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十萬年后我穿越成金手指回來了、老婆重回17歲、偏袒、攜如意門闖六零年代、30天性幻想挑戰(zhàn)、無涯 (岱山系列、仙俠古言、劇情流小rou文)、芭提雅追憶、穿越各種H游戲(TS性轉(zhuǎn))、青霉毒馬【SC 1V1】、二次元締造者
掌珠放下托盤,硬著頭皮走上前,磬折道:“膳食已備好,請殿下進(jìn)食?!?/br> 蕭硯夕看了一眼托盤上的肴饌,“嗯”一聲,沒有下地的意思,這是等著她服侍? 掌珠蹲在地上,拿起赤舄,伺候他穿鞋。 蕭硯夕來到梳洗床前,長身玉立地站在那里。 掌珠悶聲走上前,取出香胰子,抬眸看他,瑩瑩燭火下,男子下頜緊繃,不冷不熱與她對視。 受不了那雙含嘲帶諷的眸子,掌珠低下頭,“殿下請?!?/br> “不會伺候人?”太子爺終于開了尊口,“那扮作書童給誰看?” 明明是他讓她來的,偏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掌珠心里煩悶,將香胰子浸在水里,搓揉兩下,抬起手,顫顫巍巍握住男人伸出來的玉手。 兩雙手同時(shí)浸泡在水盆中,感受滑膩的觸感,掌珠低著頭,盡量放空思緒,想著糊弄過去,男人的聲音響在頭頂,“連手都不會洗?” 男人的手極為好看,骨節(jié)分明、修長白皙,指腹有薄薄的繭,一只手能包裹住掌珠兩只。 從掌心到手背,掌珠仔仔細(xì)細(xì)搓揉,末了,問道:“可以嗎?” 蕭硯夕靜靜看著她,燈火下,小家伙恬靜乖巧,柔荑嫩而軟,一雙麋鹿般的大眼睛帶著小心翼翼。 這樣軟捏性子的女子,他以前絕不會多看一眼。 “行了?!?/br> 掌珠舒口氣,扯下布巾,為他擦干雙手,將布巾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架子上。 “你不擦?”蕭硯夕盯著她濕漉漉的手,也不怕被風(fēng)吹傷? 掌珠隨意在布衫上擦了兩下,隨男人走到食桌前,行了一日的路,餓的前胸貼后背,可太子不開口,她又沒法離開,而且,宮人似乎沒給她準(zhǔn)備單獨(dú)的帳篷。 一聲不合時(shí)宜的咕嚕聲響起,坐在繡墩上用膳的男人斜眸看來。 掌珠退后兩步,咽下嗓子,掩耳盜鈴道:“我不餓?!?/br>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男人勾了下唇,細(xì)嚼慢咽后,抿了口茶漱口,“行了,你用吧?!?/br> 掌珠也不客氣,她是真的快餓暈了,得了首肯,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蕭硯夕沒碰過的豆芽菜。 沒想到,這么個細(xì)微的舉動,被蕭硯夕瞧個清清楚楚。 蕭硯夕嗤一聲,抬起素指,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肩頭,“吃完去燒水。” 掌珠囫圇吞棗果腹后,走進(jìn)螺鈿屏風(fēng)后,將銅壺放在泥爐上,坐在杌子上看火,泥爐冒出的火苗映在烏黑瞳仁上,像兩簇光,不知她在思考什么。 銅壺發(fā)出噗噗聲,她隔著布巾拎起壺,走出屏風(fēng),拿不準(zhǔn)蕭硯夕為何要燒這壺水。 蕭硯夕回應(yīng)兩個字:“沐浴?!?/br> 這是掌珠最怕的,哪怕是給他洗腳,都比伺候他沐浴強(qiáng)。 很快,屏風(fēng)后的木桶兌好水,掌珠試了試水溫,探身出來,“可以了?!?/br> 蕭硯夕走進(jìn)去,站在她面前,自然而然張開雙臂。 掌珠咬咬唇,說服自己,既然被他盯上,早晚都要邁出這一步,若能真的見到夢里的小崽崽,也是一種安慰。 她踮起腳,抖著手為男人寬衣。 蕭硯夕靠在浴桶上,慵懶至極,耷著眼皮,凝視眼前的姑娘,說來也怪,同樣是服侍他寬衣,凌霜比這丫頭嫻熟的多,也節(jié)省時(shí)間,可他樂意看這丫頭手足無措,也樂意跟她耗。 掌珠沒解過男人的衣衫,沒鬧懂男女衣衫左右衽的不同,待她褪去男人的外衫時(shí),額頭溢出一層細(xì)汗。 忽然,男人伸手?jǐn)堊∷难?,把她貼近自己,不咸不淡地問:“考慮得如何,要不要做孤的女人?” 這句話的含義,掌珠懂,他想讓她做背地里的金絲雀。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 第19章 金烏西墜,歸鴉繞樹。帳篷外響起吆喝聲,帳內(nèi)靜謐如斯。掌珠扭扭被桎梏的腰身,慌道:“殿下不是說,對我沒興趣嗎?” 巴掌大的臉蛋未施粉黛,一雙杏仁眼含了秋水,櫻桃小嘴一開一翕,十五的年歲,已出落得嫵媚誘人。這般容姿的女子若是會些手腕,只怕會成為惑人的妖精。 蕭硯夕勾著她的腰,將她提起幾分,玉石革帶和粗布衣帶緊緊貼合,“孤說對你感興趣了?” 掌珠雙腳不著地,收緊小腹,不敢深呼吸,唇齒溢出薄薄呼氣,“那殿下為何苦苦相逼?” 不情愿寫在臉上,任誰都看得出來,偏偏是不屑強(qiáng)人所難的太子爺看不出來。 蕭硯夕拎著她走出屏風(fēng)??赡苁窍铀齻€子矮,說話要低頭,于是將她放在小葉紫檀圓桌上,上下打量她,目光大喇喇落在她的雪峰上,“你哪里值得孤苦苦相逼?” “殿下沒有?” “沒有?!?/br> 掌珠雙臂環(huán)胸,氣得嘴皮直抖,跟他,根本講不通道理。 小姑娘一動怒就不正面瞅人,視線斜向帳口,小嘴嘟起,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蕭硯夕掐住她下巴,扳向自己,“誰給你的膽子,敢無視孤,可知是要砍頭的?” 掌珠心里道了聲“暴君”,杏眼泛起水光,既委屈又無奈,“要怎樣,殿下才能忘了那天的事?” 這話說的,好像她是風(fēng)流客,而他被白嫖了一樣,在求她付出代價(jià)。 蕭硯夕哂笑,“簡單,剛剛說過了,做孤的女人?!?/br> “殿下有那么多女人,為何還要為難我?” “呵?!笔挸幭又亓耸謩艃?,“你倒說說,孤有多少女人?” 東宮除了凌霜和一個老尚宮,再無其他女子,她倒好,上來就憑空捏造。 掌珠哪里知道他有多少女人,但小時(shí)候就聽父輩說,貧民養(yǎng)不起妾氏,富貴公子的后院卻百花爭艷,妻妾成群,更何況是皇子。 聽不到她的回答,蕭硯夕用雙指掐了一下她的唇瓣。 掌珠激靈一下,用手背蹭了一下唇,像多嫌棄似的。蕭硯夕想把她丟進(jìn)林子里喂老虎,他拍拍她的臉蛋,“最后一次機(jī)會,想清楚再說?!?/br> 言罷,丟開她,去往屏風(fēng)后面沐浴,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傳入耳畔,隨即,傳來水花聲,掌珠跳下圓桌,捂著耳朵往外走。 “你走一個試試?” 屏風(fēng)后傳來男人涼涼的聲音。 掌珠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心一橫,撩開簾子走了出去,世人都說太子殿下年少有為、明察秋毫,可背地里的行徑,實(shí)在令她無法恭維。 皓月當(dāng)空,秋意寒。禁軍侍衛(wèi)圍坐篝火前,炙烤全羊,香味飄拂。有侍衛(wèi)喊住掌珠,“小兄弟,過來吃點(diǎn)?!?/br> 掌珠搖搖頭,越過熱鬧的人群,獨(dú)自走在萋萋草地,思緒縹緲。 她知自己長了一副好皮囊,用孫寡婦的話說“天生狐媚相,勾魂攝魄”,蕭硯夕纏上她,定是因?yàn)橄嗝玻ο嗵?,再美的皮囊,都會被厭膩。人若沒點(diǎn)本事,在森森皇宮,如何立足? 皇宮之于她,太過遙遠(yuǎn)。她也不想往后余生在宮中度日,和一群嬌花爭奪寵愛。何況,蕭硯夕怎會給她丁點(diǎn)寵愛? 她雖涉世未深,人單純,但并不傻,跟了蕭硯夕,不會被虧待,但也不會被善待。蕭硯夕能給予她的,除了錦衣玉食,再無其他。 而她,若是答應(yīng)了他,也并非因那錦衣玉食,她想要的,是夢里的崽崽。 * 不遠(yuǎn)處,凌霜打馬而來,瞧見草地上有個孤零零的身影,略一眨眸,勒住馬匹。 侍衛(wèi)上前接過馬鞭,恭敬地問:“凌大人怎么來了?” 凌霜瞧著女扮男裝的掌珠,訥訥問道:“那是誰家的仆人?” “是宋少卿的書童?!?/br> 凌霜沒多留意,問了蕭硯夕的大帳,徑自走了過去,卻被門侍擋在門外,“凌大人,殿下在沐浴,不準(zhǔn)他人打擾?!?/br> 凌霜懂得分寸,點(diǎn)點(diǎn)頭,退到一旁等候。 深秋天寒,門侍一個大男人都覺得冷,何況一個女子。 “要不,大人先去別的帳篷歇歇腳,等殿下沐浴后,小人去知會你?” “不必?!绷杷托牡却?/br> 門侍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女子。無論什么情況,她永遠(yuǎn)跟隨在殿下身后。哪怕是狩獵,不必太拘禮,照例過來請安。 十七八的年紀(jì),有這等眼力見,前途無量啊。 稍許,掌珠溜達(dá)回來,有些魂不守舍,在凌霜差異的目光下,沒經(jīng)通傳直接進(jìn)了大帳。 凌霜不可置信看著宋家的小書童,瞇了下眼,緊緊盯著拂冬的帳簾,若是沒看錯,這書童是女子。 門侍撓撓頭,尷尬道:“這位是殿下欽點(diǎn)的侍者,今晚要為殿下守夜。” “殿下從不要人守夜?!绷杷?。 “這不出門在外嗎,殿下身邊總要有個端茶倒水的人啊?!?/br> 凌霜抿唇,腳步釘釘般站在原地。 大帳內(nèi),蕭硯夕剛沐浴完,穿了一身寢衣,外披大氅,斜倚在榻上,看著小姑娘渾渾噩噩走過來。 這是有多不情愿! 蕭硯夕嗤一聲,長腿一邁,躺在榻上,背對她,平靜道:“出去?!?/br> 沒跟她算剛才的帳已是不錯了,還敢跟他甩臉子。 掌珠站在榻邊,掏出荷包里的令牌,放在蕭硯子枕邊,見他不搭茬,拿起令牌,伸長手臂,繞到蕭硯夕眼前,晃了晃,金閃閃,叫人忽視不得。 蕭硯夕認(rèn)出這道免死令牌,擋開掌珠的手,翻身面對她,懶懶動唇,“何意?” “圣上賜予我的?!闭浦槎⒅请p不帶溫度的鳳目,強(qiáng)忍緊張,“宋夫人說,這是一道免死令牌。” “是。”蕭硯夕坐起身,“那又怎樣?” 想威脅他不成? 掌珠收回令牌,放進(jìn)荷包,仔仔細(xì)細(xì)系好帶子,跟對待稀有珍寶似的,而后轉(zhuǎn)眸看向男人,“我若應(yīng)了殿下,殿下能承諾我一件事嗎?” 蕭硯夕挑起一側(cè)劍眉,“講?!?/br> “有朝一日,若掌珠......”她想說欺騙二字,卻沒膽兒說出口,“有朝一日,若掌珠想要離去,還請殿下放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