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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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大餐?” “丑國牛排吃過嗎?還有那些法式鵝肝?!?/br> 楊大虎立馬搖頭:“那是資產(chǎn)階級的東西,不能吃!” “吃的?我要吃?!毖砻缏犚姵缘难劬Χ剂亮?,哪管什么階級不階級。 一群人吵吵鬧鬧地坐上出租車出發(fā)。 “怎么樣?”王燕燕優(yōu)雅地切著牛排。 許秧苗正奮力同刀叉斗爭,整個小臉憋得通紅,只是刀叉總是容易滑動,一塊牛排切得亂七八糟。 “噗”王燕燕一方面看不起這些孩子,另一方面又覺得挺好玩兒的。 “有血!”李小草好不容易切開,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血絲,頓時大叫一聲。 安靜有格調(diào)的餐廳里,因?yàn)槔钚〔葸@一聲大叫,其他餐桌上的客人紛紛望了過來。 “鄉(xiāng)巴佬!”王燕燕覺得自己臉都要被丟光,生氣地拎著包去衛(wèi)生間補(bǔ)妝。 “爸爸,她罵小草?!睏畲蠡⒉怀粤?。 秧苗也放下刀叉,這東西根本就切不動。 鄭小瑳也沒吃:“叔叔,為什么這里沒大米飯啊?!?/br> 楊必才小聲道:“叔叔知道你們受委屈了,叔叔自己也委屈啊?!?/br> 拍拍大虎的肩膀,楊必才教導(dǎo)他:“咱們男人,受點(diǎn)委屈不要緊,那是為了以后的大事業(yè)。你別看爸爸現(xiàn)在像條沒尊嚴(yán)的狗一眼圍著她王燕燕轉(zhuǎn),等以后爸爸做生意賺錢了,那時候我一腳踢開她就可以踩在她王燕燕頭上?!?/br> “我知道了?!睏畲蠡⒂X得他爸爸真是厲害。 “做生意…可是叔叔,書里說你以后會坐牢吃牢飯的呀~”秧苗沒聽懂叔叔的話,但是害怕書里說的事真的會發(fā)生。 “呸呸呸,沒你這么詛咒人的,誰教你這么說話的?什么書?哪里的書?我買回來全把它給燒了!”楊必才激動地指著秧苗的鼻子罵,嚇得秧苗慌張地從椅子上跑下來躲在鄭小瑳身后。 ☆、第 17 章 幾個孩子和楊必才分開后回到了李叔叔家,遇見在門口拿著棍子等他們的李爺爺。 “小兔崽子們,野慣了是吧?離家也不說一聲,讓家里人這么擔(dān)心!”李爺爺說著就要拿棍棒去打,被李仁強(qiáng)他們攔住了。 “秧苗,”梨花跑過去抱起秧苗,“還好你沒事?!?/br> 許梨花去學(xué)校找許程仁,發(fā)現(xiàn)秧苗他們并沒有去過學(xué)校,還以為秧苗他們被拐子拐走了。 “mama,我們?nèi)ネ鎯毫??!毖砻鐩]有說起楊必才叔叔的事,因?yàn)闂钍迨宀蛔屗麄冋f。 楊必才和李仁強(qiáng)是在同一個村插隊下鄉(xiāng)的知青,知根知底,楊必才擔(dān)心李仁強(qiáng)這人壞他的好事。 如今李小草和楊大虎都找到爸爸,就自己和鄭小瑳沒找到,想到這里,秧苗很委屈:“mama,明天去學(xué)校找爸爸?!?/br> 許梨花撒了個謊:“你爸爸去省外比賽了?!?/br> “比賽?”秧苗記得書中說爸爸有一個什么知識競賽,是這個嗎?“爸爸比賽拿第一就會得獎,mama,你要快點(diǎn)找到爸爸啊?!?/br> 書中說爸爸這次知識競賽得第一后就帶著陽語兒去見了自己的父母,許家父母很滿意陽語兒。 可憐的mama,秧苗兩只胖嘟嘟的小手摟著mama的脖頸。 書中原主死后,mama幾年后迫于壓力嫁給隔壁的彬叔叔,那個叔叔經(jīng)常打罵mama,罵mama是破鞋。mama后來堅持離了婚,之后一個人守著原主的墳過了一輩子。 爸爸和陽語兒阿姨回國后創(chuàng)業(yè),后來準(zhǔn)備在下鄉(xiāng)當(dāng)知青的縣城投資建廠,那時候遇見了嫁給彬叔叔的mama,還以為mama一輩子很幸福。 各種陰差陽錯下,mama就和爸爸這么錯過了。 雖然爸爸和陽語兒阿姨是書中男女主,mama只是作者想闡明這個時代愛情的悲劇的工具,可秧苗覺得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了,她可是小瑞獸,肯定能給mama帶來幸福。 “mama,秧苗會保護(hù)你的,”秧苗親親mama的臉頰,“mama遇到我了,就是遇見寶貝了~” 秧苗不由得有些小嘚瑟,許梨花見她鬼機(jī)靈的樣就覺得好笑:“是,你是mama的心肝寶貝?!?/br> 當(dāng)晚,許梨花帶著秧苗、鄭小瑳還有楊大虎三個孩子去了自己租的小屋子,而李小草留在了李家和爸爸一起生活。 “嘿嘿?!睏畲蠡⑸敌Γ@里可自由多了。 大雜院人多也雜,許梨花安頓好幾個小孩子后就開始安心復(fù)習(xí)。全公社好幾個村的鄉(xiāng)親們都湊錢給她學(xué)習(xí),她得好好學(xué)。 “來來來,吃瓜子,”租給許梨花居住的老奶奶從旁邊屋子里端出一盤瓜子給小孩子吃,“咱們這邊偏僻,班車也少,你們幾個別亂跑,知道不?!?/br> “知道啦~”楊大虎抓起一把瓜子就往外跑,秧苗也跟著跑了出去,鄭小瑳則是找梨花阿姨借了一本書。 許梨花看看鄭小瑳覺得可惜,李仁強(qiáng)獨(dú)自去找過鄭小瑳爸爸,只是鄭小瑳的爸爸在77屆新生入學(xué)的第一天被車子給撞了。 身體殘廢了書也沒讀,鄭爸爸一直在玄城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所以李仁強(qiáng)一直瞞著鄭小瑳。至于鄭小瑳的mama在外省讀書,李仁強(qiáng)給她寫了信,還沒收到回信。 “會用字典嗎?”梨花拿出一本字典給鄭小瑳。 鄭小瑳愛惜地摸著新華字典,一直冷冰冰的小臉上滿是笑容:“謝謝阿姨?!?/br> 鄭小瑳爸爸mama都是學(xué)霸,這生出來的兒子也不差,鄭小瑳小小年紀(jì)就被公社里稱為小神童,智商高得很。 這邊是溫馨日常,許程仁那邊卻是相反。 今天梨花來找了他,陽語兒現(xiàn)在還在生氣,晚上自習(xí)也請了假沒上。 許程仁去寢室找她:“我承認(rèn),我以前下鄉(xiāng)時確實(shí)對她有過好感,可這些都過去了。” 有過好感?這就不能忍! 陽語兒拿起宿舍的掃帚趕他:“所以你們現(xiàn)在是在干嘛?舊情復(fù)燃?” “我對你什么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許程仁很無奈,“我和她現(xiàn)在真的沒什么?!?/br> 陽語兒覺得許梨花目的不純:“班長,你捫心自問,如果我現(xiàn)在和前對象糾纏不清,那你怎么想?” “我揍他我?!痹S程仁覺得這事不行。 “哼,”陽語兒開心了些,“所以我現(xiàn)在也是這個心情,你覺得你該怎么做?” 許程仁糾結(jié)半晌,見陽語兒臉上是止不住的失望,遂笑道:“好,我答應(yīng)你,以后除了生死大事,否則我不再見她?!?/br> ☆、第 18 章 許梨花背著厚厚的一摞書去上課了,許梨花一走,楊大虎也偷偷的溜走,就剩秧苗和鄭小瑳在大雜院里玩雪人。 雪人還差個鼻子,秧苗瞅準(zhǔn)了別家做飯扔出來的半截胡蘿卜,撿了回來當(dāng)鼻子。 “那是我的!”院子里另一個小孩跑了過來,那孩子一把拔出胡蘿卜,本就不牢固的雪人散開了。 秧苗要被氣死,跑進(jìn)房里拿出個雞毛撣子追在那男孩后頭滿院子跑。 男孩很倒霉,還真被秧苗追到打了好幾下,那男孩的姥爺正在廚房做菜,聽到動靜跑了出來:“哪家來的小雜毛啊,敢打我小外孫!” 秧苗撇著嘴不服氣,那老人作勢要教訓(xùn)秧苗,鄭小瑳繞到那老人后頭一把脫下那老人的厚棉褲,露出老人打著補(bǔ)丁的黑內(nèi)褲。 “哈哈哈哈”大院子里那么多大人小孩們看著這一幕都磕著瓜子看熱鬧。 “小雜毛!”老人急忙提起褲子就要打人。秧苗從小軍挎包掏出玻璃球扔在雪地把老人給困住,鄭小瑳牽著她就往外跑。 “誒?。 眱珊⒆雍陀鏇_進(jìn)來的楊大虎撞著了,倒在地上。 “快來!”楊大虎拿著一鐵皮玩具,“王燕燕給老爸送來了好多玩具?!?/br> 那鐵皮玩具是一個小飛機(jī),是鄭小瑳和秧苗從沒見過的東西。 孩子們搭出租車去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那里有楊必才的兩個大倉庫。 “干爸,燕燕阿姨,我?guī)а砻邕^來選玩具?!睏畲蠡е鴥尚』锇樵趥}庫里亂闖。 “隨便挑。”王燕燕對著這幾個窮苦孩子很樂意展現(xiàn)自己的愛心,畢竟她一套洋裝就夠這些孩子活幾年了。 “燕燕,有這些塑料玩具,我這次一定能賺大錢。”楊必才摸著這些玩具愛不釋手。 現(xiàn)在內(nèi)地大多是鐵皮玩具,而楊必才相信不久后這些鐵皮玩具就會被淘汰,隨之而來的就是塑料玩具的天下。 “阿姨,這個叫什么?”鄭小瑳拿著兩玩具站在王燕燕面前。 “這個,是日本最新推出的可以變形的玩具。另一個呢,是女孩子玩的叫做芭比娃娃”王燕燕對鄭小瑳還是有些好感的,畢竟這孩子長得好。 女孩子玩的?鄭小瑳把芭比娃娃放在秧苗軍挎里,秧苗一把扔開娃娃撿了很多鐵皮玩具。 鐵皮玩具多好啊,打架的時候用鐵皮玩具打人很痛,秧苗搖頭晃腦地如是想到。 “走?!睏畲蠡⑶那膸е鴥苫锇榕芰顺鋈?,手里還拎著一個大袋子。袋子里都是他偷偷拿的玩具,他準(zhǔn)備拿去黑市賺錢。 “爺爺,你看這個,國外新出的玩具,買回去給你孫子玩兒?!贝蠡⒃诤谑欣∫粋€過往的老頭子。 “哦?國外的?”陽局長本來想放過這幾個孩子,無奈這孩子偏偏往槍口上撞。 “你們幾個,把那邊幾個攤販給抓??!”陽局長一聲命下,幾個不起眼的路人紛紛掏出證件。 “別動!工商局的!” “快跑!”大虎玩具也不要了,第一個拔腿就跑,后面舍不得玩具的秧苗和鄭小瑳被陽局長給扣下了。 工商局里,幾個攤販覺得不公平:“不是,憑什么那兩個孩子就可以坐在里面烤火,我們幾個在這里蹲著凍得要死?!?/br> 工作人員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人家是幾歲的孩子,你們一個個皮糙rou厚的大老爺們兒給我老實(shí)點(diǎn)!” “陽局長,這里需要你簽字?!币粋€工作人員打開局長的辦公室走了進(jìn)來。 秧苗看著眼前的陽局長馬上就想到了書中的內(nèi)容,書中說陽語兒的爸爸后期升職當(dāng)了玄城的工商局局長。 “行了,你們回去吧?!标柧珠L簽字后,看這兩小孩穿得破破爛爛的也不好意思罰他們,口頭上警告幾句就行了。 “我不走?!毖砻绾懿环狻?/br> “不走?想吃牢飯?”陽局長覺得好笑,給兩孩子一人一粒糖。 鄭小瑳剛剝開糖紙,秧苗一把搶了過來扔在地上:“不吃壞人的東西。” “我是壞人?”陽局長覺得委屈,他好歹也是一個和善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