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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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怕不是要為了她的交友問題吵起來。 秋枕夢趕緊上前攔著,汪從悅轉(zhuǎn)頭朝她挑了挑唇角,聲音明顯柔和了:“妹子,你先去逛逛,我和這位公子有話要講?!?/br> 貨郎也點頭:“小娘子先去逛逛吧。” 他說著就往筐旁邊的石頭上坐了,兩腿交疊。 汪從悅眼角一瞥,也有小廝忙忙地拿了個交杌放下,他順了順衣裳,也坐下來。 秋枕夢猶豫片刻,決定還是不留下來了。 因為這倆人的男性尊嚴似乎都爆發(fā)了,正在針鋒相對,目光交匯處幾乎噼里啪啦電閃雷鳴。 而自古以來,男人的面子問題大多數(shù)都很嚴重,不掰扯清楚勢必不行,她想攔估計也攔不住。 秋枕夢拉過紅豆,隨手指了倆小廝。 小廝們本打算跟著她逛去的,不成想秋枕夢繞了一圈,又回到附近躲了起來,伸長耳朵偷聽。 “姑娘……”小廝低聲叫道。 秋枕夢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肯定得搞明白,這倆人要爭執(zhí)什么! 小廝們沒辦法,又不敢陪秋枕夢一起偷聽,只能拉著紅豆站得稍微遠了點。 · 汪從悅坐在那里的樣子,仿佛正在刑部升堂的老尚書。 他目光從貨郎身上滑過,最終落在兩個筐中,聲音淡淡的:“聽聞公子從前就因花光了錢財,出來販貨?” “的確如此。” 汪從悅狹長的眸微微一瞇,緊接著又道:“如今公子再次沒了錢財,與先前似乎相隔不久?!?/br> 貨郎臉上笑意淡了,沒好氣地說:“這便不是你該管的事了。” “你若不和她相熟,我自不會問你半句,”汪從悅依舊輕聲細語,平平靜靜,“我很想知道,公子區(qū)區(qū)十幾日,把錢都花到哪里去了?” 貨郎笑了:“我們花錢的地方多了,豈是你這種人能明白的?” 他掐了根草,拿在手里繞來繞去,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汪從悅身上打量著,輕嗤一聲。 “我說怎么看你這做派,怎么不對勁,好生聽了聽聲口,才曉得是宮里人。想來圣上如今對你們放縱得很,叫你有膽子過問世家事了。小娘子居然有這種家眷,當(dāng)真是玷污人?!?/br> 類似的話,汪從悅這十年間已經(jīng)聽過不少了。 皇帝當(dāng)面說,他無所謂,橫豎說的是實話。 朝臣背后罵,他也無所謂,橫豎以他們身份,瞧不起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 至于被貨郎這般人指著鼻子諷刺,汪從悅更不會介意,甚至頗為蔑視。 他眼皮微微一挑,絲毫不讓: “良都并無本地世家大族,所來者多為求學(xué),十幾日內(nèi)花光錢財者實在罕見,也只有揮霍于青樓楚館之地才能做到?!?/br> 說到這里,汪從悅的聲音陡然沉了:“身為紈绔,公子還是離我家眷遠一些才好。” 貨郎又站了起來。 “我與小娘子相交,是因她人才,你們目不識丁,怎曉得讀書人的風(fēng)骨?!?/br> “有風(fēng)骨的讀書人,想來不會送女子貼身所用的東西,”汪從悅語調(diào)依然平淡,垂著眼把玩手上玉扳指,“不知公子出身何地,竟如此不知禮數(shù)。” 貨郎冷笑一聲: “我出身黃氏嫡脈,宮里德妃娘娘就是我家的。你這閹人敢罵我不知禮數(shù),想是不打算要腦袋了?” 汪從悅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看著他,目光沉沉,半點驚慌之色都沒有。 半晌,他才慢吞吞地道:“原來公子是德妃娘娘的親眷,多有得罪了。” 貨郎微微一笑,臉上滿是得意:“看在小娘子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日后再怎么樣,不許你置喙半分?!?/br> “這可不行,”汪從悅冷聲道,“你對她無事獻殷勤,我當(dāng)然要理會。” “由不得你這個閹人,以我黃家的門第,要納小娘子,只不過一會兒工夫的事?!必浝勺I嘲道。 偷聽中的秋枕夢一個踉蹌,差點摔出去。 世家文人對于宦官的輕視,從前半年她已經(jīng)聽過不少了。 很多事情后來想一想,某些人未必不曉得有個擅長丹青的宦官,只不過因為厭惡,所以才不肯告訴她。 而這些厭惡當(dāng)然也不全然由身份而起。 似前朝便有許多宦官頗具風(fēng)骨,甚至連文人都贊不絕口。 更有可能的是,汪從悅擔(dān)任內(nèi)官監(jiān)太監(jiān)的時候,和文人間有什么摩擦。 可那些輕視的言語,與如今又有不同。 小哥哥是為了她的交友問題才盤問的,被罵了之后,反叫她心中刀割般難受。 她本就決定再不交貨郎這朋友了,突然又聽到那句對她別有所圖的話,秋枕夢頓時拳頭硬了! 她記著那貨郎畢竟是個世家子弟,打不起,好不容易忍了下來,便聽汪從悅語調(diào)拉得很慢很長,悠然道:“這可不行,憑你也配得上她?” 仿佛對黃家完全不在意似的。 秋枕夢的心突突亂跳。 見那位德妃娘娘家出身的貨郎還要說話,她趕緊加重腳步,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破天荒在大庭廣眾下抱住汪從悅手臂: “小哥哥,你們怎么還在說話?我都逛膩了,咱們快一點走吧?!?/br> 貨郎的眼神就投在她身上,看得秋枕夢寒毛直豎,只能盡力和汪從悅表現(xiàn)親近點,試圖打消他的念頭。 畢竟這世上,文人最厭惡宦官了,她和宦官當(dāng)著他的面親密無間,這黃公子想必會非常惡心吧! 他們世家人肯定也不喜歡奔放大膽的女子…… 貨郎果然面色一僵,轉(zhuǎn)瞬間,神情又猶疑了些許。 秋枕夢匆匆告了別,拉著汪從悅扭頭就走,因走得太著急,竟直沖進街里去了。 汪從悅好不容易才拽住她。 他無奈地瞅著秋枕夢,臉上微微帶著點紅,問道:“妹子,你跑什么?我還沒說完話呢?!?/br> 秋枕夢瞪他一眼。 跑什么? 她聽著對話越說越嚴重了,尤其是“憑你也配得上她”,感動是感動,可這不是找著惹人生氣嗎? 那黃公子說過的掉腦袋威脅,他難道就不怕嗎?! 汪從悅好像還真不怕。 秋枕夢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吩咐下人去查那位公子,忍不住又拽了拽他袖子:“小哥哥,你?” 他面色如常,低頭看了她一眼,順手幫她提了下紗衫:“妹子,別怕。我從前還當(dāng)他是個紈绔,聽了姓氏……” 汪從悅輕輕哼笑一聲。 他牽著秋枕夢的手走在街上,過于寬大的衣袖,遮掩住兩人的動作。 此時天色已有些暗,街上行人比剛來時少了一多半。 街邊店家的燈籠光影打在秋枕夢臉上,明滅忽閃間,反顯出別樣的可愛。 汪從悅?cè)滩蛔∧罅四笏种浮?/br> “妹子,去年黃家人惡了皇貴妃,牽連到德妃娘娘,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他聲音放得只有兩個人能聽見,“今年京里沒有黃家人前來,更別提這般紈绔,有了便是假的。” 他略過具體因由,忽然停住了。 這莫非就是好友說的那個鬼祟之人? 今天和他聊了這么久,也弄不清楚這人到底要做什么。至于那句納秋枕夢的話,人都不是真的,這意思就該好好揣摩下了。 汪從悅心里轉(zhuǎn)著貨郎的話,認真叮囑道:“他大概不敢再招惹你了,倘若還來,不必揭穿他,打就是了。” 秋枕夢連忙點頭。 他便微微地笑了,頰邊泛出兩個小小的梨渦。 汪從悅摸摸秋枕夢的垂髻,視線再次飄過衣裳下的美好弧度,連忙攬住她,問道:“妹子,風(fēng)涼了,咱們找個酒樓坐一坐?” 秋枕夢意興闌珊地搖搖頭,軟聲說: “冷了就回家吧,下次小哥哥若是能早點出宮,咱們找個清靜地方玩去,接連兩次遇到事,真是煩死了?!?/br> 她似乎很少穿齊胸樣式的裙衫,系帶綁得不大緊,衣裳總是往下掉,露出一丁點令人遐想的部位。 汪從悅遮掩著她。不知怎么回事,大概兩人身高差距剛剛好,他總能不經(jīng)意間瞥見這點部位。 “妹子,”他終于忍不住,輕輕一咳,板著臉道,“我有件事想說?!?/br> 秋枕夢微微仰頭,疑惑地看著他。 汪從悅只覺臉上燒得慌,故意目不斜視地望向前方,語氣放得很淡然:“妹子,齊胸樣式的衣裙,以后莫要穿了。” 秋枕夢就在他身側(cè)轉(zhuǎn)了個圈,幾乎轉(zhuǎn)進他懷里,裙擺飄蕩出漂亮的圓弧。 “我覺得很好看啊,小哥哥。” “這衣服顯胖,”汪從悅嚴肅地忽悠她,“好好的美人,都能襯得胖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何一一的營養(yǎng)液,不正經(jīng)的端莊小可愛的雷~謝謝小天使們! 第22章 出事了 直到晚上睡覺時,汪從悅都在為自己那點小心思后悔。 哪個少女聽到自己穿衣服顯胖,都會不高興。別人不高興倒還罷了,她不高興,連他都牽扯了進來。 由于他侍奉過娘娘,對衣著配飾總歸有幾分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