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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逸的一對寶貝 po18rr.com

    文逸自橋上走一遭后便沒了興致,那些個詩詞雅集比拼,若平日里他定要上去出個風(fēng)頭,今日卻總覺得少了點意思,不玩也罷。喚了小廝任五牽馬過來,二人一起去往城郊。

    小青小白這兩日總鬧著要泡山泉水,帶他們?nèi)ヅ菖菀病?/br>
    策馬來到一山下峭壁處,有一小泉眼正汩汩流淌,文逸端詳水中清澈,并無雜物,便解開了左手的袖口。

    “嘩啦——”自他袖口掉落了兩條小蟲,一青一白的。

    不,應(yīng)是兩條小蛇,但著實太細(xì)太短,僅文逸的中指長,遠(yuǎn)觀似條蠶蟲。更奇在,這兩條小東西一入水便通體透明,宛如消失了一般,若不是不斷起伏的水波紋,連文逸也找不見它們,是個神奇的玩意兒。

    “玩吧玩吧,快活成這樣?!蔽囊荻自谌圻?,折了根枯枝放水里攪它們。

    兩條小蛇的嬉戲聲飄到文逸腦中,聲音若似若無的,也僅有文逸能夠聽見。

    文逸側(cè)目,見任五正在山壁上放馬吃草,沒有往下看。他便低聲對水中道:“上次你們的指引沒錯,那孫氏婦人本無心殺害自己丈夫,只是還手,誤殺罷了。她丈夫日日酗酒、對她動輒踢打,還霸占她的嫁妝財產(chǎn),本就該死。更有個黑心的侍妾,在孫夫人入獄后,派人綁架了她一雙兒女,以兒女性命逼她認(rèn)罪伏法,這樣,就能獨吞所有家產(chǎn)了,真是陰毒。幸好我察覺出其中端倪,拖延了時日,你們也領(lǐng)我找到了證據(jù)。那侍妾已被判刑,孫夫人無罪釋放,出來和一雙兒女團聚了。你們說,是不是美事一樁?”

    “是,是!大人明察秋毫,青天再世。”孩童般稚嫩的聲音在文逸腦海響起。更多免費好文盡在:jile 1.

    文逸聽了大喜,用枯枝把小泉攪得水花四濺,又讓兩條小蛇繞著枯枝轉(zhuǎn)圈,“玩,玩。以我的聰明才智,再加上你倆,我能不是個斷案奇才?我早日爭個官來做,驚堂木一拍,升堂——”

    “二爺,二爺!”上頭的任五叫喚。

    “何事,我在玩水呢?!?/br>
    “二爺,前方草里有動向,馬一直伸頭嘶吼,拉不住,這兒恐有埋伏。”

    “什么,埋伏?難道是林懷瑾對我懷恨在心,派殺手殺我不成?”文逸扔掉枯枝,慌腳雞似的騰了幾步,見一塊大石頭,扒拉著就要爬上去。

    “噓過來了,快趴草里,隱蔽!”

    文逸豈敢不從,登時兩臂一抻,趴得筆直,可他仍穿著顯眼的藍(lán)衣,在草里難保不被發(fā)現(xiàn)。

    該死,早知道就多帶一身了,活該前夜選不出來長袍顏色。一邊低咒,小二爺一邊努力往草多的地方蠕動。

    呼,呼熱死了,文逸扯綸巾抹了抹額上的汗。

    霎時,有道異于自然的風(fēng)聲傳來,前方草里起了一團白茫茫的霧。

    有毒!文逸連忙掩住自己口鼻,然接下來——

    “是何人在草里?貧道路過此地,專等一有緣人,為他唱段道情?!币坏览蠎B(tài)的聲音襲來。

    同道中人?文逸松了一口氣,起身就見一個半頭銀發(fā),手持漁鼓的道人。

    “原來是位道長,小道稽首了?!蔽囊萆锨?,抬手作揖道。

    “還禮,還禮?!蹦堑朗客W∧_步,對著文逸打量起來。

    任五見狀,不肯松懈,一只手正握在劍把上,隨時會出鞘。

    文逸也打量著道士,瞧他衣著整潔,胡須干凈,身上沒有帶包袱。這周邊道觀,除了城西的三清觀,更近的便只有楓山的太極觀了。文逸肯定自己從未沒見過此人,便問道:“不知道長從哪兒來,要往哪兒去?”

    那道士笑了,“我從遙遠(yuǎn)的地方一路尋來,專程在此等你呢。”

    “鏘!”劍出鞘的聲響。

    “哎,無禮?!蔽囊輷]手,讓任五收回劍。

    見那道士不惱不怒,仍微微笑著,文逸倒好奇了,“道長說等我,是為何呢?怎么不是等別人?”

    道士敲起漁鼓,竟將文逸近日遇到的事唱了出來。尤其提及他將有一門好姻緣。

    文逸狐疑,一雙黑亮的眼睛盯住道士瞧了又瞧,忽作恍然大悟狀,“哦,你定是被人收買來的。是誰?我那國公爺?shù)牡?,還是三品誥命夫人的娘?亦或,那早年在戰(zhàn)場殺紅了眼,臨老了一身疾病的老爺子?”

    道士泰然自若,搖搖頭,又笑道:“我一不缺財,二不缺人脈來往交際,何須人收買?我只告你,若錯失這門姻緣,怕你十代家業(yè),也換不回來。你可知財也好,權(quán)也罷,人有千面,事有瞬息萬變,這一切里,唯真心最難求,一寸真心一寸金啊。”

    “什么?”文逸尚未聽懂,便只覺一陣狂風(fēng)撲面。

    “二爺,趴下!”任五擋在文逸身前。

    天忽然就暗了,猛地?fù)P起一陣飛沙走石,煙塵滾滾。待文逸再次睜開眼,天又明了,煙塵不再。那道士已不見了蹤影。

    “裝神弄鬼,不過是方術(shù)!我也會?!蔽囊菖呐纳砩系幕?,滿是不屑。

    任五背著劍,彎腰湊近地面尋了尋,“二爺,沒有腳印。會不會是真的,有天神降臨?您小時候不也見過神仙從天而降,是不是跟他一樣?”

    文逸努努嘴,自己小時候那是自己吹牛騙人的!哪兒見過什么神仙。他張口道:“誰知道呢,這地面沒下雨,干巴巴的當(dāng)然沒腳印。我看,這就是方術(shù)?!?/br>
    “二爺你演個一樣的方術(shù)給我看看?”

    “我今兒個沒帶家伙什,改天?!?/br>
    下意識摸了摸袖口,文逸想起那兩條小東西還在水里,他急忙跳下石壁,撈起它們。

    騎馬回程路上,趁著任五離遠(yuǎn),文逸又低聲對它們道:“剛才聽見了嗎?告訴我,剛才跟我說話的是人是鬼是神?”

    幼童聲回應(yīng):“水聲太大了沒聽見。”

    文逸:“”

    他暗想不對,倒吸一口涼氣,又道:“怎么趕巧就是你倆不在的時候,莫非,那是真神來點撥我的?他說的好姻緣,豈非指我和汪臻臻,還說不能錯過,怪了、怪了。”

    回到明國府,天已蒙蒙黑,小廝任四早在大門等候多時了,一見文逸歸,便跑過來牽住了馬,“二爺可算回來了,下午宮里來了位老公公,是陛下身邊的,點名要見您呢,不知是什么事?!?/br>
    “已經(jīng)走了?”

    “走了。但我瞧夫人神色凝重得很,將軍一早也回來了,此刻都在老太爺屋里,您過去看看吧?!?/br>
    “知道了,換身衣裳就去?!?/br>
    文逸換了件長袍便一頭沖到了老國公住的常青堂,才進門就見母親容杳愁容滿面,不住地唉聲嘆氣,父親文英光黑著臉,沉默不語。

    “阿逸,我們文家有禍?zhǔn)屡R頭了,你瞧瞧這圣旨?!比蓁梅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