃玉扳指。 兩人似乎在較勁兒。 幾聲慘叫傳出農(nóng)舍,吵醒了周圍的村民,很快,事情傳到了里正那邊。 里正帶人趕來時(shí),孫家農(nóng)舍外擠滿了村民,村民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卻無一人敢進(jìn)去勸阻。 孫寡婦暈了過去,蕭硯夕不咸不淡道:“潑醒。” 一桶井水潑在女人臉上,女人醒過來,瞧見看熱鬧的鄰居,大嚷:“你們杵著干嘛,快來救我!” 村民們面面相覷,哪見過這陣仗。 里正作為一村之長,不能退縮,帶著人走進(jìn)院子,威嚴(yán)道,“爾等何人?膽敢在天子腳下…...” 沒等他講完,張懷喜命人將趙寄和鄭宓扔在他面前,兩人鼻青臉腫,早沒了意識(shí)。 里正瞪大眼,抖著嘴皮子,看向蕭硯夕,拔高嗓音,“問你話呢,你究竟是何人?” 蕭硯夕稍稍抬眸,薄唇吐字,“聒噪。” 里正氣的不輕,瞄了一眼蕭硯夕身后的高大扈從,心知不能與之抗衡,但他是朝廷命官,怎能屈服在對(duì)方的yin威之下。 “來人,給本官拿下!” “呵?!笔挸幭咝?,玉指一抬,張懷喜從袖管里掏出腰牌,不再故意壓低嗓音,“好好瞧瞧,你眼前的爺是誰?!?/br> 里正盯了半餉,瞳孔一縮,雖沒見過實(shí)物,但在公牘上看見過圖案。 太子腰牌! 他噗通跪在地上磕頭,“下官眼拙,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