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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血對鬼的傷害簡單粗暴——就是疼。陳姜上輩子心情不好時經(jīng)常用這招對付那些死纏爛打的東西,教訓(xùn)一回,老實一陣。 但缺點也是僅限于疼。當(dāng)它們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時候,還會死皮賴臉貼上來。 鬼的臉皮都厚,也許是因為剝?nèi)チ巳说纳矸?,脫離了人的社會,禮義廉恥那些就不需要了。所以對它們客氣是沒用的,它們不會感恩,只會得寸進尺。 舅奶奶的現(xiàn)身提醒了陳姜,還得給她磕頭去呢。于是拉了廖氏細(xì)細(xì)分析了一番其中利害,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硬是讓她代表陳家二房按村里規(guī)矩去給陸家送去了一份喪儀。 待廖氏回來,臉上帶著如釋重負(fù)的表情,陳姜便知陸家還是很會做人的,收了喪儀,也就說明記下了了二房這份心。 吃著白米飯,嚼著紅燒rou,喝著大骨湯,聽著慘叫聲,陳姜吃了一頓舒心的晚飯。 第16章 萬氏上門發(fā)難 在老宅rou食吃得不多,但凡吃上一次,當(dāng)廚的人都得使盡渾身解數(shù)做出花兒來,務(wù)必使得家人吃得一根rou絲兒也不留才行,誰敢糟蹋食材渾做一通,萬氏能把她腦仁兒罵沸了去。 廖氏常年在婆婆的挑剔下,也算練出了廚藝,那油汪汪鮮亮亮的五花rou一端上桌,陳百安聞著香氣就先干了一碗白飯。 不知多久沒吃過rou了,更不知多久沒吃過白米飯了,三人各自埋頭,沉浸在油潤五臟廟的好滋味中。陳百安和廖氏在老宅養(yǎng)成的習(xí)慣,葷菜夾得謹(jǐn)慎,一鍋米飯連同鍋巴倒是吃個精光。剩下大半的五花rou都便宜了陳姜。 二斤多的rou沒有全燒完,廖氏舍不得,硬是留了一小半說是明天上山挖些土芋頭配著燒再吃一頓。 陳姜摸著鼓脹的肚子,看著桌上的大骨湯,笑道:“我是吃撐了,這湯你倆喝了吧?!?/br> 陳百安道:“我也吃飽了,不如留著明早喝?!?/br> “明早味道就不好了,現(xiàn)在就喝,補身體增力氣的好湯可不能浪費,你…你先喝?!标惤行臄n著廖氏,便把海碗推到她跟前,看她垂下眼簾,嘴角抿出了小小的弧度。 油燈搖曳,氣氛和諧,此情此景才算有了些一家人的味道。 就在此時,籬笆欄突然嘎吱響了一聲,有人進了院子,大嗓門叫道:“老二媳婦!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廖氏先前還露了一絲笑意的臉?biāo)查g僵了,與陳姜對視一眼,輕不可聞吐出倆字:“你奶?!?/br> 說時遲那時快,不待陳姜反應(yīng)過來,萬氏已經(jīng)蹬蹬蹬幾步踏進堂屋,第一眼不看三人,而是向桌上掃去。 陳姜面前的海碗里還余著一塊rou,碗邊泛著油光;廖氏面前的海碗里橫著一塊大骨頭,湯水白而濃香。剩下幾個空碗吃得十分干凈,顯然這一家子剛剛飽食一頓。 萬氏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后槽牙咬得咯吱作響,刀子一樣的目光從三人身上一一剮過,最后落在廖氏身上。 廖氏忙起來低眉順眼朝她彎了彎身:“娘來了?!?/br> “啪!” 誰也沒想到,萬氏進門就發(fā)難,如此爽快如此突然,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廖氏狠狠一記耳光,直將她的臉打得偏向一邊,身子跟著踉蹌。 “奶奶!”陳百安慌地站起,叫了一聲,卻不敢上前。 陳姜沒動,暗暗揣測,她怎會此時過來,難道是知道了自家去陸家拜祭的事? 萬氏扯了廖氏,一手指住她的鼻子大罵:“長本事了啊廖雪英,我就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賤人,分家沒幾天,這就拿著騙老陳家的銀錢大吃大喝起來了!過不得苦日子你就拿著休書給我滾,滾回你廖家溝丟人現(xiàn)眼去。自己不要臉面,還把老陳家的種一個個都帶歪了,上門打長輩,騙錢,趕明還要殺人放火,都是你這喪門星教出來的敗壞精!” 當(dāng)著兒女的面被婆婆摔耳光指鼻子,廖氏不反抗,也從沒反抗過。 “吃rou,喝湯,拿我的銀子糟蹋禍敗,你哪來的狗膽啊廖雪英!”她罵幾句火氣愈盛,一把推開廖氏,撲到桌上猛地一掃胳膊,叫道:“吃,我叫你吃!” 一陣稀里嘩啦,碗碎湯灑,大骨頭彈了個跟頭,黑乎乎臟兮兮的躺在陳姜腳下。 “吃啊!填你那死人窟窿啊!”萬氏凌厲地喊著,燭火映照她惡狂扭曲的表情,看起來像厲鬼一樣。 萬氏并不高壯,身材較之一般農(nóng)婦還略顯瘦削??杀人咝┑牧问显谒媲?,氣場弱得就像剛出生的小雞仔,弓腰駝背低著頭啜泣,端得一副逆來順受樣兒。 萬氏砸了飯碗,對于他們吃rou的怒火并沒有緩解半分,反而越燒越旺。老宅天天吃糠咽菜,這個賤人不但敢干出騙錢的事來,還敢買rou,當(dāng)?shù)昧藱M財胡花呢! “把二兩銀子拿出來!”她慪著眼盯住廖氏,那倆小的根本不放心上。 “啊……娘,不是……”廖氏語無倫次。 萬氏一拍桌子:“不是啥不是?買rou填窟窿了,給自個兒貼膘了是不是?” 屋里光線昏暗,萬氏說著話四處打量起來,這一看不要緊,憤怒幾乎快要頂破天靈蓋。 “好哇!”她疾步走到墻角,撥開一袋糧食,聲音拔高了兩個調(diào):“還買了細(xì)糧,好哇你廖雪英,你這是拿我的銀子撒歡兒了?。 ?/br> 再瞧見陳百安床上的書本,床下的草紙,表情已扭曲到了極致,回頭拿手指恨恨點著廖氏,沒說話,又向里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