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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仔細(xì)看了她的工牌,姓名一欄寫著“葉倩裴”,她記起了她是誰。 潘mama每次看到葉倩裴總會露出笑容,樂呵樂呵的,對著夏至也會笑,但更多是禮貌性的笑。夏至能分辨出不同。 葉倩裴與潘銳間沒有過多的交流,通常只是點(diǎn)頭招呼,或就潘爸爸的病情交談一兩句。 然而當(dāng)他們一同吐著方言的時候,夏至覺得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人。 她和他們不一樣,她不屬于這片土地。就算她把大河話學(xué)了個六七成,他們也不會用這種與他們血脈相連的語言與她交談。 夏至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問。寒假結(jié)束后,潘蕾和潘奕陸續(xù)返校,她則相對更休閑了,她白天大部分時間守在了醫(yī)院。 有一次她在喂潘爸爸喝湯時,潘爸爸忽然沒來由地說了句:“阿至,其實(shí)你還年輕……” 她愣了下,慌忙抽了片紙巾擦滴落到潘爸爸下巴的湯液。 她還年輕……他們本來是要分手的。這件事因?yàn)榕税职值能嚨湺鴶R淺了。 潘家四樓的裝修暫停了,夏至也去幸福新苑要回了那一萬的意向金。 醫(yī)生估計潘爸爸的康復(fù)期會長達(dá)兩三年,如果兩三年內(nèi)站不起來,那就是一輩子了。潘家需要錢。 肇事司機(jī)同意賠償,保險也會作報銷,但司機(jī)有難處,賠償金沒有那么快到位。再加上潘蕾準(zhǔn)備參加高考,潘奕大四畢業(yè)找工作需要打點(diǎn)…… 一時半刻,潘銳成了這個五口之家的唯一支柱。 他沉默寡言,看著也更加瘦削了。她把向何艷和蕭以晴借的錢還了回去,又將她自己存的那兩萬塊打進(jìn)了潘銳的賬戶。潘銳不吭聲地接受了,那天晚上,他抱她抱得很緊。 他們彼此間沒有再說什么,就是她心上日漸荒涼。 潘爸爸出院那天是在周六,夏至特意請了假去了。 “你不用過來也可以的,我和我媽能搞定?!迸虽J說。 夏至笑了下,她心里說,還有葉倩裴幫忙呢。 出院的手續(xù)是葉倩裴幫忙辦的,她推著輪椅送潘爸爸下樓,與潘mama和潘銳并排走著,交待著回家后的護(hù)理注意事項(xiàng),夏至在后頭跟著,確實(shí)顯得很多余。 “好了阿姨,就這樣了哦!我下星期休息了再去看看叔叔,有什么事你們也可以給我打電話。復(fù)診的時候記得找我,我給你們提前掛號到時不用排隊。”葉倩裴的笑容帶有nongnong的親和力,她看管的病人們都很喜歡她。 其實(shí)夏至也很喜歡她,喜歡到難過的地步。 她對夏至也很好,夏至來看護(hù)潘爸爸的時候,她得空了就來和夏至聊兩句天,給夏至送個水果。 夏至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敵視她。可是為什么要敵視她呢? 葉倩裴最后又向潘銳點(diǎn)頭一笑,說了句“上次那曲譜記得發(fā)我啊”,然后才轉(zhuǎn)身走了。 潘銳回頭看夏至,發(fā)現(xiàn)她呆站著,說道:“你回去上班吧,我們自己回安涌就可以了?!?/br> 夏至搖頭說:“我找了同事?lián)Q課了。不打緊。” 夏至跟著潘銳和潘mama送潘爸爸回了家,吃過午飯后,兩人上了三樓休息,平躺在床上,夏至覺得他們兩人間好像很久沒有過這樣安閑的時刻。 兩人都沒有睡著。 潘銳勾了勾她的手指,說:“夏至,我們結(jié)婚吧?!?/br> 夏至淺淺地說:“你還想和我結(jié)婚嗎?” “我想……我覺得,這已經(jīng)成了我的夢想了。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睡吧。”她翻身背對著他。 “我知道我現(xiàn)在給不了你什么,但是以后都會好的?!彼氖謴纳砗蟾策^來,把她圈住。 “睡吧,我累了?!彼终f了一遍。 她是真累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她甚至不知道潘銳是什么時候起了床離開房間的。 她醒來時,夕陽的余暉正好掛在窗邊,窗簾很薄,她能透過窗簾抓住太陽的光影。 她下樓去找潘銳,走到樓梯上,就聽到了二樓傳來潘mama和一個女人在用方言交談的說話聲。 “……就讓他們結(jié)婚算了咯,也多個人看著達(dá)哥?!蹦桥说穆曇袈犞苁煜?,好像是潘銳的一個姑媽。 “唔唔……”潘mama像是在搖頭,“我就不喜歡,那個女孩子不是過日子的?!?/br> 夏至不由停下了腳步,好奇心也罷,自尊心也吧,把她的雙腳凍在了樓梯上,聽著兩人的對話。她們說得很快,時不時夾雜一兩聲笑聲,有一兩句夏至沒有聽懂,但大部分她聽明白了。 第94章 爆發(fā) “她不是也挺好的嘛!都去醫(yī)院幫忙了。” “唔唔唔,做樣子的,她可精了。把我兒子騙得暈乎乎的。老說買房買房買房!”最后一句,潘mama咬牙切齒的,像是萬分憤慨。 “哎喲!年輕人都這樣哦!都嫌這農(nóng)村地方?!?/br> “不是!你不知道她那命格不好,觸霉運(yùn)!阿達(dá)這次出事八成就是因?yàn)樗拿箽猓耙惶焱砩衔覂鹤踊貋碚f要結(jié)婚,第二天就出事了。我兒子哪里鎮(zhèn)得住她?搬出去了還不被她克死。” “那——你還留她做甚?” “我兒子不肯??!我也沒所謂,就耗著咯!看誰能耗咯。反正我兒子又不吃虧。我就看她耗到什么時候才走……” 夏至沒再聽下面的話,她轉(zhuǎn)身回了三樓,合上房門時,感到臉上癢癢的,一摸,濕漉漉地掛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