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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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有少女柔軟的身體倚在上頭,只要低下頭,便可瞧見她梳得齊整的發(fā)髻,白皙的頸,耳邊搖搖晃晃的兩只墜子。 汪從悅恍惚地想著,這次回來,竟忘了給她帶一對新的墜子。 要牽牛花形狀的,小巧玲瓏的,襯著一點紅,才最配她。 秋枕夢轉(zhuǎn)身背對著他,聲音軟軟的,還帶了點哭腔: “坐好干什么,轎子這么穩(wěn),橫豎不會摔了。你就是昨兒和我親近了,今日就想冷著我,找什么理由?你冷著我,來日我就住繡坊去,再不和你好了!” “快別說這個話,妹子,我真沒這意思。” 汪從悅頓時一驚,那想了一整夜的,收束的念頭,立刻飛到九霄云外。 見秋枕夢還是不肯面對他,他只能自個兒湊上去,從后面摟著她的肩,聲音柔了不止一點: “妹子,是我不對,總胡思亂想,這話我再不說了,你別生氣?!?/br> “小哥哥,你還給不給抱?”秋枕夢的聲音直淌過來,叫他有種撓心撓肺的癢。 “給?!?/br> 秋枕夢擦了擦眼淚,轉(zhuǎn)過來,伸手抱住他的腰,整個人伏在汪從悅胸口處。 汪從悅微微擰了眉看她,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泄氣。 可秋枕夢仍然不肯放過他。 她仰著頭望過來,臉上染著些笑意,眸子里水一樣倒映著他: “小哥哥,你剛才說,你總是胡思亂想,是在想什么,想到不愿意理我?” 汪從悅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她。 他應(yīng)該說什么?她本該是他分外珍重的人,而他卻對她起了無數(shù)齷齪心思,幾乎日夜不消。 若是說出來,她定會厭惡地唾上一口,然后忍耐到回家,便收拾包袱離他而去了吧。 可他舍不得讓她走。 “沒什么?!蓖魪膼偟馈?/br> “怎么會沒什么?” 秋枕夢一如既往地追問著,叫他沒法敷衍了事: “我總覺這和你時冷時熱有關(guān)系,快說出來讓我聽聽,別一陣子好一陣子壞的,叫人擔(dān)驚受怕?!?/br> 汪從悅的手顫了顫。他低下頭,似乎心力都散了,輕聲問:“妹子,我讓你害怕了嗎?” “小哥哥,你說出來,給我吃個定心丸,我就一點都不用擔(dān)心了?!?/br> 少女好聽的聲音砸落心間,汪從悅閉了眼。 這次他沉寂了很長時間,才一字一頓地說了話,聲音帶著些顫抖:“我沒生過你的氣,是我不好。” “我在宮中侍奉過娘娘,常見圣上和娘娘……”汪從悅又沉默了,片刻才道,“若是和你近了,我便總生出點別的念頭?!?/br> 秋枕夢臉上泛起一片薄紅。 汪從悅睜開眼,與她目光輕輕相觸,又很快移開。 他的心劇烈跳著,秋枕夢甚至能聽見那一聲聲躍動的悶響。 “小哥哥?!彼龁镜馈?/br> 汪從悅卻掩了面,艱難地囈出一聲嘆:“是我不好,妹子,你千萬別厭我?!?/br> 皇帝和賢妃娘娘啊…… 秋枕夢不曉得汪從悅瞧見的是什么。 不過想想說書人那些公子小姐的話本,也不難猜到那是何等親密的事情。 或許就像村子里的jiejie出嫁時,長輩遞給她的,繡得花里胡哨的鞋底一樣。 她對上頭的刺繡感興趣,悄悄上前去看。 那jiejie慌忙將鞋底藏了起來,對她道:“快去,這上面全是夫妻才會做的事,小孩子家看什么?” 她心心念念著上面可能新鮮精致的繡紋,jiejie便戳著她的腦門笑:“急什么,等你出嫁時,也會有。” 她想和小哥哥更親近一點,想著能得到出嫁時才會有的鞋底,和小哥哥做上面繡著的,“夫妻才會做的事”。 于此而言,她似乎和汪從悅抱著差不多的想法。 秋枕夢紅著臉,拉住汪從悅的手,才要說話。 轎子驀地一停,從外面?zhèn)鱽硇P的問話聲:“老爺,前頭便是張公公,您要下去見一見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十二息音小可愛的雷! ———— 聽基友們意見壓字?jǐn)?shù),身心俱疲,佩服能章章2000 的作者,能快樂壓縮劇情還寫得好,重要的是快!我不行,兩千多字一章我能寫一整天……不壓了,三千多字多快樂啊。 要是能v,我還能一天寫它兩三章呢(做不到就把這句話刪了)。 第14章 見師父 “見?!?/br> 下人揭起轎簾,請汪從悅下轎。 秋枕夢好奇地往外看去。 眼前是一條長街,熙熙攘攘,街邊圍著一大堆人,大聲喊叫著什么。 汪從悅沒有起身。 他轉(zhuǎn)頭看向秋枕夢,狹長的眸子里盛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問:“妹子,隨我一道見見師父嗎?” 秋枕夢眼睛一亮。 她自然是要見的,多見一個和汪從悅有關(guān)的人,便能多對他增添一分了解。 他們分別了太長太久的時間,區(qū)區(qū)每年幾封信件,并不足以概括他過往的生活。 “當(dāng)然要見了?!鼻镎韷粽f。 汪從悅本就泛紅的眼尾,幾乎染成緋色,他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而轉(zhuǎn)頭,向外吩咐道:“攙姑娘下轎。” 秋枕夢讀不懂他神情中蘊含的意思,卻能覺出他心情不錯,沒多說什么,提著裙子從轎子上下來。 她向四周望去,終于從那堆圍做一圈的人群外圍,看到一顆白發(fā)蒼蒼的腦袋。 這老人正倒背著手,自得其樂地瞧著。 在外頭不比沒人的時候,秋枕夢沒挽住汪從悅,只跟在他身后,瞧著汪從悅步子又快又細(xì)碎,以對待尊長的方式走向那位老人。 “師父?!彼麊镜?。 老人轉(zhuǎn)頭一瞧,立即笑了,拍拍汪從悅肩膀,問道:“原來是你。難得有個空閑,怎不在家里歇著?” 汪從悅沒說話,望向秋枕夢,唇角彎出一道細(xì)微的弧度。 秋枕夢已經(jīng)略微觀察了一下這位張公公。 和她想象中的宦官們不同,張公公年歲雖然大了,精神不是很健旺,可面色紅潤,一看身體就不錯,甚至還稍微有點發(fā)福。 能長成這么一副模樣,吃苦遭罪肯定少有。 她端莊地走上去,行了個禮,也看向汪從悅。 張公公恍然笑道:“你這小子,原來是陪著人出門了,怪道不在家里躲閑。這姑娘是誰?” 他稍微垂了頭,神情淡淡的,耳尖卻紅了一丁點:“師父曉得她,每年弟子寄信,就是寄給她的?!?/br> “原來是你家鄉(xiāng)那個小妹子?!睆埞c著頭。 汪從悅頰邊梨渦深了,招手道:“妹子,這是我?guī)煾?,你喚他張公公便好?!?/br> 秋枕夢正琢磨這位老人的話,聞言連忙行禮:“張公公好?!?/br> 汪從悅退了半步,牽住她的袖子。 秋枕夢有些好笑地瞧著汪從悅。 他一向掛著副淡漠的模樣。 尤其是對待別人時,仿佛什么都沒有瞧在眼里,放進(jìn)心里,仿佛缺了七情六欲,故而冷冷的,有時甚至不像個活在世上的人。 沒想到,汪從悅在他師父面前,竟像個孩子似的由著張公公問話。 尤其是拉住她時,就如同逃學(xué)玩耍的小孩,被長輩抓個正著。 她反覺他有點可愛了。 張公公沒注意這點小動作,臉上帶了幾分不愉快,說道: “昨兒我那逆子甚能找事,我偏又不得不管他,耽誤你回家。這樣吧,今兒師父請你和妹子吃個酒,權(quán)當(dāng)賠個不是?!?/br> 汪從悅又翹了翹唇角。 “師父說什么話呢,便沒這件事,那人照舊會尋弟子?!?/br> “無妨,”張公公瞅了眼秋枕夢,“就當(dāng)給你這妹子接風(fēng)。” 汪從悅便應(yīng)了。 秋枕夢一直在瞧著這師徒兩個說話,越瞧越覺有意思。 汪從悅大概還是挺愛笑的。 他對著她時,偶爾梨渦都旋出來了,一閃即逝,對著師父,也會稍微翹一翹唇角。 每次瞧見他笑,秋枕夢總覺得他和從前相比,也沒變上許多。 可他最多時候,還是毫無表情的。不止如此,連聲音都透不出分毫情緒,叫人難以捉摸,缺少正常人的活氣。 他成了這種樣子,或許是身居高位,管著一大堆手下,總笑得露出一對梨渦,瞧著總歸不那么威風(fēng)的緣故吧。 酒樓離這里比較近,步行便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