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現(xiàn)在,鐮刀
那是一個極其平凡的晴天。 織田作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個人.體器,官拍賣場上。 “沒事吧?”他問道。 “.....你救了我啊?!北痪认聛淼呐⒄A苏Q劬?,沒有半點被解救的喜悅,平靜地說道。 “.....?”織田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會在這里被他們解剖,然后被分尸?!?/br> “嗯?!迸Ⅻc了點頭,仿佛在說別人的事一樣,“是要拿去賣錢吧?!?/br> “你...”織田作愣了一下,爾后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怒氣?!澳?...無所謂嗎?!” “無所謂?不。”女孩搖了搖頭,“他們請求,所以我給予,只是這樣而已?!?/br> “只是這樣而已?”織田作重復了一遍,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是啊?!迸⑴耐馓?,極其厭倦地說道,“就是這樣罷了?!?/br> 她的眼中倒映著外面持續(xù)著的槍火,冷漠地仿佛根本不是人類一樣?!艾F(xiàn)在被你打斷了?!?/br> 她眨了眨眼睛,很是苦惱地說道,“找到下一個要求的人應該會很難吧?!?/br> “請給我。”織田作說道。 “嗯?”女孩的眼眸中頭一回有了驚異的色彩。 “在你決定好,或者找到你人生中的樂趣之前,”織田作說道,“把你的時間交給我?!?/br> 女孩頓了頓,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真是個笨蛋啊。” ...... “就是如此?!笨椞镒髡f道,“然后她就成了我的養(yǎng)女?!彼缓靡馑嫉膿狭藫项^。 “你是笨蛋嗎?”我看著他,不可置信地說道。 “啊?”織田作顯然不能理解我的腦回路,茫然地看著我。 “哪個正經(jīng)大叔會一本正經(jīng)地對妙齡少女說出把你的時間給我這種話啊?”我面無表情地說道?!皯佟締簟狂眴??” “......”他又愣了愣,臉忽然紅了起來,“誒——” “居然到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蔽椅嬷槹l(fā)出悲鳴?!罢媸堑模氵@個男人到底遲鈍到什么地步啊?!?/br> “不,那,那不是變態(tài)嗎?”他比我還慌亂的擺手。 “知道的話下次就不要說得這么曖昧?。 蔽艺f道?!鞍≌媸?....” 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要是她真的答應可怎么辦啊,真是的。 “哈哈,沒事的?!彼嗣业念^?!把绢^眼里只有你一個人,不要搞得我像個棒打鴛鴦的壞人一樣啊?!?/br> “可不就是嗎?”我反問道。 “喂喂,要不是我,她現(xiàn)在可能又去尋死了哦,”織田作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雖然過程有點歪,不過好歹也認可一下我作為月老的功績吧?” “那么,我還有一個問題?!蔽艺f道。 “什么?”他問道。 “織田作先生,”我認真地說道,“你能夠看到我的未來嗎?” “......”織田作很是茫然的看著我,“你失憶了?” “??”我不解地看著他。 “我一直都看不到啊?!笨椞镒鞲医忉尩??!澳羌一锸亲寗e人的異能力都無效,你的話,是所有的異能力對你都無效。”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我吐槽道。 “一個主動,一個被動吧?!笨椞镒髡f道,“他可以主動讓別人無效,但你只能讓別人無法對你怎樣罷了。” “.....弱爆了?!蔽依^續(xù)吐槽。 “總比沒有好嘛。”織田作安慰道,“你看,至少現(xiàn)在誰也無法對你怎樣?!?/br> “也就是說,”我很快反應過來,“這也只是別人的一種異能力罷了。” “.....?。颗?,是呢。”織田作點點頭,很是敬佩地說道,“腦子不差啊?!?/br> “.....”不,我覺得這只是基本推理吧。我皺眉看向遠處的天空。 那里不知何時聳立著一座高塔。 “在擔心她嗎?”織田作仿佛能讀我的心一樣。 “......”我垂下眼睛,“擔心也沒有用。”我低聲說道。 “是嗎?!彼π?,故作苦惱地說道,“哎呀,我本來還想再說一點那家伙的情報....” 與此相應地,我立刻抬起頭看著他。 “關于那家伙的異能力之類的。”他狡黠地看著我。 “她的異能力是什么?”我問道。 “這個嘛....”雖然是自己開的頭,不過織田作卻猶豫了起來,似乎在找什么措辭。 “織田作先生?”我難得地催促道。 “怎么說呢,”他猶疑著開口道,“應該是‘賦予’吧。” “賦予?”我重復了一遍,“這個聽上去可比我的要復雜的多。” “美夢成真是一件好事。”他嚴肅地看著我,“然而有時候又不一定是件好事?!?/br> “比如說....?”我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惶惑,有種不好的預感。 “比如說,”織田作指了指遠處的塔,“欲望若是不加以限制,是會連自己也吞噬進去的。” “所以她的賦予,就是?!蔽艺遄玫难赞o,“無限滿足?” “差不多?”織田作說道?!巴ㄟ^賦予,她可以定義事物的性質(zhì),改變他們的本質(zhì),從根源上加以摧毀?!?/br> “也就是說,她可以摧毀,也可以令其擁有。”我說道?!澳敲?,”我大膽推測出了一件事情,“異能對她來說就只是‘愿望’罷了。” “嗯?應該是。”他點了點頭?!爱吘箤λ齺碚f,需要什么能力只需要‘賦予’就行了.....?你臉紅成那樣做什么?” 我忽然明白了,卻又忍不住為之感到惱怒。 白癡嗎那個家伙? 哪有這樣的?哪能這樣的? 我.... 我必須得去見她才行。 在心里痛罵不成器的自己,我努力冷靜的站起身,看向高塔。 “你要做什么?”織田作問道。 “自然是織田作先生也想做的事了。”我微微一笑,說道,“難道織田作先生想把他們兩個就那樣放著不管嗎?” “....當然不會啦?!笨椞镒餍α似饋?,“不過現(xiàn)在不是過去的好時機,你也不想拖后腿吧?” “欸,或許對織田作先生來說是吧?!蔽艺f道。 “喂你小子,我剛剛好像聽到了極其不尊重的發(fā)言?!笨椞镒髅鏌o表情地說道。 “什么時候織田作先生也可以無視別人的異能力了再這么說?!蔽彝祥L聲音,猛然想到一個問題,“那邊怎么去?” “這個嘛.....”織田作的臉上呈現(xiàn)出成年人特有的從容,他說道,“跟我來吧?!?/br> 論地形的熟悉,我肯定是比不上經(jīng)常巡邏的大叔。 “大叔這個詞是多余的!”他回頭吼了一句,帶著我沿著各種捷徑接近那座塔。 然而我們還沒到達,那座塔,或者說,那個空中漂浮的建筑便崩落了。 它被分解為許多碎片,在夜幕下燃燒著墜落,頓時,整個城市宛若在下一場流星雨。 我的女孩是否也在這片燃燒的流星之中呢?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我無法如鳥一般在天空之上飛翔,只能在地面上仰望,在群星之中,在這片燃燒著的天空之下,尋找著我的女孩。 “你還愣著做什么???!”織田作對我咆哮道,“快去疏散市民!” “他們還能疏散到哪里去呢?”我冷靜地說道,“織田作,你看——” 我指了指天空,“整個城市都在墜落范圍之內(nèi)。而且,”我頓了頓,說道,“你有看到什么普通人出沒嗎?” “.....對哦?!彼潇o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關心則亂了,“那現(xiàn)在就自己逃吧。”他說道。 “我要去找她。”我說道。 “可是....”他有些欲言又止。 “畢竟,”我垂下眼睛,輕聲說道,“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br> 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到——為什么我會有這樣,甚至已經(jīng)深植入我靈魂之中的想法呢? 如果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來拯救她的話—— 那么我! 我停下來,看向天空。 在此刻的胸中翻涌奔騰的并不是負面的情緒,可它們大幅地充斥在胸口,反而令人感到痛苦。 【喲西!那就去做吧!把她找回來!】 忽然之間,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聲音。 還沒來得及細想,我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鐮刀。 ............誒? 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我好像還會用這個東西?它到底是從哪里出來的?這又是什么原理??? 算了,顧不上了。 我拿著鐮刀,姑且拿著,仿佛拿著這個刀我的身體能力會有一點點加強吧——我忍著吐槽的欲望在屋檐之間又跳又竄,搜尋著她的蹤跡。 最終,在塔的下方找到了她。 她直直地下落著,在看到我后很是驚訝,“葉君——欸,這個鐮刀是怎么回事?!?/br> “我也不知道,總之先別吐槽。”我說道,“雖然我也很想吐槽。” 【喂不要嫌棄別人的好意??!】 “好吧。”她很艱難的忍下了吐槽的欲望,輕巧地落在我面前,“事情解決了哦,葉君?!?/br> “嗯?!蔽尹c了點頭,“辛苦了。” “哎~不過真開心啊,”她笑瞇瞇地湊上來,“葉君能來接我這種事?!?/br> “我知道了?!蔽液鋈徽f道。 “誒?”她呆了呆。 “我知道了。”我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那句話的意思?!?/br> “什么話?”她很是茫然地說道。 “就是你說過的,關于異能力的那句話,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說道。“那句話的意思。” “哦....欸。誒?????——”她還沒大驚小怪完,便被我堵上了嘴唇。 “這是那句話的回應。”唇齒交融間,我輕聲說道。 是的,那句話,我終于明白了它的意思—— 【我的異能力便是葉藏哦?!?/br> 【我的‘欲望’/‘愿望’便是葉藏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