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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沒有快問快答,而是停頓片刻,反問道:“多遲?” “呃......地府不還沒找你嗎,等找你了,再去也行?!?/br> “待你壽盡,如何?” 陳姜啞然,陪到她死,聽著怎么有點(diǎn)驚悚呢? 師焱沒有看她,淡淡一笑:“凡壽,數(shù)十載矣,于我瞬忽,無須擔(dān)心。” 秋風(fēng)轉(zhuǎn)向,空氣清涼,白水橋遙遙在望。他一句話畢,陳姜慢下腳步,垂首默默想了好一會兒,抬眼道:“師兄,我知道你不凡,你收鬼的手段非尋常修士可比,附身不毀人陽氣,還能起死回生。鬼差大人要去通報李家事的那天,你離開過,后來就沒了下文。地府辦事再拖沓也不至于拖上十幾日,除非,有人下去撤銷了這樁公務(wù)。所以,你真的是地府高層,那個......冥府君?” 師焱也停在她身邊,側(cè)臉看過去是熟悉的五官,陌生的神情,長長的睫毛上被染了一層淡淡的金,分不清是秋陽灑落還是他獨(dú)特的金黃光暈。 他道:“本君,掌冥府,九萬年。” 陳姜的手扣緊背繩,指關(guān)節(jié)用勁到泛白,口氣和她的心一樣虛:“所以......你就是閻王爺嗎?” “閻王爺,誰?” 通過他的表現(xiàn),陳姜判斷他是真的沒聽過閻王爺?shù)拇竺???赡艿亟绮煌L(fēng)俗不同,對地府大頭領(lǐng)的稱呼也有區(qū)別。陽間叫爺,陰間稱君。 師焱沒有把職業(yè)介紹出陳姜想像中傲氣凌人,威壓四射的感覺,他只是用尋常的口吻陳述事實(shí),尋常地飄在那兒,尋常地表示迷茫。雖然他身上有金光,衣裳自帶鼓風(fēng)機(jī),但由于看慣了,陳姜還真沒感受到太大震撼和壓力。 于是她也很迷茫地問道:“那你為什么要來找我?不是真的為了觀光為了玩吧?” 師焱笑開了些,忽然靠近她,伸手去戳她的臉蛋:“蛋魂?!?/br> 他的手指并不能真的觸碰到陳姜,可她還是感覺臉蛋一涼,胸口一麻。配合著他幼稚的舉動一起笑了笑,心道,看來這倆字也并非是在罵自己混蛋,好像另有深意。 直到了春光巷,陳姜再未說話,她有點(diǎn)懊悔不該與師焱做太多交談。心里其實(shí)早就明白他身份不俗,來歷匪淺,也早堅(jiān)定了不管他是誰都把他當(dāng)成財(cái)神爺,鬼界朋友對待,可如今話趕話挑明了之后,又有點(diǎn)難言的尷尬。 把冥府之主當(dāng)財(cái)神爺?跟至少九萬零一百歲的男人做朋友?九萬年前不是舊石器時代嗎,這么說他是山頂洞人? 臥了個槽!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有魔力般在頭腦中揮之不去,陳姜內(nèi)心立即崩塌了。她不時瞥一眼師焱,腦子里全是中學(xué)課本上山頂洞人的形象。越看越想越崩潰,最后一拳砸向自己太陽xue,住腦!不可以再想了,再想朋友就沒得做了!就讓他永遠(yuǎn)保持這張建國臉吧,至少面對著好看的樣貌她還能下得去嘴。 再住腦!她為什么要下嘴?陳姜狠狠甩頭閉眼,接連捶了太陽xue好幾拳,思維全亂了! “陳姑娘?!?/br> 熟悉的聲音把陳姜從混亂中拯救出來,她忙抬頭,第一眼卻看見師焱飄在面前,目光里滿是疑問:“又自殘,何故?” 她僵硬地咧咧嘴,側(cè)身避過,與對面少年打了招呼:“周小掌柜,來送紙錢?” 周望元已經(jīng)空了手,道:“是啊,送進(jìn)去了,陳姑娘你...也認(rèn)識李家人?” “不是,我賣了紙?jiān)o他家,這些東西燒的時候有點(diǎn)講究,就來看看幫幫忙的?!?/br> 周望元見陳姜這次對他態(tài)度很好,滿眼笑意:“想不到你已經(jīng)開始做起這門生意了,我爹問過我兩次,說我說的紙?jiān)趺礇]動靜了,你,你還愿意放在我家代賣嗎?” “周掌柜掛心了,他身體可好啊?” “很好?!?/br> 陳姜見少年氣色也比上次好些,若是爹有恙,他不會這么精神。想到師焱附身不吸陽氣,心里終于放下一塊大石,高興地道:“好,那我在李家辦完事就去,還請周兄幫我,好讓我跟周掌柜談得順利?!?/br> “嗯?!敝芡昧c(diǎn)頭,眼睛里亮晶晶的。 第56章 讓冥君圖點(diǎn)啥 李大娘子的喪事辦得熱鬧又冷清。熱鬧是因?yàn)橘e客盈門,吊唁者絡(luò)繹不絕;冷清是因?yàn)樗撵`堂里無人跪守,親人一個不見。 一雙兒女臥床養(yǎng)病,不能披麻戴孝為她守靈也說得過去??衫钐踔翛]有通知她的娘家人,把上香燒紙的地方設(shè)在一個廳里,只有一方孤零零的牌位,棺材則設(shè)在另一個廳里。 所有愛恨糾葛都已隨大娘子煙消云散,但她造成的傷害已無法挽回。這場葬禮不是給她體面,是李太吉給自己兒子的體面。 動棺前,要大燒紙錢,摔老盆,陳姜的東西果然引起賓客們的注意。在她指導(dǎo)下,李府下人將原先放在靈堂里的紙?jiān)贸鰜恚褐腥即蠡鹋?,投前先展示一下,投入便喊上一句吉祥話,一千只金元寶倒下去的時候,賓客竊語紛紛。然后隨意來了個人摔盆,挑幡,起靈出門。 陳姜在等吃飯的吊唁者間不動聲色地游走,聽見有誰談到紙?jiān)銙熘皿w微笑遞上一塊小竹片。竹片正面寫著她的姓名住址,反面寫著“承接各價位白事祭品,上不封頂”字樣。 這些“名片”都是平時抽空做的,找到機(jī)會當(dāng)然要快些把它們送出去。 合適的場合做合適的事。在日常生活里上門推銷紙?jiān)茈y說會不會被人打出來。但在葬禮上,就沒人覺得突兀。今天來的人,有鎮(zhèn)上的,有縣里的,很多是李太吉舊日同窗,秀才舉子好幾個。讀書人都很斯文,送到手里的竹片就接了,哪怕心有不喜,也不會當(dāng)面讓陳姜一個小丫頭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