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嗯嗯,你放心,絕對驚艷全場,擺上你最愛吃的食物。嗯,先不和你說了,你去上課吧?!睏畲蠡⑿χ鴴鞌嗔穗娫?,隨即對身后的人冷哼道:“那個姓陽的好幾次擋了我的好事,是該好好教訓(xùn)了?!?/br> “你想怎么做?” “你去找兩個叫大承和季兒的,他們知道該怎么做?!睏畲蠡⒎愿赖?。 —— “爸,你吃飯吃這么急干什么?我們好不容易回國一趟?!标栒Z兒和許程仁只能在國內(nèi)待幾天,接下來又要去國外完成手上的項目,等現(xiàn)在這項目做完他們就準備徹底回國生活創(chuàng)業(yè)。 “我最近在查一些事,市面上出現(xiàn)了一些國外禁止出口的稀有金屬,哎呀,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崩详柍酝昃痛掖译x開了家。 “別管你爸了,說說你們兩個,什么時候生孩子?。俊?/br> “媽,等我們回國了就開始備孕?!标栒Z兒笑道。 其樂融融的一家人沒想到晚上就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說是老陽被車撞了。 ☆、第 100 章 梨花知道陽語兒她爹出車禍的消息時去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走廊碰到了許程仁,許程仁他們這些年很少回來,不管是秧苗還是梨花, 她們都和許程仁慢慢生疏了。 “什么時候回來的?”梨花好奇地看了許程仁一眼。 “回來沒多久,秧苗呢?”許程仁尷尬地撓撓頭,梨花前些年還會寄一些秧苗的照片和錄像帶過去, 后來就懶得寄了,以至于許程仁都不知道秧苗現(xiàn)在長什么樣。 “她去首都讀大學(xué)了,你不知道?”梨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所以我每次打跨洋電話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讓秧苗接電話?你也沒告訴我秧苗的消息, 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長什么樣?!?/br> 梨花無語:“那是因為秧苗根本不想和你說話,難道你以為我挑撥離間不讓她和你接電話?” 許程仁不吭聲, 沉默了一會兒猶豫道:“她為什么不想接我電話?” “和你沒那么親切了唄?!崩婊ㄒ稽c也不給許程仁面子。 許程仁突然內(nèi)疚:“對不起, 我…” “說對不起沒用, 你自己說過會早點回來的,現(xiàn)在她長大了, 也不需要你了,”梨花說的這些都是秧苗的原話, “這些都是秧苗自己和我說的,可不是我挑撥離間。” 許程仁臉色都白了,本來說好幾年前就要回國的, 可是在國外不斷地被賞識,不斷地提升,他總是想著再等等再等等, 但是秧苗顯然不吃他這一套。 秧苗平常想吃什么梨花mama會給她做,她想穿什么用什么蔣爸爸還有大虎哥都會給她買,就算是李仁強叔叔鄭奶奶他們也會給她買東西。 甚至是鄭小瑳和李小草他們也會省錢攢錢在過節(jié)的時候送她禮物,現(xiàn)在長大了, 秧苗突然發(fā)現(xiàn)許程仁這個血緣上的爸爸算不得什么。 “我先進病房看病人去,以后再和你聊?!?/br> 梨花提著水果進了病房,病房里有陽語兒和她娘,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梨花阿姨?”那陌生的男人對著梨花喊了一聲。 大牛二十好幾歲了,長得又成熟,梨花快40了,看上去還很年輕,乍一聽見這男人喊自己阿姨,梨花有些想打人。 “梨花阿姨,我是大牛啊?!贝笈Pα诵?,他雖然年紀上比梨花小不了多少,但是輩分上比梨花小一輩。 “大牛?”梨花懵了幾秒馬上反應(yīng)過來。 “咱們老陽多謝這小伙子幫忙,要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陽語兒她媽對著梨花笑道,“沒想到他竟然是你們那小地方的,可真是太巧了。” 當(dāng)時有人開車想撞老陽,大牛救了人,索性老陽只是腿骨折了,沒生命危險。 大牛聳了聳肩:“我和花畫以前在時城差點被凍死餓死,幸虧陽叔給了我們糧票和錢,我們不僅沒凍死還開始做生意,這也是緣分。” “那咱們老陽算是好人有好報了?!标栒Z兒她媽笑道。 就是可惜,那開車撞老陽的壞人沒有抓到。 “爸,你看清楚撞你的人是誰了嗎?或者你心中有想到誰最有嫌疑嗎?”陽語兒擔(dān)心道。 老陽搖搖頭:“我這些年得罪了那么多人,還真不知道是誰干的?!?/br> 想當(dāng)一個好官,那肯定會得罪人。 陽叔這邊沒大事,梨花待了一會兒后就和大牛離開了。 “你來玄城干什么的?這些年怎么不給村里打電話回去?” 大牛不敢回去,他覺得自己有罪孽。當(dāng)初他年紀最大,十幾歲了,帶著一大群七八歲甚至是四五歲的孩子出去找爹媽,有的孩子結(jié)果還不錯,在城里過上了好生活,可有的孩子直接失蹤了多年,說不定早死了。 大牛認為這是他的錯,他不敢回村里去。 梨花也猜到了他心中的顧慮,說實在話,現(xiàn)在其他村還有兩個孩子失蹤多年沒找到,他們的親人也痛苦了很多年,這件事上大牛確實有責(zé)任。 “我看你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該挺有錢的,或許你可以給村里捐些書本,給村里做些貢獻,這樣你心里也會好受點?!崩婊ǔ鲋饕獾馈?/br> 兩年前蔣秋收在自己那縣城弄了個家具廠,把梨花當(dāng)初公社的幾個村里不想種田又沒本事的年輕人都弄了進去當(dāng)學(xué)徒,在虧本了一年多以后,今年終于開始走上正軌盈利了。 之前蔣秋收和當(dāng)?shù)乜h政府合作,直接給商場和各個裝修店供貨,賺了一大筆。而蔣秋收盈利的這些錢一部分繼續(xù)投入廠里面,另一部分捐到當(dāng)初梨花公社那地方擴建學(xué)校,以前破舊的泥土房變成了敞亮的教室,還在鎮(zhèn)上建了一個簡陋的圖書館。 下一步,蔣秋收的目標(biāo)是讓那地方不好走的泥巴路鋪上石子兒或是水泥,當(dāng)然,這需要時間,蔣秋收現(xiàn)在手里緊張,沒那么多錢。 “如果你想給鎮(zhèn)上或是村里捐書捐衣服甚至是捐款,可以把東西寄給我老公?!崩婊ò咽Y秋收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大牛。 大?,F(xiàn)在確實是個小老板了,在時城做批發(fā),這些年賺了不少錢。 拿到蔣秋收的聯(lián)系方式后,大牛準備直接給蔣秋收打錢過去,他相信梨花阿姨。 和梨花阿姨分開后,大牛去找了楊大虎,這也是他這次來玄城的目的。 楊大虎如今是個年輕有為的富豪了,今年還準備和玄城的政、府合作一個項目。 楊大虎在玄城最高的大廈里面租下了兩層,大牛想和他見面還費了一番力氣。 沒有預(yù)約只得等著的大牛看了看楊大虎這公司,確實挺氣派的,只是,公司里突然鬧哄哄的,不到一會兒,有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被公司里的人給扔了出來,這倒不像是個正經(jīng)公司,感覺里面那些職工們都挺兇悍的。 “楊大虎,你個殺千刀的!我可是你親媽!你個沒良心的,你給那許秧苗買大哥大買車,竟然不管你親媽,你得遭雷劈!”那兩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人正是楊大虎的親媽和后爹。 自從楊大虎發(fā)達了,他就把姥姥姥爺接到城里過好日子來了。大虎他親媽后爹眼紅了,便時不時來找楊大虎討錢。可楊大虎是什么人吶,直接找人揍他們,來一次揍一次。 “我們要去找記者,你小子給我等著!”楊大虎后爸直接威脅道。 “那你全家就別想活了?!睏畲蠡霓k公室里走了出來。 那后爸被楊大虎這惡狠狠的話給嚇著了:“大虎,你就算不可憐我們兩個老的,你也得可憐你那同母異父的弟弟meimei啊,你是不知道啊,蔣秋收那人有多缺德,他在鎮(zhèn)上捐款,可硬是排除了咱們家?!?/br> “哦?我倒是覺得他做得不錯,”大虎嘲笑道,“我今年會給咱們村捐款修建公路,你猜怎么著,你們家那條不好走的泥巴路我會和建筑師傅們說特意繞開,以后別人家門前都是水泥路,你們門前只會是濕漉漉臟兮兮的泥巴,哈哈哈哈。” “哈”一直在沙發(fā)上等著的大牛被楊大虎這缺德樣給逗笑了。 楊大虎驚訝地轉(zhuǎn)頭看向大牛,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大牛了,卻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兩個人在街邊小攤上叫了好幾瓶酒,大牛滴酒未沾:“我找你有事?!?/br> “咱倆誰跟誰啊,有事你直說,我一定幫?!睏畲蠡⒑苤v義氣。 “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大牛定定地看向楊大虎。 被大牛這意有所指的話給嚇著了,楊大虎猛地酒醒。 大牛一直在時城,而楊大虎這兩年在時城做的一些小動作大牛也猜到了,所以特意來提醒楊大虎。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睏畲蠡⑥D(zhuǎn)了轉(zhuǎn)酒瓶子,不再動筷。 “大虎,我覺得是我?guī)牧四?,你小時候在村里不過四五歲的時候我就帶你去黑市給人家送貨拿貨去賺錢,讓你認識了很多心性不好的人?!?/br> 或許是從小的經(jīng)歷,楊大虎才變得這么膽大妄為,大牛想到這里很是自責(zé)。 而大牛意外地救下了陽叔更加讓他確定楊大虎這人已經(jīng)快沒救了。 “我走的路都是我自己選的,也是我想做的,和任何人無關(guān),你想多了。”楊大虎放下錢直接離開,他受夠了被人說教,鄭小瑳是,大牛也是,怎么這些人就是這么自以為是呢? —— “我得提醒你,這次是票大的,不能有任何閃失?!睏畋夭旁僖淮谓o楊大虎提供消息后意有所指地說道。 “我現(xiàn)在什么事也做不了,大牛就像是一頭倔牛,整天跟著我?!睏畲蠡畋夭胚@次介紹的生意很感興趣,他現(xiàn)在急需資金運轉(zhuǎn),等他從政府手里得到那項目在玄城站穩(wěn)腳跟,也不用再為了賺錢和楊必才做這些違法違紀的事了。 這兩年,他們兩父子早已經(jīng)同流合污,楊必才給楊大虎提供消息,兩人五五分賬。 “你盡快甩掉他,如果那大牛實在不知趣,你想辦法干掉他都行?!睏畋夭判Φ馈?/br> 楊大虎立馬冷了臉:“我就算拿刀砍了你也不會傷害那些老鄉(xiāng)分毫?!?/br> 楊大虎是個重兒時情義的人,即使和鄭小瑳如今關(guān)系不好,楊大虎也不是真的打心底里討厭他,就更不用說大牛哥了。 ☆、第 101 章 火車站, 鄭小瑳看到了眼眶紅紅的秧苗。 “說好一起回去,你怎么自己提前走了?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火車站不安全不要自己一個人行動?!编嵭‖浗裉鞆膶W(xué)校請假花了點時間, 等他去找秧苗,才聽她同學(xué)說秧苗已經(jīng)離開學(xué)校了。 秧苗難過得說不出話,兩個人就這么沮喪地坐在候車室。梨花mama昨天打電話過來, 說大牛哥出了車禍去世。 “鄭小瑳,你沒良心,大牛哥去世了你怎么一點也不難過?” “我很難過?!?/br> “你根本不難過, 你都沒有哭?!痹谘砻缪劾?,難過了就要哭, 開心了就要笑。而像鄭小瑳這樣不哭不鬧的人, 她覺得這是沒良心。 這樣一想, 秧苗心里對鄭小瑳的喜愛又少了幾分,這人太冷血:“我以后死了你肯定也不會哭?!?/br> 鄭小瑳嘴唇動了動, 最后還是沒接話,而秧苗覺得鄭小瑳這是間接承認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想我?”鄭小瑳忍不住問道。 “因為你看上去就是這么冷血?!毖砻缙^頭去不再理他。 梨花請了假和楊大虎李小草他們一起帶著大牛的骨灰回到了老家, 沒多久秧苗和鄭小瑳也到了老家參加大牛哥的葬禮。 全場哭得最傷心的除了大牛哥的爹媽就是楊大虎和許秧苗。 鄭小瑳看到失魂落魄的楊大虎總覺得不對勁:“梨花阿姨,你是說大牛哥去了玄城找楊大虎?” “你蔣叔叔是這么說的,我把秋收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大牛, 大牛給你蔣叔叔打電話說要捐款給村里的小學(xué),當(dāng)天晚上就捐了一萬塊,”梨花眼睛哭得紅腫了, “后來大牛和你蔣叔叔說等他找大虎辦完事再回咱們這里一趟,看能不能給村里做些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