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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蝕骨嬌寵在線閱讀 - 第40頁

第40頁

    陸容予以為他會順路將糕點送去程淮安那,卻沒想到他要自己繞道去送,一時怔愣在原地。

    這人不僅小氣,還很懶!

    她呼了口濁氣,正欲點頭應(yīng)下,便聽見他道:“不用給她送去,你自己留著吃便可?!?/br>
    她不明所以地“?。俊傲艘宦?,又聽他解釋道: “安兒應(yīng)當(dāng)已被父皇軟禁于流月宮中,近日無法出入?!?/br>
    他頓了頓。

    “這糕點,是為你買的?!?/br>
    陸容予抱著那提糕點呆立在原地,訥訥地說不出話,忽而為自己方才那番誤解覺得歉疚,又莫名覺得羞澀與愉悅交雜。

    如貓兒毛茸茸的尾巴似的,撓得她心口又軟又癢。

    半晌,她才點了點頭,眸子晶亮。

    這般孩童心性,到底是個未經(jīng)風(fēng)雨的小姑娘。

    程淮啟忍不住勾了勾唇,沒等她進(jìn)園門便離開了。

    陸容予聽那車輪聲越滾越遠(yuǎn),這才轉(zhuǎn)過頭去望著,直到車轎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

    擔(dān)憂了一整個上午的畫婉與梳雪早就聽到門口動靜,趕出來時,便見自家小姐望著七皇子的車轎發(fā)呆的模樣,心下生疑。

    小姐怎得和七皇子一道回來了?

    梳雪見她仍未回神,忍不住打趣道: “小姐莫不是對七皇子殿下以身相許了?”

    陸容予聽見梳雪調(diào)侃,一下想到那日七殿下對自己說的那句“以身相許,如何?”,頓時面頰嫣紅,轉(zhuǎn)過身瞪了她一眼,羞憤道:“休得胡言!“

    這一轉(zhuǎn)身,畫婉和梳雪便見到她脖子上那道紅痕,頓時慌亂不已,手忙腳亂地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邊摻進(jìn)屋內(nèi)邊問道:“小姐在外頭可是出什么事了?這脖子上的紅痕是怎么來的?”

    陸容予聞言一愣,急急忙忙走到銅鏡前,一坐下,便見自己脖子上橫亙著一道猙獰可怖的紅痕,此時已些微泛青,在她瓷白的皮膚上,顯得尤為清晰。

    實在丑極了。

    定是方才那罪犯勒的。

    陸容予食指輕輕撫上自己脖頸,稍稍一碰,便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她本就嫌棄這處丑陋,現(xiàn)在痛感再一刺激,淚意忽得上涌。

    畫婉見狀,忙安慰道:“小姐無需擔(dān)憂,只是一道紅痕罷了,涂上些凝脂膏,不日便能好全。”

    陸容予點了點頭,又吸了吸鼻子,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自己的脖子。

    “今日出宮,去觀祭天神之禮時,我被一假扮法師的罪犯挾持,因此受了些傷,好在七皇子及時出現(xiàn),總算有驚無險?!?/br>
    畫婉皺眉道:“早幾個時辰,奴婢便聽聞三公主被皇上軟禁于流月宮中,奴婢與梳雪想著小姐還未歸,公主想來也未歸,此言應(yīng)當(dāng)不實??涩F(xiàn)在……公主呢?可還好?”

    “公主早些時候便被七殿下之人送回宮中了,應(yīng)當(dāng)是確實被軟禁了?!?/br>
    “那這糕點……?”

    陸容予一訥,輕聲道:“是七殿下買的?!?/br>
    “七殿下對小姐很上心呢!”梳雪笑得極為開心,“奴婢看著,七殿下心懷大志,見識極廣,將來必會承襲帝位。而聽聞他又不是濫情之人,值得托付。小姐若嫁于七皇子,必定是極好的?!?/br>
    畫婉瞪了梳雪一眼,低聲道:“千萬慎言,小姐在宮中處境艱難,你我萬不可妄議,為小姐招惹禍患。”

    “是?!笔嵫╊h首道。

    ——

    玉合這兩日,日日皆至敬神缺周遭的小破屋子中,夜夜與五殿下顛鸞倒鳳。

    起先幾回,她還膽怯羞澀,三兩日后,便覺得迫不及待起來,白天總想著那檔子事,時常心不在焉,因連日勞累,眼下也泛起了淡淡的青黑。

    今夜風(fēng)雪交加,狂風(fēng)將碧芙園中那冬日不落葉的數(shù)木之葉片幾乎全數(shù)吹落,稀稀拉拉地凋零在地面上,發(fā)出呼呼的怪響。

    陸容予被這突如其來的妖風(fēng)之動靜驚地醒了過來,喚了許多聲輪到今日守夜的玉合,卻仍不見人來,思及她白日里精神不濟的模樣,便走出內(nèi)房,喚了畫婉來,叫畫婉哄著她重新睡下。

    敬神缺那處的小屋破陋,雖燒了許多香炭,但大風(fēng)輕易穿過縫隙,將那木墻吹得吱嘎作響,還是有些冷冽之氣。

    兩具親密無間的身軀緊緊交纏著,額角甚至都出了一層薄汗,竟是絲毫不畏嚴(yán)寒。

    這風(fēng)與呼嘯聲便如同情愛中的調(diào)味品,無意間使兩人愈發(fā)興奮。

    就在玉合即將登上極樂之時,程淮澤竟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雙目緊盯著身/下的人,低聲問道:“你那主子如何?”

    玉合深思迷醉,哼了兩聲催他,并未聽清他方才說了什么。

    程淮澤目光一凜,干脆抽身站了起來,聲音還啞著:“說說那嘉和郡主之事?!?/br>
    玉合這才回過神來,驚惶之下,便就如此衣衫凌亂地跪到地上,身子伏得極低,心跳極快,不敢言語。

    她在宮中摸爬滾打幾年,受夠了這般惶恐日子。

    她本只是想為自己攀一高枝,好安穩(wěn)富貴地度過余生,不再過那卑微地伺候人的日子,卻從未想過要害誰。

    但五皇子如今這樣一問,顯然是要她幫著他害郡主!

    郡主向來待她不薄,她如何能夠……

    程淮澤見她不說話,彎下腰,挑起她的下巴,半誘哄半威脅道:“你與本殿已有夫妻之實,本殿日后必尋一合適時機,將你迎入皇子府。你既跟了本殿,自然要與本殿站在同一條線上,你說呢?”