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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云昭坐著不動,微微點頭道:“慢走不送?!?/br> 待人走后,賀云昭的表情就淡了下來,文蓮過來給她換了杯熱茶,道:“夫人,奴婢瞧著少爺背上還隱隱透著血色?!?/br> 賀云昭仰靠在圈椅椅背上,平靜道:“他這樣子去武定侯府族學(xué),外人也肯定會看見?!?/br> 武定侯府的族學(xué)不只是曹家和程家的子孫在讀書,還有許多其他與曹家交好的家族,等到程懷仁帶著傷去上學(xué),只消一兩個人稍稍問幾句,賀云昭下狠手虐待繼子的事,很快就會傳開。 文蓮以為,夫人是真心為了少爺好,程懷仁卻這么擺了賀云昭一道,當(dāng)真是畜生行徑! 文蓮的性格比文蘭的要耿直些,與賀云昭相處了這么些日子,總生出幾分真情來,忍不住替自家主子說話道:“夫人賢明昭昭,真是可惜了您這份情誼!” 賀云昭笑而不語,道:“到底不是親生的,我待他真心又如何?終究敵不過富貴溫柔。” 是啊,沈蘭芝和沈玉憐就只曉得用眼前的利益籠絡(luò)程懷仁,可有遠見的人都知道,榮華里養(yǎng)出來的多是紈绔子。要想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支撐起整個忠信伯府,沒有懸梁刺股的意志力,將來只有等著被吞噬的份兒! 賀云昭雖然經(jīng)常折磨程懷仁,但她說的話,做的事,都是有益于他的,若他真的胸襟寬曠些,有過則改,于他而言必然裨益更大。 文蓮愈發(fā)憤憤,賀云昭安慰道:“有我在,忠信伯府不會倒?!?/br> 就算程懷仁傷殘病死了,賀云昭也不會連累無辜的忠信伯府,她會給程家一個更好的未來。 文蓮怒氣平息,再不議論主子的不是,反而是關(guān)心賀云昭道:“夫人準備如何應(yīng)對?” “隨他去,我只做好我該做的,不愧于天,不怍于地,又管別人說什么?!?/br> 文蓮聽了不禁暗贊:夫人當(dāng)真是節(jié)cao高尚之人! 其實解圍的法子賀云昭有,但是使那些小人手段,實在不是她的性格,她一向行事光明磊落簡單直接。 而且對賀云昭來說,這一世最大的心愿就是替三個人報仇,至于名聲和別的,她不在乎,也不奢望。 因為虛妄的東西束手束腳,導(dǎo)致自己一生悲慘,重蹈覆轍這種事,賀云昭再不會做了。 …… 曹宗渭和程懷仁一起出去的時候,他也讀明白了程懷仁的心思,他覺著這侄子真是令人不齒,這樣算計賀云昭的手段也使的出來。 在曹宗渭心里,程懷仁徹底被姨娘帶壞了,已經(jīng)不可勸,但思及癡呆癱瘓的程志達,他的心頭總是隱隱不舒坦。 這世上最悲哀的不是不能獲救的人,而是不肯自救的人。 程懷仁簡直就是在往懸崖邊上退,若不勒馬,有朝一日要粉身碎骨! 顯然程懷仁還沒意識到,自己和姨娘學(xué)來的那些陰私手段在別人根本不值一提。 當(dāng)程懷仁穿著單薄的衣衫強撐著去族學(xué)上學(xué)的時候,果然有同窗問他背上怎么滲血了,他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別人:“在家中犯下沖動魯莽之錯,自請嫡母打罰我。此傷無礙,還是舉業(yè)要緊?!?/br> 果然有人嘖嘖嘆道:“懷仁,你嫡母未免太過狠心,你看看你衣裳都染血了!” 旁人又問道:“都傷得這般重,為何不在家中休息?你家中只你一個子嗣,你那個新嫡母不該更看重你嗎?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程家那么大的家業(yè)該怎么辦?” 程懷仁依舊一口答道:“還是舉業(yè)要緊,這起子傷不妨事?!?/br> 一眾學(xué)子議論紛紛,大斥賀云昭太過歹毒,甚至有人當(dāng)場作詩將她罵了一遍,連“娼”這樣的字眼都用上了。 族學(xué)外面來了一位老先生,背著個木箱子,身后跟著一個穿粗布衣裳的小年輕,他見族學(xué)里沒先生上課,徑直走到程懷仁面前,作揖道:“程公子?!?/br> 程懷仁臉色驟變,起身還禮道:“孟公。” 孟公是京都同濟堂有名的坐堂大夫,人稱一聲“孟公”,曹家族學(xué)里就有公子哥兒是他給看過腿腳和胳膊的,程懷仁的外傷就是他診治的。 因是族學(xué)里的人待孟公十分尊敬,也都跟他作了揖。 孟大夫把藥箱遞給身后的小藥童,一臉慈和道:“程公子,我今日來武定侯府診平安脈,聽聞你今日也來族學(xué)里進學(xué),就順道過來看看?!?/br> 程懷仁不自在地應(yīng)了一聲,道:“有、有勞了?!?/br> 孟公朝程懷仁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坐下。隨即稍稍扒開程懷仁的領(lǐng)口,看著后肩上的一些傷痕,讓藥童遞了藥來,道:“程公子的傷是不是沾了水?按說今日不該滲血的?!?/br> 程懷仁眼底一片陰郁,低頭道:“天氣轉(zhuǎn)熱,身上出了薄汗,可能沾染了到了傷口上?!?/br> 孟公點點頭,把三個紅黃藍小瓷瓶交到程懷仁手上,分別說了幾瓶藥的作用,怎么涂用,劑量多少,囑咐他一會兒得空就去清理好身上,把藥涂上,臨走前還道:“程公子這外傷倒不要緊,多休養(yǎng)幾天好生涂藥就好。與我一起坐診的陳大夫說你嫡母的病倒是要好生注意,須得仔細調(diào)理,切勿cao勞過度。陳大夫這幾日去郊外看診了,這話勞煩程公子帶回去了,就省了老朽跑一趟?!?/br> 程懷仁面色一僵,送走了孟公,帶著書童去外面找個清凈處上藥。 族學(xué)里余下一干人面面相覷,武定侯府大房長子曹正毅打趣他們道:“都聽見孟公的話沒有?方才還罵人家伯府夫人什么來著?臉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