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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萬氏如何驚奇,陳姜再做不來無知村丫的偽裝,家里不裝,老宅也不想裝,都慢慢習(xí)慣吧。 出門的時候影子跟在她身后感嘆:“奶奶又被你蒙住了,你可真是老妖怪。” 蒙?陳姜不知該不該夸一句影子心大,先看看自己的處境吧,你三叔當(dāng)真是害過人命的! 正房西屋的窗欞推開,陳碧云露出笑意盈盈一張圓臉來,仿佛前兩天的沖突不曾發(fā)生一樣沖著陳姜招手:“過來,張家在縣城如意繡坊里買的絲帕子,她們都有,也給你一條,別說小姑我偏心啊。” 陳姜心想,得,甭管她是真心還是炫耀,就沖這條破天荒白給的絲帕子,親事也得盡力給她搗黃了。 第32章 友情價二十兩 那日從老宅回來后,廖氏魂不守舍了好些天,白日里照常做活繡花,夜半三更時陳姜總能聽到她克制的啜泣聲。 命由天定,運(yùn)乃人為,從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做著選擇題,一個小小的轉(zhuǎn)念則有可能改變一生的運(yùn)勢,好或壞,端看如何選。可惜,能堪破天機(jī),占卜未來者寥寥,人大多魯鈍,走彎路,白用心,一時糊涂者比比皆是,所謂人生之苦,便是如此。 誰惹的事誰平,誰造的孽誰擔(dān),陳姜不想也不愿開解她。若到了東窗事發(fā)名聲存亡之際,她能撐得住,自己當(dāng)然要幫一把;撐不住露了馬腳,惡果也只能自食強(qiáng)吞了。 幾日時光一晃而過,陳恩常的酒早該醒了,可他沒出幺蛾子,陳姜也暫且懶得去嚇唬他。她的事兒多,樁樁件件都得安排著辦。廖氏趕工做完了剩余的繡料,連同陳姜順手描畫的幾張新花樣,給巧掌柜那兒又送了一次貨,結(jié)回一兩銀子;家里的兩畝旱稻收完,交給老宅曬脫,待分好了糧食再去運(yùn)回即可。趁著得空,陳姜帶著廖氏和陳百安去了一趟縣城。 影子得知這個消息后興奮地一飄五尺高,迭聲說著自己從沒去過縣城,哪怕是被太陽曬死,她也一定要跟著去開開眼界。 陳姜撫摸著一摞白草紙,默默在購物名單上多加了一樣。 縣城說近不近,從鎮(zhèn)里坐牛車過去約摸需要一個時辰,車費(fèi)一人四文。城門一天只開四個時辰,去早去晚了,都須再繳五文的開門錢。 母子三人梳洗一番換了新衣,寅末趕路,卯時中就到了城門口。為了省下十五文不必要的花費(fèi),娘幾個硬是餓著肚子站到辰時中城門大開。 一進(jìn)城,廖氏和陳百安的眼睛就不夠用了,互相攥著胳膊,一路走一路張望,滿臉好奇。 南風(fēng)徐徐,陽光溫柔,路邊茶棚里沸水生煙,白汽騰騰,出鋪的商家卸著門板,掛著旗招,早餐攤檔已做了幾輪的生意,忙得不亦樂乎。再往前走是個十字路,中心地帶立了一塊長方形石碑,碑下菜販聚集,儼然是個菜場。四方路口商鋪更多,幾幢形容古樸的二層小樓坐落其間,有的開了門,有的沒開,熄了火的燈籠掛在滴水飛檐下,罩子五顏六色,卻都不干凈,看起來污朦朦的。 比起鳳來鎮(zhèn),縣城的規(guī)模自然大上許多。街道寬些,巷弄深些,店鋪多些,行人似乎也比鎮(zhèn)上的看起來齊整干凈些。除此之外,陳姜并沒體會到鄉(xiāng)下人進(jìn)城的開眼感受。畢竟是逛過紫禁城,溜達(dá)過影視街的人,這縣城在她眼里充其量也就是個結(jié)合部水平,她堅信別處還有更高大上的古代風(fēng)情,更值得欣賞的古風(fēng)畫卷,譬如府城,京城。 廖氏做姑娘時跟著娘來過縣城,可那是十幾年前的事。自從嫁給陳家老二,她的人生就被禁錮在了小山村里,喘氣聲大點(diǎn)都有幾雙眼睛盯著,更別說能自由出門,自在逛街了。 左邊是兒子,右邊是閨女,沒有相公郁郁的咳嗽聲,沒有婆婆無休止的責(zé)罵聲,沒人催,沒人管,就這么慢悠悠在太陽下走著,看著,離那個壓抑的村莊遠(yuǎn)遠(yuǎn)的,空氣中繁雜的氣息聞起來都格外清新。廖氏突然一陣鼻酸,用力捏了捏陳百安的手臂。 陳姜可不知道廖氏胡思亂想了些什么,她在路邊買了幾個合子餅,向攤主打聽出繡坊所在,便領(lǐng)著娘倆邊走邊吃。 衙前街上繡坊名為如意,據(jù)說是一家開了四十年的老鋪?zhàn)?。鋪面寬闊敞亮,柜上清爽干凈,針、線、綴料、布匹分門別類擱置得整整齊齊,迎著門的白泥墻上掛了兩件嫁衣,紅彤彤的衣裳配上金銀絲浮繡花鳥,看著喜興得很。 陳百安不想進(jìn)店,就愿意蹲在門外看街景,只好隨他去了。繡坊伙計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子,見陳姜娘倆進(jìn)來,笑瞇瞇地上前招呼,詢問她們買料、成品還是定做。 柜里坐著個年輕女子,鬢邊別了一朵白花,正低頭打著算盤。 “我賣花樣,想見見你們掌柜的?!标惤f話,眼睛在柜臺那兒脧視了一個來回。 伙計答:“掌柜的重孝未除,不便見客,你要賣什么花樣,拿出來給我瞧瞧,若是好的,我也可以做主收了?!?/br> 廖氏束手站在一邊,聽得這話心道買賣做不成了,陳姜想賣一兩銀子一張呢,這小伙計能做多少錢的主? 哪知陳姜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從竹筐里拿出白草紙,抽了兩張交給小伙計,“行,那你受累瞧瞧?!?/br> 小伙計接手一摸,疑惑道:“這么糙,用的是什么紙張啊?” 陳姜一臉無辜:“怎么了?” 小伙計訕訕一笑:“沒什么。”拿了草紙上眼看去,面色頓時糾結(jié)起來:“唷......這花樣倒是新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